重回1985:东北往事 第96节

众人沉默了,马小花懊悔起来:“那不是白开了嘛,害的我给老太太好顿溜须拍马,又是捶背又是打洗脚水的......”

听到这句话,周东北对他的感官好了很多,这人虽然一副二尾子做派,可对朋友还真是没的说。

郝忠海呵呵笑了,“也有例外......”

所有人都看着他,杨历年骂道:“老海儿,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关系硬就行!”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周东北细细琢磨起来。

他说的没错,这东西是否好用,确实要看关系!

想想上一世某个著名案件,1998年,有个人一审被判处死刑后,二审又维持原判,可死刑竟然离奇的没被核准,没多久竟然改成了死缓。

服刑期间,此案又启动了再审程序,最终改判为有期徒刑20年;12年后,他用了个化名,神奇地出狱了!

如果此人不再嚣张犯案,恐怕直到老死,这个案子都翻不出来......

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让司法更加的公正透明,毕竟公平正义是民众对法治的最高期待!

或许还得等上几十年,关系才会越来越失去它的神奇魔力。

可此时才1986年,关系还是主流,不只是这座东北小城,全国各地都一样。

这是个神奇的年代,再过两年,社会上就会流行一句话: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

找啥?

有夏利吗?

有盘条吗?

一个个神神秘秘都像行家似的,其实很多人连盘条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只知道夏利和盘条是最紧俏的东西,如果有路子搞到手,就不愁买家出高价收购。

什么是路子?

路子就是关系!

倒卖批文的都发了,可他们凭什么能空手套白狼?

还是因为关系!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第114章 朦胧诗

周东北把那张鉴定证书叠好,放进了里面衬衣口袋,甭管怎么说,这玩意儿用好了,就是一张“免责声明!”

他笑了起来,“我还能杀人咋地?也就是留着真挨揍的时候拿出来,人家一看我是个病人,就不好意思打了!”

大伙嘻嘻哈哈。

他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和酒瓶,绕过去给马小花倒满,“马哥,你能把兄弟我挂在心上,老弟万分感动,咱哥俩走一个?”

土豆喊了起来:“来个交杯酒!”

众人大笑,二驴子也喊:“对,交杯酒!交杯酒!”

紧接着,杨历年和沈波、郝忠海他们也跟着喊了起来,就连老嫖和二虎这两个虎逼玩意儿也在喊。

马小花脸都红了,扭捏着拿起了酒杯。

我艹!

周东北差点就晕倒在桌子旁,咋整?

十多个人鼓起了掌,随着节奏一起喊:“交杯酒!交杯酒!”

马小花捂着嘴吃吃的笑,“喝呗,让他们羡慕死!”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周东北如释重负,慌忙放下酒杯去开门。

“干啥呢?”盛夏走了进来,“咋这么热闹?”

周东北真想抱起她狠狠亲上几口,丫头啊,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

“呵呵,”他笑了笑,“大伙喝酒呢,开玩笑......”

谁料杨历年使了坏,“妹子,快过来,哥和你说点悄悄话......”

盛夏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我是来给哥敬酒的!”

杨历年在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盛夏听完哈哈大笑,把周东北气的直磨牙。

杨历年一脸坏笑,小子,我就想让你做我的五姐夫!

周东北走回马小花身前,拿起自己的酒杯,“马哥,我先干为敬!”

马小花没好气瞥了一眼盛夏,无奈道:“干!”

谁都没提交杯酒的事情,大伙也没再起哄,两个人干了杯中酒。

盛夏给众人都斟满酒,走时还白了周东北一眼。

马小花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于是又站了起来,“各位,如此美妙的夜晚,众兄弟又欢聚一堂,我给大伙吟首诗怎么样?”

谁料大伙没看他,全部扭头看向了周东北。

周东北一脸懵逼,“都看我嘎哈呀?”

杨历年说:“老弟,你得答应我们,小花吟完,你能不能别唱歌?”

“操!”周东北骂了起来,摆了摆手:“我都说过不再唱歌了,放心吧!”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中依旧残留着一丝畏惧……

图四赶快喝了口酒,压压惊。

马小花神色端正起来,又轻咳两声,房间安静下来。

他微闭着眼睛,右手缓缓扬起,瞬间进入状态:

“炉火映着我的脸庞,

你在仰望,

眼神,像夏天一样滚烫,

我懊悔,我无助,我彷徨,

因为与我握手的,不是你,而是你兜里的那把卡簧!

院子里,牵牛花已经爬上了围墙,

向上!向上!!向上!!!

知道吗?

它对我们的秘密没有兴趣,

它只是想,只是想,抚摸天空的鲁房”

诗吟完了,最后两个字,马小花拉长了声调,感情充沛,表情渴望,像极了缺奶喝的孩子。

他把“乳”读成了“鲁”,可没人去挑刺,因为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泪水。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爱朦胧诗,可这诗到底是啥意思,周东北真没听出来。

二虎挠挠头,低声问:“卡簧是个啥玩意儿?”

老嫖小眼迷茫,“是刀吧?”

他已经彻底蒙圈,今天总算见识了,原来这也叫诗,原来这就是兴安市大名鼎鼎的非著名狂野派诗人。

牛逼,一首诗能把自己吟哭了!

他揉搓着下巴琢磨起来,写的是啥意思呢?

房间里继续安静着,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马小花在流泪,满屋子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听明白他吟的是啥。

杨历年问图四,“老四,啥意思呀?”

其实图四生日比他大了两个月,可他总不服,所以很少喊四哥,这两个人一直都是你喊我老七,我喊你老四。

图四两只手搓着脸,“我他妈这些年就没听明白过……”

赵光腚说:“朦胧诗,就是朦朦胧胧呗,谁都听不明白。”

土豆撇了撇嘴,“你懂个屁!”

“我就懂你!”

“......”

沈波低声问郝忠海:“老海儿,你听出来了吗?”

“啥呀?”

“小花的诗呀!”

郝忠海连连摇头,这玩意儿太深奥了。

于是一个问一个,都想知道这诗是啥意思,马小花看着他们,眼神热烈,他真希望能遇到知音……

老嫖轻咳两声,见所有人看向了自己,成功拿下了装逼开关:

“我听着吧,好像说是两个老爷们在一起关系贼好,可其中一个有了喜欢的女人,于是捅了另一个人一刀......”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我艹,这货是怎么听出这么多内容的?

谁料马小花听到他的解释以后,“娇躯”一震,抬手擦了把眼泪,端着酒杯就过来了。

老嫖不知道这位狂野派诗人啥意思,连忙站了起来。

“兄弟,”马小花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知音哪!来,和哥哥走一个!”

老嫖就是想装个逼而已,没想到稀里糊涂还蒙对了,人家这么有名的人来敬酒,高低都得喝呀!

一咬牙,三两三进了肚,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周东北鼓起掌来,紧接着,大伙才跟着一起鼓掌。

马小花盯着老嫖,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问:“我没记住小兄弟叫啥......”

“朴满囤,”老嫖觉得胃还在一阵阵的翻腾,又解释了一句:“叫我老嫖就行!”

“好,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说完,他回了自己的位置,头抬的很高,一副看不起其他人的模样。

周东北端起了酒杯,“那个......马哥吟的太好了,我......”

“打住!”图四一直留意着他呢,就怕他说话不算话,此时见他说话,慌忙站了起来。

“我替疯子老弟说下面的话,小花的诗不错,特别感人,大伙整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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