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川市属于三四线城市,而且是靠近沿海地区,这方面的工作基本上没有。
所以说,这些工作由重案大队兼着。
因为分工不同,所以每个大队的人员配置差别很大。
比如说一大队,二大队的具体工作多,负责的面广,所以人员配置属于顶配。
一大队的在编人员有三十多个,再加上辅警,接近一百号人。
四大队,重案大队,这属于技术专业比较强的单位。
负责的工作比较单一,就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所以重案大队上上下下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人。
四大队人更少,才二十一。
“老吴,你怎么回事儿?亲自带队在这儿守着,居然能让外人轻易的混宾馆里头去。
这得亏只是一个小姐,这要是凶手混进去了,后果你承担的起吗?”张正怒气冲冲的质问。
吴雷脸色通红的低着头。
这事儿在车上,张正说了个大概。
一个叫沈俊才的家伙,之前在青山福利院干过两年厨子。
这家伙闲着没事儿干,居然用聊天软件在附近找了个小姐。
当时谈好了,包夜一千五。
那真是奇葩踏马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想着自己现在是被警察保护着,就吓唬人家小姐,不想给钱。
人小姐也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就跟他挠起来了。
把他脸挠的血肉模糊不说,还抓伤了他的下体。
沈俊才叫的那叫一个凄惨,把执勤的几个警察吓得够呛。
“张支,我们检查了那姑娘的身份信息,还特意跟沈俊才核实了。
沈俊才说是他女朋友,我们才放那姑娘进去。
您不是交代,咱们在保护她们的同时,尽量不干涉他们的生活么?
我想着,见见女朋友,这算是人之常情,所以就没有,就没有太在意。”吴雷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说不要过多的干涉他们的生活,我没说让你随便放人进去吧?
现在咱们在明,凶手在暗,如果说凶手是女人,你们是不是就给放进去了?”张正大声质问。
“是是是,张支,这事儿是我的责任。”吴雷点点头。
张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命都快没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叫小姐!
就这么几天时间,能把他憋死么?受点儿教训也是活该!”
吐槽完之后,张正一脸严肃的说道:“老吴,我再跟你交代一句,一定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让凶手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闹出动静。”
“是!保证完成任务!”吴雷大声说道。
张正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吴队,你跟三队,四队商量一下,让他们也支援支援。
三班倒,一班至少六个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吴雷高兴的敬了个礼。
张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楚南回去了。
来到市局门口,张正把车子停到路边。
“走,先吃点儿东西,顺便给那几个家伙带点儿。”张正打开车门,径直走向一边的早餐店。
“张队,楚队,又通宵了?真是不容易。
来,坐,刚打的豆浆,我给你们盛一碗。”店老板一脸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熟人。
这家伙在市局门口的早餐店开了十来年了,市局大部分同志,对市局的感情都没他深。
毕竟市局它也属于铁打的营盘,来这儿工作的那都是流水的兵。
“来,鲜豆浆,非转基因的。这天儿闷的,我给你们加了点儿冰块,降降温。
要啥馅儿的包子?今儿上了几笼荠菜馅儿的,是一老太太自己挖的,路过我这儿,我看着老太太不容易,就把她荠菜都买下来了。
这荠菜,纯野生的,绝对没有打过药,又鲜又嫩。”店老板很熟稔的招呼。
张正点点头,“那成,那就给我们拿一笼猪肉,一笼荠菜的。
再打包两笼猪肉,两笼荠菜,两笼酸菜的,拿十个豆浆,都加冰。”
“成,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我再给打包。太早了,包子捂出水汽就不好吃了。”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王哥,怪不得您生意好,包子做的好不说,还细心。”张正开口说道。
店老板笑着摇摇头,“啥生意好不好的,就是糊个口,挣口饭吃。
挣俩辛苦钱儿,比不上张队你们大领导,铁饭碗,吃皇粮。”
“王哥,您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
您这小店儿,一个月挣的起码顶我半年,您羡慕我?”张正笑脸的说。
“呵呵呵,张队,您这话太夸张了。我一个月顶您半年?您说反了。
您瞅瞅我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是刮风下雨,都得起早贪黑。
这身上啊,就穿不了一件儿干净衣裳,跟你们这公务员没法比。”店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这老王,卖包子屈才了,这口才,去当律师挺合适。”等到店老板离开,张正无奈的笑笑。
“楚南,案子咱们得抓紧了,把那么些人集中到一块儿,风险太大了。
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咱们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那事儿,真把也吓够呛。”
第0469章 这传的就离谱!青山福利院!
楚南点点头,“张支,你不跟我说这个,咱们这个案子也拖不起啊。
我觉着咱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只不过是有人想要阻止咱们看到真相。
等上班,您先找曾经在青山福利院担任过领导岗位的人好好问问,我去一趟青山福利院。”
“你去青山福利院干嘛?那地儿都荒这么些年了,我估计,就算是没坍塌,估计也成了小树林。
就这个情况,你觉着你还能在那儿找到什么线索么?
再说了,咱们现在压根儿就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针对青山福利院工作过的职工,你去找啥啊?”张正有些吃惊的看着楚南。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去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呢?”楚南摇摇头。
张正点点头,“成,那你去看看吧。”
张正话音刚落,旁边一桌的几个老爷子聊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西区张洼小树林儿挖出来几个死人的事儿你们听说没?”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大爷喝了一口豆腐脑,一脸认真的问道。
对面的大爷喝了口白酒,立马就来了精神。
林川这边南北打劫,有些老人有喝早酒的习惯。
天蒙蒙亮就开始了,一直喝到八九点。
下酒菜随意。
凉菜卤菜最好,包子饺子也行。
实在是没条件,一把瓜子,一把花生,那也能喝半斤儿。
喝完回去睡一觉,哎,睡到下午三四点,然后继续喝。
喝完继续睡,睡到天蒙蒙亮,一天到晚云里雾里的,那叫一个神仙。
他吱溜一声把杯里的酒喝完,精神抖擞的说道:“那咋能不知道呢,死了那么些人。
我听说是死的那家男的,给人家带了绿帽子。
戴绿帽子这男的,一咬牙一跺脚,把他一家都杀了,埋在小树林里。
好家伙,这爷们儿是个狠人儿。
要我说死的那男人也是该,自己有媳妇儿,还特么睡人家媳妇儿,管不住三条腿,死了也活该。
就是可惜了他家里人,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最先开口的老头儿使劲儿摆摆手,“不对,你说的不对!
我三表姑家的二女儿家的亲家母的女婿的兄弟是公安局的,他说了,死的都是成年人。
我听说啊,他们是经常一块儿打麻将的,这些人呐,使手段。
把人家骗了个倾家荡产,媳妇儿都跟人跑了。
这家伙当天喝了点儿酒,越想越生气,趁着酒劲儿,跑到麻将室把麻将室的几个人都杀了!
好家伙,拎着一把杀猪刀,从门口杀到卫生间,连旁边背光的俩都杀了!(背光,围观别人打牌的人。)”
老头儿一手拿着一支筷子,不停额飞舞着,那感觉,就像他就是凶手。
另外一个老头儿使劲儿把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
他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说:“我滴妈耶,这真是个狠人!不过话说回来,打牌出老千的确实是该杀。
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哪儿有出老千,把人整的倾家荡产的?
不过这不对啊,尸体都烂没了,起码有几年时间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时咋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呢?”
“人都死完了,能有啥动静儿?”
“那警察呢,总该是有人报警吧?”
“报警?警察没抓着人,他们会吭声么?这么丢脸的事儿,藏着捂着那不是很正常。
你看看电视,抓几个小偷儿逮几个毛贼,都在电视上宣传来宣传去。
正儿八经的大案子,他们破了几个?”最先开始说话的老头儿一脸嫌弃的说道。
张正和楚南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神色都很复杂。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人吧,大多数都喜欢在一件事情里头夹杂一些个人的猜测。
所以原本很小一件事情,传着传着,那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