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人家,老人家~”
“把你的脑袋还给我……把你的脑袋还给我……”
老人一愣。
越听越不对劲。
把我的脑袋……还给你??
艹!你这多少有点儿明抢的意思了啊!
“鬼气+999。”
它举着自己头朝四周观望,当朝向左侧时,看到浓密的杂草里,突兀的藏着一张男人的脸。
“艹!什么鬼东西!鬼气+599!”
老人吓得一个激灵。
对方全部身体都藏在草里,唯独一张人脸露了出来,眼睛还瞪得老大,大晚上的,像是一颗人头摆在那里一样,十分人。
不过很快,它又笑了。
阴恻恻道:“好啊!你想要我的脑袋?”
说着几步爬了过来,将那棵断口处血淋淋,瞳孔灰白的头颅,一下子凑到对方面前。
杂草里的脸,瞳孔缓缓放大。
老人嘴角笑意更浓郁了,他明白,这是人在面对恐惧时的本能反应。
下一刻。
手上一轻。
对方夺走了它的脑袋,很快钻进了杂草之中,十分敏捷的跑远了。
老人尸体愣在原地好一会。
刚想追上去,却突然发现,自己与头颅的感应断了,它顿时彻底慌了,冲进杂草地中,疯狂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
片刻后。
一道凄厉至极的声音,在这里响起。
“我的头!我的头啊!!”
……
另一边。
一片杂草中,一颗脑袋在一片磨盘大的小型阵法中,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后陈雪拿起一支阵笔,蘸上朱砂、灵水、金粉等东西,在老人头上又写下一个法阵。
伴随阵纹闪烁起一丝微弱亮光。
这颗头颅被彻底封闭。
虽然老人是厉鬼,但阵法一道本就擅长以弱胜强,比如江辰当初,就以C级实力,凭借掌心雷,伤到了血衣级的幼魃。
当然了,使用阵法,限制也相当多,不光要用到珍稀材料,还需要提前刻画,而且引动“阵”的时机稍出差错,就会出大问题。
总之,任何力量都不是白来的。
陈雪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
兴奋道:“成了!”
用阵对付一尊厉鬼,对她而言,有巨大好处。
江辰点点头,早有准备一般,从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条麻袋,一把将老人脑袋装了进去,打个结,挂在腰间。
陈雪、杨婵对此都见怪不怪,一脸平静。
可一旁的赵二虎,一张脸都涨红了,喘着粗气,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的望向三人。
“为……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
把一只鬼的脑袋收藏起来,怎么看怎么变态,一时间他觉得,恐怕要好好重新审视这个老朋友了。
“二虎你别激动。”江辰连忙安慰道:“咱们是奇人,也是驱鬼人,驱鬼人收藏两个鬼,这很正常吧?”
啊这……
赵二虎欲言又停。
他无法认同,却也无法反驳。
“不对!老江你之前不是还张口佛祖在心中,闭口正能量吗?”
“可现在干的事……”
“呵呵。”江辰拍拍对方肩膀,高深莫测一笑:“佛祖当年割肉喂鹰,何其壮举?”
“我今天割头饲鬼,也是在效仿啊!”
“二虎,你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和尚,但不得不说,你不如我懂佛,佛法无边,全在心中,佛理无垠,善心可铸,向善这条路很长,你还要慢慢走……”
听到这话。
赵二虎神色一震,陷入了深思。
一旁的杨婵捂着脸,都快看不下去了,她很想说,你兄弟这套路很长,你可长点儿心吧!
陈雪嘴角也扯了扯。
别人佛祖割肉,那是割自己的肉,你割头,这是割别人的头啊!
而思考片刻后,赵二虎严肃起来:“老江,我万万没想到啊,高人在身边,你这水平,说不定和我师傅都有得一拼,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引荐你们认识!”
江辰无所谓的摆手:“好说好说,天下和尚是一家,我虽然没剃头,但也日行一善,每天和你们和尚干的事儿差不多。”
“对了老江,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这只鬼?”
“哦,在此之前,我要先对它进行一场心灵的救赎。”
赵二虎脸上钦佩的神色更浓郁了。
他们龙象寺弟子驱鬼,都是以杀为主,很少有像江辰这么善良的,杀鬼之前,还要帮别人先化解心中的执念。
这是冒着巨大风险!
来成全这些鬼。
赵二虎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
“老江,我要向你学习!”
“好好学,好好看……”
……
荒地里,大片的野草被摧毁,伴随无头老人凄厉的哀嚎,相比他之前有气无力的低喊,可以听出,如今它找头的心情,是真的很迫切。
因为这一次,它的头是真没了。
而江辰几人已经走出荒地,来到之前土路边的房子外,岐山村虽然是一个荒郊老村,但房子不算差,大部分都贴了瓷砖。
毕竟这里偏是偏僻了点,可还是通了一条沥青路,并不是那种与世隔绝的老山村。
江辰听着耳边接连的提示。
笑意不断。
几人来到这家人门前,发现房门紧闭,门口摆着一只碗,碗里是浓稠的黑红色血液,隐约散发出阵阵黑气,十分怪异。
“好浓重的煞气,这是鬼血!”陈雪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鬼血摆在门口,是想诅咒路过的人,还是某种祭奠方式?”
“厉鬼的血!”赵二虎看了一眼,做出判断。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江辰突然眼前一亮,走上前,端起鬼血,而后绕这栋房子转了一圈,似乎做出了某种计划。
“有了!”
“来,你们听我说……”
第206章 诡异的敲门声,绝望的女鬼
房子内。
墙上、地上有很多发黑的血迹,一些家具损坏严重,上面有很多杂乱的砍痕,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
“一份老公的,一份小宝的,一份爸妈的……”
厨房里传来一个女人惬意的轻声哼唱。
从忙碌的背影可以看出,她似乎在准备晚饭,从冰箱取出食材,用菜刀一点点剁碎。
女人很用心。
给每个人都单独准备了一份食物。
不过如果有人走近,看到那血淋淋的食材,又会明白她说的老公的、小宝的、爸妈的,指的或许不是要做给他们吃的菜。
“砰!砰!砰!”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女人的哼唱戛然而止,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门口走去:“奇怪了,大晚上的,谁会来敲门?”
她很警惕,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趴在猫眼上朝外看。
可门外什么也没有。
而且敲门声也不见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难道是我听错了?”
女人摇摇头,打算回去继续做饭,可刚回到厨房。
“砰!砰!砰!”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等她跑去门口,猫眼外依旧什么都没有,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爬上楼梯,从二楼窗户往外看去。
周围一片漆黑,死寂得近乎诡异。
“哪个死娃子在恶作剧?!”
女人小声低骂了一句,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因为她一番打量后,没看到任何人,但自己却有种被盯上了的怪异感觉。
她连忙关上所有房间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