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让我们部长跟上头打个招呼，你只要帮我们好好翻译，以后你每个月不用下乡，都算你足额完成采购任务。”
李安业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应了下来，毕竟下乡要骑这么久自行车，还是比较辛苦的。
“那是肯定的，我们部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不过我还是衷心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外贸部，保证比你在采购科滋润。”
虽然方峰都这么说了，但李安业还是觉得采购员好，完全没有跟方峰了解一下外贸部福利的意思。
方峰看李安业这样，他觉得做学问的人都特别犟，之前部里的翻译员老先生也是这样，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勉强李安业，只是跟他说随时欢迎他来外贸部。
离开轧钢厂后，李安业顿时哼起了小曲儿，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过完年后他就是七级办事员了，每个月工资和傻柱一样是37块5了，而且还不用为了采购任务烦恼，只需要偶尔帮外贸部翻译一下电报和来往的信件就可以了。
七级办事员就能领到厂里面自己做的保温杯了，以后自己就能早上灌一壶热茶，晃晃悠悠去办公室报个到，喝几口热茶看看书，中午去食堂搓一顿，下午想在办公室呆就在办公室呆，想走就走。
偶尔还可以下个乡，借着采购的名义弄些好吃的回来给自己改善生活，想想日子就滋润。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外贸部，只是他觉得眼下采购员这个职业更加适合他，毕竟外贸部那边福利固然好，但额外的油水可不一定有采购员那么多，毕竟采购员可是公认的八大员之一。
李安业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四合院，易中海和一大妈一见着他立马就上来问厂里面的人找他什么事。
虽说那几个人都说明了来意，不是来找李安业麻烦的，但两口子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我在学校的时候，课余爱好是学洋文，没想到这会派上用场了，给他们临时充当了一下翻译。”
易中海听了这话，眉头立刻舒展开了，“读书好啊，肚子里有学问就是好啊！”
一大妈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李安业一下，“你不知道那几个人找上门来，差点吓死我！”
“是啊安业，以后你还是收敛一些，就算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你也少往家里拿点吧，你舅舅我这心啊，总是悬着。”
李安业看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底有些触动，点了点头，“我听舅舅舅妈的。”
毕竟这个时代大家的思想都比较拘谨，易中海和一大妈看自己这样拿东西回来，不安也是正常的，以后自己少量多次地往家拿东西就行了，没必要让老两口担心。
“李安业。”刘小花从外面笑眯眯地进门了，“今儿傻柱多炒了两个菜，让我过来叫你，和他一起喝一口。”
一大妈对刘小花笑道，“那看来我给安业归置的晚饭是白归置了，我家这小子啊，就好你男人做的那口。”
刘小花也笑意盈盈，“一大妈瞧你说的，谁不好他做的那口啊，再说了，傻柱也愿意做给他兄弟吃不是？”
李安业瞧着一大妈和刘小花倒是相处得挺不错的，连忙找个借口先开溜了，毕竟也不能让菜，不，让傻柱久等了呀。
李安业和傻柱面对面坐在隔出来的堂屋里，刘小花为了不打扰他们哥俩聊天，自己夹了些菜去里屋吃去了。
“兄弟，后面没找你的麻烦吧？”傻柱喝了一口酒，龇牙咧嘴地问道。
李安业也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没，之后根本没提这事儿了，应该是过去了。”
“那就好。”傻柱生怕自己连累了李安业，毕竟李安业是中专毕业的，要知道这个年代能上中专，其中付出的辛苦与汗水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就因为那事，断送了李安业的前途，那他要后悔一辈子的。
“说说你，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李安业对着傻柱递过去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那是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眼神。
“嗨……”傻柱夸张地别过头，“你结婚之后你就明白了，那可真带劲啊！”
“哥们我现在每天浑身都是力气，怎么也不累！”
第78章 小当槐花索要红包
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院里各家各户都聚集在了院里面，准备放鞭炮，吓年兽，迎新年。
院里面的小孩也大多聚集在了院里面，等着捡没有完全爆完的散炮玩，这个年代能给自家小孩过年的时候买刮炮的人家太少了，所以孩子们就指着这点零星的散炮点着玩。
往年这个时候棒梗总会想方设法坑傻柱几毛钱，拿去买刮炮，这也是他能在院里干这么多坏事，还有孩子愿意跟他玩的原因。
但今年棒梗要在少管所里面过年了，在那里面刮炮是别想了，耳刮子倒是有。
李安业把鞭炮在房梁上的时候，余光瞟见了小当和槐花都是一脸菜色，和原来白白胖胖的利索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子刘小花自然是把家里看得死死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在她手里那是讨不到一点儿好，家里连米汤都快喝不上了，两个孩子能有好脸色才怪。
噼里啪啦放完鞭炮之后，易中海一家就带着聋老太太进去吃年夜饭了，今儿他们包了猪肉大葱馅的饺子，馅料是傻柱帮忙调的，那香味真是令人受不了。
“傻柱，带你媳妇过来吃年夜饭了。”易中海朝着傻柱那边嚎了一嗓子。
刘小花和一大妈处得非常不错，毕竟她嫁到四合院里来之后，一大妈对她可是照顾不少，所以这会儿也是麻溜地过来吃年夜饭了。
往年这个时候一般还会叫上贾家，毕竟四合院里过年，家家户户桌上都是能见到一点肉星子的，但贾家不一样，每个月到了月中家里的粮缸就见底了。
所以趁着过年的时候，易中海会把贾家人也叫上一起吃饺子，这样吃完饺子之后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会给贾家的三个孩子发上一份压岁钱，虽然数额不多，但也能让贾家过了好年了。
只是今年显然没有了这样的待遇，易中海显然也是对贾家心寒了，今年压根儿就没提这个事情，还是一大妈心软有些看不过去，但被刘小花给劝住了。
“唉，今年没人给我们老两口磕头，要压岁钱咯。”一大妈说着，眼睛不停地去瞟李安业，说着又拍了拍聋老太太皱巴巴的手，“老祖宗啊，也没人给你磕头咯！”
李安业明白一大妈这是变着法儿在催婚呢，连忙站起来，厚着脸皮笑道，“那今年我给你们二老磕头拜年吧！”
说着李安业真要给易中海他们二人跪下，被一大妈一把扯住了，“你这个滑头，难道你不跪我们就不给你压岁钱了？”
“你还是整个小的过来跪，你这么大块头跪我面前还不把我吓死啊！”一大妈嗔怪地拉着李安业的胳膊，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他手里。
“你舅妈早就给你预备好了，希望明年舅妈能给你预备两份，不四份！”
李安业接过红包笑嘻嘻的，“舅妈你这是要我给你娶头老母猪回来啊，还一年抱俩！”
聋老太太也笑骂道，“这浑小子，还不兴是个龙凤胎啊！”
“那就承您吉言了！”
一大妈将给傻柱和刘小花预备的红包也交到了他们手上，聋老太太的红包也是一大妈给预备下的，这会儿也帮聋老太太给了大家。
“都是大人了，咱就不弄老封建那一套了，就不用磕头了。”易中海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不过你们以后的小子还是免不了啊！”
李安业和傻柱笑眯眯的对视一眼，答应得那叫一个快。
年夜饭上几个男人都喝了不少，第二天李安业是被门外一阵拜年声音给吵醒的。
“安业叔叔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外面传出两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李安业有些纳闷，穿好衣服打开门后发现是小当和槐花两姐妹，正跪在自己房门口，规规矩矩的，等着自己给红包呢！
“行，等着啊。”李安业笑眯眯的回房间，将昨儿一大妈和聋老太太给的红包里的钱拿出来，从空间拆了四颗糖果放到两个红包里面。
贾张氏想借着孙女的手在自己这里要钱，门都没有！
李安业笑眯眯地将装了糖果的红包递到两个小丫头手上，“你们也新年好。”
小当和槐花当即就拆开红包，惊喜地发现里面居然是两颗糖果，这可比给她们钱还让她们高兴，毕竟给钱的话也不会到他们手里，是糖果的话她们就可以吃了！
两个小丫头又给李安业磕了一个头，这才高高兴兴手牵着手回去了。
刚一进屋，就听到了贾张氏的喝骂声，“两个丫头片子，几颗糖就把你们打发了，真是跟你们娘一样便宜！”
“妈，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妈？”秦淮茹郁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李安业此时已经关上了房门，不想听到对门传来的声音，大过年的他嫌晦气。
“这样，你俩一人吃一颗，剩下两个待会我拿着去看你哥哥。”秦淮茹利落地将红包拆开，分了小当和槐花一人一颗糖果，剩下的则揣进了兜里。
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还有你傻叔那儿没拜年呢，奶奶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拿不回来钱，就别想待会儿有饭吃。”
两个小丫头嘴里包着糖，怯怯地点了点头，然后你推我我推你的到了傻柱屋外。
“傻叔傻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两个小丫头跪在雪地上，齐声喊道。
李安业听到这声音，不由往窗户靠了靠，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想看看刘小花是怎么应对的。
“大早上地嚷嚷什么啊，什么傻婶啊，晦气不？”刘小花黑着脸从屋里出来了，没见傻柱的踪影，估计是被刘小花给拦住了。
小当和槐花一看到刘小花出来，又齐声给她拜年，“傻婶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合着二人拜年就会说这么一句。
“谁让你们叫我傻婶的？”刘小花对于这个称呼十分不满。
“可是那是傻叔啊，你不是傻婶是什么……”槐花一脸天真地看着刘小花，不明白自己哪儿叫错了。
第79章 探望棒梗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回去让你奶奶把欠我们家的18块钱拿过来，不然我们身上也没现钱给你们的压岁钱。”
“这样吧，你让你奶奶拿16就成了，剩下一人一块你们自己分。”
槐花和小当听到刘小花愿意给她们一人分一块，当即就觉得自己超额完成了贾张氏交代给她们的任务，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刘小花冷眼看着两姐妹欢欢喜喜地进屋，然后屋里传来二姐妹凄惨的哭声，里面夹杂着贾张氏的喝骂声。
“两个杀千刀的，让你们出去要钱，你们回来向我伸手！”
“妈，你干嘛呀！”秦淮茹心疼地护住两个女儿，有些不认识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以前自己这个婆婆虽然偏疼棒梗一些，但对两个孙女也是疼爱的，怎么棒梗一进去，婆婆就对两个孙子动辄打骂了呢？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淮茹，“你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棒梗一天不回来，我不会饶过她们俩的！”
说着她用仇人似的眼神盯着小当和槐花，“鸡你们也吃了，怎么你们不进去，让我的乖孙进去替你们受罪呢？”
说着她拍了一下大腿，眼眶发红，“天知道我家棒梗现在在里面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秦淮茹哄好两个女儿之后，叹了一口气，“妈，今儿不是能去看棒梗了吗？去了就知道了，您在这担心成这样有什么用呢？”
贾张氏擤了一把鼻涕，“是，快快快，我们走。”
接着又转身对着两个小的，没声好气道，“你们俩给我看家。”
贾张氏利索地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将一大早蒸上的白面馒头和咸菜装到了饭盒里面，附带还给棒梗拎了几斤棒子面。
小当和槐花看着白面馒头直咽口水，昨儿过年她们妈妈都没有舍得做白面馒头吃，不过一想到这是给自己哥哥的，两个小丫头也只能默默的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
秦淮茹此时也收拾利索了，接过贾张氏的饭盒装到包里，又拿了几个橘子放在包里面，这才跟着贾张氏一起出门了。
“要不是傻柱结婚了，说不定今儿还能带点肉过去。”贾张氏路上碎碎念着。
秦淮茹本来就烦，听到贾张氏这话就更加郁闷了，“妈，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说不定棒梗在里面伙食也还不错呢！”
“不错个屁！”贾张氏往地上啐了一口，“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能有油水？”
二人一路向四九城城郊的少管所走过去，到了少管所门口，秦淮茹出示了一下自己和贾张氏的证件。
她们俩的证件一早就在少管所登记过了，只等着到了时间就可以探望棒梗了。
少管所的教员将二人带到会见区，然后对着铁栏杆里面的教员说了句，“91号，贾梗。”
里面的教员点了点头，然后就去里面提人了。
棒梗被教员交出去的时候，后面有一双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毕竟在少管所里面有家属过来探望的情况是特别少的。
大家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要么就是父母都不管了的，才会混到这种地步，不然平常孩子的偷偷摸摸，父母哪儿会同意闹到少管所里面来？
大多都是院里的一把手二把手私底下给解决了。
贾张氏看到棒梗的第一眼，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这才两周不到的时间，自家孙子白白胖胖的孙子怎么就变得瘦骨嶙峋了，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棉袄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棉花，脸上也有着细细的伤口和淤青。
棒梗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并没有哭，因为他的眼泪已经在这短短两周的时间流干了，现在的他变得和少管所里的孩子一样冷漠，眼神也不再像个狼崽子一样外露了，他学会了将自己的恨意藏起来，这样在里面才能少挨打。
“我的棒梗啊，给你送的吃的衣服呢？你怎么变得这么瘦啊！”贾张氏颤颤巍巍地想要将手透过铁栏杆去抚摸棒梗的脸，却被一旁的教员阻止了。
“禁止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