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啊。”王建民笑眯眯地看着李安业，“我上次看你在北台公社开得挺好的，说不定你不用几年，一两年就能把驾照考下来呢！”
李安业连忙摆手，苦笑道，“科长，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学车啊，再说了，我觉得采购科也挺好的，我可不想调去运输科。”
同时他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这段时间自己在办公室摸鱼摸得太嚣张了，王建民这是要把自己赶出科室？
王建民看李安业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如果要去学车的话，咱们科里大家伙肯定都是大力支持的。”
“别的不说，把多余的采购任务匀给你，让你每个月能拿到工资这是肯定的。”
李安业一听就纳了闷了，这好事能落到自己身上？
再说了，平白无故的，科里的同事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下乡采购到的采购额度分给自己啊？
“是这样的，当然这暂时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啊，假如你考到了驾照，那么咱们科里就能够去厂里面申请一辆车下来，这样咱们科里面的同志以后去采购不就方便多了？”
“当然人家也不是白分给你采购额，算是提前预付给你的车费，到时候他们用车的时候你还是得勇往直前的。”
“年轻人嘛，技多不压身，你考虑考虑？”
李安业一听就明白了，这王建民是想让自己给采购一科当免费的司机呢！
按照这个时代考驾照的规则，必须是学习时间达到规定的时长，才能够获得考试的资格，跟现代考驾照是两码事。
学习时长先放在一边，还需要学习修车，就算李安业是懂开车的，但修车这方面他可一窍不通，还是需要花时间学习。
就算每天都泡在驾校里面，也要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学满时长，参加考试。
而这一年的时间，都需要科里的同事给他匀采购任务，一年下来虽然能够正常领到工资，但是升职加薪估计是不用想了，还欠了科里同事一屁股债。
说不定第二年还在给科里的同事还债，哪儿还抽得出空去给自己完成采购任务啊……
所以李安业一合计，皱着脸对王建民说了自己刚刚算的账，“科长，这划不来啊……”
王建民一听也是，这事也是他考虑得不周全了，但他还没有完全打算放弃，毕竟让采购一科有一辆自己的车，自己的司机，那可是巨大的诱惑。
但是没有驾照的话，厂里面肯定是不会通过他的用车申请的，这事的确比较难办。
“这样吧，我再回去合计合计，看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案。”王建民一脸苦恼地对李安业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李安业看着王建民陷入沉思的模样，也没打扰他，轻轻带上门走了。
接着他去车间找到易中海，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下班不用等自己了，他先回去照顾一大妈了。
“不耽误你工作吧？”易中海其实也归心似箭，但他在车间可是核心人物，他一走整个车间的生产任务就停滞了。
“没事舅，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每天只要过了点名，那就是自由时间了，而且我上次出差也把这个月的采购任务提前完成了，科里不会说什么的。”
易中海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继续领着人干活了。
李安业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推着自行车进中院的时候，他看到棒梗趴在他自己家的窗户根上偷看自己。
“哼。”李安业才鼻子里哼出来一声。
这会在家里窗户使劲偷看吧，也为以后去少管所的铁窗打下基础。
回去之后他帮一大妈取下压力带，换了一次绷带上面的药，医院给开了一些狗皮膏药，敷上去能够加快脚伤痊愈，就是气味不怎么好闻。
一大妈看李安业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换着药，眼圈又红了，“好孩子，以后舅妈老了也有得依靠了……”
李安业抬头佯装不悦地看了一大妈一眼，“舅妈，你说什么呢，你还要给我带孩子呢，到时候你可不能躲懒啊！”
这话让一大妈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了，“那舅妈就算病了，也得从炕上爬起来帮你带孩子啊！”
说着，她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不过你可不能让你舅妈等太久了！”
“别跟傻柱一样，只要人家姑娘漂亮，一会嫌隔壁院的姑娘胖得跟熊似的，一会又嫌隔壁接到的姑娘长得跟大马猴似的。”
李安业闻言也笑了，“柱哥说话也忒直了，不过啊，我也要漂亮媳妇，不漂亮可不成，那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可爱了。”
“说得也是。”一大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家安业长得这么俊，条件又好，也不愁以后找不到漂亮媳妇。”
不跟傻柱一样，自己埋汰还非要娶个凤凰。当然这话一大妈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并没有说出来。
第55章 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往事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之后，立马让李安业去把二大爷三大爷都叫过来，商量一下棒梗的问题。
二大爷和三大爷明显也对白天院里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所以李安业一过去，他们就猜到了是一大爷请他们过去呢。
李安业出门的时候也用余光瞟见了贾张氏代替了棒梗的位置，在里屋偷看院里呢！
哼，这个时候知道怕了，晚了！
三个大爷聚在一起，都面容沉重，没有一个人开口。
“二大爷三大爷，我的意思是送棒梗去少管所，可我舅舅死活不同意。”李安业率先开口，“但三大爷，你是个人民教师，你说说，这棒梗如果不去少管所好好改造一下，以后在院里的大妈在院里还安全吗？”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寒假了，所以这段时间白天棒梗一直是在院里玩耍的，闫埠贵听了李安业的话越发替自己老伴担心。
“老易啊，其实我觉得安业的顾虑也有道理。”闫埠贵思忖了片刻开口，“我知道你还顾忌着你那短命徒弟的情分。”
“你心里也还愧疚着，但那事谁也不想发生的啊……”
李安业听闫埠贵这么一说，闻出了一丝不对劲，连忙追问道，“三大爷，咋回事啊？”
刘海中也叹了一口气，“这事我比你三大爷清楚，我来跟你说吧。”
易中海闻言并没出声，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抽着烟。
“你舅舅啊，那个时候对贾东旭是寄予厚望，恨不得手把手教他钳工的知识，那时你舅舅对他特别严厉，院里人都看不过去。”
“但我和你三大爷知道，严师出高徒，这不贾东旭才能年纪轻轻，钳工的等级一路往上升呐。”
“后来你也知道，贾东旭在车间出了事故，那贾老太太啊就来你舅舅家里闹，说是你舅舅把他逼得太紧了，他压力大才出了事。”
“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开导你舅舅很多次了，可你舅舅就是走不出来啊……”
听了刘海中的话，李安业这才明白为什么易中海一直对贾家这么宽容，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原因。
看来剧情还是比较片面，很多事情都没有讲到，而当李安业身处其中之后，才明白剧情只是整个四合院的冰山一角。
这下他也明白，为什么易中海三番五次地阻拦他，不让他将棒梗送去少管所，估计还是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吧……
弄懂了其中的缘由之后，李安业也不那么强硬了，他已然把易中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也不愿意过多去逼他。
只要自己不将棒梗送去少管所不就成了，别人要送棒梗去少管所，他这个一大爷也拦不住啊！
现在已经是1965年，是四合院剧情开始的时候了，而棒梗就是在今年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只不过因为那时候傻柱从领导小灶那儿砍了半边鸡，被许大茂抓了个现行，为了不承认鸡是在公家拿的，傻柱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鸡是他偷的。
在一大爷的助攻之下，最后傻柱只是赔钱了事。
李安业只知道剧情开始的时候是冬天，也说不定是现在，还是下一个冬天，不过也无妨，按照棒梗那性子，看到鸡还不当场失去理智？
“好了，安业你年纪还轻，这事你就别参与了，你去看看你一大妈，我跟你两个大爷商量一下。”易中海抽完一根烟之后，就开始赶人了。
李安业心里既然也已经有了别的主意，于是也就起身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一大爷召集了全院的人在院里开全院大会。
大家都对发生的事有所耳闻，加上一大妈在院里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所以大家现在都对棒梗十分唾弃，刚到正院就七嘴八舌地要求一大爷严惩棒梗，以正院风。
尤其是白天一个人在家的妇女，更是直言如果这事不严肃处理的话，那她们白天都不敢待在院里了。
棒梗虽然说只有十一二岁，可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是有一把子力气了，再说了，家家户户里都有菜刀，院里又出了个坏分子，换作是谁都会觉得不安全。
秦淮茹此时也已经接到了职工医院的通知，车间主任更是直接告诉她，三天之内不去把账结了，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可她到了职工医院一问，虽然一大妈是职工家属，能够报销一半，但也要18块钱的巨款，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眼下院里又召开了全院大会，看大家伙激愤的模样，看来棒梗这回怕是……
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秦淮茹的脸色白如金纸，坐在院里的板凳上摇摇欲坠了。
这些天来傻柱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不仅断了每天的饭盒不说，就连话也不咋跟她说了。
家里定量本就不够，傻柱那边又断了饭盒，她只好将吃的先紧着孩子们，这会儿血糖有些跟不上了，一直犯晕乎。
眼看着院里的人都到齐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白天院里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多少听了一耳朵。”
“棒梗，把一大妈推倒了，就是为了一口猪油渣。”
听到“猪油渣”三个字，院里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咽起了口水，昨天吃的猪油渣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嘴里。
“经过我们三个大爷的商讨，决定将棒梗关到院里的杂物间，关三天禁闭，只允许送水送饭，不允许探望。”
“贾家必须承担这次一大妈在职工医院的所有医疗费用，营养费就不必了。”易中海把话说完，重新坐了下去。
“大家对这次处理有异议吗？”
易中海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一大爷怎么不把棒梗送到少管所？”有一个中年妇女不满地站起来，“我男人白天要上班，我孩子才两岁，这棒梗要是上门行凶怎么办？”
易中海闻言叹了一口气，“大家也知道少管所是个什么地方，那孩子进去一个样，出来就是另外一个样了。”
“再者，如果棒梗进了少管所，那咱们院里孩子的名声以后也不好听了，大家伙就都知道咱们院里有个孩子进了少管所，那么别的家长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看咱们院的孩子？”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第56章 傻柱的转变
易中海这话把本来还愤愤不平的群众安抚了下来，仔细一想易中海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要是院里面出了一个进少管所的孩子，那他们家的孩子出去不免也会被指指点点，说不定别的家长还会严令自家孩子不跟他们院的孩子玩呢！
“我不同意！”贾张氏站起身来，“把我们家棒梗关禁闭是那个杀千刀出的主意，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大家都觉得对棒梗的处罚太轻了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一个觉得处罚很重的人。
贾张氏不顾周边厌恶的眼神，激动地捶着胸口，“我们老贾家就棒梗这么一根独苗，你们这是要让我们老贾家绝后啊！”
易中海凉凉的看了一眼贾张氏，“既然贾家嫂子不同意我们几个大爷的决定，那就走正常程序，将棒梗送到少管所去吧。”
“安业，你去通知警察局来拿人。”
李安业肯定是巴不得，当即就起身准备往外走，被贾张氏一声暴喝给拦了下来。
“慢着！”
他也知道易中海只是吓一吓贾张氏，所以也没当真，帮着做个样子而已，所以贾张氏一出口阻拦，他就继续坐下了。
贾张氏此时肥胖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不去少管所，咱不去少管所。”
说着，她颤颤巍巍地坐下来，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贾家嫂子，我丑话说在前头，咱们院里的邻居虽然都是好的，但对待棒梗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棒梗以后再犯什么事，那就新账旧账整合在一起，直接送到少管所处置了。”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也跟大家把话放在这里，贾家是困难不假，贾东旭曾经也是我的徒弟，我也知道大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同意我这个决定。”
“这一点我要感谢大家，所以如果棒梗下次再犯错，作为一大爷，我在这里承诺你们，连着上一次偷鸡蛋的事情一起，给他来个数罪并罚。”
“至于到时候棒梗要在少管所关多久，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了，自然有人做主。”
易中海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一出，赢得了满堂喝彩。
说到底，棒梗犯的这两件事，苦主都是人一大爷，人一大爷如此大度，愿意再给棒梗一个机会，他们哪里还有不肯的道理呢？
他们只会觉得这一大爷真的不愧是院里的一把手，那胸襟真的普通人没法比。
这事儿如果摊在他们自己身上，那是指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