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年后一进来，里面的味道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将窗户严严实实关好之后，李安业又将炉子给点上了，办公室里面的温度这才一点点上来了。
外贸部的大楼虽说外面看起来很气派，但是里面的设施都比较老旧了，就连办公室里面的吊扇都是李安业来了之后才装上的。
楼里面也是不跟李副厂长他们那一样，有个锅炉房专门供暖的。
不过眼下轧钢厂兜里越来越有钱了，李副厂长也正打算今年将厂里面的老旧办公楼全部修缮一下，通上暖气，这样大家办起来也舒服。
做好这些，李安业准备泡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办公桌上面有个牛皮袋子，上面还写了他看不懂的俄文。
李安业有些纳闷，但是既然放在自己办公桌上，那肯定就是给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拆开了。
这一拆不打紧，李安业看着牛皮袋里面的东西，手一抖，紧接着整个牛皮袋都从他手里面消失了。
李安业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第一时间将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到了空间里面。
这谁啊？
是要害死他啊？
给他寄这种洋妞杂志......
李安业现在想起来里面一丝不挂的姑娘们，都有些后怕。
这还好是在办公室里面打开的，这要是在外面打开的，一个流氓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李安业冷静了一会儿，觉得这可能就是马卡洛夫他们，答应给自己的礼物。
他当时看到马卡洛夫那个笑容，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果然，居然是大尺度杂志......他真是服了......
要不是这个马卡洛夫是毛子国人，不懂他们现在国情，李安业都合理怀疑他是要害死自己了......
其实这个杂志，马卡洛夫一回国就准备给李安业寄的，但是迟迟没有找到去夏国的轮船，所以就搁置了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找到船了，这杂志漂洋过海到了轧钢厂，但是又赶上了厂里面放年假。
值班的保卫拿到这个牛皮袋之后，第一时间给送到了外贸部，外贸部今天早上会俄文的同事看到这个牛皮袋之后，就直接送到了李安业的办公室里面。
所以李安业才会在新年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开门就接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李安业觉得，这个杂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拿出来。
不过倒是可以放在空间里面自己稍微欣赏一下，毕竟上面的洋妞身材确实看起来不错的。
都是那种西方人喜欢的，丰腴的身材。
李安业在心里面骂够了马卡洛夫之后，突然想起来，马卡洛夫说不定可以搞到他想要的电冰箱。
毕竟这个时候国内的明克斯冰箱，可就是他们那边生产的。
而李安业本人对于马克洛夫送的这个礼物可以说是十分不满意，换成电冰箱还差不多！
但是李安业并没有马卡洛夫的联系方式，而且还不懂俄文，所以只能去找了徐卫国，让他帮自己联系一下，问问看马卡洛夫那边电冰箱的行情。
徐卫国得知了李安业的来意之后，沉吟了一下，问道，“怎么，想弄个电冰箱？”
李安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部长，您也知道，我家里面两个娃，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所以我寻思着，弄个电冰箱回来，这样我去北部港口的时候，就能多带些海鲜回来放冰箱，给娃补充营养了......”
在这个年代，广泛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小娃娃吃鱼肉，会变聪明。
李安业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对的，但是李安业知道，鱼虾都是优质蛋白质，特别有营养，拿来给小孩子吃，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卫国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儿你也别去问马卡洛夫了，这个时候四九城可没有哪个家庭有电冰箱啊......”
“就算是厂长和李副厂长家里面，那都是没有的......”
“你想要啊，只能想办法让公家奖励你，可不能自己去买，不然还是有点麻烦......”徐卫国说得十分委婉。
“虽说咱们轧钢厂现在在冶金系统地位不同凡响，但是最近风是越来越大了，小心点儿总没错的。”
李安业挑了挑眉，“部长，是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徐卫国私下张望了一下，朝着李安业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光这过年的功夫，好多人都下台了！”
“你熟悉的，钱站长，审查部的部长，公安局的副局长......”徐卫国对着李安业微微摇了摇头，“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还是低调的好！”
李安业闻言，赶紧点了点头，“部长，幸好你提醒我了，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你还年轻，消息渠道没我们这些老油条多，不过之后李副厂长也会提醒你的。”徐卫国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总而言之，现在低调一点是没错的......”
“本来冶金局的局长，我听说他过了年就要升迁了，如今这会儿赖在冶金局，打死也不挪地方了，你就知道，外面有多乱了......”
徐卫国的一番话，彻底让李安业打消了，让马卡洛夫代购电冰箱的事情。
毕竟他可不想去采石场打石头......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李安业想了想，还是给陈建业打去了一个电话，毕竟徐卫国刚刚说的，公安局的副局长，那不是跟陈建业走得近的吗？
如章舅舅这不会是要出事了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安业拿着话筒，忧心忡忡地问道，“舅舅，您最近没事儿吧？”
陈建业马上就听懂了李安业问题里面的深意，苦笑了一声，对李安业说道，“暂时是没事，不过未来有没有事儿我不能确定......”
“不过我会时刻关注的，如果有事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第383章 一心想出去的棒梗
李安业挂断电话之后，心里面不免有些担忧。
陈建业并不是冶金系统内的，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平安度过这场风波。
陈建业这个人，在原剧情里面并没有笔墨提及到，只有跟他交好的大领导，是有笔墨的。
可以知道的是，大领导最后也是失势了的，变成了一个普通小老百姓。
具体的情况李安业并不知道，剧中用的是“退下来”三个字，一笔带过了。
但李安业认为，大领导能在风波当中保全自身，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
希望宋如章的舅舅，也能保全自身吧，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过年期间发生的事情，如今还仅仅只有四九城消息灵通的领导才知道。
其他人看如今的四九城，还是觉得风平浪静的。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普通人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但是大家也感觉到四九城的确比之前要乱了很多。
毕竟如今四九城里面，除了冶金工厂，各个厂子的效益都不是很好。
厂子里面的效益不好，发给工人们的工资自然也就少了，甚至有的工厂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工人们拿到手的钱少了，养家糊口就更加困难了，生活也更加节省了。
这就导致了，四九城里面的菜市场肉亭都是人迹罕至的，倒是鸽子市变卖票券的人多了不少。
而这就造成了，一些贫困的家庭更加贫困了，平时靠着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子过活的乞丐，流浪的孩子一类的人，如今就连烂菜叶子都捡不到了。
更别说被人施舍了。
所以他们当中一部分人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去偷去抢，一时之间四九城的犯罪率上升了不少。
犯罪率上升之后，导致罪犯的数量激增。
成年人倒还好，可以打发到采石场去劳作，干一些没有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
但是期间也有不少未成年人，少管所里面关押的少年犯本来就快要超标了，这又进来很多，少管所都快养活不了这么多孩子了。
再加上少管所里面的所长也更新换代了好几趟，新来的所长根本就不熟悉业务，一时之间出了很多岔子。
所以少管所的所长就跟副所长他们商量，打算将少管所里面那些判得时间不长的，或者是病的残的给放出去算了。
判得时间不长的，本来就犯得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都是小偷小摸之类的，放出去能给少管所解决一部分压力，毕竟这样就不用管这么多人的饭了。
而老的残的，不仅无法完成少管所里面分派下去的手工任务，还要贴钱管他们吃饭和教育问题。
这就是少管所入不敷出的关键。
再加上这会儿时局实在是动荡，根本就没有领导会把目光放在少管所这样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趁着这个混乱的节骨眼，将人给放出去一批，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这几天，少管所里面教官们，就有意无意地开始登记里面残疾孩子和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孩子的名单。
准备先将这批无法劳作的，给放出去。
棒梗也注意到了教官们的小动作，他心里面立马就有了主意。
他在少管所里面已经待了两年了，这两年里面，他从里面的少年犯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贾张氏和秦淮茹都进去了，没人管他的那段时间。
他是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从天堂到地狱。
之前因为贾张氏隔三差五给他送东西，他拿出来大部分孝敬里面的孩子王，一小部分留着自己用，日子倒也还过得滋润。
在里面有孩子王罩着他，其他人也不敢欺负他。
但是到了少管所里面，还有家长隔三差五送东西的人，恐怕整个少管所，就只有棒梗一个了。
毕竟其他孩子，大部分可能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所以棒梗就遭到了其他孩子的嫉妒，但碍于孩子王的威严，大家也不敢表现出来。
但突然有一天棒梗的家人不来看他了，孩子王因为棒梗再也拿不出来孝敬，不管他了。
这下大家可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最苦的时候，棒梗要帮十几个宿舍的孩子倒马桶，十几个马桶倒完，就到了熄灯的时间。
其他人都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他只能穿着满是粪水的衣服上床睡觉......
贾张氏出来之后，又恢复了给他送东西，这才让他好过不少，他也从贾张氏那里，知道了采石场的可怕之处。
那个地方，可是他成年就要过去的地方。
棒梗如今已经十四岁了，还有两年就会转移到采石场了，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到了采石场之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至少他在少管所，即使是被所有人排挤，要帮所有人倒马桶的情况下，每天的工作量也就这么多。
可贾张氏说，在采石场，那是时时刻刻都要干活，每时每刻都不能停歇的，如果完不成交代的任务，那就不给饭吃。
光是一个上午，就要搬运四趟石头，否则就没有饭吃。
棒梗完全是被贾张氏说的这些给吓到了。
其实贾张氏跟棒梗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棒梗体谅，自己被送去采石场有多么不容易，这才没有过来看他的。
但没想到是着实将棒梗吓得不轻。
再加上棒梗无意间听到了教官们在闲聊，说是这些残疾孩子放出去之后，少管所的条件要好很多，他们应该也能按时领到工资了。
棒梗偷听到这两个教官的谈话之后，就更加笃定了，想要出去的心。
但是装病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毕竟少管所里面也是有医务室的，真病还是假病，里面的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