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跟偷鸡蛋的，肯定是同一个人。”
易中海眉头深锁，抽了一口烟，“安业啊，你估摸着是咱院里哪个小孩啊？”
李安业虽然知道就是棒梗做的，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跟易中海分析道。
“按脚印的大小来看，我觉着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女孩没这么淘，应该干不出这事儿来。”
易中海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李安业的推测，他又叭了一口烟，“咱们院里十来岁的小孩也就贾家的棒梗，二大爷家的二小子三小子年纪都相仿，再者就是三大爷家的两个小子。”
“三大爷是个人民教师，虽然爱算计一些，但他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至于干这事。”
“老头子，也不能这么说，小孩子懂什么呢，正是淘气的年纪，又分不清好赖事，况且前一阵子安业不是给了三大爷一个鸡蛋吗？”
“三大爷分着给大家吃了，分到几个小子手里也就一点点了，说不定是没吃够呢？”一大妈不同意易中海的观点。
“也有道理。”易中海抽了一口烟，“二大爷家的几个小子也是淘气的，刘海中那老小子对孩子又苛刻，说不定孩子馋……”
“那棒梗呢？”李安业问易中海。
易中海古怪地看了一眼李安业，“棒梗其实是最有可能的。”
他的想法和李安业其实不谋而合，只不过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而已。
“不过安业啊，舅舅懂你的想法，但这事咱们不能一上去就怀疑棒梗。”易中海深吸了一口烟，“贾家孤儿寡母的，你态度超微强硬一些，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欺负孤儿寡母。”
“这事你就别掺和了，舅舅来办吧。”
易中海想着李安业毕竟年轻，做事并不老道，怕他在院里得罪人，所以并不想让他插手。
一大妈也附和道，“是啊安业，那个贾张氏又是个拎不清的，咱交给你舅舅去。”
李安业看易中海这样子，明白他还是顾念着和贾东旭的师徒之情，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舅舅，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让那个棒梗不打自招。”李安业沉吟了一会，“这事我觉得不能轻易放过棒梗。”
“不是我针对他们家，而是棒梗毕竟是咱们院里的孩子，您作为一大爷也不能忍心看着他长歪了啊。”
“况且这事让大家伙知道了，也正好提个醒，避免以后谁家再丢东西，贾家不容易我是知道的，但咱们院里大部分家里都不容易。”
“这次是偷了咱家几个鸡蛋，往后要是偷到了三大爷家里，三大爷家里什么情况您也知道，他们家的几个小子您看有棒梗那么壮实吗？”
易中海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李安业说得句句都是在理的。
“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第28章 召开全院大会
晚饭时分，秦淮茹家吃的是纯棒子面的窝窝头配上米汤，桌上还有两个铁饭盒，里面装的是清炒土豆丝和白菜帮子。
月底了，贾家每个月就只有秦淮茹一个人的定量，就算她能省下中午食堂的窝窝头带回家来，但也还是避免不了要去鸽子市买高价粮。
如今工资也见底了，众人也只得吃中午食堂的窝窝头，和如同涮锅水一般的米汤充饥了。
不过还好还有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两个加菜，不然这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吃啊，怎么不吃？”秦淮茹看着家里几个小地坐在桌子旁，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棒梗抬头望了望秦淮茹，小声道，“妈，太素了我们吃不下。”
秦淮茹听了气得把筷子“啪”地放在桌上，“我看是昨天的菜把你们几个胃口养刁了？”
“有这个吃已经很好了，外面还有连窝窝头都吃不上的呢！”
说罢她对着两个女儿，“槐花小当，你们也跟哥哥一样，觉得太素了？”
槐花和小当对视了一眼，又接收到了棒梗警告的眼神，懦弱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里是太素了吃不下，下午的时候三个小毛孩在院外面烧火烤鸡蛋吃，棒梗一人就吃掉了五个大鸡蛋，剩下的四个鸡蛋小当和槐花也一人吃了两个。
如今这会子正撑得不行，哪里还吃得下别的？
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就是不动筷子，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槐花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立马惹来棒梗的怒目相对。
秦淮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面上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她压低声音，“别一大爷家的鸡蛋是你们偷的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干那事？”棒梗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贾张氏也白了秦淮茹一眼，“你就不能盼棒梗点好？”
知子莫如母，秦淮茹此时脸色都白了，“待会全员大会，你们几个给我老实地待在家里写作业，谁都不准出去听到没？”
棒梗点了点头，“放心吧妈，我们不出去。”
贾张氏一脸嫌弃地看着秦淮茹，“你看看你，弄这么严肃干嘛，都吓到孩子了！”
说完她搂过棒梗，一口一个乖孙子，棒梗被贾张氏突然这么一搂，肚子本就圆鼓鼓的，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凑得近的贾张氏立马闻到了一股烤鸡蛋的味道。
她惊得连忙放开棒梗，“听你们妈的，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秦淮茹给了贾张氏一个“这下你明白了吧”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四合院里的众人吃完饭后，都三三两两地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往中院来了，此时中院靠近傻柱屋子的地方已经摆好了一张方桌子，桌子上面还有茶具。
这就是全员大会三个大爷坐的位置了。
见院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三位大爷也都从易中海的屋子里出来了，坐到了方桌子旁。
“几位大爷，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啊？”傻柱揣着手坐在长板凳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冲着前方的三个大爷喊道。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这次召集大家呢，主要是咱们院里面出了个坏分子。”
“大家应该也都听说了，我家大外甥下乡采购的时候，乡亲们送了他一些鸡蛋，结果今儿就被偷了。”
“大家说，出了这样的事， 该不该开一个全员大会，大家伙一起商量一下啊？”
易中海不愧是院里的一大爷，李安业看他发言的时候不疾不徐，但言语中却充满了威严。
“该！”此时大伙都义愤填膺的。
这个年代的人们是几位团结友好的，别说是这个四合院，就是整个四九城的四合院，大家都没有锁门的道理。
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哪家少了油少了醋之类的，可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触犯到了大家的逆鳞。
“那叫我们大家伙来，是来帮忙查案的么？”傻柱声音比易中海还大，“一大爷，我可先跟你说好，我可不会查案！”
这话立马就把大家伙给逗笑了。
傻柱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在严肃场合空玩笑的混不吝，三位大爷也都习惯了。
“是这样的，那个小偷呢，在我们家留下了一个脚印，按脚印来看啊，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易中海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开口。
“待会啊，咱们院里的小男孩挨个去我家比对一下脚印，就知道这鸡蛋是谁偷的了。”
听了这话，本来就心虚的秦淮茹和贾张氏脸“唰”一下就变白了，她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那您这不是把全院的小孩当贼审了吗，这不行不行！”傻柱一副“使不得”的样子。
秦淮茹眼前一亮，连忙附和，“是啊一大爷，这样会吓到孩子的呀！”
众人听了秦淮茹和傻柱的话，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毕竟家里有十岁男孩的家庭并不少，大家听了二人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心。
李安业立马站出来，笑眯眯地开口，“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我是一大爷的外甥，李安业。”
“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我是中专毕业的，以前学校里面有个老师啊，专门教会了我怎么和小孩子打交道。”
“小孩子由于年纪还小，心智不齐全，所以内心都是非常脆弱的，秦姐这个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啊，和小孩子谈话这事我是专业的，待会和我进去比对脚印的孩子，我保证出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如果看起来受到了惊吓，我愿意补偿那位小孩三个鸡蛋！”
李安业这话一出，大家伙脸上的表情瞬间好了不少。
好家伙，三个鸡蛋！
“当然了，我出这三个鸡蛋，并不是因为我们家人傻钱多，而是我衷心地觉得，教育啊，要从娃娃抓起！”李安业噙着笑，一点一点地给大家分析。
“大家想啊，儿时偷针，长大偷金，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衷心地希望从咱们院里出去的孩子，各个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
这番话立马就点燃了大家的热情，纷纷说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这说出来的话呀，既有道理又让人心里舒坦。
李安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还拒绝的话，那岂不是不让自家孩子上进，不让自家孩子成为祖国的栋梁啊？
当下，除了秦淮茹，大家纷纷举手同意比对脚印了。
第29章 不打自招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小男孩就到齐了，为了避免露怯，秦淮茹也是最后一个将棒梗从屋里带了出来。
不过棒梗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时不时双脚蹭一下地面，李安业一眼就看出，棒梗是穿了小鞋呢。
院子里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们都在易中海家门外排着队，等着进去比对脚印。
第一个就是三大爷家里的闫解放，三大爷听了李安业的一番话后，感动得连连鼓掌，直言这才是文化人说的话，接着就把自家两个小子领了出来，第一个响应李安业的号召。
李安业领着闫解放进屋之后，就递给了他用报纸包着的牛轧糖，笑眯眯地对他说，“咱们玩个游戏，你在这里吃完这一块糖，待会出去一直不说话的话，我就可以给你第二块糖。”
闫解放眼前一亮，“真的吗？”
李安业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闫解放就将牛轧糖吞进了肚子里，李安业领着他出去的时候，小孩眼里还放着光，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
闫解放的小模样落在大伙的眼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李安业说得不假，孩子出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
三大爷心里还有些失落，这小子怎么就不苦着脸出来呢？这样就能有三个鸡蛋了啊！
接着他把闫解放拉到身边，问他在里面的经过，秦淮茹也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但闫解放捂着嘴一个劲儿地摇头，无论闫埠贵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还搞得神神秘秘的。”闫埠贵笑着，也不再开口问了。
接下来从一大爷屋子里出来的小孩无一例外都是高高兴兴的，这让贪图三个鸡蛋的人都死了心，不过这些小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论大人怎么询问，小孩就是不肯开口透露里面比对脚印的过程。
这可把秦淮茹和贾张氏急得不行，只能盼望让棒梗穿上小当的鞋子之后，脚印能对不上。
孩子们都一个接一个地从易中海的房子里出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棒梗了，李安业上前揽住棒梗往屋里走，谁知往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
“我不想进去。”棒梗一脸不耐烦地推开李安业。
二大爷闻言凑了上来，“棒梗，现在院里就你一个孩子没有比对过脚印了，你不进去，那鸡蛋就是你偷的了。”
刘海中对于这样能出风头的机会可不会放过，说不定明儿街道办还能表彰他断案有功呢！
棒梗死死地瞪着李安业，“我就是不进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挥着小拳头，对着李安业的腰部捶打过去。
李安业没设防，冷不丁被棒梗这么打一下，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棒梗可是院里最壮实的小孩，结结实实吃了他一拳，那滋味可不好受。
傻柱看着棒梗抗拒的模样，也连忙凑上来，“我看棒梗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他我门儿清，不可能是小偷！”
“再说了平时我给他多少好吃的，他至于贪这两个鸡蛋吗？”
贾张氏也一脸心疼地过来了，痛心疾首地指着李安业，“你看你把我们家棒梗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不就是欺负我们棒梗没爹么？”
说着她竟然哽咽起来。
“我说贾张氏，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棒梗打了李安业一拳，李安业手都没还呢，明明是你们欺负人家！”说话的居然是娄晓娥，不过马上就被许大茂拉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