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搬运内气至手臂,亦可是短时间内气力暴增,力大如牛。
诸如此类,可谓是极其神妙。
虽说如此,但内气搬运,也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修通读医书,一身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对人体经脉,亦是无比之了解。
内气搬运,晦涩难通,整个人体经脉,就好似一条无比崎岖坎坷的之路一般,虽说勉强可以通过,但,崎岖山路,哪里能与宽敞大道可以相比较。
而且,山路崎岖,内气运行,还未抵达目的地,内气就被崎岖山路消耗大半,神效亦是骤减。
但尽管如此,内气境,也绝非炼体之境可以媲美。
纵使不调动内气,内气安稳置于丹田,亦是好比一台强而有力的发动机,在内气未曾消耗完毕之前,亦是可以源源不断的给身躯提供气力,不至于力竭。
仅仅是如此,内气之神妙,就已是足矣!
“奠实气血根基,蕴养壮大内气,彻底畅通经脉……”
瞥了一眼手中这混元一气诀,李修脑海之中,亦是闪过了这三句话。
这由他汇集皇宫所藏的所有内气境武学秘籍,总结而出的吐纳炼气修行之路。
吐纳炼气……
无疑是一个让人充满向往的四个字。
从这条道路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李修,亦是无法拒绝,或者说,从解开系统面板之逆天功效之时,他就一直向往着。
有此逆天助力,他应该可以在武学之路上,走得更远,甚至,奢望一下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二字!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赏功罚过
崇祯元年的这一场几近让国运飘摇的战争,李修的异军突起,救国于危难,俨然让稳固了几十上百年的朝政体系,趋于崩坏。
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携大胜之威势,再以大义压下,一场名为赏功罚过的戏,亦是逐步登上舞台。
献俘大典结束不过一天,李修还未曾去京营上任,朱由检便迫不及待的将这场戏摆了出来。
战前抨击李修所奏后金之论的,反对将勇卫营调回京城的,乃至于京师危机时被彻底撕去遮羞布的一切糜烂!
这场波及整个朝堂的风暴,亦是彻底拉开帷幕。
什么叫乾纲独断,什么叫天子之威。
这时,朱由检才真正的体会到。
曾经束缚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朝臣,如今,任他揉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朱由检底气很足!
前所未有的足!
正如李修所说,现如今,现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军威正盛,文官勋贵群体,在这一战之中,亦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陷入了一个难得的空窗期。
而他朱由检,还有李修,有勇卫营,有这场滔天大胜,还有那礼制道德大义的至高点!
天时地利人和,此刻,尽在掌握,如此大好时机,他又岂会错过!
一场风暴,不知道多少往日风光无限的重臣落马,也有许多朱由检观察了许久的可堪一用者被提拔起来。
朱由检也没有什么优待士大夫的心思,罪重者,一律抄家灭族,在绝对的底气之下,朱由检亦是不留丝毫情面。
这一切,李修亦是始终都未曾真正参与进去,在局外默默的注视着,同时震慑着任何心怀不轨之徒。
这,也算是他目前和朱由检无言的默契。
他主军,给朱由检底气,让朱由检有无视规则的底气。
朱由检主政,释放他治国,平天下,中兴大明的梦想。
正如这次席卷整个朝堂的风暴一般,在开始之前,李修便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名义,下达了命令,将京营大军,尽皆调到了京城郊外。
同时,还以整军的名义,调遣了一营勇卫营步军,驻扎于京营大军一旁,其真实目的为何,已是显而易见。
失去了目前京城唯一可以倚仗的力量,不管是文臣,还是勋贵,俨然就是朱由检案板上的肉,只看朱由检怎么下刀而已。
这场风暴,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月,无论是所谓的东林党,亦或者阉党,皆是损失惨重。
而这场风暴中,最大的动静,莫过于延续两朝威风的九千岁……魏忠贤的退场。
崇祯元年十二月初,魏忠贤上奏请辞司礼监掌印太监,言及身躯老迈,不堪重任,欲颐享天年。
天子不允,魏忠贤再请辞,如此三次,天子终有不忍,准其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当然,这也非惺惺作态,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毕竟,这次对朝堂的清洗,无论是朱由检,亦或者李修,都没有将魏忠贤列入目标之中。
毕竟,魏忠贤虽然名声极差,甚至颇有不法行为,但在朱由检登基落寞之时,他倒是主动配合了多次,更是与朱由检形成默契,这才有了后来朝堂上阉党再起,制衡东林的现象。
而这种默契,一旦形成,对一个宦官而言,无疑就是新认了一个主子。
朱由检显然对魏忠贤用得颇为顺手,况且,在李修的提议下,还有不少脏活需要魏忠贤去做,远未到需要杀魏忠贤平愤之时。
可如今,魏忠贤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他所谓的阉党势力,在现如今这大势所趋之下,已然是不堪一击。
如此,图谋自保,自然成了他的第一念头。
为此,魏忠贤倒也是够果断!
竟直接找上了朱由检,认罪伏法,并主动献出了全部家产,近百万两白银,数万两黄金。
毫无疑问,魏忠贤是在赌。
但显然,这一次,他赌赢了。
他的命,至少现在,还有用。
他可以退,但他不能伏法而死,
他退了,阉党纵使崩溃,但人还在,在天子明显表现出不喜东林的态度面前,他们自然会凝聚成另外一个团体,甚至是朝这个天子靠拢,成为天子的传声筒。
但若是伏法而死,那必定会被东林咬着不放,拔出萝卜带出泥,到那时候,得利的,就不是他朱由检了。
如此,在献出所谓的全部家产后,威临两朝的九千岁,亦是安稳退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魏忠贤,在临走之前,竟还主动前来镇北侯府拜访了一趟。
曾经威名赫赫的九千岁,如今,在侯府亦是低声下气,一如街面上随处可见的老叟一般。
“这些,算是老奴的一点心意了,侯爷为国支柱,多有不便,老奴手脏,做起事来,倒也方便。”
“如此,那倒是多谢了。”
李修瞥了一眼木箱中那一策策书籍,眉头一挑,看向眼前恭恭敬敬的魏忠贤,笑道:“听闻公公你即将要回老家颐养天年,这可是好事,本侯在此祝贺公公你一路顺风了。”
“那就借侯爷吉言……”
见李修收下了这礼物,魏忠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皇帝搞定了,镇北侯也稳住了,他安全了!
目送魏忠贤离去,李修这才正是将目光挪转至眼前这一个大木箱上。
“倒也是煞费苦心啊!”
看着箱子中一册册内气境的武功秘籍,那各个门派极为显眼的标识,显然,这些武功秘籍,皆是来自天下江湖各大派!
如此,倒也是免去李修的一些顾虑了,毕竟,他也有过这般念头,只不过,还未实施而已。
至于江湖门派会不会乖乖领命,献出门中最珍贵的秘籍,这一点,李修倒也从未想过。
所谓侠以武犯禁,这个侠,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包括那些江湖大派,基本上都是些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而江湖大派,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越有名的江湖大派,顾忌也就越多,在朝廷权利面前,也就越容易弯腰。
至于前世小说中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门派,在李修看来,或许是因为,武学的存在,定是比这个时代的武学有了质的提升,已经达到了一定层次的威慑力,不然的话,早就被朝廷派人剿灭了。
“侯爷,刚又有请帖送过来了。”
王五走来,拿着几张请帖,低声汇报。
“就说本侯军务繁忙,一律推辞掉。”
李修摆了摆手,随即朝一旁等候已久的亲卫统领赵武招了招手。
亲卫士卒立即走了过来,恭敬的将一本薄册子递了过来。
“将军,这些都是这些天,进出了京营的人员名单,还有他们接触的兵将也都记录在了上面……”
“京营有异动没有?”
李修翻阅着这本册子,随口问道。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京营将领聚众商议,弄得挺隐秘的,下面的弟兄也打听不到情况。”
“一群怂货,再怎么商议,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注定的命运,本侯还能让他们逆天改命不成!”
冷笑一声,李修整了整身上蟒袍,笑道:
“准备一下,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也该轮到本侯登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京营
一场大战,虽让京蓟衰落,但随之而来的大胜,亦是让京城的喧嚣,更盛一筹。
长街喧嚣,在飘扬的镇北侯府旗帜之下,亦是尽皆退让。
在街道行人敬畏的目光中,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这喧嚣的大街,出了京城,直奔驻于京城西郊的京军大营而去。
尽管早就对京营的糜烂,有很大的心理准备,但当长驱直入,直到京军大营门口,除了勇卫斥候游骑存在以外,竟无京军任何一兵一卒出现,李修眉宇之间的冷色,亦是开始浮现而出。
糜烂,已然超出了一个正常人都烂字的想象!
眼前的两座大营,便可清晰看出。
勇卫一营,驻守于此,军寨严整,防备森严,而就在其隔壁,相距不过百丈,京军大营,不,眼前的已经不能说是军中大营。
只能说……
李修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简简单单一圈木栅栏,便再无其他任何防御设施,而这木栅栏,也不过一米多高,农户家围菜园子也就这个模样了。
一眼望去,可以清楚看到营中之景,军帐毫无秩序的搭建,兵将散漫,军容不整,看不见几个巡守士卒,倒是那一阵阵吃喝玩乐的吆喝声,可谓是一清二楚。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支军队,竟是大明国之根本!
“击鼓,命全军集结。”
纵马长驱,李修冰冷的声音,亦是清晰传至每一个随行亲卫耳中。
很快,代表着集结的战鼓声,便响彻了整个京军大营。
刹那间,整个京军大营,亦是一片乱象。
更有不少将领骂骂咧咧,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乱敲鼓,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只不过当看到那高高飘扬的镇北侯旗帜之后,一个个亦是瞬间脸色煞白。
无知者无畏,但他们,可不是什么无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