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衬衣和牛仔裤,打扮的和一个飒爽的地球年轻人没有区别,只是,面目犹如笼罩在迷雾中,怎么也看不清,听到张自然道出巫祖二字,年轻人微微摇头:
“我非巫祖!”
张自然微微转头,看见那络腮胡汉子居然依旧茫然无知,不曾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便知晓这地球年轻人纵然并非巫祖,也有诡异大能,便恭谨问道:
“敢问尊驾何人?”
“我叫烛九阴,你可以称呼我为妖祖。”
听到妖祖二字,张自然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泛过一抹狂喜,他之前还与络腮胡汉子商议着,要在隐藏剧情中寻觅妖踪,没想到刚转身,就遇到了妖祖。
但狂喜之中,也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惧,仔细分辨一番,张自然也识别出了妖祖与巫祖的差异,如果说巫祖就像是无数獠牙组成,随时都要择人而噬的怪物,冷厉而疯狂,那么,这个妖祖,便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有一种莫测的诡异感,邪异而凶诡。
总而言之,在张自然看来,这妖祖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货,而且,如此人物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诡异,所以张自然态度也非常恭谨,低着头,将自己受巫祖指点,前来电影中寻觅妖之痕迹,以此来救自己儿子一事说了出来。
妖祖烛九阴,自然是莫夜煌,他指点张自然来巫妖王电影中寻找妖的痕迹,如果放任张自然盲目去找,他找一辈子都找不到,所以,莫夜煌就只能亲自出场了。
莫夜煌这些时日来,虽然以巫祖的身份,在东土世界处理诸般事务,其实他每天都有回去地球上班打工,以本我人格坚不可摧的社畜道心,压制黑暗料理界霸主的疯狂人格,以此达成平衡。
在东土世界,顶着巫祖名号的莫夜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而在地球,莫夜煌的生活却是乏善可陈,无非是上班下班而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后,莫夜煌参加的电影项目,终于宣告杀青了,开始走宣发,排院线档期一类的事了,而在其中,就有电影首映式这么一项工作。
电影首映式,便是在电影上映之前,邀请一些影评人和记者媒体,投资人与资深粉丝来观看电影。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很多时候,一部电影未来的票房如何,电影首映式便可以看得出七七八八来,所以导演与投资人皆对此很认真,莫夜煌虽然之前只是个小龙套,不过有幸被导演提拔了一番,晋升为为电影里的大反派后,名字也算是有资格出现在主演名单里了,自然要跟着剧组来参加这个电影首映式。
不过,这次电影首映式开局便不利,剧组的人来到电影院后,电影院就爆发了一波小当量的血月灾厄,电影首映式便只能择期重开了。
这次小当量的血月灾厄结果倒是无伤大雅,无非就是电影院烧毁了两个厅而已,莫夜煌甚至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然后顺道把这次的经历拍成电影,拿到东土世界去播放,当做新的电影副本,让东土的武林人士前来冒险。
这部巫妖王之怒,从根本而言,就是一个滥竽充数的电影副本,但却并不妨碍莫夜煌借此来做一些事情,比方说,继巫道之后,让妖道借此机会正式登临东土世界的舞台。
眼前的张自然,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棋子。
“你儿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是巫祖介绍来的人,我自然会给几分面子,你儿子的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倒不是没有让他从灾厄中解脱的办法,但是问题来了,巫乃守土人,你儿子秉巫道而行,自愿且无悔,而他的牺牲也是于世有功,而灾厄是既定的,不是你不管它就不存在,你儿子不背负,灾厄只能回到天地间,让众人承担,你为何要救?你就算救了,他愿意吗,甚至于,你们自然门的人愿意吗?”
莫夜煌之言,让张自然冷汗不由得从额头渗了出来,知道儿子以牺牲自身为代价,背负全郡之灾厄后,他凭借一腔父爱以及过人的行动力,不远千里来求人,但他也真没想过,如果真能救了儿子,又会是什么后果。
莫夜煌的意思已经隐隐透露出世间并无两全法,张自然也没有质疑,作为见惯世事的老江湖,他也知道,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两全其美的好事,更多的还是一方得,一方失。
他不远千里来求,更多是不死心而已。
此刻,莫夜煌已经点明了,而张自然终于开始反思,如果秉持理智去审视,不论从什么角度而言,他的儿子舍身镇灾厄,皆是最好的选择,丹心壮志凌云,赢得身前身后名,堪称纵死侠骨香,更重要的是,他儿子也是凭借自己的意愿而行,端是无悔。
若是没有他儿子的牺牲,自然门便要崩散,全郡黎明百姓皆要再度沉沦灾厄之中。
想着想着,张自然明知这是好事善事,但他的手掌紧紧攥起,声音嘶哑的低语道:“但那终归是我的儿子啊。”
莫夜煌勾起一丝妖异的笑容:“即便是天平的另一端,是全郡之百姓?”
张自然默然无语,虽然没有回答,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疯狂,也并没有瞒过莫夜煌的观察。
慈不掌兵,善不从政,很多事情的道理皆是一致的,作为一个豪强门派的掌门,一个历经诸多江湖风浪而不倒,甚至还游刃有余一步步向上走去的老江湖,张自然在广义的朴实道德观上,很难被认定为好人,为争利益,他必不手软,若不然,自然门诺大的收入,也并非从天而降。
对他而言,素不相识的全郡黎明百姓,以及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孰轻孰重,是一个很模糊的问题。
“呵呵,为救至亲而不惜牺牲天下的疯狂,不错的眼神,巫祖必定告诉过你,巫是守土人,那么,你可知妖是什么?”
莫夜煌低语着,伴随着其低语,一如之前凉亭相遇那般,一些超现实的信息,骤然席卷过张自然的脑海中,点拨着他妖道的真谛。
巫是最初的觉悟者,也是最初的牺牲者,为人道而殉,可以说,巫便是一心无私,秉公而行之人。
巫道若昌,人道便会成为机器,每一个人皆会成为齿轮,共同为了人道这部机器的运转而奉献,如此刻的东土世界,牺牲者便是传奇,也许此刻,他们是秉道而行,众口称赞,誉为奇迹,但在以后,这些都会成为理所当然,牺牲会成为法则,成为众人奉行的真理,若是不去,便会成为恶。
古往今来的文明发展史中,并不缺乏这样的例子,在最初的先民时代,父系家庭中充斥着原始兽性,延续着部落中力强为尊之概念,父亲能维持家庭生计,便是生杀予夺,待到父亲老了,儿子大了,打杀乃至于流放父亲,把父亲的财富乃至于妻妾悉数接管过来也是正常之事,由此而来的,便是许多争端。
而后,有大贤之巫见此,知这些事情有碍人道发展,便提出了以孝治国之理念,提倡家和亲友,随后耗费诺大力气,年复一年推行移风改俗。
推行之后,彻改民风,人丁渐旺,国力蒸腾。
如此之巫,可堪为大,甚至可称之为祖,因为其以一己之力,奠定了后世延绵之人道气运。
但天地万象,皆是过犹不及,一念孝慈,那是善之初始,但待到后面,孝道大昌,便是纲常森严,稍有忤逆,孝道可颠倒善恶是非,唇舌杀人诛心。
大贤大巫阐发之仁义礼智信孝,种种理念,走到最后,皆呈现出另一般面目,原因简单,仅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之理罢了,又或者说,任何封闭的体系,终究会因为熵增,最终向着混乱无序发展而去。
是以,巫道之中孕育着妖之初始。
“巫是守土人,妖是……乱世孽。”
那仿佛从古老时光中弥漫而来的超现实信息,弥漫于思维之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让张自然不自觉间发出了呓语,因为他此刻前所未有的理解了“妖”的概念。
若说巫是秉公者,那么,妖便是执私者。
亘古以来,任何道与理大昌于世,皆会有离经叛道者随之而生,神道巫风大昌之世,会有叱神蔑祖,行伐山破庙之举的人,孝道之世,也有不顾礼法而独行的狂徒,礼崩乐坏之世,也有重建秩序之人。
不拘想要达成好的结果,亦或达成坏的结果,这些人皆是妖,行走于颠覆之道的妖。
《左传》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此言之真谛便是,妖,遍布在任何一个时代中,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中,甚至,就存在于任何人的心中。
获得了妖之理念的点拨,也曾获得巫之理念的传承,张自然一念明悟,陡然抬头,看向莫夜煌,说道:
“你是妖祖,但你也是……巫祖。”
最初的巫,本质与妖无异,妖行颠覆之道,为破而生,巫行守护之道,为建而存,两者的界限,本就是模糊的,只是立场的区别。
莫夜煌骤然笑起来起来:“我是烛九阴,曾经是妖,也曾经是巫,不过是立于不同时间层面,立于不同立场的同样之我而已!”
此言,他曾对李专员说过,但那个时候的李专员,很显然没有理解莫夜煌潜藏在台词中的意思,但张自然此刻却是深刻的理解了。
既以妖行颠天下,也以巫意守世间。
张自然明悟这些后,深深鞠躬:“世人皆言我儿牺牲更好,但我始终不愿如此,所以我欲行妖道,还请妖祖教我。”
知晓妖道的真谛,张自然也知道了妖道蕴含的更深层次含义,也许世人皆言并无两全法,但总有人不死心,不惜以颠覆之举去试一试,看看是否能开创另一种可能性。
相比起巫道,张自然更青睐妖道。
莫夜煌笑道:“欲行妖道,必行非常人之举,天地忽有乖常,为怪,一念偏谜,为魔,堕入恶道,为邪,我有三策可助你,你是要成为妖怪呢,还是妖魔呢,亦或妖邪呢?”
张自然再拜:“还请妖祖开解。”
“你儿子目前的困境,乃至于全郡之困境,皆是源自于血月,你为何不试图直接解决血月呢,此乃妖怪之策,若不能解决血月,你为何不能试图与血月友好协商一下呢,这是妖魔之策,如果这些都不行,也可以试一试保持你儿子的现状,将他的死期不断向后拖延,这是妖邪之法。”
虽是三策,但却是三条含糊不清的策略,而张自然聆听后,神色虽然肃穆,但双眼茫然,很显然,这三策他都觉得没啥头绪。
莫夜煌见状,便说的更深入一些:“看来你在妖道上的资质颇为一般,不过,既然你求到了我,我也干脆给你指一条明路,随着这部电影的剧情发展,伴随着巫王而来,还有两个重要的人物,其中便有天命钦定的妖王,他也许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141.与武林群雄皆有关系的女中豪杰
在血月美食传说这部电影中,龙穴点化,孕育出两道气运,一道为巫,而另一道则为妖,巫之气运,已落于东土世界的武林群雄身上,而妖之道的气运,却是落于了匡念殇这些地球观众身上。
莫夜煌所说的妖王,便是匡念殇,因为他身上承载的妖道气运更多。
这部电影中,便有匡念殇的出场,甚至连李专员都有出场的机会,因为这些时日来,李专员已经获得了上层的授意,成立了一个专门调查并且处理超自然事件的部门。
匡念殇以及巫王大妈皆有不凡,也被李专员特招进了这个部门中,而这次电影院出现的血月灾厄事件,便是这个部门第一次出的任务,所以三人联袂而来,只是这次事件并不严重,巫王大妈一人便处理了,匡念殇与李专员两人皆是打酱油,所以在东土群雄眼中没有什么存在感。
得了莫夜煌的指点,张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而电影中的剧情也一如既往的流逝着,血月灾厄很快便爆发了。
张自然反应的很快,无需络腮胡汉子这个有观影经验的观众提点,他也敏锐的意识到空气中的诡异氛围。
诺大电影院,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这种暗淡并非现实现象,更接近一种心灵感应,那行走于电影院中的地球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甚至于连络腮胡汉子也没有察觉,唯有曾经沉沦过血月灾厄之中的张自然,能够意识到这诡异的前奏。
随之,一种的诡异嗡鸣,若有若无的回荡于四方,如某种异物,正在穿越漫长的界限,一点点接近现实。
不多时,在电影院的角落,一些诡异而莫名的触须,穿透建筑蔓延出来,渐渐的,整个电影院仿佛化作了某个异物盘踞的巢穴。
“此间的灵界,正在覆盖现实。”
张自然敏锐的洞悉了眼前之景的真相,随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这一幕,让他回忆起了自己沉沦时之的情景。
直视着化作血月灾厄瘟疫源的张复赛,随之而来便是堕落,不由自主向着那不可名状的灵界跌落,而在这个过程中,思维与意志渐渐变得混乱而荒芜,一切固有的认知,都被灵界疯狂的搅碎,重组为更为疯狂的形状。
在堕落之时,张自然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往昔赖以称雄江湖的武艺,在这种不可名状的疯狂中一点都派不上用场,若非他儿子牺牲自身,镇压了全郡的邪异灾厄,他也根本无法恢复清醒。
正因为有着这般体验,张自然对血月灾厄,有着非同寻常的恐惧感,但与此同时,他对儿子的遭遇也愈发焦躁,因为他深深的知道,沉沦于血月灾厄中,到底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大脑中残存着沉沦堕落的记忆的缘故,张自然也因此因祸得福,获得了较高的灵视值,能够很清晰的洞悉整个电影院的异变。
“无需那么恐惧,这仅仅是一只低级的震震兽而已,你的灵视值较高,直接进踏足灵界与之战斗,也不是多难的事,当然,前提是你要懂一些巫术,若不然,寻常武艺根本无法伤及这只灾厄异种。”
莫夜煌看见张自然如此恐惧,便随口安抚了几句,张自然这才稍微镇定一些,然后看去,那些莫名的触须从灵界延伸出来后,依附于电影院后,便开始不断敲打着整个电影院。
而在这些触须的敲打之下,丝丝缕缕的震波传开,而后,构筑电影院的一些材质,竟莫名变得脆弱起来,变成了豆腐渣建材,如果任由这灾厄异种作祟,最后这个电影院估计要整个崩塌。
窥见这灾厄异种的特性,张自然觉得震震兽之名当真名副其实,不过随之他心中的恐惧,也真的消失了,因为这震震兽的确不是什么凶猛的灾厄,以它敲震的力度,估摸要敲个好几天,才能把电影院给震塌,效率不是一般的低下,随便开一台挖掘机来都比这灾厄异种威猛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这灾厄异种出现时,在另一座城市中,巫王大妈骤然浑身颤抖,好一阵才平静下来,随之对李专员说道:
“我于冥冥中预感到了一场邪恶的灾难。”
烈火嘉年华这部电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东土武林群雄附身于王大妈,而随着电影放映时间的拉长,有许多武者转职为巫者,他们也通过这部电影,跨越时空再一次附身于王大妈。
可以这么说,整个东土武林,现在没上过王大妈的人,已经没几个了,虽然她自己不知道这些,但是,她也因此获得了一些特殊的本事,现在的她可以隐隐洞悉到灵界的颤动,从而于冥冥之中感知到血月灾厄爆发的地方。
李专员知道王大妈并非凡人,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自己带着匡念殇,也召集了一批行动队,向着王大妈预言的地方,也就是这电影院赶来。
而在电影院内,剧情依旧走着,震震兽的目的是震塌整个电影院,以此缔造毁灭,不过,它的效率太慢,电影院没有被震塌,但却因为其他原因,出现了火灾的苗头。
而在毁灭电影院的过程中,震震兽的存在,渐渐从灵界向着现实延伸,即便那个络腮胡汉子灵视值不高,无法像是张自然那般提早察觉,但此刻也发现异状了。
“张兄,看到那些蔓延四方的触须了吗,这就是这部电影中血月灾厄的具现化,我们需要提前清理这些触须,为接下来的剧情做好准备。”
言罢,络腮胡汉子已经率先出手,一出手,掌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一条触须,硬生生被拍断,诡异的墨绿色液体从断裂处洒落,随之,那的诡异嗡鸣便变得大声了一些,震震兽因此感到震怒。
但震怒归震怒,但因为真身还有一部分在灵界,它能采取的行动也不多,无非就是让触须的舞动更加狂乱而已,似以此为拖曳,将自己更快的拉向现实。
张自然抽空看了一眼莫夜煌,发现莫夜煌已经去前台买了一瓶可乐,外带一桶爆米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悠然的开启了旁观者模式。
身为导演的莫夜煌无意参加这次的剧情,张自然见状也只能上了,他之前与络腮胡汉子交流一番,也知道寻常武艺对这些血月灾厄意义不大,所以此刻用的是另一种攻击方式。
不断让自己回忆某些愤怒的事情,竭尽全力酝酿着怒火,随后携怒出手。
东土世界的武道,也讲究意与气合,以意念之力助长招式威能,这般路数进阶到最终,便是拳意,剑意,刀意一类的技巧。
寻常武艺对血月灾厄无效,但这般蕴含意念的攻击,却有一定的效用,虽然效果没有撬动自然灵机形成的巫术来得好,但也勉强可以用一用。
张自然蕴含怒火的一拳,轰在震震兽的触须上,将之打断,一招得利后,张自然也未曾停手,自然门的最高级武功,天倾十二变全力出手,不断轰碎震震兽从灵界延伸到现实中的触须。
电影院中,客人来往甚多,恰好有一个三口之家,在前台的自动售票机前商议着要看什么电影,而年幼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向不远处。
母亲觉得有趣,微微弯腰问道:“小宝啊,你在看什么啊?”
孩子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妈妈,那里有章鱼,有两团烟雾和章鱼打架,章鱼被打的很痛呢。”
母亲只当孩子随口乱说,也没有多在意,然后和父亲商量了一下,买了海绵宝宝大电影的票。
“唔,原来小孩子能够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原来是真的啊。”
莫夜煌吸溜了一口冰可乐,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自然与络腮胡汉子两人怒吼着,空手撸章鱼,那叫一个血肉横飞啊,墨绿色的血液与碎裂的触须飞的到处都是,好好一个电影院,硬是让他们两个化作血肉屠宰场。
而在另一边,来电影院看电影的地球观众,也并没有察觉到其中异样,唯有这个小孩,懵懵懂懂的窥探到了一丝藏于现世背后的诡异真相。
虽然张自然与络腮胡汉子打的很卖力,不过,在莫夜煌看来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唯有巫术才能给与这头诞生于灵界的灾厄异种一定的伤害,凭借他们这种半吊子的意念攻击,只会让这头灾厄异种更为愤怒。
接下来的发展,并没有出乎莫夜煌的预料,灾厄异种的存在,因为两人的攻击,不断加速接近现实,更直观的就是,从灵界延伸而出的触须,更多更长更大更粗了,噼里啪啦一顿乱抽,将张自然与络腮胡汉子两人抽到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