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胜此刻所言,便是点醒有些恼火的众人,袁公路的背后还站着烈火老祖。
众门派之首脑闻言也立刻有所警觉,收敛了面上的恼火之色。
大家都是常年混江湖的,种种潜规则心理都有数,他们可以正面打死袁公路,毕竟立场有别,刀剑无眼。
但是玩阴招,就有点不给烈火老祖面子了,他们懂得玩阴招,烈火老祖横行江湖多年,更懂,他们敢暗中玩毒,烈火老祖就敢扛着瘟疫病死的牛羊,直接投他们门派驻地的水井里。
越过那不成文的底线,失去了规则的约束,巅峰强者肆无忌惮的的恶意打击报复,不是谁都愿意承受,并且承受得起的。
前方的战况早已经传开来了,武林大会的氛围也越来越不对劲了,酒不喝了,肉不吃了,都在等着,看看这些端坐首席的门派首脑打算怎么做,有些好事之人,更是直接跑出去,打算亲眼见证一下前方是怎么回事。
事情永远分两面的,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有些人觉得袁公路此举是要踩着自己的脸来铸传说,有的人却觉得自己名气一般般,若是能被这般猛人踩一踩,也是一种光荣,比自己辛辛苦苦扬名要给力多了。
众门派首脑也是无奈,但他们也不可能承认失败,但是江湖新秀级的高手皆以失败,再派也是意义不大,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也只能派一些成名多年的名家级高手前去狙击。
著名的武林名宿,搜魂手乔老怪也被请托一番,也要出手,出了南宫家,前往狙击袁公路的路上,乔老怪的弟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傅,你不是说和烈火老祖薄有交情,不愿意凑合到这件事中吗?”
乔老怪冷哼一声:“为师上次想要在某地开一个分武馆,手头不凑合,找朋友帮忙,那朋友倒是豪爽,一言不合倾家荡产帮我解决,现在,天心剑门掌门求到他那边去了,他有麻烦,自然是第一个想到我,为师就算不愿,还能不去吗,不去,为师以后还能在江湖立足吗?”
弟子此刻也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乔老怪纵然没有出手的意愿,但层层关系一压,最后他也只能亲自出手,纵然有可能恶了烈火老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乔老怪虽然不情愿,但终归是武林名宿,也自有一股豪情在,眼见弟子面露难色,似乎正在担忧他们师徒参合到这般大事后的结果,乔老怪豪勇一笑:
“徒儿,你担心什么,为师一生皆在江湖里摸爬打滚,见惯诸般风浪,也渡过不知道多少劫难,才混成一代武林名宿,自有自己的一套秘诀去应对,今日,为师便将这行走江湖的秘诀,传授于你。”
弟子好奇问道:“不知是何秘诀竟如此神奇,还请师尊开讲。”
乔老怪策马扬鞭,气概愈发豪勇,哈哈大笑三声,言道:
“为师我行走江湖,关键时……从不要脸!”
弟子愕然,不知师尊何意,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不只是他知道了,还盘踞在南宫家中的众武林门派首脑,也纷纷都知道了,因为回报的人也来了:
“搜魂手乔老怪拦住了那袁公路,先是坐而论道,欲摧毁袁公路的斗志,无果之后,使出成名的搜魂四十八手与袁公路激战,大战数十回合后,搜魂手桥老怪陡然开悟,于无声中领悟了袁公路的大爱无疆之精神,与仁义无双之信念,便自行甘拜下风,随后更是表示自己愿意助袁公路其一臂之力。”
这乔老怪当真是个贱人!!!
这一瞬间,不拘是抱着看戏心态的李胜,还是那些恼火的武林门派首脑,听闻此事之后,脑海中皆浮现出了同样的念头。
大家都是老狐狸,乔老怪玩的这一套聊斋把戏,也瞒不过他们。
这乔老怪又是坐而论道,又是临阵开悟,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分明就是划水摸鱼,至于最后的跳反,也分明是看袁公路大势渐成,便果断跳到袁公路那边去蹭传奇的热度去了,待到以后故事流传开来,也好给自己找个位置。
虽然心头暗骂了许多句,但这些武林门派首脑皆是心头凝重,乔老怪这种老江湖,若是利益不凑合,阵前划水摸鱼那是常规操作,但这种消极怠工是有极限的,过火了也会损自己名声,更别说乔老怪最后这种甘愿用自己辛辛苦苦积累一辈子的名声,去给别人垫桌角的跳反投靠蹭热点行为了。
这般结果,已经说明了乔老怪对当前局势的一些判断了,不一定正确,但一定很有参考价值。
有乔老怪这厮带头,其他的武林名宿,从结果而言,比之前的江湖新秀更糟,那些江湖新秀好歹是亲自动手分个胜负,但这些武林名宿花里胡哨的操作就多了,甚至还有一人,非要拉着袁公路斗音乐,可见这厮到底有多混,更糟糕的是,这厮居然还输了!
武林名宿皆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这些门派之主与之打交道,也要敬其三分,难以门人弟子的方式去差遣之,所以这些武林名宿这般划水,这些门派首脑也只能感叹自己眼光不行,居然拜托这些混子去办事。
但好歹也有两个武林名宿尽心尽力去办事,不过结果也并不是很好。
“大荒老人败了,袁公路已在十里开外。”
“天竹上人也败了,袁公路已在五里开外……”
战况已经无需回报了,武林名宿手段繁多,与袁公路的战斗,几句话也说不清,而且也还是输了,更是没有说的价值了,剩下的,就只剩下袁公路的动向了。
不多时,透过那已经被轰塌的南宫家正门,武林群雄已经遥遥窥见了袁公路的身影。
那些端坐首席的武林门派首脑也看见了,但看见的那一瞬间,皆是面色沉凝,有些甚至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衣衫已是残破,只剩几片挂在身上,浑身是伤,透过这些伤势,所有人都可以清晰无遗的感受到袁公路这一路来的惨烈。
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拳脚指掌,任何一种攻击,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对应的痕迹。
鲜血从其身上洒落,滴落在地,而后,竟溅射出几点火花,凭空燃烧起来,而顺着袁公路的背后看去,这燃烧的鲜血痕迹,几乎遍布了他来时之路。
但这些皆并非关键所在,看到袁公路的这一瞬间,那些武林门派首脑,皆理解回报之人,会一而再再而三提及袁公路气魄骁勇犹如鬼神。
任何人看到袁公路,第一反应都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应该死了吧?
但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用某种巨大而不可思议的信念,驱动这自己残破的肉体,一步步的前进着,不曾停止,给人一种不论前方是何等灾厄,他都会一一踏平,走至终点的决绝与霸烈。
众人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袁公路身上那疯狂燃烧的压倒性威势,这威势是如此的壮烈,犹如火海,以极尽雄浑霸道之势呼啸而来,淹没了一切。
“有亲眼见证过武道老祖们传说事迹的前辈说过,当真正的传说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不会有疑惑何为传说,也不会质疑他为什么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原来,竟是这般?”
有武林人士如此喃喃自语这,顷刻间就获得了周围人的认可,因为这的确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仅仅是直视,仅仅是感受,便知晓这个伤痕累累的人,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男人。
没有任何言语,众武林门派首脑顷刻间皆是站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若要狙击袁公路,最终还是要他们这些武林大佬亲自出手。
但这一刻,端坐首座的大太监李胜,却端起酒杯,遥遥敬之,笑道:“你一路战至此处,也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我想问你一句,不惜与天下群雄为敌,血战如斯,所求为何?”
“我曾受南宫家之大恩,今天,便要保南宫姐妹脱离此劫难!”
李胜骤然露出讥讽的神色:“南宫家的大恩也值得你去这般报?你可知,这天下群雄,受过南宫家大恩的可不少,但最终,他们还是举起了刀,你如此磊落,却是要置他们于何地?”
李胜此言倒是让场中不少人面露难堪之色,武林之中,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用对与错去衡量,更有人心鬼蜮在其中流传,让很多事情都是难辨善恶。
但是,道义二字,却并非真的不存在,有些事一旦说开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侠者,一诺千金,生死不易,我说了,我便去做,与他人何关。”
铿锵之言,回荡四周,自有一股纯粹而凛然的气魄流露而出,周围许多武林众人听了,总算知道之前为什么有许多前去狙击之人皆是掩面而逃,若是心有良知与正气,与之对比,不由得便是心生惭愧,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配不上侠义之名。
李胜也甚是动容,似乎没想到袁公路竟以如此理由回自己,他审视之,却只是从袁公路眼神深处,窥探到那疯狂炙燃的意志。
“好一位盖世豪侠,我可做主,如你所愿,只要你活着,南宫家的恩恩怨怨,便由你担着,决计牵扯不到那两个女孩身上!”
李胜此言,已违皇令,也推翻了武林群雄定下的斩草除根之计议,但这些门派首脑,此刻皆是默然,没有否决。
武道,是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但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浪漫所在,对那些化不可能为可能,巅峰之上铸就自身传说之人,不论正邪,人们都愿意给与一份敬意。
这份敬意,属于人们自小听着诸多传说故事长大,待到长大后,心中对武道传说孕育而出的一种的特殊崇拜。
一如此刻,李胜一言许诺,待到这事传出之后,天下间再无人会对南宫姐妹下手,不拘朝堂亦或江湖,皆是如此,并非李胜拥有这般权利,仅仅是李胜将这份对传说的敬意,化作了更实际的东西,许给了袁公路而已。
武道,终归不是政治之道,在某些时候,武道也可以是一种无关利益,也无关立场的东西,可以很残酷,也可以很浪漫。
当然,前提是……袁公路还活着。
李胜掌中酒杯骤然碎裂,酒水洒落掌心,而后催劲一荡,化作碎冰雨滴,以暴雨之势向袁公路攻去。
上架公告兼感言
感谢编辑橙子的照顾,也感谢读者老爷的支持,一晃眼,这本书也折腾到了要上架的时候了,今天是11月7号星期四,是上架前的最后一天,明天8号星期五中午就转为上架状态了,回首顾盼,老夫的心情,那真叫一个稀里哗啦,患得患失,生怕无法得到读者老爷的支持,直接进入菜市场捡菜叶子开水烫着吃的生活。
但即便如此,该来的时候还是要来了,老夫明天上架了,还请各位读者老爷多多帮衬,给点票票和订阅(声嘶力竭的呐喊)!
好了,惯例的,老夫还是聊一下这本书吧!
这本书,归类毋庸置疑是文娱类,毕竟有异世界和电影这些元素,也是很明显的,但是老夫本身也不太愿意写那种太成熟的套路,因为异世界中抄唐诗三百首+四大名著,或者直接抄暴雪大作以及其他各类好莱坞大电影一类的设定,老夫自己也看的有些腻了,写起来根本提不起劲。
所以,一贯秉持自嗨写作态度的老夫,还是打算呈现心中所想,写一个最起码能够打动自己的有趣故事。
首先,这是一个涉及到时空世界线变更这些科幻内容,以及还包括一些厨艺武侠玄幻仙侠西幻魔法游戏异能现代都市言情战争等等元素的文娱类作品,嗯,总而言之,这是一本诸天流文娱文。
因为世界观架构与设定铺垫的原因,所以写起来前期有些复杂,不过幸运的是,剧情已经大致铺垫的差不多了。
等到血月七武器这部电影升到二阶,世界观的进一步展开,血月灾厄之谜的进一步解锁,以及如何应对血月灾厄等等事情,主角可以操作的余地就更大了,当然,剧情也会随之加速,将老夫心中的故事呈现出来。
比方说,主角在血月世界拍电影,拿到地球来放映,改变的是血月七武器世界的既定世界线,如果拍地球的电影,拿到血月七武器世界播放,又会如何呢?
最终,无尽世界线交织而来的无尽可能性,一切尽在导演的掌心之中盘旋起舞。
说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作者还是要靠文字说话的,希望接下来呈现的故事,能让读者老爷们满意,也希望读者老爷们能多多支持(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
51.败尽天下群雄的传说(求首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点对于李胜而言也是一样的。
作为官方委派而来,剿灭南宫家行动的负责人,纵然他对袁公路没有敌意,甚至还有三分敬意与好感,但在这个关头,他也不是不得不出手,因为他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大辉朝的官方颜面。
在这风雨飘摇,蛇蛟起伏的时代,那些武林门派首脑可以权衡利弊,但大辉朝不行,只要一退,让别人窥见大辉朝的衰弱与无力,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挽回。
他可以对传说表示敬意,但他能做的也只是表示敬意了,剩下的,皆只能付诸拳脚争斗。
要么李胜将袁公路毙于掌心,为这段传说画下一个句号,要么袁公路踩着李胜,为自己的传说之路抹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酒水所化之寒冰碎雨,噼里啪啦的击中了袁公路,溅出许多血花。
李胜之武艺乃是皇族的隐秘武道传承,奇诡万分,这一手化水为冰,化作漫天花雨洒下,在江湖中也有一个别致的名头,唤作生死离别雨,意喻一见,便是生死离别之时。
虽然这一招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袁公路,但场中众人,没有人认为袁公路已经败了,因为,缠绕在袁公路身上,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巨大之势,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以殉爆之势膨胀起来。
场中众人在这一刻,都觉得身体燥热万分,只觉得整个南宫家遗址,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炉,温度不断攀升。
这并非现实之景,仅仅是众人被袁公路气魄所震慑,从而产生的幻感,而李胜直面袁公路,此刻感觉更强烈,只觉得眼前的袁公路猛然膨胀起来,化作顶天立地之巨人,充塞于自己的视线之中。
袁公路骤然提脚,向前迈进,向李胜走去。
步履,如陨石落地,每一步,都是不可阻挡的轰鸣旋律。
李胜骤然一笑:“诸位还在等什么,莫不是要在这一段传说中,留下一个不敢与之为敌的名号?”
诸多武林门派首脑当即拍桌而起,天心剑门的掌门长剑出鞘,纵身跃起:
“在下天心剑徐毅,虽对你的豪侠之情感到敬佩,但身为天心剑门之主,身为一个剑客,却不允许我不战而退,所以,请!”
长剑挥舞,泛起冷冽的锋芒,剑虽冷,但心却烈。
徐毅执掌了门派后,已经许久没有出手过了,并非他不能打,而是江湖中已经没有多少人,值得他出剑了。
但袁公路值得!
铸就传说,是武者的无上夙愿,但若不能,向传说挥剑,也是武者的荣耀。
这一段传说,你由而启,由我而落,岂不快哉!
剑如流星,闪而击之,这一剑,已将天心剑徐毅的剑艺发挥到极致,甚至超越了这个极致。
剑锋上染上的寂寞,一朝而舒,如平地起惊雷,自有一股快意的雄浑。
曾经在权谋算计中渐渐染浊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澈而专注,多年磨剑炼就的剑心,也在这一刻空前的晶莹剔透。
虽然天下群雄皆在场,但真能看清这犹如流星一剑之真貌的,只有寥寥几个,所有的人,只能看见那一闪而逝,快意而雄浑的剑光。
剑尖若流星,触及了袁公路的胸膛,徐毅根本没有刹那的犹豫,剑尖便要穿心而过,但在此刻,袁公路只是身体一偏,避开了心脏受到直刺。
极致的剑艺,加上顶级的宝剑,剑锋穿过了袁公路的胸膛,天心剑徐毅略有些诧异,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袁公路,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似乎对这一切不以为意。
随之一掌忽来,按在天心剑徐毅的胸膛,但掌劲温柔,只是将他轻轻的震开,随后,袁公路越过了天心剑徐毅,从容迈步向前,即便他的胸膛还插着一把剑,但这些,皆无法阻止他前进。
天心剑徐毅错愕,他还想要出手,但转头,看着那袁公路那纵然步履踉跄,但却依旧坚定的背影,看着那孤傲笔挺,不曾有半分弯曲的脊梁,他骤然知道了,自己已经败了。
有些人,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也无法击败。
袁公路步步而行,虽是群敌环绕,但却是不可阻挡,第二个人前来阻挡:
“天擎阁阁主烈雄,还请阁下于此止步!”
体魄魁梧的烈雄,怒目圆睁,言语蕴怒。
天擎阁乃是新建之组织,虽然发展迅速,勉强跻身于一线势力的行列,与各大门派平起平坐,但终归底蕴较低,袁公路欲要铸传说,便是一人成,万人败,其他门派也许扛得住,但天擎阁却不好说。
名声如毒,既显诱惑,又是负累,天擎阁若是名声败了,富豪权贵便不再青睐,供奉少了不说,甚至可能会让势力范畴内那些被压下去的反抗者再度看到崛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