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还是想维护自己孙子,便认真地向棒梗问道:“棒梗,跟奶奶说实话,鸡是你偷的吗?”
棒梗看了看贾张氏,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委屈样。
“不知道”
贾张氏心说道:“还行,还知道抵赖,是我的好孙子”
贾张氏又对着小当问道:“小当?”。
小当现在已经明白事儿了,当然跟着棒梗学。
“我也不知道”。
贾张氏心说:“这赔钱货还不赖”
又试着问最小的槐花:“槐花?”。
小槐花急于表达今天吃到好吃的心情,奶声奶气地说道:“奶奶,我哥做的叫花子鸡可好吃了”。
贾张氏心里暗骂:“这赔钱货,怎么四岁了还这么不懂事”
秦淮茹横了贾张氏一眼,点着几个孩子说道:“你看看,你看看”。
棒梗不耐烦地狡辩道:“那鸡不是我偷的,是我在前院捡的,不抓它就跑了”。
秦淮茹点了棒梗脑袋骂道:“你就给我惹事吧你,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摇头晃脑地教训道:“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吃完饭,都在家里给我写作业,谁也不许出去”。
棒梗:“听见了”。
小当:“听见了”。
小槐花:“听见了”。
秦淮茹不满意婆婆的教育,但是也没办法,这事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覆水难收了,只能轻轻打了棒梗一下。
“你还能吃的下去啊你!”。
要不说寡妇心,蜂尾针呢,心里明明知道许大茂的鸡是自己孩子偷吃的,在傻柱家里还装好人,见傻柱被误会,想的不是承认错误,而是防着傻柱说出实情。
在二大爷要开大会时本可以有机会拯救傻柱,但是被娄晓娥一问就扔下傻柱自己逃了。
现在想到傻柱进了死胡同,前也不是后也不是,顺理成章地就想把这事做在傻柱身上,而自己需要付出的无非是一个楚楚可怜。
说到楚楚可怜,还应该感谢一大爷,这是一大爷给秦淮茹立的人设。
一个没有成年男人的家庭,五十岁不想干活儿还想要私房钱,既当又立的婆婆,养的白白胖胖顿顿想吃肉的孩子,狐媚可人的小寡妇养这么一家怎么办呢?。
想顿顿吃细粮,顿顿有肉,怎么了?家里有缝纫机怎么了?家里有收音机怎么了?
工资跟三大爷一样,家里人口比三大爷家少怎么了?
三大爷不叫苦是傻。
贾家众人嘲笑三大爷会算还小扣儿怎么了?
一个愿意付出的傻柱主动奉献自己偷的饭菜,主动出借工资,主动帮安慰、帮报仇、帮送温暖的傻柱才是正常的。
因为一大爷亲自教导的傻柱嘛。
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能半夜给寡妇送粮,能有什么坏心思。
一首《不能说的秘密》送给一大爷!。
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上班的也都回来了,上学的也都回来了。
男女老少聚在前院,举行不定期一度的“全院大会”。
这个会议是以三个大爷牵头,对院儿里一些需要解决的公共事务,以及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之事进行内部处理,维护大院的名誉和安全。
虽然是在前院召开的,但是李家却是该干嘛干嘛。
刘茵在缝纫机上给李学才缝衣服,李学才和李雪在南屋看书,李顺则是拿着切刀在切参片。
大姥刚喂完马,正在屋里劈木柴。
李学武打回来的木柴都是整根的树木,树干得用斧头劈开。
好在因为是枯树,所以劈起来不费劲,不用晒,不用阴干,直接就能烧。
大姥是木匠,心巧,还有点儿职业病,强迫症,大姥劈的木柴长短一样,大小一样,刀砍斧剁一边儿齐,齐齐地码在窗台下面靠墙跟儿。
李家是由李老太太拿着板凳坐在门口出席这一次大会。
说是参会,就是看热闹。
李家不惹事,自己家的事也不用外人管。
所以一贯是李老太太去参加会议,因为不用发表意见,被人家当枪使。
也没人敢跟李老太太较劲儿。
效果等同于聋老太太。
这边几位大爷刚在院里的破桌子上落座,许大茂端了傻柱那盆已经凉了的鸡放在桌子上。
其实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傻柱就已经准备帮棒梗顶罪了,如果不想顶罪,愣说这鸡是昨天吃剩下的怎么了?有谁偷鸡偷半只的,鸡毛呢?傻柱也没时间回来偷鸡啊。
所以啊,就是怕许大茂找不到鸡不依不饶,而秦淮茹三个孩子抱着鸡出门能没人看见吗?现在没人说,保准明天全院都知道了。
想起一大爷平日里的教导,秦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因为一只鸡被骂多心疼,做人不能太自私嘛,憨厚睿智的一大爷不会骗人的。
因为绝户人不骗绝户人!
第47章 杀鸡焉用宰牛刀
四合院,前院三门口。
很是像模像样地,一张八仙桌,三把太师椅。
三位大爷面前都有一个大搪瓷茶缸子,有自己买的,也有厂里奖励的。
这时李学武正红着脸,喘着酒气进了院。
走了有半里地,胃里的酒已经随着热汗从棉帽子包裹着的后脑勺流出来了。
身上温热的舒服,衣服还暖和,走到二门时还打了一个酒隔。
“嗝~”
一进二门被吓了一跳,平时过了晚上7点一黑天,大院里基本就安静下来了,今天前院三门门框上支着灯,全院男女老少坐在前院看着他。
“卧槽!这干嘛呢?三堂会审杨乃武啊?”
李学武的话引得众人哈哈一阵大笑。
这大院里的众人也没拿大会当什么严肃的事情,有的更是当戏看。
坐在二门附近的刘光天上赶着解释道:“李股长,傻柱偷了许大茂的鸡,正开会处理呢”
怪不得李学武见着傻柱与许大茂两口子面对面坐在三位大爷的八仙桌前面,跟原告被告似的。
昨天中午食堂布告栏公布了李学武任治安股股长,民兵连长,厂护卫队队长的信息,还确定是干部岗,工资25级,37块5毛。
昨天晚上李学武没回来,但是大院里传遍了,都说李学武真牛掰,一上班就是干部岗,院子里这些人还没听说谁能一上班就能定岗干部的。
更邪乎的是今天,全厂都知道出事了,厂领导开了一中午的会,出来时都是冷着脸。
更有消息灵通的言说昨天夜里保卫处坐着十台大卡车带着枪四处抓人。
那个又有的说:“确定是王进东出事了,就是得罪了李学武,昨天邻居都听到枪声了,被抓到以后五花大绑,大卡车拉走的”
还有吹得更厉害的,说是李学武带着神秘力量来抓人,说是抓特务。
李学武如果听见一定怀疑有人监听,群众里面有高人啊。
这地下的消息一汇集就能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不管怎么传,办公楼封了一栋楼,到下午大卡车拉走一车人出去这事儿是真的。
早上车间少了人,保卫处少了人,生产管理处的仓库主任没来上班。
今天全厂都在议论这些,传回大院里更是消息满天飞,而消息的中心人物就是李学武,现在众人看着李学武更是心里有些畏惧。
虽然李学武开了一个玩笑大家都笑了,但是单拎出一个去跟李学武开玩笑是不敢的。
二大爷很会借机表现:“李股长您来得正好,来这边坐,光福去倒水,李股长您是治安股股长,您也来给做个评判,看看傻柱的问题”
这二大爷真拉得下脸来,那么大岁数,还是一七级工,对着一小股长就这么低三下四的。
“啥玩意儿?他还用偷院里的?嗤~”
李学武穿过人群走到桌子旁,打开砂锅盖子看了看。
“嘿!还真是鸡!”
许大茂一听来了精神头儿,嚷嚷道:“李股长你看吧,就是我们家的鸡,正好你来了,我们这就算经公了”
看着砂锅里的半只鸡,李学武眯了眯眼睛。
喝蒙了的脑袋终于寻思过磨儿来了。
今天傻柱要倒霉了,三位大爷这是欲加之罪啊。
自己跟傻柱其实没什么交情,但是一个大院住着,那天请他帮忙奔儿都没打,这就值得自己帮他一把。
李学武又看向傻柱,问道:“你啥意思?”
傻柱想开口解释,但是张了张嘴,又看向秦淮茹。
这秦淮茹见李学武进来就有点儿麻爪儿。
在院里开大会都够事儿大的了,要是捅到保卫处那就要出大事了。
眼睛含着泪不住地往傻柱那边看。
看着这两个人在这眉目传情的,李学武就有点腻歪,这会儿酒劲儿有点儿往上涌,嘴里的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你现在说我还听,你要是不说,可别怪兄弟我不帮你”
李学武根本不打算参合这些破事儿,傻柱被冤枉有他自己的原因,被人家冤枉就好好解释,非得顶牛往上赶,而且秦淮茹现在都快站起来咬自己了,便想撂下一句场面话回家睡大觉去。
秦淮茹紧张地都快打哆嗦了,这活土匪在食堂吃饭时完全不搭理自己大院这帮人,明显是不讲情面的,昨天的干部任命,今天的传言......
想着想着...就感觉心跳到嗓子眼儿了...真怕这人管了这事,一旦查出是棒梗干的,那棒梗就完了。
李学武说完这句话看了傻柱一眼就想往家走,谁知娄晓娥在那边当啷一句。
“李股长,您这什么意思啊?合着我们家大茂冤枉傻柱了?”
李学武站住了脚,看着这个奶声奶气的小老虎。
“没什么意思,你们愿意在院子里解决那是你们的事,如果经保卫处就是严查真相了,我看你们也没有经保卫处的意思,你们慢慢玩儿吧,挺有意思的”
三大爷这时插嘴道:“学武,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事儿院里解决就行了”
傻柱歪着头看向三大爷,因为感觉有被冒犯到,合着我是鸡呗。
二大爷也很不高兴,怎么说话呢,说好的福尔摩斯*海中呢,这会儿成了杀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