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的双手握紧了，眼眶有些红，“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知道司琛海还活着。”苏哲的声音有些低，“司琛海不能活着。”
“你们是为了谁？”陆川的目光变得锐利，“司琛海活着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你们为了谁做事？”
而且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
陆川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买凶杀人，但是苏哲选择了自己动手。
“为了谁？”苏哲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是我大伯交代我爸去做的事。”
“为什么不直接买凶？”周扬问，“这样你们的风险小很多。”
苏哲沉默了下来，他没有说话。
“因为对方要求的是凌迟，还要割下她身上左肩上带有一颗痣的皮肤。”苏哲闭了闭眼，“苏珊真的很喜欢沈女士。”
所以她动手了，每一刀，她自己划上去的每一刀。
“我们录像了，用这个换回来了沈女士完整的尸体。”
陆川和周扬的眼里出现了怒意，完整的尸体，多么讽刺啊。
“你的意思是人是苏珊杀的？这跟你们之前说的不一样。”陆川的声音变得冰冷。
“人是我杀的，只是凌迟的过程我和苏珊都动手了，最后致命的一刀是我动手的。”苏哲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因为后面苏珊受不了不来了，她接受不了....”
“放屁！”周扬的声音变得尖锐，“可别JB给她洗什么不忍心了，你们TM知不知道3357刀什么概念？我真的恨不得...”
“周扬！”陆川在他说出那句话前打断他，陆川咬着牙看向苏哲，“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一定要最后才杀人？”
“因为对方不让，其实她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但是我们拒绝了，她就说那就3357刀一刀不能少。”苏哲没有看他们，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死寂，“你真的不知道跟你大伯联系的是谁吗？”
“我能看看我爸爸吗？”苏哲忽然开口，他没有接陆川的话，“我爸爸怎么死的？”
“安眠药过量，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带你去见他。”陆川的语气很冷。
“我只知道姓程，我大伯叫对面程先生。”苏哲看着陆川说，“你们应该能查到，我都能猜到，但是我没见过对方。”
陆川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当年司淼淼绑架案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是我大伯叫梁山去做的。”苏哲承认得很爽快。
倒是跟梁山的口供对上了。
陆川点了点头对周扬示意了一下准备走。
“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爸爸？”苏哲追问了一句。
周扬冷笑了一声，“呸，做梦去吧。你们这一家子都该死！反正我都要被处分了，我直接说了吧，你们tm死得太轻松了一点，你们该尝尝那3357刀！垃圾玩意！”
陆川没管苏哲难看的脸色拉着周扬直接推门出去了。
第272章 你们都把我想象的太理智了
周扬走出病房的时候脸色还是通红的。
陆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消消气，为这种玩意不值得，他们的报应不就要来了吗？”
周扬明显气得不轻，但是陆川的话他还是听的。
陆川掏出手机给刘牧打了个电话，既然苏哲没病，就不该舒服的待在病房里躺着了，该去哪就去哪。
等刘牧带人来的时候陆川才带着周扬和黄忠一起走了。
上车之后黄忠开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车座的陆川，“陆队，司队那边说想跟你吃个饭。”
陆川微微挑眉，“怎么她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打了，你没接，所以她来问我，就你在病房的时候。”黄忠笑了笑。
“行，反正我有空，”陆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司淼淼的未接电话。
司淼淼现在虽然停职了，但是她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只是身后多了几个人跟着。
例如现在她跟韩子晴一起出门的时候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人。
司淼淼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好像沈洲的离开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韩子晴开车载着司淼淼，后车座车门被拉开了，一个人想上来却被韩子晴叫住了，“我跟着你们怕什么？我有些事想跟司队聊聊。”
那个同事表情有些为难，“韩警官，我们收到的指令是司队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
韩子晴看了他一眼，“但是司队不是你们的犯人，还是你们连我也不信任？”
来人脸色变了。
要知道韩子晴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身后有韩家，而且她很受上面重视。
韩子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为难你，你给你上司打个电话问问。”
那人连忙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司淼淼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很快那人就回来关上了车门，“那韩警官你不要开太快。”
韩子晴嗯了一声。
车子启动之后身后跟上了两辆车。
司淼淼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这些人到底在怕什么？
怕沈洲还是她爸爸回来带走她？
韩子晴看了她一眼，“淼淼，你现在状态不太好。”
司淼淼伸手揉了揉额头，“谢谢你子晴，我最近确实不太好，我在努力调节了。”
沈洲走后她开始失眠了，即使是睡觉也会忽然被惊醒。
低质量的睡眠让她的脸色很难看。
韩子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他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司淼淼的手抖了抖，没有多问，只是嗯了一声。
跟陆川的见面并不是单独的，沈修淮和韩子晴也去了。
还是沈修淮那个朋友的私房菜。
明显那群人并不是很想司淼淼过多的接触别人。
沈修淮黑着脸把人拦在了包厢外，“要么你们直接下逮捕令把司淼淼逮捕了，不然滚远点，她不是你们的嫌疑人也不是犯人。”
沈修淮的语气里面明显压着火，“第一，她是被害人家属；第二，她曾经是个刑侦队长，即使现在被停职了只是暂时的。最重要的一点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要么你们去找到司琛海真的已经叛变的证据，然后对司淼淼进行审查，不然现在就离远点。我记得你们之前打的旗号是保护而不是监视，还是我记错了?”
领头的人脸色难看，在场的其实没一个是他们惹得起的，最后沈修淮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
坐回去的时候还骂了声，“狗仗人势。”
陆川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正常的，这种人什么地方都有。”
沈修淮是从京市赶过来的，此时脸色还不太好，开口就直入主题，“程远和他的不少党羽开始被清查了。”
他手指指了指上面，“换届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有人开始偷摸着动手了，程远不轻松。”
众人脸上出现了然的情绪。
每年这个时候关于一些话题都会变得敏感。
沈修淮看了一眼司淼淼，眼底有着心疼，声音压得更低，“我听到一些消息，关于沈洲身世的。”
司淼淼抬头看向沈修淮，“之前毒蝎说沈洲跟那个叫金凤的女人有关系。上面真的开始查了？”
沈修淮摇了摇头，“沈洲不会是毒贩的孩子，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好像跟一个牺牲的前辈有关系，刚好那个前辈曾经是程远派出去的卧底。”
陆川和韩子晴都看向了沈修淮，沈修淮搓了搓脸，“这个消息还没往外传，目前不是很清楚，但是程远在卧底上面的很多事好像现在被查起来都说不清楚了，估计他现在都要疯了。”
说着沈修淮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还有程家的一些私底下的产业都被掀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修淮看向陆川，“你干的？”
陆川笑了一下，“你不也没少干吗？”
两人家里都是做生意的，从小就认识，所以关系还算可以，更何况现在目标一致，对视一眼都笑了开来。
韩子晴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这个时候才开口，“你们倒是不怕我是程远的人？”
“我一开始，不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你跟沈洲怎么就坐同一条船上了。”陆川看着韩子晴，目光里带着探究，“毕竟韩警官是最不可能站队的人。”
韩子晴笑了一下，看向司淼淼。“我见过你爸爸，很小的时候。”
韩子晴见到司琛海的时候是二十年前，司琛海去边境之前。
“他救过我。”韩子晴没有细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我当初会答应沈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跟我说，司琛海的死不是意外。”
说到这里她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沈洲真的是个欺诈者，他连我和自己都骗。”
沈洲从一开始就知道司琛海没死，但是他一直到离开都否认自己知道。
“不过我不后悔，还活着总比牺牲了好。”韩子晴放松了身体，“我是一个警察，再是一个心理医生，可是最先的，我只是我自己。我被司琛海救过，我主观意识上已经认为他不可能是坏人了。”
“只要是人，都有有偏心的时候，你们都把我想象的太理智了。”
第273章 苏哲死了
房间内变得安静。
陆川看向司淼淼，“你约我来是为了什么？”
司淼淼拿出一份资料，“沈洲这次的行动漏洞太大了，程远很快就会发现。”
司淼淼把资料推给陆川，“里面是苏家跟程远的一些联系，”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拜托你给程远和苏家多添一些麻烦了。”
陆川看向那份资料，“你怎么来的？”
“邓为给的。”司淼淼也没有隐藏的打算，“不要问我他怎么收集的，我也不知道。”
陆川拿过文件袋没有打开，“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的身份敏感在你爸爸还有沈洲成功之前你都做不了任何事情。”
甚至是如果沈洲他们失败了，司淼淼这辈子估计都回不到一线了。
因为沈洲失败他就永远是一个通缉犯，司琛海也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叛变的卧底。
司淼淼对这个好像并不是很担心，她放松身体看了他们一眼，“顺其自然吧。但是时间不多。”
韩子晴也点了点头，“沈洲的伤口如果长期不愈合会感染。”
“他跟我说最多三个月。”司淼淼的声音有些沉。
当初沈洲要韩子晴往他的伤口里面塞定位器的时候司淼淼是不赞同的。
但是沈洲却笑着跟她说，“毒狼的人太谨慎了，我遇到他们之后估计就被搜身搜个遍，伤口他们总不能扒拉开来看的。”
最后司淼淼虽然心疼却阻止不了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