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经过15天的辛苦工作，我们终于获得了一份有价值的报告，可以上呈给各位。”
富兰克林·科尔博姆打开幻灯机，兰德公司大大的“RAND”logo出现在幕布上。
“6月16日、17日出现在台湾海峡的神秘对海攻击武器，是无线电指令制导炸弹。它的技术可能源自‘阿松’、‘塔松’，也有可能源自苏联，但经过了重大的技术改进，或者，它其实是中国人自行研制的炸弹。”
“在说台湾海峡的战例之前，我首先分析了苏联制导炸弹的技术和发展状况。1945年德国投降后，苏联获得了4到6枚弗里茨-X制导炸弹的成品。另外，苏军在匈牙利俘虏了5名有弗里茨-X投掷经验的道尼尔DO--217轰炸机的机组成员，这一部分的信息已得到空军以及委员会的证实。但空军和委员会的资料也明确显示，苏联未获得弗里茨-X的技术资料，因为弗里茨-X的研制和生产地点不在苏联占领区内。”
“1949年6月，苏联空军在波罗的海近岸水域，使用图-2中型轰炸机——与台湾海峡的战斗中出现的轰炸机型号相同——进行了疑似制导炸弹的投放试验。在此之前，苏联很可能进行过制导炸弹的陆上投弹试验，但目前我们的情报来源，还无法获得苏联在内陆进行的武器测试的现场情报。在波罗的海的图-2投弹试验被美国海军的侦察监控到，并进行了跟踪记录。在第一天的投弹试验中，图-2投掷的4枚炸弹命中1枚，其余3枚炸弹落点分部在目标靶舰附近50到100米的范围内。第二天，4枚直接命中一枚，也可能是在极近距离命中毁伤了靶舰，其余3枚未中。”
“从1949年6月至今，从所获得的资料分析，苏联空军的图-2轰炸机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以适用制导炸弹为目的的改装。尤其是在远东，我们的资料证实，苏联部署在远东的图-2没有接受改装的记录。而中国从苏联获得的图-2，恰恰又都是从俄罗斯远东部队手中接过来的热机。”
“下面我们看一下在台湾海峡的战斗。”科尔博姆换了一张幻灯片。“根据台湾国军的记录和证词，从6月16日到6月17日，使用制导炸弹的图-2轰炸机一共有3次使用记录。其中两次对国军军舰的作战，战果让人十分惊讶，但我主要分析的是6月16日凌晨，发生在台南机场的战斗。因为这场战斗我们有大量的幸存者和地上的弹坑可供分析参考。”
科尔博姆换上台南机场的照片。
“根据国军现场人员的证词，当时6架图-2的飞行航迹与跑道保持平行，也就是照片中的6条红线。6架图-2一共投下了18枚制导炸弹，它们的落点如下。”科尔博姆在机场地图的幻灯片上叠加了一张画着圆点的透明幻灯片，“假设6架图2都将瞄准中心对准跑道中心，那么，以这18枚制导炸弹为样本统计的话，中国制导炸弹的横向偏差平均值只有21.1米。而苏联波罗的海试验中，制导炸弹的平均偏差是50到60米。”
“我听到你刚才用了‘中国制导炸弹’的说法，”美国空军的一名上校提问，“是不是意味着你更倾向于这种炸弹是由中国人研制的？”
科尔博姆点头。“情报证明苏联并没有大规模改装图-2，或许是这种炸弹的作战效能没有足够的吸引力。除非苏联在过去的一年里，完成了技术迭代进化，使它们的制导炸弹命中精度有了极大的提高，并且秘密地将这种炸弹和改装过的轰炸机提供给了中国。”
“但是……苏联以前确实有过这种秘密研制武器、秘密装备的记录……”与会的一名少将若有所思地说。
在兰德公司与美军军官、参谋们开会做报告的时候，在台湾海峡，美国海军一架“卡特琳娜”PBY-6A水上飞机又目睹了一次制导炸弹攻击。
这架隶属于美国海军的“卡特琳娜”当时正在东海上空巡逻飞行，以监视大陆港口中出航的船只。在台州列岛，国民党的驻军正在分批撤离，上下大陈岛甚至悄悄拆除了一些固定炮台，这些火炮要运回台湾岛再安装，现在美国的援助给得也不够，炮台重炮是很贵的东西，要想办法省钱了。
时间是清晨，“卡特琳娜”上的飞行员通过目视可以看见三艘坦克登陆舰从北往南行驶。这三艘登陆舰是凌晨出发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航行，与台北起飞的国民党海军两艘驱逐舰汇合。“卡特琳娜”就在登陆舰编队以东几公里的上空转圈，既是监视大陆，也是监视这些登陆舰，可别是头脑一热去反攻大陆了。
突然，海面的两艘国民党驱逐舰疯了一样，把航速开到20节以上朝南加速逃跑。本来速度就慢，现在又是超载状态的3艘坦克登陆舰渐渐被甩开了。
“哦，不，”瞭望员看见西面的天空上4个小黑点、2个大黑点，“我发现了红色中国的轰炸机。”
这是从浙江起飞、在温州附近前出东海的4架拉-11和2架图-2。
“卡特琳娜”赶紧打信号灯，表示自己是无害飞行。
4架拉-11看见了“卡特琳娜”的信号，2个2机编队转向南飞行，封堵国民党空军战斗机可能的来援通路。2架图-2保持在3500米的高度，飞向登陆舰编队。
当图-2刚刚掠过登陆舰头顶，海面就有一艘登陆舰发出巨大的爆炸。“卡特琳娜”的瞭望员不用望远镜就能看见巨大的黑烟柱。“一艘LST被命中了，”瞭望员震惊之余，也没忘和机组成员一起记录战斗情况，“现在图-2正在转向，可能要二次投弹。”
瞭望员并没有等多久，转了个大弯的图-2编队很快再次掠过登陆舰编队上空，接着，刚才被命中减速的登陆舰发生第二次爆炸，很快停了下来，从编队领头舰变成了拖尾。
“看起来这船受到了致命伤，我似乎能看出来它龙骨已经折断。乔纳森，你的长焦相机有没有给这场面拍照？”
这场被美军飞行员记录下来的战斗，信息发回华盛顿后，导致兰德公司又被迫加班加点，新写了一份报告。
……
天津。
中央音乐学院。
“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确实有所不同，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同时喜欢这两种音乐。”唐华说，“流行音乐有它的感染力，古典音乐也有它的思想深度和感情。音乐风格与流派可以同时存在，都应该得到发展。”
在音乐厅，唐华、张鲁、吕骥、马思聪、周璇，在舞台前的空地各自落座，与学生拉近距离，开座谈会。
“其实我觉得给流行音乐冠以‘流行’两个字，其实并不准确。甚至说Exact Music是‘古典音乐’，也不够恰当。”马思聪说，“这种现在叫做流行音乐的流派，是发源于美国和一些西方工业化国家，在商业化、工业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大众音乐……”
唐华点头同意，老马无疑是古典流派的大拿，小提琴家、作曲家兼指挥家，但对现在所有的音乐类型都了熟于心。
“老师，流行音乐和古典音乐，都可以在音乐学院里面学会吗？”一个学生举手问。
马思聪不想开口回答……
“现在中央音乐学院只有美声唱法。但是……”吕骥字斟句酌，谨慎地说到，“我们也不应该对未来有太武断的预测，对吧？”
“话应该这么说，”唐华接过吕骥的话，“未来中国的音乐教育是一个体系，不止中央音乐学院一个学校，将来我们会有以继承和发展民族音乐为主的学院，会有戏曲音乐的学院，也可能会有流行音乐的学院呢。”
“唐老师，在流行音乐学院学习之后，是不是就要成为流行音乐的音乐家呢？”
唐华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略作思考后，唐华先看了看在座学生和老师，再看向提问的学生，缓缓答道：
“不，你们要成为偶像。”
第四十八章，第二次保卫国防问题会议
1950年7月10日。
三天前，召开了第一次保卫国防问题会议，主席、总理和一众将帅们鉴于朝鲜战争已趋于复杂化，朝鲜局势有恶化的可能，中国不能不有所防范，决定组建东北边防军，分驻凤城、辽阳、安东、通化、本溪，保卫我国东北边防，在局势恶化时支援朝鲜人民军作战。
7月10日是第二次保卫国防问题会议，还是由总理召集，参加会议的还有总司令、聂帅、罗帅、军队部分高级指挥员和地方工业部门的负责人等。
7日的第一次会议做出了组建边防军的决策，第二次会议要解决边防军相关的兵员、武器、弹药、粮食、被服、交通运输、药品卫生等诸多问题。
唐华这次依旧是提前到场，走进会议室，已到的除了总理和总司令，还有一位没见过的。
“噢，唐华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空军司令员刘业楼。”
“哎呀，唐华，唐部长，”刘司令员听完总理介绍，差不多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走到唐华跟前伸出手，“你好你好，这是我们的大科学家，武器专家呀！”
“嗯，亚楼最近这段时间情绪可高了，走路都发飘呢。”总司令说。
澎湖战役，成立才几个月的人民空军创造了让世界瞠目结舌的战绩，只用了两次出击，炸沉国军海军6艘驱逐舰和1艘扫雷舰，自身轰炸机损失轻微。这一下就是干掉了国军海军三分之一的水面战舰，如果按吨位算，总共击沉超过万吨，占国军战斗舰总吨位的一半。
也就是说，打了场澎湖战役，国军的海军力量被腰斩。
就在昨天，刘业楼又收到了浙江传来的战报，空军轰炸机抓住情报战机，出击时准确找到了国军从台州列岛撤退的国军登陆舰队，两机六弹击沉2艘坦克登陆舰，又是8000吨排水量添到了空军轰炸机部队的战绩表上。而且这两艘登陆舰还是满载兵员和武器从台州列岛撤退的。
不管是谁，自己手下打出了这样的战绩，走路都得飘……
“刘司令员你好，”唐华和刘业楼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怎么样，给你们弄的制导炸弹，好使吧？”
“那还用说，简直是……”刘业楼说，“话不多说，继续改，全都改，我要所有有的图-2都能投掷制导炸弹。对了，常乾坤最近在忙着把二航校从东北搬到湖北呢。就是主要培训图-2的轰炸机航校。搬过去，在湖北离你们电子局的工厂和研究所近，飞机改造维护，弹药运输都方便。”
“那常副司令真是辛苦，从3月份起就没闲过，听说澎湖战役时他还亲自上了图-2当导航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