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817节

301医院的医生保密意识和专业素质一样高。

手术刚取得初步成功,陈庚就来301做手术,其实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儿。唐华原先想让支架手术再磨炼个半年,医生技艺和手术器械完全成熟之后再把陈庚拉来安个心脏支架。

可李刻农的突然去世让唐华心里绷起了一根弦,这事儿不能卡着历史上的时间点来做,太冒险了。技术突破成功、能保证病人的手术安全就马上安排。尤其是心肌梗塞这种偶然性很高的突发疾病,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作呢。

于是,陈庚就成了勇于尝试新技术的典范表率了。

……

“路桥工程,确切地说,是那几条难度很高的铁路线的瓶颈技术,”唐华说,“现在国家在扩展铁路网,路桥的技术需求越来越大了。”

“南京长江大桥的设计方案已经完成了,这里我要着重指出,大桥的主任设计师是彭敏同志,他做了最主要的设计工作,我只担任他的顾问。”康斯坦丁·谢尔盖耶维奇·西林说。

武汉长江大桥的主任设计师,苏联援华专家康斯坦丁·谢尔盖耶维奇·西林,现在是中国工程院的外籍院士。今年的工程院学部会议,他特地从苏联来到北京参会。

彭敏:“西林同志是我的师傅,南京长江大桥比武汉长江大桥长得多,技术难度很大,好在在整个设计小组的共同努力下,去年我们完成了最后的设计。”

西林:“这是中国境内的第一座3000米以上特大桥。”

唐华:“那就是说,1963年12月通车是没有问题的?”

彭敏:“还可以稍快一点,63年秋季就可以通车了。”

“青藏高原的冻土带铁路修筑技术,我们工程学部研究之后,制定了几个方案,”黄文熙说,“我本人呢,最看好的也是‘直线前进’方案,建旱桥,用桥墩把铁路支起来,让大部分的铁路与冻土隔离开,相互不影响。”

刚才心脏支架的讨论提到的“直线前进”一说,被黄文熙活学活用了。

冯叔瑜:“也就是说,在永久冻土带,我们连续不断地修桥,直接跨过去。这成本太高了,一条青藏铁路,那岂不是到处都是桥。”

“考虑到以后的维护成本,建桥方案其实比其他两个备选方案都要节省……”

唐华听着铁路和建筑工程学部的几位委员在讨论。

“黄委员,冯委员超长隧道超长桥梁这些,恐怕现在我们最优先的是西南地区的几条铁路。”

唐华说,“现在国家最需要的是渝汉铁路,从重庆到武汉。其次是昆明-南宁-

广州的铁路,其中南宁到昆明的路段技术难度比较高。再次是贵阳过柳州最后到达南宁的铁路。青藏铁路……怎么说呢,也是很重要的,但国家建设最需要的是把西部和东部地区联系起来。”

这都是技术难度比较高的。至于苏北铁路系统、天保(天津-保定)铁路这些,难点不在工程技术,就不在会上说了。

黄文熙:“渝汉铁路的特点是需要大量桥梁大量隧道,其中的技术难点是特大桥和超长隧道。南昆和黔桂铁路呢,既有桥梁隧道的需求,还要克服喀斯特地形的难题。这喀斯特地形的地下洞穴和地下水侵蚀太厉害了。”

冯叔瑜:“西南地区地震频繁,在断裂带修筑铁路还要考虑更多的地质问题。”

“黄老,”唐华朝黄汲清招招手,“西南地质构造总数据库,您这几年忙得怎么样了?”

“没几年,从建军油田勘探完成之后做的,满打满算才两年,”黄汲清说,“西南地质总库啊,还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你们在决定铁路线路勘测的时候我肯定能整理出来。”

唐华:“那李部长呢?”

“老李啊,嘿,他在弄全国地质总库,西南地区除外。”

……

“我看看,丁颖丁老今年又缺席会议了。”唐华每年例行想念一次这位杂交水稻的先行者。

“唐院长,”戴松恩说,“丁老现在在北京,不过是被运到北京来做治病的。”

“哦?这么严重?”

“他去年底到今年初,在云贵高原勘测考察当地水稻种植情况和稻种亚种,长时间在茅草房住,甚至露营,得了重感冒,开始他就只吃吃药,后来病就严重了,3月份到广州住院,不太行,干脆把他送到北京来治疗。”

……

协和医院。

“丁老,您今年可是七十三了,”唐华走进病房,“去年前年我都说过可以让学生和青年研究院去做野外工作,您在实验基地里不是更好么。”

“1919年,我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农学部学习,那时候中国的农业技术很落后,日本也很落后,可日本在努力发展新稻种,高产的、耐寒的、耐旱的,很多尝试,虽然大多都失败了,可他们还是在不断尝试。”

丁颖在病床上半躺着,回忆年轻时的事情。

“那时候我就想,日本是一个工业化的国家,他们这么重视农业技术,重视水稻稻种的改良,为什么呢?应该是为了让农业支撑工业的发展,用比较少的人口,比较少的土地,就能养活大量的工人,这样国家的工业化程度才可以提高。”

“杂交水稻,是很有希望增加农业产量的一条路子,农村工作部邓部长特别关心这件事,唐院长您也直觉觉得这条路能走,那我们就全力以赴地走下去了。”

唐华:“丁老,杂交水稻的研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是客观规律,我和邓部长都没有催您。”

“但时间毕竟也过去五年了嘛,”丁颖说,“五年,也该出成果了。”

唐华:“您的研究有突破了?”

丁颖笑道:“不是我的研究,是我徒弟的研究。我现在有两个徒弟,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还有农学部的这帮子老头加起来都厉害。我的工作其实是给徒弟的研究搭把手呢。”

唐华:……

“今年六七月,实验基地的早稻收割,到时候是否成功,就可以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了。”

……

海南岛南红农场,中国工程院农学部水稻第一实验基地(海南基地)。

张先程扛上一把铁锹,从宿舍走向试验田。

五月的海南炎热如火,虽然还是上午八点,田间的微风已能把人熏得出汗。

“张研究员,试验田的水我已经放过了。”

“是吗?那好,我们就顺便除除草吧。”张先程说。

“前天才除过。”

“两天了,野草也会长出点芽了。”

稻田里的稻子已经能看见稻穗了,一丛一丛,翘翘地指着天空——这说明水稻还没灌浆,如果稻穗都是饱满的稻粒,它是会下垂的。

一边在田间瞪大眼睛找杂草、拔杂草,张先程也用目测的方式估测这片水稻的长势和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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