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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三野前指。
粟司令员接到特种轰炸机指挥机的回报，一时无言以对。接着，粟司令员问通信部无线电监听小组有什么发现，监听小组汇报，原来确认为国军增援舰队舰载电台的五个信号源，有4个已经沉默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一声不吭。剩下那一个活跃的信号源停止了南下，在台中市以西70公里处的海面打转。
“要不要等特种轰炸机降落以后查看胶卷？”参谋长问。
“报告，023号侦察机发回电报。”通讯员走进来递过一份最新电报。
“观察到正在下沉的国军舰艇，海面有大量残骸和燃烧油迹，一艘国军驱逐舰在该海域抛锚，可能在营救落水人员。”
“给31、32舰编队发报，”粟司令员说，“命两舰结束迎击部署，转回澎湖列岛，参与对陆炮击任务。”
“给军委发报。”粟司令员接着说，“6月16日中午12时，我空军特种轰炸机4机编队，使用制导炸弹对国军驰援的5舰编队实施空中打击，投弹12枚，初步统计击沉敌1艘大型驱逐舰、3艘护航驱逐舰，敌编队已放弃继续南下。我华东空军正在派遣伊尔-10，对残余的1艘敌舰进行追加打击。”
台湾海峡。
“丹阳”号舰员展现了娴熟的营救落水船员的基本功，短短一个半小时就救上来170多人。当天边出现伊尔-10的身影时，“丹阳”号已经起锚转向北撤退。
为了追歼仅剩的一艘敌舰，华东空军出动了12架伊尔-10，分散初级，边搜索边攻击。最后只有4架伊尔-10找到了“丹阳”舰。虽然这些伊尔-10挂的不是100公斤小炸弹而是250公斤攻舰炸弹，但8枚炸弹下去，愣是没有一枚炸到“丹阳”舰。国军空军这时候也醒悟过来，加强了“丹阳”舰头顶的保护，4架伊尔-10做了两次斜俯冲攻击，投完弹返航后，也同时无线电命令其余8架伊尔-10返航了。
……
北京，军委指挥部。
下午一点四十分，总参谋长徐帅看到电报，嘴里“哈！哈！”地喊了两声，布满血丝的两眼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
“四架轰炸机，投弹12枚7中，国军增援的5艘军舰一下子报销4艘。4艘大军舰，差不多8000吨位，一下子就消灭了！”徐帅将电报递给总理，“唐华？唐华呢？”
“唐华早上7点的时候回去了。”总理回答，又仔细看了一遍电报，“不过我让他下午再过来。他到这里就该高兴得手舞足蹈了。……给前指回电，敌海上仍有军舰，未来一到两天还会继续有增援舰艇从北往南驰援，请前指注意做好海峡上空的侦察监视，不能让敌舰漏网冲进来。”
第三十六章，澎湖海空战（四）
二战末期，德国率先将无线电制导炸弹投入实战，最著名的战例是1943年，德国空军Do217轰炸机用两枚PC1400X制导炸弹（弗里茨-X）击沉“罗马”号战列舰。二战结束后，苏联和美国都拿到了弗里茨-X的资料，但美国海军和空军对弗里茨-X这类炸弹兴趣不大，因为当时弗里茨-X使用的遥控指令让这种炸弹很难操控，攻击“罗马”号能两发两中其实是撞了大运（或者那架飞机上有个神级投弹手）。1943~1944年，Do217在地中海又用制导炸弹进行了几次攻击，平均命中率在1/4到1/6的样子。
时隔6年，制导炸弹在东亚水域重新露面，第一战就打出了惊人的战绩。不过，唐华觉得暂时还没必要向全世界公布航控-1有多厉害。
“总理，有什么办法能够确认逃走的那艘国军军舰上没有插着一枚航控-1乙的未爆弹？”唐华问。
“给三野前指……不，这个事情有另外的确认渠道。”总理说，“你不用操心这事，几天之后会得到确认。”
“总结今天特种轰炸机的对陆、对海打击，有几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唐华说，“一、为尽可能保持制导炸弹的技术机密，建议特种轰炸机主要以攻击海上目标、澎湖列岛目标为主，对台湾岛的陆上攻击如出现哑弹，易被敌方获得进行研究；二、多机编队共同投弹时，飞行员务必注意弹尾的六色指示灯，认清代表本机投出的炸弹的色号，如战场允许，最好一次不要超过三机同时投弹；三、建议将更多的伊尔-10及其他战术飞机用于台湾海峡区域的监控与侦察，保证提前获取情报、有目的地出击。”
总理和徐帅点了点头。“把这三条写成一个电报稿，发给前指吧。”徐帅说。
……
澎湖，西屿岛，下午4时。
经过半天的转运，4艘运输舰和2艘货轮将31军91师全部送上岸，运输船队随即启航返回厦门。凌晨进行第一波两栖突击的坦克登陆舰、步兵登陆艇，因为卸下车辆和装备的速度极快，16日上午就早早就返回了。
28军军长萧轰战前听说登陆作战是凌晨开始、第一天的主要战斗是在白天进行时，内心一度是拒绝的。金门战役中，趁着黑夜他能一口气夺下两个山头，但天亮之后就只能钻进战壕打防御战，直到黑夜再次降临才发起进攻。
6月16日凌晨，萧轰和82师一起上陆，登陆艇还没靠岸，就看见头上一群群的伊尔-10直扑西屿岛，接着就是岸上冲天而起的烟柱和火光。82师和78师官兵以前可没见过这种阵仗，在登陆艇里就发起了欢呼。不管伊尔-10炸中了多少国军，这阵仗首先就很提士气。
“经一日战斗，我82师占领池东村，并依托村庄建立了防御阵地；占领池西村及池西渔港，正进行渔港清理工作；敌56师之一部退往西屿岛北，我91师272团、78师232团二营正向北追击；敌56师另一部退往西屿岛南，与敌中午从澎湖本岛海运增援的援兵汇合，我91师271团、82师244团已建立南部防御工事。预计8小时后池西渔港清理完毕，可供登陆舰直接靠岸作业。”
萧轰写完战斗总结，又继续写部队伤亡和战果。
“16日白天的战斗，我军击毁敌坦克9辆；14.5毫米、12.7毫米高射机枪击落敌机一架，击伤数架；歼敌67军56师一个团，重创两个团；歼敌62军151师一个团。我军伤亡1300人，损失5辆两栖坦克和9辆两栖装甲车。”
发完电报，空中又是一排炮弹的呼啸，接着6枚105毫米炮弹在西屿岛的渔港稀疏地落下来。这些炮弹丝毫没有影响31军工兵营的作业，他们先是将渔港三五米长的木船统统搬走清理，开辟出两条航道，然后在岸上用钢梁和木板搭建栈桥。4000吨的坦克登陆舰吃水还是比4000吨级炮舰浅很多，而且正开倒开切换很方便，只要保证有一条窄水道直通岸上的栈桥，那么下一波登陆舰过来的时候，卡车、牵引火炮、牵引的苏制高射炮这些重装备就可以直接开上岸。
……
台北。
“我第六巡防队于6月16日中午遭GONG军空袭，苏制轰炸机、暴击机接踵而来，汾阳、信阳、太湖、太召四舰虽奋力抗击，但终中弹沉没，桂永清司令官不幸罹难。我舰于枪林弹雨间奋力闪避，保得本舰不伤，且营救落难同僚170余人……”
“丹阳”号的电报发来，国军大本营从总长到下面的参谋，全都呆若木鸡。
从1946年内战爆发到澎湖战役前，国军海军还没有一艘钢铁军舰被重创或击沉过。毕竟对手只有木船，顶多在大木船的船头装一门37毫米炮——这炮还是登陆的时候火力支援用的。即便国军军舰靠近海岸，对手也只有对海射击很不准确的野战炮，而且这野战炮大多没有专用的穿甲弹。在金门战役中，“太平”舰在金门以北的海域进进出出，虽然炮击也没取得多大的战果，但三野的炮纵对其射击了一晚上，“太平”舰愣是一炮未中全身而退。解放战争中，国军的钢铁军舰如果突然消失，只有一个原因：这条舰起义了。
现在好了，5艘大舰组成的编队，半路就被消灭了4艘。
“给丹阳舰回电，严密封锁消息！”代国防部长袁守谦额头青筋暴突，低声说道，“这个消息绝不能让海军其他舰知道。也暂时不要让总裁知道！令空军加强海峡警戒，掩护第三巡防队通过海峡。”
海军军舰增援是很危险，可如果不增援，澎湖更危险。
暮色中的台湾海峡，国军海军第三巡防队的2艘美制护航驱逐舰“太平”号、“太原”号，以20节的最大航速向南航行。这两舰本是去台州列岛换防巡逻的，开到离大陈岛不到100公里的地方，突然被唤了回来，要其紧急驰援澎湖。
头顶的P-51战斗机与“太平”号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摇摇机翼返航。天色已黑，再晚回去，就很难降落了。
现在袁守谦只能寄希望于图-2还不具备夜间作战能力。其实不用担心，图-2确实无法在夜间进行制导炸弹攻击，但袁守谦并不知道，他现在是心里真没底。
晚11时，“太平”号、“太原”号开到了澎湖以北，通过电台与胡琏取得了联系。
“敌军现已在西屿岛上岸，并建立了防御阵地。请你舰立即炮轰敌军聚集地，阻止其继续加固防御阵地，我西屿岛之部队会发射照明弹，为你舰指示目标！”
西屿岛上的国军56师残部得到命令，用迫击炮向池东村、池西村发射照明弹。
接着，我军登陆部队也向56师头上发射照明弹。
“太平”号、“太原”号：……
乱哄哄地协调了半天，两艘护航驱逐舰才发出首轮齐射。两条舰6门76毫米舰炮乒乒乓乓地开火，能不能准确覆盖池东村、池西村的防御阵地，李玉玺完全心里没底，甚至指引攻击的56师地面部队也搞不太清楚。
……
厦门，三野前指。
“敌两艘军舰南下，至晚8时已开抵台湾海峡中部，舰型判断为美制护航驱逐舰。受国军空军保护。”
“敌两艘军舰抵达澎湖列岛以西，使用主炮对我池东村、池西村炮击。敌舰未能找到我防御阵地所在准确位置，但对池西村渔港清理工作造成一定阻碍。”
“31、32舰是否已经撤出？”粟司令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