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49节

……

第六章,听瓦维洛夫讲故事

中国第一次成立海军陆战队是在50年代初。组建的陆战队第一师,是下辖一个水陆坦克团、两个机械化团的两栖装步师!

苏联当然没有援助两栖坦克,苏联自己的两栖坦克PT-76还在陆军限量内测呢。足够装备整整一个陆战队师的两栖坦克、两栖装甲车,是在上海搞到的。

不是解放上海的时候从国军手中缴获的,而是到了第二年,1950年,全上海清点官僚资产和帝国主义资产的时候,在浦东发现的……

都说蒋介石是物流专家,其实这是相声。国府国军的物流一向做得奇差无比,淮海战役中,国军三个兵团从徐州撤退,说是要彻底大搬家,一升柴油都不留给我军,连徐州师范的女学生都裹挟走了,结果我军解放徐州的时候,随便就翻出来小两万发忘记运走的炮弹。

上海战役,最后一批国军放下武器投降后,我军查获了上海国军司令部的装备、弹药、仓库清单。根本就没提到两栖装甲车和两栖坦克。在浦东川沙镇横七竖八摆了一大片的LVT-2/3/4“水牛”,不知道是啥时候、哪一批美援给运到上海的,愣是被国军给忘记了。

刘华岗去浦东探路的同时,南方局的同志在组织翻译LVT-2/3/4的维修手册、使用说明、枪炮射表。

华润从韩国、菲律宾搜集的“水牛”用的零配件已经堆进了香港的仓库,只待一声令下就运回大陆。

周璇在香港很快拿到了船票。下南海、过马六甲。在锡兰掠过,横穿印度洋进入红海,从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爱琴海、土耳其海峡、黑海……四十多天的海上旅途后,三人终于在德涅斯特河入海口的濒海城市敖德萨上了岸。

周璇无暇观赏敖德萨的沃伦佐夫宫、波托茨基宫,也没时间游览海边的波将金纪念石阶。只等了一天,就上飞机直飞莫斯科。

“周璇小姐,”驻莫斯科代表团的龚秘书负责将周璇从机场接回驻地,“唐华……现在不在莫斯科,大概一个月以后回来。你们先在酒店安顿下来,可以先在莫斯科等待一段时间。”

“那唐华在哪座城市呢?”周璇问。

“这两年唐华去了很多地方,除了莫斯科,还有圣彼得堡、明斯克、喀山、图拉、基辅、下塔吉尔……现在具体在哪里我们真不知道,也联系不上,除非唐华主动联系我们。但是7月20日邓书记要来莫斯科,我想那时候唐华肯定会出现。”

“龚秘书,你们不是中G在莫斯科的联络处吗?负责联系所有在苏联的中国人,怎么还有你联系不到的人?”秦助理问。

龚秘书笑笑:“此事说来话长,唐华,额,现在是苏联科学院的人,近期的工作很多是在国防工业人民委员会,具体是9个国防工业部的哪一个搞不太清楚。这样,如果你们想现在就找到唐华,不如去问问苏联科学院,他们的高级领导可能知道。”

第二天,龚秘书打电话联系苏联科学院。很快,科学院的院长秘书请示之后回复龚秘书,苏联科学院院长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瓦维洛夫正好有空,可以见见周璇。

瓦维洛夫是苏联的物理学家,研究方向是微观光学和光量子。瓦维洛夫不仅是顶尖的物理学家,更是谦虚、敬业、深受爱戴的领导者。当周璇一行人来到瓦维洛夫的办公室时,他正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准备打开。

“中国的朋友们,你们好。哪一位是唐华的未婚妻?”瓦维洛夫问。

“是我。”周璇说。

“娇小的中国姑娘。你一定不是工人,也不是战士吧?”

“我是一名演员和歌唱家。”

“噢。科学家总是与演员有天生的联系,苏联和中国都是这样。”瓦维洛夫往敞口杯里倒了二分之一杯伏特加,“你从中国来苏联,是为了找到他,说明你也不了解他这三年都在哪里,做过什么,是吗?”

周璇点头。

“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在这里谈谈关于他的事情?其实,我有差不多半年没见到唐华了。对,上一次见到他,是在今年的俄历新年。与你唠叨唠叨,或许能让我更深地了解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周璇又点头。等等,奇怪的年轻人?

“唐华是苏联科学院历史上第二个外籍院士,是第一个中国院士。而且,唐华是苏联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他的加入,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的平均年龄整整年轻了0.2岁。”

瓦维洛夫饮了一口酒,咂咂嘴,开始絮絮叨叨地回忆。

“1946年6月,外交部给科学院送了一叠论文——其实不如说是论文的引言和概要。我开始并没有看这一叠纸,我是研究光学和量子学的,而唐华的这一叠纸,被送到了普通物理部。之后普通物理部强烈要求把唐华找来。唐华到了莫斯科,我们把他准备好的论文翻译成俄文,我这才在学术报告会的时候看了他的论文。”

“我的印象和普通物理部一样,这些公式——它看起来简单,这尤其不容易。简单意味着简洁,而简洁的公式往往能揭示宇宙最基本的原理。我想普通物理部跟我的看法一样。”

“但是,比科学院更加兴奋的,是一同前来听他的报告会的邮电部、邮电科学院的科学家。他们……他们兴奋得都快要从座椅上弹起来了。在他们眼里,唐公式——哦,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描述最大信息传送速率的理论公式,以及信息熵公式,不仅是简介和美观,甚至可以使通信从一门工程学,升级为一门科学。哦,现在我也认为通信是一门科学,可惜苏联科学院通信物理部,到现在上头一直没批准组建。”

“中国姑娘,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啊,你是演员,演员怎么可能懂这些呢。你不会知道在1946年的夏天,唐华的论文在科学院引起了多大的轰动。而后来我们才发现,他的轰动才刚刚开始。在唐华之前,谁也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在学术报告会上,从物理学讲到数学,从数学讲到历史学,再讲到哲学。也没有人见过,在苏联科学院的最高学术报告厅,以往只有顶尖科学家们才会坐在这里,却涌进来一群部长、书记、政委,而且他们个个在认真聆听,并且与唐华问答互动,是的,官老爷们在参与学术交流活动。”

瓦维洛夫又拿起酒杯,一次干掉了杯中剩下的伏特加。

第七章,寻找唐华

瓦维洛夫从上取出一本苏联科学院出版的《科学院通报》,印在封面的是几行俄文诗句。

“这句诗出自普希金《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瓦维洛夫说完,翻到了第一篇文章。

“两千多年前,有一位将军率领大军远征。他长驱直入,奔袭三千里,摧毁了草原上所有与帝国为敌的势力。当最后一个反抗的蛮族战士身首异处,最后一个部落的首领拜服在脚下,将军在草原深处的巨石刻下了一篇铭文,记载他的赫赫战功。”

“时间的巨轮碾压而过,草原渐渐遗忘了过去的战争,牧民不再懂得巨石的含义,新的部落崛起复而衰亡,历史成为了传说,传说又成为了神话。两千年过去,已无人知道铭文的下落,除非王者再临中土,它才会重见天日。”

“清晰的碑文会被磨平,坚硬的巨石终化为齑粉,相框里的照片发黄,最终成为模糊残影……”

“它会死去,

象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忧郁的汩汩涛声,

象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刻下的花纹。”

“这是普希金的诗《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历史终将败给时间,信息的混乱度永远随时间而增加,除非我们作为外力,进行干预和介入。这就是熵,本文所要阐述的信息学概念。”

瓦维洛夫读完论文的开头,放下杂志,“你能相信这是《科学院通报》的物理学专辑吗?”

周旋摇摇头,她不知道。“那这篇文章是不是很厉害?”

“呵,厉害,很厉害。”瓦维洛夫记得在报告会上,唐华用了几分钟就将信息熵公式表达清楚,再说出这番话时,会场里陷入寂静。接着,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们开始热烈地讨论信息熵是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熵;如果是真熵,那么是否有相互换算的公式。会场上最累的是翻译,要不是参会者还有两三个人粗通中文,客串科学家与唐华对话时的互译,钦定翻译大概要当场累趴。

“但是唐华有一点,与我们这些科学院的传统学者格格不入,”瓦维洛夫说,“唐华特别善于揣摩高层领导的心理,甚至会有意识地取悦他们。是的,虽然由此他本人以及我们科学院都获得了巨额的资源回报,但这确实不是我们的做事方式。做完物理学和控制论的报告后,唐华又做了美国计算机技术发展的报告。这次报告会最后的发展,让一切都失控了……”

新倒了半杯伏特加,瓦维洛夫继续回忆唐华三年前在台上的讲话。

“诸位现在应该以为,计算机一定是用于科研,用于最尖端研究的计算,用它把最复杂的微分方程的数值解计算到小数点后四位、五位、六位……不,计算机的用途不仅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做一些特别简单的计算呢?”

首节上一节49/88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