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26节

“今天我们能忍受这样简短和粗略的信息吗?肯定不行。比如现在,山东打退了一场国民党顽军的进攻,陈逸同志肯定要向中央报告:这场仗我们打赢了,我方伤多少人、亡多少人,敌方伤多少人、亡多少人、俘虏了多少人、有没有俘虏敌方高级军官,我方弹药消耗多少、缴获多少、我方粮食药品被服存量多少、敌方残军退往何处、我方下一步计划转移何处……总得几百字的电文才能报告清楚吧。”

“那我们能满足‘战斗结束后半天之内,中央收到一封几百字的战报’这样的信息技术现状吗?如果觉得这已经够好了,信息量够大、够及时的了,指挥作战完全够用了,那我们可能就陷入故步自封的错误境地了。如果我们通信传递的信息量再提高一百倍、一千倍,那么,战斗结束后,陈逸同志拿起相机,拍一张照片——就像昨天我解释的那样,用计算机来进行处理和通信——传回延安,那么,首先连起草电文、用密码发报和收报的这半天时间都可以省略了;其次,前方指挥员也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瞎编电报瞒报情况;再次,如果山东解放区抓到了一个疑似国军大官的俘虏,但又没有人认识,那就拍一张照片发给总司令您看,总司令您看一眼照片,哟,这不是我在北伐时的部下谁谁谁么……”

总司令和主席哈哈大笑。

“今天小唐居然当面给我们摆龙门阵讲历史故事,”主席笑着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不过,从你这个角度来看历史,看历史上的战争,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法,用现在的观点来重新审视军事史。我们GC党人,其实也在用阶级斗争的观点,将中国历史、世界历史进行全新的研究和诠释……”

三人谈着谈着,不知觉就到了深夜。

第八章,彻夜长谈(二)

“主席,咱们换一下位,风向变了。”

“哦,霍霍,好,”主席的烟还叼在嘴上,叉腰站起身,和唐华换了个座位,“这样就不会熏着你们两个啰。”

三人在小院里聊得越来越放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总司令和主席皱着眉头喝了一小杯唐华带来延安的可乐,唐华则要主席坐在下风的方向,免得自己总被二手烟熏。

“小唐,第三次科技革命可以和第一、第二次科技革命同时进行吗?”总司令问。“比如说中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实现工业化……远远没有,现在我们还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那么在未来,实现全国统一和和平之后,我们在搞建设的时候,三次科技革命一起来?”

“在资本主义国家阵营里,后发的国家迅速实现工业化,反超先发的国家,是有过先例的。德国从19世纪70年代起迅速发展,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完成了产业革命和电力革命,在短短三十多年里,工业产值超越了英国和法国。日本明治维新之后,依靠着对工农极其残酷的剥削,以及几次对外战争的胜利,也迅速完成了原始积累和工业化。”唐华脸上也没有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中国的基础,比当年的日本和德国还要薄弱,而且中国比日本和德国要大得多,4亿五千万人口的大国,又没有原始积累……但不管怎样,这条路都要走下去。不实现跨越式发展,就永远是落后挨打的一方。”

“是啊!就拿这个摩托化、机械化来说吧,”总司令说,“我们现在打仗靠两条腿走路,可部队指战员都知道汽车轮子好,一场战斗只要能缴获几辆美制大卡车,就高兴得不得了。”

“全摩托化的陆军首先得有强大的汽车工业,强大的汽车工业后面是要有发动机、钢铁、机械加工、有色金属、橡胶、电气设备……。而且,还要有前瞻性的眼光。因为在将来,如果发生了第三次科技和产业革命,那么上一次工业革命——电力革命时出现的产品也会同时进步。因为核能和信息技术会反过来支持传统工业体系,使得这些工业体系的产品性能快速提高。就比如卡车,现在是道奇十轮载重卡车,载重五吨,可以后可能同样大小的卡车,可以载重10吨、15吨,而且跑得还比道奇快、比道奇还省油。如果我们胜利后建立一个汽车厂,能生产道奇,可过了三十年,这个汽车厂还是只能生产道奇,那么我们的汽车工业就要检讨自己了。而另一种情况是,如果三十年后,我们勉强算是实现了军队的摩托化和机械化,可是国外的先进国家却实现了军队的信息化——也就是计算机和网络化,那到时候,问题就会和今天一样严峻。”

“我们不能走世界各国技术发展的老路,跟在别人后面一步一步地爬行。在革命胜利之后,我们必须打破常规,尽量采用先进技术,尽早地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强国。”主席说。

“是的,我们要抓住世界科技发展的走向,少走甚至不走弯路。”唐华说,“还有,要将主要资源和精力放在工业建设上,但又要发展农业保证我们的吃饭问题。要平衡重工业和轻工业的比重,重工业能让工业快速增长繁殖,但轻工业能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求。还有军事工业和民用工业的关系,军事装备的生产占用的是重工业的产能资源,军工规模过大,影响工业体系的增长速度,军工规模太小,那么国防力量就会受到影响……”

“世界科技发展的走向,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强国,小唐这方面你要多费心。”总司令说,“还有其他的一些在苏联、在西方发达国家留学的知识分子,他们将来如果能归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加快我们的发展。”

“不只是世界科技发展的走向,其他的工业、科技、装备等等方面,祖国和人民不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我都会出现在那里,并且解决一切阻碍。”唐华说,“这方面我做好了准备。”

主席和总司令微笑看着这个23岁的年轻人。

“几年以前……也有一位客人来访延安,那时候主席也是这样和他通宵长谈,而且一谈就是两天。”总司令说。

“那是主席和他吵了两天架吧。”唐华接过话。

“也不能算吵架,我们是在辩论,虽然思想上在做着激烈交锋,但辩论之外,我俩关系还不错。我和他都很有风度。”主席呵呵笑着说,“中国的道路走向何方的问题,当时是值得一辩的,……到了今天这个局势,等我们革命胜利之后,在我看来,这种长篇的辩论就会告一段落了。至于小唐,哈哈,你不是来找我辩论的,其实是给我们补课那。”

“不是补课,我只是……其实是我们坐在一起,憧憬未来。”唐华说,“描绘了一张建设我们梦想中的世界的蓝图。不过在憧憬了远大的理想之后,我们又得回到眼前的事务了。”

“今天中原军区……形势就有新的变化。”主席说,“这也使我们判断,未来保持和平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我们GC党还是会以和平为重,不先启战事,但也不得不做好迎接全面内战的准备了。”

第九章,联和行高层会

战争时期,主席和总司令在延安的作息时间几乎昼夜颠倒,每天工作到天色发亮才上-床休息,中午起床。

这一次酣畅的彻夜长谈,让唐华也跟着主席的生物钟熬了个通宵。清晨三人各自回去,唐华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还好,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

不过下午两点,唐华还是起床了,今天还有个别的事情。

唐华带着资料包走进D中央的办公区(也是一排窑洞),董老和任弼时已经在一间会议室里等着了。

“董老,任书记。”唐华打招呼。这些天,和大佬们已经见过好几次,彼此都颇为熟络了。

“那天弼时没跟我说联和行的事,昨天我才知道。”董老说,“难怪那天给你带杂志的版税过去,你眼都不眨一下就转交给延大了,原来你也是个小富翁哟。”

“啊,哈哈,”唐华知道这是董老活跃气氛让各人稍放松一下。“钱这个东西现在对我真的意义不大,所以就留给最需要的人了。”

现在周副主席在重庆-南京主持和平谈判,联和行的事务由任书记代为管理。而董老管着陕甘宁的财政——其实也就是中央的财政,所以今天就一起过来,讨论讨论联和行今后的发展问题。

“秦邦礼的汇报我们26号收到了,”任书记说,“联和行现在的股权是各占一半,我们这边的50%的代表就是我,你正好也在延安,你是另外的50%,咱们两个凑在一块,联和行的股东就全齐了,那就开个会讨论讨论联和行的经营状况,还有以后的发展方略。”

唐华点点头。“我来延安之后还没收到香港那边的信息,不过有赵经理在……那就听你说一下经营状况吧。”

“4月份到24号,联和行的净利润是37万4130美元,其中进出口代理贸易21万多,塑料花16万多。”任书记说,“但是,塑料花现在收到了大量的预付订单,赵经理说按现在的生产能力,能排到到6月初,而且预定订单还在不断增加。按现在可以预计的推测,5月份塑料花的销售额可能有100万美元,利润25到30万美元。鬃刷生产线4月15日试验启动,大约4月20日调试完毕出合格品,现在正在推销。”

秦邦礼整个四月份最大的惊喜就是鬃刷生产线,他见过鬃刷,用过鬃刷,还见过做鬃刷的作坊,但他是没见过一个车间三个人,每人看一台机器,按一下按钮,毛刷就“哗”地滚了出来。这简直太神奇了,在电报里秦邦礼都夸了好几句。虽说现在人工成本不高,但那以前可是要一整个车间的女工挑毛捆毛粘刷子,产量还没一条生产线高。鬃刷联和行自己核算的成本能比作坊低10%,对于小商品来说,这一点价格优势就足够稳了。而且生产线制造出来的鬃刷平均质量好,联和行以前就在做内地货物出口贸易,本来就经手大量的猪鬃,所以原料的质量、原料供货的稳定性也绝对没问题。

“那很不错。”唐华说,“塑料花的销售还有上升的潜力,应该再开1条生产线,产能提高50%,鬃刷量产和推销按正常计划走,看供求情况,如果好卖的话也要增加生产线。另外还有船漆也可以列入计划了,然后是其他一些塑料制品,这些小商品的生产和销售应该是未来半年的主要工作。所以这个月我这边的利润……就投入用于扩大生产。”

任书记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近期敌区工作的任务较多,而且东北的形势也比较严重,联和行我们那一块的利润,可能基本上都要取走,用作活动经费……”

“哦,这个我理解。没有问题。”

“是这样的,小唐,周副主席强调过,联和行不仅是一个合资公司,更代表我党与民促保持着密切合作和盟友的关系,所以周副主席认为我们双方的股份应该一直保持各50%不变。现在如果你把你的利润重新投入到联和行用于扩大生产和经营,而我们把利润提走作为活动经费,那就是你在公司中所占的资金比重增加了,如果股份还是保持各50%,那就是我们占你的便宜了。”

“这,”唐华摸摸脑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是说,我认为,联和行还要继续做大,仅满足于支持各自的党的活动经费、地下工作,那是不够的,将来联和行要支持更大的活动,做更大的事。我想的是,在五年,不,四年之后,联和行总资产要达到1亿美元,并且能够拿出2000万美元的资金,因为到那时候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建设整个新中国的任务,联和行地处香港,有自由贸易的便利条件,许多工业产品、机器设备都可以从这里悄悄转入大陆,这样国内的工业化就多了一个难得的助力渠道。如果要达到这个目标,那现在需要先投入,不断布局和扩大业务。如果还是要维持股份比例平衡的话,那这样,投入的18万美元就算是我和你们各投了9万,只不过你们出的那9万算借我的。”

“啊?借钱入股?还是借另一个股东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哟,”董老说,“不行不行,我们换一种方案。”

唐华则怎么也不松口,坚持不让董老和任书记从别的地方挪钱进来。最后商定,华润的每个股东各自从利润中投入9万,然后每个股东都把剩下的9万多利润用于敌区和东北的活动经费,当然,任书记这边的钱是直接投入进去,而唐华则是以个人名义向党组织捐赠了9万多。

“这样也好,我也算是为中国革命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贡献了。”唐华笑着说。

“以后联和行的业务,小商品制造的利润比例会越来越高,”任书记说,“怕是越来越不平衡,所以周副主席提议,中央讨论之后,打算在未来做一个调整。广大华行,这也是由我党办的一个商行,打算在以后联和行合并。因为现在我们的业务不仅限于贸易了,所以新成立的这个,应该注册为一家经营多种业务的公司。”

华润,华润终于要诞生了,比历史上合并成立华润的时间提前了两年。“很好,我支持。新公司的名字里面带一个‘华’字就行。”

“哦?”董老和任书记顿感诧异。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打算给公司起的名字是华润,两个字的意思分别代表“中华”和“润之”。所以,唐华提的这个要求等于没提,只是把两个字的解释换换而已。

“那就叫‘华润’。华就是你唐华,润是我们主席的字,润之。”

“这……”唐华想,好像有点玩脱了。

“不不不,我说的带一个华字,意思是中华,就是说这个公司虽然开在香港,但还是向着中国,根在中国。你写会议纪要时这样写行不?”

“唐华。你是公司另一半股份的所有人嘛。”

“中华。”

“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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