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
“是的,失败啦。”李所妍笑着说道。
第二天,李所妍一个人去水木大学故地重游,还要见一个朋友,徐畅然陪朱越去了一趟医院。
晚上,柳带了喵喵过来,她和朱越在网上找菜谱,在厨房研究,作出了红烧带鱼。
喵喵讲述了她在美国的一些见闻,说很好玩,但是每天都坐好多车。柳解释说,他们去了佛罗里达州的迪斯尼乐园,在美国就是这样,出门就坐车。
李所妍邀请喵喵到韩国玩,喵喵快活地答应了,柳说如果朱越有时间的话,屋里的几个人可以一起去韩国,朱越捧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说,要去的话得赶紧,但她还得工作。
徐畅然摇摇头,说即便有假期也不能去,已经禁止朱越坐飞机和火车、轮船等交通工具,唯一能去的地方是燕京周边地区,可以呼吸新鲜空气。
红烧带鱼肉质鲜美,味道可口,徐畅然吃了好几块,向柳讨教做菜方法,柳把他叫到厨房,现场讲解操作要领,讲了一会,徐畅然感觉自己可以一试了,柳突然问道:“梁爱芳以后就不来了?”
“差不多吧。”徐畅然说道。
“以后你们还来往吗?”
“普通朋友。如果她建立新的家庭,最好还是……”
“梁爱芳是个大美人,是不是舍不得?”柳笑着问道。
“成熟的男人,只是面对现实。”徐畅然表情郑重地说道,又咧嘴笑起来:“这屋里不全都是美人吗?”
第1247章 好日子
星期天傍晚,四合院里一片热闹,李所妍向两位老人送上了礼物,韩国红参和糕点,并祝他们健康长寿。
吃饭前,朱爷爷拉着李所妍问了一些参加工作后的情况,吃饭时把李所妍要结婚的消息告诉薛奶奶,两人一起举杯,祝福李所妍“早生贵子”,这种东方式的祝福,李所妍本人可能无所谓,但双方肯定会高兴。
“十月份结婚?可以考虑来燕京,正好是60周年大庆,在广场有阅兵式。”老爷子说道。
“不行的,外国人来恐怕有限制。”朱越说道。大家都笑了。
徐畅然趁机问老爷子,对以往的十周年大庆有何印象,按惯例,十周年是大庆,5周年次之。
老爷子放下筷子,陷入回忆:
“一晃就是60年大庆啦,好多事情还记得清楚,10周年的时候,我当时在西南一个省会城市,超英赶美、大跃进搞了一年,物资已经很紧张了,平时商店里都没有什么食品,但是为了大庆,还是做了很多准备,那个年代国庆节只有两天,1号和2号,这两天东西全部摆出来,还满丰富的,到第3号,又全部下架了,什么也买不到。”
“20周年大庆的时候,形势比较紧张啊,3月份我们和苏联人在珍宝岛打仗,8月份也打,苏联人吃了亏,想朝我们扔核武器,美国人把消息告诉我们,9月……20多号吧,我们搞了一次地下核试验,临近国庆那天,在西部地区爆了一颗氢弹,很明显……是对苏联的一个警告,你有的东西,我们也有。这次好像也搞了阅兵式,但是上面的意思,有战争的可能性,庆祝活动要节制,那段时间我也比较忙啦,单位上组织挖防空洞……”
聊了两段,话题又转移,李所妍邀请二老再次到韩国旅游,说她现在有时间陪同了。上次二老到韩国旅游,李所妍热情接待,二老非常满意。
饭局结束后,徐畅然意犹未尽,又找到老爷子,和他聊往事:
“你们当时挖的防空洞,后来怎么样啊?”徐畅然问道。
老爷子摇摇头,“听说苏联人要扔核弹,匆匆忙忙的挖,很粗糙,刚开始是各单位自己挖自己的,挖得很浅,洞子也小,走进去还得弯腰,就跟以前的地道战似的,后来我们都叫做蚊子洞、水帘洞,很多洞都塌了。”
徐畅然点点头,“现在好像人防办还在?”
“好像还在,那是后来,组织技术力量,修建比较正规的人防工程。”
“唉,当时这弄得……后来的几个十年大庆,爷爷您还记得吗?”徐畅然想趁这个机会让老爷子多回忆一些。
“30年的时候没有搞阅兵,因为……84年搞了一次,然后是40周年,这个……就不用说了,50周年的时候,就是10年前,那就搞得很热闹了。”
“改革开放20年。”徐畅然附和道。
“哈哈,是,那次是花了不少钱,按照国外报纸的评论,是国庆盛典,世界第一。”
“阅兵式,爷爷你对哪一年的印象深?”徐畅然问道。
“这个……84年,因为那次,隔了好多年,又开始搞改革开放。感觉精神头特别好,那劈枪的动作……呵呵。”老爷子露出了笑容。
看来还是早期的记忆更值得回忆,话题又回到20周年的特殊历史时期,老爷子说,最开始挖的防空洞是很粗糙,按照主席的想法,国家遭受了核打击,肯定是没法生存了,所以,他有一个计策。
“什么计策?”徐畅然问道。
“大家以为苏联人朝我们扔核弹,那我们就跟他对打,我们只要扔几颗过去,两个国家都稀巴烂,大家都活不成。主席说,我们一颗也不扔。”
“苏联人不会朝他自己国土上扔核弹,对吧?那我们就就把全部野战军集中在中苏边境,核弹一扔过来,我们就推进到他们领土去。”
“道理很简单,你把我的国土打坏了,我们还得活下去,只有搬家,搬哪里?只有到你苏联领土上去,野战军在前面,武装民兵在后面,民众也去,我们全部搬到苏联,和他们打游击,我们有几亿人,搬过去后,他们倒成了少数民族。”
老爷子说完,徐畅然听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当年美国得知苏联对中国动核的措施后,决定“让一家不太显眼的报纸把这个消息捅出去”,8月28日,《华盛顿明星报》在醒目位置刊登了一则消息,题目是“苏联欲对中国做外科手术式核打击”。
没想到国内的反应除了“深挖洞”,还有这么一个主意,不能不承认,按照现在的说法,叫脑洞非常大。
老爷子记忆力还不错,也愿意聊往事,聊了好一阵,老爷子需要休息,徐畅然就打住了。
今晚李所妍要在四合院过夜,徐畅然和她们告别后,走出院门,看时间刚过9点,想了想,给孟兰打电话,问她是否在屋里。
快到10点时,徐畅然进屋,孟兰得知他从朱越那里过来,笑着问他,会不会有精神分裂的感觉?
“不会,正是这种看似分裂的生活,才使得我的生活变得完整。”徐畅然说道。
“按照我的性格,我想一个人生活,获得最大自由,也不想要孩子,因为太费精力和时间,我想过一种在精神和思想方面有深度和广度的生活,想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但是那样做也会有很多问题。而现在这种生活,弥补了我的一个缺憾。”徐畅然进一步解释道。
进书房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套彝族演出服装,问孟兰是不是准备七一汇演的事,孟兰说是的,反正每年都这样,跑不了。
“怎么是民族舞蹈,不是革命歌曲吗?”徐畅然问道。
“商量节目时她们都要求跳民族舞蹈,只好……”孟兰说道。由于她是专业出身,编舞都是她的活。
“编好了的话,让我审查一下?”徐畅然把换洗衣服放下,坐在椅子上。
孟兰换上服装,跳了一段彝族舞蹈,热烈奔放,节奏明快的舞姿,像是换了一个人,徐畅然看得如痴如醉,晚上在四合院喝了点酒,现在却感到更深的醉意。
歌、舞和酒几乎是一样的作用,把人从日常的、现实的状态中提升,进入一个超越的、梦幻般的世界,让人体验到人生在世的幸福,而舞蹈又是其中的巅峰,每到这个时刻,徐畅然都觉得时间尤其宝贵。
不过,今天老爷子的讲述也挺有意思,他记得的不是后来日子过得好的时候,日子过得好的时候,记忆平淡而模糊,反而是艰难和紧张的时候,各种细节和反转,回忆起来历历在目。
套用一句常用的话,好日子都是相似的,而苦日子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