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畅然给尹飞扬打电话,告诉他和岳姗姗接触过,她依然没有开口,回报的事暂时不用管了。尹飞扬很激动,说聂总为这事非常高兴,目前荣城的机会很多,公司预计会取得很大发展,聂总说会记得“小徐”的帮助。
尹飞扬又说,他准备5月份结婚,徐畅然问他为什么这么快,两人认识不过半年吧,尹飞扬说半年时间够了,双方父母认可,他们自己也觉得合适,结婚是迟早的事,干脆结了,房子就是他现在住的那套,已经布置出来。
徐畅然问什么时候办喜事,他好参加,尹飞扬说不用,你事情多,不耽搁你。徐畅然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把罚款交了。”云州人把结婚请帖笑称“罚款单”,所以份子钱也叫交罚款。
“不用,你的心意我领了哈,我只是给你说一下,不是让你参加这种社会陋习的。”尹飞扬笑嘻嘻地说道。
放下电话,徐畅然思忖着,尹飞扬的婚礼他到底去不去呢?去的话要专门留出时间,还真不好办,他想早点到院子里住,和谢虹云、周志明坐在竹椅上聊天。尹飞扬很了解徐畅然,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徐畅然不去参加婚礼,不会得罪他,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谁谁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算个屁的朋友—— 华国的人情社会就是这种状态,每个人都被一张网裹胁着,不得不做出世俗认可的事情,即便心里不情愿。而尹飞扬知道徐畅然的想法,不以世俗为要挟,这是两人继续做朋友的基础。
尹飞扬不是虚晃一枪,他没有告诉日期和地点,不像有些人,嘴上说你不用来,心意到就行了,接下来就告诉时间和地点,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周五下午,徐畅然和李所研到酒店游泳,游完到朱越家吃饭,在去朱越家的路上,李所研问徐畅然,吃完饭后是回去呢,还是在朱越家住一晚?
徐畅然知道李所研的想法,就说住一晚也可以,早上回去更从容,李所研果然很高兴,挽着徐畅然的胳膊走了一段路。其实,徐畅然这段时间写作很辛苦,也想出来放松一下,何况当天的写作任务上午已经完成。
朱越在厨房教李所研做水煮肉片,据她说,猪肉是京郊喂养的生态猪。征得朱越同意,徐畅然在书柜上取了些书翻看,朱越的研究生专业是经济学,有些书徐畅然感兴趣。
不一会儿,柳也来了,进门看见徐畅然,表情有些惊喜,说又在这里看到你了,徐畅然笑笑说是的。柳说她顺路过来吃个饭,来的时候就想会不会看到男生,结果应验了,她开心地笑起来。
两个厨师在厨房忙碌,两个食客在客厅聊天,柳问到徐畅然婚姻问题,徐畅然按照以前的套路简单回答,她也不多问,笑着说她认为徐畅然人不错,如果有找女朋友的想法,她可以帮忙物色,徐畅然笑着说暂时不用。
晚饭四菜一汤,水煮肉片、麻婆豆腐都做得像模像样,李所研做的韩式汤菜,徐畅然尝了,赞不绝口,李所研很高兴。
吃完饭,朱越和李所研收拾厨房,徐畅然和柳继续坐在沙发上聊天,两人也意识到今天饭局存在的问题,柳笑着说她在家也基本不做饭洗碗,都是保姆在干,徐畅然只是跟着笑笑。
四个人聊了一会,柳起身回家,她在门口等着李所研和徐畅然,李所研说和徐畅然留下来,柳又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随即和大家挥手告别。
剩下三个人在屋里,虽然开着电视,但没有人认真看,李所研和朱越聊着毕业论文的事,原来她们的专业有一些想通的地方,朱越到书房找了几份资料,给李所研指点着。
李所研在书房看资料,朱越回到客厅,也在沙发上坐下来,问徐畅然平时看不看电视,徐畅然说一般不看,但在电脑前坐久了,看电视也是一种放松,朱越说是这样。朱越今天穿一件藕荷色的裙子,肉色丝袜,她坐下来时两条腿都是并拢的,姿态优雅,徐畅然偶尔瞄一眼小腿,感觉很养眼。
“畅然,你下围棋吗?”聊了一阵,朱越问道。
“怎么?”徐畅然反问。
朱越说,她爷爷的围棋子用了很多年,前几天发现竟然不够用了,她想给爷爷买一副新的围棋子。
“是收藏还是下棋用的?有什么讲究?”徐畅然问道。
“不是收藏,就是一个人拿着棋书下,没有多少讲究吧?”朱越说道。
“那是打谱。你注意到没,他用的棋子是两面鼓还是一面鼓?”徐畅然向朱越解释了日本棋子的两面鼓和华国棋子的一面鼓一面平,朱越说好像有一面是平的。
“那就买云子,现在云子分新云子和老云子,新云子便宜,比较结实,老云子手感好,是正宗云子,但是有些批次易碎;还要注意棋盘格式,分日式和中式,大小有区别,围棋子分大号中号小号,要是买小号棋子配中式棋盘,盘面显得稀疏,大号棋子配日式棋盘,盘面会有点挤……”徐畅然滔滔不绝地说道。
朱越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看来买副棋子不是简单的事,她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要不,你写一张条子,什么规格,我照着买。”
徐畅然心里有一丝得意,他不是一个单纯的食客,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他笑着对朱越说道:“这样吧,我帮你买,估计棋盘也该换了吧?”
第889章 白玫瑰
交谈后得知,朱越爷爷用的是软皮纸棋盘,徐畅然建议买配套的棋盘和棋子,具体来说是大号棋子配中式棋盘。
“对老年人,大号棋子更好一些,每颗棋子23厘米左右,看着大气,拿着清爽,配中式棋盘很合适,盘面既不挤,也不稀,棋子选云子,这是华国的传统棋子,棋盘选新榧木,打谱手感非常好,是一种享受。”徐畅然建议道。
朱越已经懵了,她对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只是顺便问一句,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名堂。徐畅然知道,这种事情要简单处理也行,跑到商场的文体柜台,选中间档次的买,匹配问题让营业员解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徐畅然之所以说得这样复杂,因为他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搜宝网,而朱越似乎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朱越犹豫着,似乎不想给徐畅然添麻烦,徐畅然声称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花不了多少公分。他隐瞒了要从网上买的计划,只要朱越不问,他就不说,但如果朱越问起购买渠道,他也会说出来。
可能是怕搞砸了,朱越最后同意让徐畅然帮忙买,立即拿出1千元交给他,徐畅然说不用这么多,朱越还是交到他手里。
第二天回到屋里,徐畅然立即上网搜索,仔细一了解,才发现事情比较复杂,按照古法生产的老云子,目前还在生产,价格也比较贵,但是棋友反应质量不稳定,容易碎,有人打谱时听见棋罐里棋子碎裂的声音,更不用说在棋盘上重重拍打造成的碎裂了。
有棋友拿出家里保存的解放前生产的云子,非常结实,用了几十年,也经常在棋盘上拍打,仍没有碎裂,而近年生产的云子易碎,有人认为是成本压制导致,烧制云子时,某些贵重的原料被取消了。
试想,把这样的云子买回去,朱越的爷爷如果手重的话,今天拍坏一个明天拍坏一个,过不了多久对朱越抱怨,说这棋子是买到假货了?然后徐畅然就能感受到朱越的“刮目相看”了。
幸好功夫做得细,躲过一劫,徐畅然放弃购买这种云子的想法,继续寻觅,因为云子有名气,多年来人们继续研究生产工艺,出现一些改良的云子产品,说起来不那么正宗,但质量还可以。
找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眼前一亮,一家后起之秀生产的老云子符合徐畅然的要求,该云子声称在古配方中精心选择、改良,仍然采取古法手工烧制,生产出来的云子和老云子差异不大,但结实度比较高,受到棋友好评。
这样一副大号老云子单面凸,店家多送十颗棋子,黑白各五颗,价格为280元一副,差不多一元一颗棋子。有了棋子还得买棋罐,不然店家只是给一布袋,棋罐选的是枣木棋罐,一对90元。
又选一块新榧木中式棋盘,3厘米厚度,不贴面,价格为230元。3件东西加起来600元,店家都是企业店,可以放心。
下单后徐畅然松了一口气,这几个物件,应该能让朱越眼前一亮,她要自己去选的话,不会配得这么齐整。
星期一晚上,徐畅然终于给岳姗姗回话,他先发一条短信:“现在回信方便吗?”
等了两分钟,岳姗姗回短信:“方便。”
徐畅然立即发送出早就想好的内容:“你那副图画我想了两天,先以为是项链,现在觉得像绳子。”
这次岳姗姗回复比较快,只有一个字:“嗯”。
看似含糊,实际上明确,因为她没有进行反驳和解释,说明徐畅然的思路是正确的。想了一下,又发出一条短信:“感觉还像一个英文字母。”
岳姗姗又回一个字:“嗯。”
徐畅然觉得可以放心了,他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和她继续交流,如果岳姗姗中途否认,那就是她的问题了。他回道:“好的,我知道了,有空再联系。”
岳姗姗回道:“好”。
晚上徐畅然躺在床上,想着和岳姗姗的事,她要求的,他可以给与满足,可以说是正中下怀,他对她是满意的,她比王筱丹更具m属性,王筱丹只是拿它作一个道具而已。
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心情有些激动,不经意间,有了梁爱芳和岳姗姗两个sm伙伴,他对岳姗姗有更多的期待,因为她的时间似乎更多一些。
梁爱芳太受限于时间了,往往只有下班后到晚上这点时间,徐畅然希望她有过夜的机会,但很难办到,这段时间,梁爱芳的老公升了科长,加上其他一些事情,见面的频率比以前少了。
周四中午,徐畅然从搜宝网上购买的围棋用具到货,怀着忐忑的心情进行检查,首先是围棋子,白子淡黄色,是老云子的标准颜色,黑子透光绿,即一般情况下看着是黑色的,但拿起一颗子对着光线,呈现的是绿色,像玉一样,做工也很平整,不知使用了什么新工艺,实际效果挺好。
新榧木棋盘的做工也很好,一面是围棋盘,一面是象棋盘,两面都可以使用,不贴面的棋盘比贴面棋盘更好,木纹很有质地。验货完毕,徐畅然马上拿起电话给李所研打电话,约她明天去游泳,顺便到朱越家吃饭,因为他帮朱越买了一套围棋用具,要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