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居委会联系后,找来一个锁匠,费了很大劲才把门打开,因为是防盗门,从里面反锁,进屋后发现死者躺在床上,侧身朝外,胸部有一个伤口,血流出来,似已死亡多时。
蔡海龙仔细检查了门窗,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心里出现很大的疑问:这是一起密室谋杀?
从门窗紧闭的情况看,很像是一起自杀,但找遍了房间,没有找到致命的利器,蔡海龙面对死者胸口的致命伤,设想了种种自杀的可能,甚至死者用冰箱制作一把冰刀来自杀都想到了,但也被排除了,因为屋内的冰箱没有通电,里面是空的。
看来,这是一起屏山市罕见的密室谋杀,凶手作案后带走了凶器。
房间里没有丢失东西的明显迹象,何况死者经济条件不好,谋财的可能性不大,蔡海龙打算从杀人动机入手,既然不是谋财害命,就从情杀和仇杀方面进行调查。
死者名叫谭孟月,41岁,离婚,育有一子归孩子父亲,从家乡县城来屏山市打工两年,在商场当过营业员,一年前经人介绍到字画店上班,字画店还有两名店员,分别为陈女士和陆女士。
字画店老板冉业伟,本市小有名气的画家,除字画店外,还开有一个面对中小学生的画室,两边跑,去画室那边的时间多一些。
办案人员和谭孟月的同事和老板交谈,大家都很震惊,但对谭的死因没有任何头绪。办案人员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转而到谭孟月的家乡寻找线索,也无功而返,案件陷入僵局。
蔡海龙带着满腹疑问,回到案发现场,希望从密室的特性,找到诡异的作案手段。
由于有《宿怨》的经验,徐畅然写作《暗渡》更为自信,以蔡海龙的视角切入,娓娓道来,但又隐藏着内在的紧张和危机感。线索隐藏在事物的表象下,貌似深不可测,实则有迹可循,但一定要有责任感的人和细致的人去对待它。
徐畅然并不像某些鸡汤故事里描写的那样,有些作家灵感一来,奋笔疾书,很快完本,他每天只写几千字,明明还有情节没有写完,也停下来,想着后续情节,待第二天坐下来就可以接着写下去,基本没有卡文的时候,这样一种状态,感觉颇为理想。
星期四中午和邱胜国一起到食堂吃饭,邱胜国已经接到报社主任电话,录取没有问题,月底报到,6月初推出新版面,他已经买好5月20日的火车票。
“过两天我就把饭卡还给你,免得到时忘记了。”邱胜国对徐畅然说道,徐畅然点点头,他拿到饭卡后,再还给王瑜,王瑜这张饭卡,真是帮邱胜国大忙了。
两人在窗口打饭,上二楼,找了个角落坐下,邱胜国说,本来南方也有一家报社招聘评论员,不是编辑,是专职写评论的那种,他没有报名,觉得南方城市的房价比较高,他没办法很快买房,他父亲又会唠叨不停,而在荣城,虽然工资低得多,但房价便宜许多,一算账,还是选择荣城。
过了一会,徐畅然看见王筱丹出现在楼梯口,身后还有个女生,好像是一起来的,王筱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见徐畅然,走了几步,朝他招手,他放下筷子走过去。
“我的工作已经定下来,房子也租到了。”王筱丹笑嘻嘻地说道,后面的女生走过来,朝她摆了下手,王筱丹对她说道:“你先到那边坐着,我说完了就过来。”女生朝徐畅然也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她一头短发,徐畅然想起是谁了。
“什么工作啊?”徐畅然问道。
“一个基金会,国际性的。”王筱丹回答。
“那就没有解决户口了,要经常跟老外对话吧?”
“还解决什么户口啊,对我来说都一样。有一些接待方面的活,还有啊,不用坐班。”王筱丹面露得意之色。
“租的房子在哪?”
“安定门那边。”
“不错,还挺顺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别的不行,搬东西还是……”说到这里,徐畅然想起他对曾洁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除了体力和热诚,他也拿不出别的什么。
“不用,已经搬过去一些了,用她家的车。离校的时候,把剩下的东西装一车带过去就行了。”王筱丹朝那个短发女生那边努了一下嘴,“怎么,不记得她了?”
“想起来了,就是听李荷讲座时,跟你一起那位。”徐畅然笑着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她是我隔壁寝室的,不是一个系,但我们挺合得来。”王筱丹笑着说道。
两人分开,徐畅然回到饭桌边,不经意朝王筱丹那边看了一眼,两人也在朝这边张望着。徐畅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恍惚,第一次见到这两位女生,到今天再次见到,快满三年,而她们也要离开校园了。
邱胜国笑着说道:“你和她关系不错嘛,好像你就只和这个女生来往。”
“嗯,而且还是考进来之前就认识的。”徐畅然憋了一下嘴说道。
“也不错,虽然女生接触少,但是钱赚得不少。”邱胜国说道。
“对了,胜国。”徐畅然埋头吃了几口饭后说道,“你回荣城买房首付还差钱的话,我可以借你点,几万块钱没有问题。”
“不用,我想其他办法解决,我这个钱本来就是你……”邱胜国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估计首付不超过5万吧?”徐畅然问道。
“不会,三环外的房子,总价只有十几万,首付三、四万就够了。”邱胜国说道,“畅然,感觉你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啊,把钱抓紧点,你又不是家里很有钱的那种人。”
“也不是没概念,我也抓得紧啊,只是钱要用在刀刃上,我又不买奢侈品。”徐畅然说道。做期货买橡胶的事,他没有告诉邱胜国,实际上,所有的人他都没有告诉。
“不会借钱,特别是找你借。要是差点,让我父亲挤点,他就是找别人借钱也愿意。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急着买房。”邱胜国说道。
第391章 密室谋杀?
蔡海龙来到谭孟月租住的屋子,这是一套一居室,除了一间面积比较大的厅室外,还有厨房和卫生间,仔细检查各处门窗,没有发现凶手逃跑的痕迹。
重点考察的还是门,这道门没有天地锁,但在门内有一个反锁开关,拧一下,就把门反锁,蔡海龙查看门框,思考有没有可能从外面操作反锁开关。
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而且这里有一个悖论,凶手设计一个密室谋杀,目的是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造成自杀假象,让警方以自杀结案。如果是为了造成自杀假象,把凶器留在死者手上,岂不更好?既是密室谋杀,又带走凶器,就不好理解了。
如果是密室谋杀,那么死者应该和凶手认识,因为室内没有打斗迹象,法医的鉴定结果是死亡时间在深夜三、四点,凶手在这个时候作案还带走凶器,莫非是因为凶器很特殊,能够直接指向凶手?
从现场的情况看,蔡海龙很愿意相信这是一起自杀,实在无法想象凶手作案后如何离开。但找不到利器,又说明这不是自杀,而且法医表示,死者胸部的伤口很深,一击致命,这样的力度不会是死者自己用手所为,而且据字画店的另两名同事讲,近段时间谭孟月心情愉快,貌似有好事,但又没有透露给她们,反正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
很深的伤口,需要很大的力度,一个可能是凶手近距离大力刺杀,但这样会面临如何逃脱的问题,另一个可能是远距离刺杀,死者当时是侧身朝外躺在床上,顺着伤口刺入的方向望去,是窗户……
这扇窗户因为临通道,安装了竖行的铁栏,玻璃窗安装在铁栏外,关闭着,还贴了从月份挂历撕下来的铜版纸,从外面根本无法看清里面。
蔡海龙盯着这扇窗户,脑海里紧张地搜索着什么,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扇窗户有问题,但又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看了半天,蔡海龙突然醒悟过来,问题找到了,坐下有一小块地方是空白!
这份被拿来糊窗户玻璃的挂历是国画山水挂历,联系死者谭孟月的经历,很可能是她到字画店上班后糊上去的,正常的话,右下那一小块不应该是空白,虽然国画的留白比较多,但联系周边的糊纸情况,这里应该有一点画迹,但现在它是一片空白。
蔡海龙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自己发现了窗户的秘密,只是他还不敢肯定。他凑近玻璃,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一下,上面糊的是白纸,比挂历的纸要薄得多,或许,真相就在这里。
蔡海龙来到室外,在走道上看这扇窗户的外面,是的,在外面粗略看,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凑近一看,就会发现糊着白纸的那一小块玻璃要比其他几块新一些。
这些迹象说明,玻璃曾经被取下,然后又被安装上去,在这中间,凶案发生了。蔡海龙想象着一把利刃在夜间朝熟睡的谭孟月胸口飞去,然后又飞出窗口——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凶器是如何被取走的呢,答案应该是清晰的,仍然从窗口取走。
蔡海龙让人在左下这块玻璃及附近寻找指纹,却一无所获,原来以为会有路人的指纹沾在外面的玻璃上,结果也没有。
有些令人失望,虽然这块玻璃可疑,但没有形成突破,也许这块玻璃就是坏了之后重新安装上去的呢?还有,即便玻璃被取下,凶手如何作案并把凶器带走呢?蔡海龙设想出把玻璃和铁栏杆都取下,钻进屋作案然后钻出来,把铁栏杆和玻璃再安装上去,但勘查现场后,这种可能性被取消了。
围绕这块玻璃,蔡海龙组织人对附近的居民进行调查,让大家回忆案发前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在谭孟月屋子周围出现的任何情况,包括陌生人或陌生的物品、声音……
这时,专案组经过调查,发现字画店老板冉业伟和谭孟月近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关系显得暧昧,有人多次看见她坐车到冉业伟家去,小区保安证实了这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