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上说法都是在瘟疫蔓延中逐步流行的说法，是否最后的真相呢？不一定，各种说法莫衷一是，也许只有少数读者才能明白最后的真相是什么。
“很好，构思很成熟。这个小说我比较看好。”徐畅然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请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中文。”
“怎么想到这个题材？”
程作者说，他本来在准备前一个题材，大纲和一些细节记在黑色笔记本上。春节期间，一个读书时要好的初中同学和他见面聊天，提到一件有趣的事，这位同学的一个大学同学在一家公司搞研究，曾经研究过“转基因宠物”。
这几年转基因食物闹得沸沸扬扬，但转基因宠物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问这种动物“生产”出来有什么用处，同学说转基因宠物不生病、活得长，既给客户节约了看病费用，又更多满足客户的感情需求，是不是能得到客户的喜爱？
又或者，转基因宠物中加入人的基因，让宠物更通“人性”，是不是更有卖点？这可能引发全球宠物市场的革命性改变。
而且，更通人性的转基因宠物，或许还能干点别的呢？比如军事方面……
当时他一听，感觉脑子里嗡一下，灵感上来了，一连几天研究到深夜，于是就有了这个红色本子，格局上的确比黑色本子大得多。
“你现在想写哪一本？”徐畅然问道。
“这一本我还要查些资料，到底写哪一本，还要和张峰老师，和徐总商量商量。”程作者说道。
徐畅然转向张峰，张峰思忖着说道：“红与黑的选择……要不先写黑，练练手，再写红？徐总你的意见呢？”
徐畅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缓缓说道：“这不是两个都写的问题，而是二选一，科幻小说如果有好点子，要赶紧写出来，不能拖。这样想的话，就不用练手，而是集中力量攻其一。”
“如果是二选一，我选……这本。”程作者指着红色本子说道。
“有名字了吗？”
“极疫。这是暂定名，昨天在火车上才定下来。”程作者打开红色笔记本给两人看。
“我还以为叫红疫，哈哈，这个名字可以的。”徐畅然说道。
三人商定，集中精力写《极疫》，随后讨论起一个敏感问题，在小说中，如何对待华国的位置？
很多小说都有此问题，如果华国在小说中权重较大，势必会靠近主旋律，如果权重小，又缺乏贴近性，总是让作者两难。
“写主旋律就没必要了，你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只有牺牲贴近性，采取淡化的做法。”徐畅然说道。
程作者点点头，“这个问题是不好办，不过，第一主角是一个留学回国的华国青年，可以带出很多国内的事，贴近性还是有的。”
商谈完毕，回到办公室，已到午饭时分，和陈总一起吃着盒饭，一边讲起程作者和《极疫》的事，陈总觉得这部小说有意思，这个作者也难得。
徐畅然讲起刚听到的程作者的经历，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小报当记者，小报经营不景气，让记者拉广告，每个月都有任务，只好辞职，四处找工作但没有什么合适，走投无路之际，在网络小说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人很刻苦努力，也取得一些成绩。
“我在想，是不是让公司给他报销几天住宿费啊？”陈总刨了口饭，抬头问道。
“可以，他住经济连锁店的话，一天也就200元，报三天600元，表示公司对人才的关怀。”徐畅然说道。
两人达成一致后，徐畅然立即给张峰打电话，得知他正在请程作者吃饭，徐畅然让他拿到程作者住宿的收据，到时报三天账。
张峰小声告诉徐畅然，刚才已经和程作者到他的住处放下行李，程作者下午到国图查资料，晚上就住他那里，两人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要讨论。
“什么问题？”徐畅然问道。
“我觉得不能按网络小说的写法做这本书，应该走出版路线和影视改编路线。”张峰说道。
“出版路线可以，影视改编……这种全球性的题材，很难拍出来……”话还没说完，徐畅然突然停住，脑子里一激灵，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
“这样，晚上的讨论我也参加，你给他说一下，晚上我请你们俩吃饭。”徐畅然说道。
第1457章 居京不易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科幻小说有它的特殊性，其他小说可以作为一种日常消遣，每天看一两章，每天都有小满足，但是科幻小说不容易做到，它的生活气息比较弱，注重故事的框架，强调一种新的世界观，很多读者看不进去这种故事。”
“所以我想，既然难以满足普通读者，我们就满足真正喜欢科幻的读者，而这些读者往往不来网站看科幻，他们觉得文学网站的科幻水平不行。我们就做成书出版，送到他们手里，百象文学的优势就是有出版部嘛，徐总，你觉得呢？”
饭桌上，张峰谈了他的想法，徐畅然频频点头，夸奖张峰说得对，他也有同感，“硬科幻不好写，看的人也少，软科幻名字好听，其实是伪科幻，我觉得科幻是世界文学，要面向全世界的读者，它的市场才会大。”
本来想找个好点的地方吃饭，但程作者从图书馆回来，已经到了张峰住所附近，徐畅然和张峰赶过去，看见一个海鲜酒楼，徐畅然提议进去，或许是酒楼的装修有点暴发户气质，另两人没吭声，张峰说找家小馆子算了，程作者也急忙附和，徐畅然只好答应了。
街边的一家蜀菜馆，食客满满的，味道还将就，由于还要讨论问题，三人只要了两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谈。
“《极疫》这部小说，如果仅仅满足文学网站的那部分读者，就犯了方向性错误，会降低小说的品质，满足他们的一些低层次需求，你就针对资深的科幻读者写，按自己的想法写，我们负责把它的市场扩大，让你得到更合理的报酬。”徐畅然对程作者说道，程作者点头同意。
“但是，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在网站发布，要选择其他平台，比如科幻杂志，我们也支持，这点你不必顾虑。”徐畅然说道。
“不，徐总，我要在百象文学发布，这个不会变。”程作者说道。
“徐总，他这部小说在可看性方面应该很强，在付费阅读这块，也不一定差。如果能出版的话，加起来收益应该还可以。”张峰说道。
“好，张峰你再想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变现渠道，要面向世界。”徐畅然对张峰说道。
经过商讨，三人基本确定写作方针，按照严肃文学和精品的标准写，写出让科幻迷看了也要点头的作品来，不要在乎网站读者的评论，也不要计较读者订阅数，如果是好作品，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餐馆里人太多，比较热，三人吃完饭也不便久留，结账出门，徐畅然提议要到张峰住所看一看，张峰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阵，拐进一家小区，里面楼层很高，但电梯略显陈破，三人上得12楼，进入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徐畅然和程作者止步不前，张峰紧走几步，打开一扇门，开了灯，两人这才跟过去。
“这么……窄。”徐畅然站在门口说道。
房间呈狭长形状，摆了一张床，床头有一张小桌子，门边有一个小电视柜，上面放一台电视，再没有其他了。
“是比较窄，这间房6平方。”张峰说道。
张峰讲述，来京城上班后，不想在上下班路途浪费时间，在公司附近找房间，价格也不能太高，但没有碰到合适的，只好选择了这个小区，离公司半个小时路程。
这套房是合租房，经过隔断处理，住了四个住户，其他三间房都宽敞，价格也高一点，最低1200元起，依级而上，最高1600元，张峰现在工资涨起来了，有意换更宽敞的房间，但其他几间房一直住着人，只好原地不动。
“那间屋住着一个搞it的，有两个月没找着工作，也不知他走不走，不过，我现在想找个离公司更近的地方。”张峰来到门外，指着一个关着门的房间说道。
徐畅然仔细看了张峰的房间，认为程作者住不下，程作者说床边铺一草席，床底下还有床被子，将就住一晚上没问题。
“我觉得不行，虽然没湿气，但地板是凉的。”徐畅然建议到附近的经济连锁酒店住，公司已经商量过，报销三天房费。
在徐畅然坚持下，三人到外面找了一家经济酒店，要了一间大床房，房价210元。徐畅然叮嘱二位，三天房费的收据一定要拿到，财务好做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