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和任老师可不是一般男女关系,他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某物突然被夹住,然后丢了身子的一幕,或许任老师也经常回味吧。
任老师端来水杯,也在沙发边坐下,隔开一段距离,显得比较矜持。两人聊起来,任老师说她家在云州市下面一个镇,离云州一百多公里,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
春节在家没什么好玩的,几个亲戚走来走去,所以提前来云州。徐畅然心想,如果任老师从那样偏远的地方来,参加工作应该没两年,她是怎么住进铃园小区的呢?
徐畅然以茶几上的红梅为题,和任老师聊起花,得知她对云州周边的花卉比较了解,也很喜欢花,徐畅然看着她皎洁的脸,感觉她长得像花一样,甚至有点想坐到她身边,动手动脚,不过他忍住了,看来女人不要轻易和男人单独相处是对的,男人一有机会,总会往歪处想。
“徐总,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聊了一会,任老师问道。
徐畅然一看时间,已经过11点了,“行吗?好吧。但是你不要叫我徐总了,以后就叫名字吧。”徐畅然爽快地答应了,任老师立即起身去厨房,让他看电视。
任老师起身的时候,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可能她也没想到,原本华国人常用的一个客套形式,徐畅然竟然当真了。他这种情形,云州人也有一个歇后语描述,叫做:沙地萝卜,一带就来。
一个小时后,饭菜端上来,徐畅然上桌吃饭,不过,他可不是来白吃的,还有上次的事情,他也不是“白睡”的,这一个小时看电视,他没有看进去,一直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们幼儿园开学是十五过后吧?”徐畅然问道。
“是的。”
“那还早啊,你真没有什么出游计划?”
“没有,就呆在家里。”
“一个人?”
任老师微笑着点点头。
徐畅然提出了自己的计划,首先问任老师到过燕京没有,任老师摇头,徐畅然立即邀请她到燕京玩几天,到时把她送到机场,直飞云州,齐活。
徐畅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礼物,比送物品要好,费用上也不寒碜,吃住行算下来得小一万,这个礼物是很有诚意和分量的。
“不想去,现在……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玩。”任老师笑了一下说道。
徐畅然继续劝说,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希望她能笑纳,吃住行他都会安排好,她自己逛也可以,有些地方他可以当导游,甚至可以玩到大年十五回来,赶上开学就行,这样一趟行程,比呆在家里强。
但是任老师仍然摇头,说她真的不想出门,呆在云州,看看书,听听音乐,出去逛逛,很快就到开学了。
徐畅然不好再劝了,那样显得不识时务,她是真不想去,当然也不怪她,他的这个邀请从常识来看是有点唐突,这下徐畅然有点尴尬了。
他在心里琢磨,既然她说听音乐,就送音响器材吧,来一套耳机组合,正好比较拿手。但是,如果她是听音箱的呢?她的卧室和书房门都关着,不知道她是听什么的。这个方案暂时否了。
徐畅然不住夸任老师厨艺好,任老师也笑着说她喜欢做饭,可惜幼儿园规定老师中午必须在园里吃饭,不然她中午也回家做饭,这样话题又聊到幼儿园,终于把尴尬化开了。
吃完饭,告别任老师回到家里,虽然任老师拒绝了他的旅游邀请,但总的说来相处愉快,有意犹未尽之感。
打开电脑买机票,明天有票,但只有商务舱,票价3100元,徐畅然不禁琢磨,任老师不去燕京,是觉得花钱太多?而不是拒绝他这个人?
快要下单时,徐畅然犹豫了,邀请任老师去燕京,吃了闭门羹,始终有点疙瘩。想了想,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任老师的电话。
“任老师,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云州周边有什么看花的地方,明天想去看看,拍点照片,你熟悉情况,给我推荐一下?”徐畅然煞有介事地问道。
任老师介绍了几个地点,可以看海棠花、山茶花、红梅等,但都离市区近,而且人比较多,徐畅然希望她推荐一个远点的、人少的地方,任老师想了一下,说桃花庄有个地方,杏花和桃花可能开了,但是离市区有20多公里……
“可以,这个地方我没去过,想去看一下……任老师,你明天有空吗?我想找个人带路,你要是喜欢拍照的话,明天给你拍个够,行吗?”徐畅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吧。”
徐畅然一下靠在椅子后背上,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任老师,您终于答应了。
第1424章 全权授予
“他们村里有一本古书,不知多少年了,很厚,翻得很烂了,但字还看得清楚,上面有一句话,说在某一时间,要死很多无名无姓的人。”
“饿死很多人不稀奇,打仗死很多人不稀奇,瘟疫来了死很多人也不少见,但死很多无名无姓的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书上可能说错了,但又不敢否定,因为这书说准了很多事。”
“终于有一个时间,这个预言验证了,死了很多无名无姓的人,大家这才相信,这书真的说得很准。”徐畅然讲到这里,扭头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2月19日初七,徐畅然从云州直飞燕京,余阿姨邓阿姨都在,人都到齐了,生活正式开始。
放下行李后奶奶进屋寒暄,聊了一阵云州的情况,奶奶听得笑眯眯的,等她一走,朱越把徐畅然拉到角落,说生二胎的事不要和奶奶讨论。
此前奶奶一再叮嘱朱越,不要对徐畅然说这是她提出来的,免得给他带来压力,这事他们俩自己商量。
“放心,这事我一个字不提。”徐畅然表态,又问道:“但是奶奶还是那个意思吧?就是想再生一个?”
“放心,你别管她什么态度,我们自己商量,就看你怎么想的。”朱越回敬道。
晚上,虽然自己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但徐畅然仍然留在朱越屋里,朱越趁在游醒着的时候把他转移到小床,过一会在游闹起来,又把他放回大床,徐畅然质疑道,“他一闹你就迁就他,这样不好吧?”
“算了,待会闹起来声音很大的。”朱越说道。
只好三个人挤一张床了,等朱越上床后,徐畅然讲了“村里的古书预言”的故事,让朱越猜是怎么回事。
“死很多无名无姓的人……历史是我的弱项,我不知道。”朱越想了一会认输。
“与历史无关,因为你也是亲历者。”徐畅然说道,揭开谜底。
从上个世纪70年代末起,国家实行计划生育,要求只生一个,政策越来越紧,很多地方的育龄妇女,有的怀了三个月,有的五个月、六个月,甚至怀了八个月的,因为是第二胎或多胎,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被送到医院做流产手术,这个政策一直延续到今天,岂不是死了很多无名无姓的人吗?
“还真是,可能再想两分钟就……”朱越带着功亏一篑的表情说道。
“好,下面又讲村里这个女人的故事,她出生于1957年,其实这个出生年份也是有讲究的,因为接下来是三年饥荒,华国死了不少有名有姓的人,也少生了几百上千万人,一直到1963年才恢复到正常生育水平。到了1977年,她的儿子出生了,当年她才20岁。”
“1987年,她已经30岁,儿子也10岁了,这时她和老公有一个念头,还要生一个,这个念头很强烈,她说哪怕是把房子卖了也要生,她想生一个女儿,但当时计划生育是很厉害的,只要肚子大了,就会弄到医院去做流产手术,然后给你上环,你要想取环生孩子,还得开很多证明。”
“不过她有关系,得到书记同意,顺利地怀上了,后来生了一个女儿,把干部们请到家里,杀了一头两百多斤的猪,吃完后每人拎一块猪肉回家。生孩子交罚款960元,捡了很大便宜,当时其他人交的罚款是三、四千,在80年代,这笔钱很少有人拿得出来。”
“现在,她女儿20岁出头,快参加工作了吧,儿女双全,满足了,她也是运气好,有关系,你看,有关系多么重要,能够诞生生命,所以,在华国有一个潜规则,关系就是生命。”
“这女人的故事你听谁说的?”朱越问道。
“我每年往荣城、云州跑那么多趟,不是白跑的,华国各个层次的生活,我都要接触和观察。”徐畅然说道。
从一个村里的“古书预言”,讲到这个村里的一个妇女的生育故事,徐畅然表示,他的态度就在这些讲述中,让朱越自己去理会。
“这个女人的故事说明,还是生两个好,而且,要趁早,是这个意思吗?”朱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