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日星期天中午，徐畅然到学校附近请几个受资助女生吃饭，算是为她们寒假饯行。
这次寒假有个特别之处，6个女生全部回家过春节，其中有4个进校后寒假都没有回家，在学校过了两个春节。徐畅然事先通过小李对她们进行调查，如果愿意回家过春节，补助300元路费，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她们帮忙。
每个回家的女生，列出一份名单，名单上有三、五户或个人，每户发放800元过节费，需要写出这些家庭或个人的基本情况，作为资助理由，如果是乡村小学教师或民办教师则不用写理由，直接算一个，而且作为避嫌，名单中不能有自己的亲戚。
至于发放资金的名义，就说是京城一个私人公司的活动，委托她们做的，徐畅然解释说，这不算撒谎，是为了便于对方接受，当然，是否参与这个活动，还得女生们自己决定，不愿意无妨。
结果，6个女生都表示参加，因此都买了车票回家，吃饭时，每个人拿出本子，简单介绍一下名单上的情况，名单中有的三户，有的四户，有的是孩子在外打工，家里只剩两个老人，有的是身体不好，不能过多劳动……
徐畅然说，800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是个过年红包，这一点要向他们解释清楚，如果大家觉得这个活动有价值，明年还有一个春节，可以再搞一次。
一个女生在介绍情况时说，乡村教师可以直接进入名单，又不能是亲戚，但她有个舅舅是小学教师，小学时教过她，他儿子在南方一所大学读研究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入名单。
“可以，加上去吧。”徐畅然说道。
名单确定后，徐畅然拿出一叠红包，两叠人民币，和大家一起把钱塞进红包，每个红包800元，按名单分到每个人手上，徐畅然说道：“ngo做这种事，各个环节都有监督，这样才能保证事情做好，但是我们做不到这一点，只能靠大家的爱心和道德了。”
女生们纷纷表示要把事情做好，让徐老师放心。徐畅然让她们来回路上注意安全，她们说都是山里的孩子，这点不用担心。
按照徐畅然的想法，如果有可靠的渠道，他愿意针对西部地区，每年拿个几万元做做公益慈善，但这两年了解到的情况，让他感到有难度。
听人说过，做公益慈善活动不是那么容易，必须手续齐全，否则有法律风险。有人想成立这方面的ngo，必须去民政部门注册，注册的前提是需要阐明你的慈善款来源和用途，社会筹集一般不给批。
想批下来，就得到处跑关系，各种机构跑下来，那些手里握着章把子的人如果觉得你有用，就暗示你去找谁谁，和他做生意。
有接触ngo的朋友告诉徐畅然，由于各种因素，慈善的成本消耗比较高，举个例子说，拿10万元做慈善，只有4万元能到达最终用户手中，其余6万元都是运作成本，得知这样的信息，徐畅然就对ngo有点敬而远之了。
想找到垂直通道，没那份精力，徐畅然就想趁这几个女生还没毕业，通过她们来做一点活动，聊胜于无，等她们一毕业，恐怕……
晚上，接到张忠亮电话，告诉他一个“喜讯”，提前得知张歆佳的语文成绩95分，总分120分，在班上排第7、8名的位置，说明作文取得了高分。
“她小学时语文成绩都在20名开外，这次真的是打了个……”张忠亮突然停住，呵呵笑起来。
“我说闺女不错啊，语文打了个大胜仗，她叫我不要过多使用战争语言，那样显得没文化，我说得听你的，你现在有资格教育老爸，哈哈哈……”张忠亮显得特别开心。
“好啊，信心建立起来，以后就好办了。”徐畅然说道。
“畅然，这几个月辛苦您了，感谢的话，我在这里就不多说啦，以后你就不用管她了，让她自己学吧。你啥时候回家过春节……”张忠亮说道。
“不，以后也得过问，偶尔检查一下，推荐点书，不碍事的，售后服务，实现三包嘛，是不是？”徐畅然笑着说道，心里也很高兴，张歆佳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星期一下午，陈总和徐畅然把网络文学编辑部召集起来开会，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男频一个编辑提出，现在其他几个文学网站性描写尺度很大，包括百象文学的女频，尺度也很大，但百象文学男频尺度一直受到控制，他认为不妨放开，向女频和别的网站看齐，或许会更上层楼。
问题提出来，大家都望着陈总和徐畅然，会议室鸦雀无声，显然，这个问题在男频编辑们心中存在一段时间了。
徐畅然和陈总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问题由徐畅然解答，因为当初的措施也是他制订的。
百象文学的女频尺度适当放开，而男频各频道小说则严格控制，不能出现过多性描写，如果要写，也只能使用文学性强的，委婉的表达，篇幅不宜长，男频一直坚持这个尺度，而其他网站却越来越大胆。
“男频的描写尺度保持不变，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这样做，有几个原因。为什么女频尺度大而男频不行，因为男女有别，女频虽然描写尺度大，但很少看到一个女的霸占几个男的，仍然是爱啊情啊霸道总裁啊，它没有攻击性和破坏性，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警惕。”
“男频就不一样了，男性的欲望被挑拨起来，他就要膨胀，要寻找出路，开后宫，包二奶，出轨偷情，这些都会带来社会问题，有关部门一看，不行，要整改，这个大棒一定会落下，整改力度一大，会殃及整体，像台风扫过一样，让网站大起大落，得不偿失。”
“还有一个原因，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年轻人只需要一台电脑，可以从全世界寻找资源，这说明什么呢？性的过剩。你靠这种过剩的东西去吸引读者，能红火多久？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尺度够了，既不是禁欲主义，也不是性过剩，不会被有关部门当出头鸟，足以平平稳稳走下去。”
一席话说完，大家议论起来，氛围也随之一变，认为公司目前的对策是正确的，明显站的层次更高一些。
刚才提出问题的编辑也发言，说他想得简单了，对徐总的解答心服口服，他以为会严格执行尺度上的规定和原则。
“还有个原因，你们说的那些网站的描写我也看过一点，说实话，写得不好，充满陈词滥调，这种低档次描写多了没意思，如果有写得特别好的，很有美感的，像查泰莱夫人那样的，赶紧告诉我，我们公司需要这样的人才。”徐畅然说道，大家全都笑起来。
第1412章 参观公司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陈总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意犹未尽，“畅然，你今天对尺度的讲解特别好，我也觉得百象文学这点是做得最好的。”
“水清了没有鱼，水黄了上面要整改，是不是？”徐畅然笑着说道。
“你是自由派，尺度应该比较大才对，怎么想到对男频尺度进行控制？”
“生意，都是生意。我巴不得放开，随便怎么写，我还想写一本情色小说呢，要是比赛的话，应该能进前三名。但是，老陈，你觉得现在的网络环境和十年前相比怎么样？”徐畅然问道。
陈总摇摇头，“那时候好像没人管，很自由，但是网络上的内容也不多。”
徐畅然点点头，“网络体量增大后，管束就来了，你别看现在这样，还算好的，10年后你再看，会觉得今天简直是天堂。你别看那几家网站跳得欢，过两年拉他们清单，会受到很大摧残。”
见陈总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比如，上面要求你把所有的内容过滤一遍，稍微带色的都不行，这工作量多大？编辑和作者都苦不堪言，删的删，封的封，像霜打的秧苗，转头一看，咦，百象文学怎么还是青山绿水？”
“哈哈哈……”徐畅然讲得很形象，陈总不禁咧嘴笑起来。
“还有一点，我们公司在皇城根下，和上面的关系靠得近一点，这是好事，但如果出了格，也会被抓现行，这是不好的一面，我们必须自己把握好。”徐畅然说道。
“是这个理。畅然，情色小说你不妨写，我们在香港找家出版社……”陈总说道。
话还没说完，徐畅然已经举起手，示意他不要说了，“那就没意思了，我是想带个头，造一波情色小说的高潮，要自己写着玩的话，40岁以后吧。”
星期二下午三点，接到蓉电话，说她已经出机场，坐上了出租车，青青也要跟着来，就一起来了，徐畅然问她俩住哪里，他的房子可以住，蓉说这几天要到处跑，还是住酒店，出行和吃饭方便一些。
徐畅然说要请她俩吃饭，看什么时候方便，在话筒中听见蓉和青青对话，然后她说明天晚上吧，徐畅然说好，明天下午再联系。
放下电话不久，铃声又想了，是骆宁打来的，问徐畅然在哪，徐畅然说在公司，骆宁说他路过此地，看见百象文学的招牌，想上来看看。
徐畅然楞了一下，喜出望外，马上答应，并下楼接应，在等电梯时又拿出手机给杨嫣打电话，得知她上午出门，现在已经回到公司，徐畅然说等会可能带人来见她，杨嫣说她等着。
在电梯里，骆宁笑着说，他去过很多公司，但文学网站还是第一次来，想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才面世几年的新型产业啊。
徐畅然说，这是新瓶装旧酒，生产的内容还是古老的文字，所以，还能应付。
“以后我当寓公了，也想写点东西，给你说过吧，我读书时也是个文艺青年。”骆宁说道。
“可以，但你别写网络小说。”徐畅然说道。
“为什么？”骆宁有点吃惊。
“不值得骆总花这个时间，您的时间应该花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徐畅然说道，两人哈哈大笑。
先到办公室给陈总作了介绍，陈总向骆宁简单介绍百象文学的历史，说以前是图书公司，在小区里租房上班，还遇到行业不景气，在徐畅然影响下转型网络文学，目前运转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