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我来自未来 第407节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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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步兵阵地上还残存的士兵都傻了,默默的放下了武器,有人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有人在无声的痛苦!

“这群sun of bitch 是在屠杀!”凯文上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缴枪不杀!”猛虎一般的志愿军,如泰山压顶!

许大力艰难的从坦克中爬出来,刚才短暂激烈的一战,让他几乎虚脱了,身上满是汗水,更让他无助的是,这样的坦克对决,他这样的机枪手除了观察之外,几乎没又任何作为。

“小子,傻了吧!”装弹手取消许大力:“以为看坦克好完!看着没,就是铁皮棺材,挨一下,哥几个全完!”

“就他吗你废话多!”黄振国骂了一句:“原地休息!”

许大力默默的看着远处燃烧的美军坦克,默不作声。

“我的眼睛只有一双,战场上的情况不可能都看的见!”黄振国拍拍许大力的肩膀:“我的眼睛,加上你们的眼睛,敌人就逃不过。小子,表现不错,最起码没尿裤子!”

说完,黄振国把一包牡丹烟扔到了许大力的怀里,朝正在收拢俘虏的步兵走去,一路,全是喝彩声!

“黄头,牛掰!就站那让美国佬打!”

“黄头,好样的!”

许大力还在出神,驾驶员张满仓靠了过来。

“小子,你命好!”张满仓把许大力的牡丹烟撕开:“知道吗,战场上亲兵阵亡几率最高的时候,就是第一回!摊上咱们老大,你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说完,美美的吸了一口:“我四一年就跟老大在一起了,我们那一队人马,就我们组伤亡最低!”

“四一年就有坦克了?”许大力不解。

“赶驴车送粮的!”陈宝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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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清华园!

前清一直到现在的澡堂子。

早上刚开门,水正滚烫,一位身着长袍马挂的中年人就上门了。

衣服料子是恒源祥的,鞋是内连升的,怀里一块精致的小怀表,嘴里叼着翡翠的烟嘴儿。

跑堂的都是人精子,尽管看着面生,可天子脚下这幅打扮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麻溜的跑了过去,一嘴的吉祥话。

“来了爷!我说早上怎么听着喜鹊叫呢,感情今儿有贵客上门!您来的正好,水滚烫,包您舒服!”说完,就伺候这位先生开始更衣。

中年人笑笑:“沏壶高的!点心果子备着,爷今儿白天不走了!”说完,大方的打赏了泡汤的五毛钱。

“嘚了!您请好吧!”

中年人撩开帘子进了满是雾气的堂子,慢慢的泡进了池子里。

“我草,舒服!”水蒸气下,中年人脸色通红!

跑堂的摆好茶水果子,心里美滋滋的。

这解放虽说好,可澡堂的买卖就差了,听说人家政府不兴泡澡,泡的起的现在不敢来,买卖不好,人就少,人少打赏就少!要是每天都碰上这么一位客人,那可真是天天过年了!

跑堂的正美着呢,就听外面嘹亮的嗓子响起。

“老客一位,里面请!”

呵!今儿这是怎么了,大早上又一位体面爷。

“爷,您来的正好!”

这回是一个西装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洋学堂里的先生,带着眼睛,文质彬彬。

这位年轻人不苟言笑,脱了衣服直接进澡堂了。让等着打赏的跑堂一脸幽怨!

“嘶!”

滚热的水让年轻人直呲牙!

池子里似乎还有个人,但雾气大,看不清楚。

“床前明月光!”

年轻人下意识就接上:“地上鞋两双!”

“床上狗男女!”

“其中就有你!”

哗啦啦!

水声中,中年人靠了过来,炙热的眼神看着年轻人:“你来了!”

“恩!我来了!”年轻人也看着对方的眼睛,从容的说道。

中年人有些动容:“终于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我们这些人已经被遗忘,抛弃了!”

“党国永远不会抛弃你们!”年轻人的手搭在了中年人泡的发白的肩膀上:“来的时候,你在日本的妻子托我转告你,她现在很好,你的儿子现在在东京一所贵族学校上学,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党国给的!”

“真的!”中年人动情的保住年轻人双肩,红着眼圈。

年轻人点点头:“我还带来了他们的照片,明天下午全聚德!”

“谢谢,谢谢!”感动的中年一把保住了年轻人:“谢谢!”

年轻人同样抱着中年人:“记住,以后我们单线联系,我的代号暗使天翼!”

中间人无声的在年轻人后背拍着,没说话!

嘡啷!

二人回头,门口头发花白的搓澡师傅如见鬼了一样,手中的铜盆掉在了地上,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好半晌,老头嗷的一声:“不合适,这不合适呀二位爷,我们这几百年的买卖呀!几百年的声誉呀!”老头哭天抹泪:“几百年这清华池都没搞过兔子,您二位这是毁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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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北京大栅栏派出所。

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在,一脸狼狈。

派出所所长嘬着牙花子,看着这俩人,看了看身边的记录员:“搞基犯法吗?”

记录员想了想:“法律上还真没说,但他俩起码这是耍流氓吧!”

“嗯!”说长点点头:“就按耍流氓处理吧!发送大西北砸石头去!诶呀,一大早就碰到这个事儿,我这一天都不好了!”

红色之夜

四十岁的施耐德小心的衣服上的粉笔灰擦去,然后对着镜子细心的整理下新西装,满意的点点头,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昂首走出了办公室。

作为一名高中的物理老师,施耐德一直很为自己骄傲。在德国,没有什么能比教育更重要,而且这份工作不但能让他得到尊敬,在战争时期他还免于上战场,更不会被纳粹党卫军冠以懦夫的帽子。

不过,自从战争结束,这份工作也没那么受人尊敬了。如今的东德除了美德之后,人民一贫如洗,苏联的统治让那些年轻人看起来越来越像斯拉夫人,粗鲁贪婪。城市里中的民众,无论什么工作都在饥饿线上挣扎。如果有乡下的亲戚,那多少会有些援助,相反,就只能看着孩子们啃干巴巴的黑面包。

幸好,家里有一位东方来的天使。最初是学校的政治主任找到了他,老师必须接纳一位中国留学生!

该死,我的家里已经不富裕了,难道还要养活一个中国人!

但这是政治任务,不可以反对。就在施耐德垂头丧气想着是不是让妻子也出来工作的时候,政治主任告诉他,这些中国学生有自己的配给,并且每个月还给予被寄宿家庭三十斤面粉,两斤糖!

哦!上帝!慷慨的中国人!不过,他们国家不是很穷么,听说几亿人都是吃不饱的乞丐!

这不是施耐德一个人的想法,在德国,人们不了解中国。大学教授喜欢中国人那样勤奋,聪明的学生,但普通人根本对中国就没有意识,甚至歧视,施耐德自己心中也是这样的像的。

但最为一名德国人,就要遵守德国的美德,无论心里怎么想,自己首先要做出文明人的表率,即便是看在面粉和糖的份上。

可是当那个中国天使来的第一天,施耐德和妻子忍不住热泪盈眶了。那是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一头黑发和腼腆的笑容。想象中的不安没有发生,女孩一身得体的衣服,看起来比德国人穿的还要漂亮,她所拥有的一切物品都是那么漂亮。

最主要的是,施耐德的四岁的女儿,在那一天第一次吃到了巧克力。看着女儿一脸甜蜜的样子,妻子主动拥抱了中国女孩。而施耐德,是在女儿的笑声中湿润了眼眶。

“她从来没吃过巧克力!”这是施耐德对女孩的话。

然而,女孩的话让他有些羞愧了。

“我也是离开家那天在火车上才吃过!”女孩的笑容甜美:“在中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吃过巧克力,现在也是。这是国家专门为我们这样的留学生准备的,一路上我都没舍得吃,我在想,如果我到了德国,巧克力或许是我和小孩子沟通的最好礼物!”

施耐德想起心中的疑问:“中国很穷么?”

“很穷!你无法想象的贫穷,很多人连面粉吃不上!”女孩的眼角带着泪光:“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拥有一个富强的祖国,因为我们将用我们在德国学到的东西,回去建设祖国。”

对于这样的想法,施耐德只能表示敬意,但他不认为一个国家的建设短期就能看到成果的。

可是在随后的日子里他真的动容了,随着和中国留学生们的不断了解,他发现原来在东方古老国度,是那么坚韧,坚强!即使德国也做不到调集所有的物资全部为了教育,一个中国留学生一个月的花费,就等于三十户农民一年的收入。

这简直难以想象!

更让他吃惊的是,往后的每个月他的家庭都会收到一笔额外的物资,其中甚至包括巧克力和奶油!不过随后他羞愧了,这是因为一些中国留学生遭遇到了傲慢的德国家庭,这些物资是用来讨好的!

“施耐德!是你吗?”一个声音拉住了施耐德的脚步,也拉住了他脑海中的思绪。

“哦!佛罗里!”施耐德看清来人,是他的朋友,曾经这个城市最出名的驯马师,现在只能在钢铁厂干活。

佛罗里看了看施耐德,笑道:“哇!好漂亮的西装!”

“谢谢!”施耐德礼貌的回答,这身衣服的料子是通过家里的中国女孩购买的,来自中国,看起来像是羊毛呢,但却比那更柔软,这也是他第一次穿上这身西装。

“要去参加宴会么?”佛罗里达问。

施耐德看了下手表:“不是,我去城市广场。来自中国的艺术家代表团要在那里演出,目的是慰问在德国的学生们。嗯嗯···官方的说法是满足他们的精神生活。你知道,我家里有个中国女孩,所以为被邀请了!”

“中国!呵呵!”佛罗里达似乎不屑的笑了一下:“中国人懂艺术么!”

“朋友,注意你的言辞!”施耐德正色道:“我以前和你一样不了解中国人,但现在我可以说这些中国人,都是很不错的人,勤劳,坚韧,慷慨!你应该知道我家里有中国留学生吧,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她帮我买的,中国产的,不错吧!”

佛罗里尴尬的笑笑:“哦,是的!虽然我不认识这个料子,但肯定这很贵!”

“恩!”施耐德也满意的看了看衣服:“好了我的朋友,我要先走了,迟到可不是德国人的美德!”

“等等!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佛罗里问道。

施耐德想了下:“我是被邀请的,在舞台的最前面有座位,你想看的话,就只能站在外围远远的看了!”

“无所谓!”佛罗里笑道:“反正比看苏联人的电影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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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累斯顿城市广场是这个城市在二战中,唯一保持下来完好的古迹。

今天,这里人山人海,全部都是神采飞扬,黑发的中国留学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德国人从未见过的微笑和自豪,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骄傲。

施耐德在第二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的妻子已经等他了有一会了。他也看到了舞台上帮忙的中国天使,那是个活跃的女孩,听说她在留学生中担任学生会的生活部长,了不起的姑娘。

“亲爱的,我们有多久没这样看演出了?”施耐德的妻子迪娜问道。

施耐德耸耸肩:“我们最后一次是四三年看音乐会,那之后我们除了躲在放空室里,就是在为了生活奔波!”

迪娜挽住施耐德的胳膊:“希望糟糕的日子早些过去!”

施耐德拍拍妻子的手,微笑以对。

大幕拉好,广场上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演出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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