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我来自未来 第350节

  “噢哟,这印度人还真是捡破烂起家啊。”黄逸的嘴巴从来不饶人:“这佩刀战斗机也能当主力……我当飞行员第二年参加朝鲜战争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玩意儿,没想到这快十年了,还能再遇到这战斗机。”

  战友们知道黄逸的脾气,就在无线电里笑着说:“中队长,印度人没准把这玩意儿当传家宝呢,咱上去给他们看看咱中国的飞机是啥样的!”

  “都急啥!都急啥!”黄逸眼珠子转了一下,连忙喊住了自己的战友:“全体注意,敌人全部是战斗机,解除多高度编队,全体先发射导弹,再拉高,进入高空,准备空战。二中队进入我左侧空域!”

  话音刚落,黄逸就忍不住按下了导弹发射按钮,接着,挂载在右侧机翼上的霹雳2导弹便呼啸而出,接着,黄逸又拉着歼6做了个横滚动作,随后又发射了第二枚霹雳2导弹。

  歼6只能挂载2枚导弹,也就是说,刚才黄逸就已经发射光了自己座机的所有导弹,但是接下来的黄逸并没有后撤,而是猛地拉起了飞机,在两台3.25吨推力的发动机那喷薄的动力下直入云霄。

  在机炮狗斗的年代,很流行这种通过拉高飞行高度,使得高空高速的战斗机能够居高临下发动攻击,换句话说,谁拉的高,拉的快,谁就更占据主动。

  而对面的一个大队十二架佩刀战斗机也已经发现了中国的战斗机,要说这些印度飞行员也算是印度军人里的翘楚了,虽然训练也才一年的时间,但是他们可是从美国人口中听说,这中国人的战斗机上有苏联人的秘密科技——一种可以追着自己飞机跑的导弹!所以看到远处敌机腹部喷射出白色的烟雾后,这些印度人便立即按照美国人教导的那样将编队散开,并且开始横滚做起了机动规避动作。

  但是要知道,这可是在天上啊,任何的规避动作都是以丢失一部分动力作为代价的,原本速度就不快的佩刀在几个横滚后的飞行速度陡然下降了不少,这反倒是成了已经占据有利位置的歼6目标。

  见到自己的战友也发射了导弹并且将飞机拉高,黄逸在无线电里说:“同志们,8架对12架,可都别谦让,谁吃到算谁的,这个时候客气就只能喝汤了!”说着,他就一马当先,一个俯冲就如同流星一般冲进了已经因为躲避导弹而打乱了编队的印度战斗机群中。

  “轰!”

  一架佩刀战斗机躲闪不及被霹雳2导弹命中了,随即,爆炸声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有的霹雳2导弹在爆炸中光荣的完成了任务,有的霹雳2导弹则是因为光学引信问题而提早爆炸,要知道这种情况在早期的空对空导弹里是经常发生的,不过此时的黄逸已经不在乎了,在歼6机头的测距雷达辅助下,他已经盯上了一个正在爬升的佩刀。

  “爬的挺快啊,可惜还是没我的歼6快!”说着,黄逸将瞄准器套住了那架倒霉的佩刀,随即按下了机炮的开火按钮。

  “嗡——!”

  歼6的机炮射速极快,声音密集到就像是被拉长了一般,随即,这架成为黄逸目标的佩刀便应声冒起了浓烟,随即浓烟中就喷射出了火光,接着,这架战斗机便失去了动力,横滚着朝地面坠了下去。

  “1015,,打的漂亮!”僚机吴学仕称赞道,接着,自己也找到了一个正准备咬住黄逸战斗机的佩刀。

  “想背后捅刀子?当我是聋子的耳朵吗?”吴学仕一脸紧张的瞄准了这架正在满天胡乱射击的佩刀,一阵机炮声音响过,这架原以为可以趁乱拿个人头的佩刀也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冒着黑烟在空中解体了。

第1015章 瘫痪机场

  印度人的空军编队被击落没多久,在伊斯兰布尔的军用机场上就上演了另一出大戏。

  库纳勒是伊斯兰布尔军用机场的一名地勤,作为吠舍的他一直都有一个翱翔蓝天的梦,然而在之前的飞行员报名中,他毫无意外的因为种姓太低而根本没有机会参加筛选,最后只是作为一个技术士官留在了军用机场,每天的工作就是单调乏味的负责清理机场和帮忙搬运武器弹药而已。

  今天的一个大队战斗机起飞后,库纳勒就一直在机场附近巡逻,然后看着自己的其他地勤战友们在战斗机前忙上忙下,其实这里面很多士兵也是刚熟悉这种喷气式战斗机不久,在此之前,他们更多的是维护活塞飞机,而每次提到这种新式的战斗机,那些战友们都会非常骄傲——印度人都有爱吹牛的毛病,而他们对这种来自美国的佩刀战斗机更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美国人的这种战斗机是世界上最强的!”在休息的时候,一个印度地勤骄傲的说:“就连英国的喷火式战斗机也比不上他!英国的飞机最高速度只有600公里,而美国人的战斗机至少可以达到900公里以上!”

  “美国的科技是世界上最强的!”另一个干瘦的印度人也附和道:“你看美国人的坦克多厉害啊,还有美国人的战舰!之前美国的军舰访问我们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那船可大了,上面的大炮比我腰都粗,一枚炮弹比一个人都要高!”

  “如果不是美国人的加入,世界大战哪里能那么快结束!”

  “就是!”

  人有时候是会对强者产生盲目崇拜的,这种现象在一些弱小的国家,尤其是购买了一些大国武器的弱小国家身上格外明显——当他们使用这些武器的时候,普遍会希望这种武器是强大无比的,可以让他们所向睥睨的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于是他们就会开始集体催眠,互相安慰这种武器非常强大,生产这种武器的国家也是非常强大,只要用上这种武器,那么战争中胜利的天平就会朝自己的方向倾斜……

  然而,这次闲聊中也有一些讲话不看场合的人,一个肤色稍白一点的印度人忍不住开口:“美国人要是那么厉害,怎么在朝鲜被中国人打败了?”

  “蠢货,你在说什么!”那个印度地勤很不爽的站起来:“美国人在朝鲜,在朝鲜……是因为中国人和苏联人联合在了一起,还有朝鲜人,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这个地勤重复着开战前军官鼓励大家时讲过的话:“中国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没有我们强壮,武器也没我们好,我们还占据着更有利的地形,他们除了人多,一无是处!”

  想到这里,库纳勒笑了一下,算是让这乏味的工作多了一点乐趣——每天驱赶鸟类和偶尔会出现在附近的黄羊,这样周而复始的工作其实是极为无聊的,每天除了想点快了的事情外,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够回到寝室躺着睡一觉而已。

  “该死的地勤工作,我每天简直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在生活!”库纳勒咒骂了一句:“这样糟糕的地方,真是一天都不想呆着了!我好想回家吃妈妈做的‘莱斯古莱斯’,以及烤饼,还有沙摩沙啊……。”

  也许老天也是觉得库纳勒的人生太无聊了,需要给他平淡的人生增加一点点趣味,就在他一边低头回忆着故乡一边巡逻到跑道的另一端时,一阵警报声突然响彻在了机场上空。

  “空袭!是中国人的飞机!”

  “中国人的轰炸机来了!”

  顿时,整个机场乱成一团,一个正在给战斗机加油的士兵见状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连油枪都不管扭头就朝空旷的地带跑去,而另一个正在给机炮装填弹药的地勤也扔下了手里的工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的飞快,生怕晚一步自己就要葬身在火海里。

  “是中国人的空袭?”库纳勒慌乱中拉住了一个朝荒野跑去的战友:“真的是中国人吗?”

  “除了中国人还会有谁!”这个士兵跑的气喘吁吁:“警报都响起来了,瞭望兵说,就是中国人的轰炸机!”

  “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库纳勒一边跑着,一边惊讶的自言自语:“我们不是刚起飞了一个大队的战斗机吗?轰炸机怎么可能在战斗机的攻击下活下来?会不会是搞错了……”正想着,一阵飞机的呼啸声进入了库纳勒的耳朵,他惊讶的抬起头试图找寻声音的来源,只看到天空中飞过的三组航空编队。

  “该死,真的是轰炸机!是轰炸机啊!”库纳勒虽然是个地勤,但是他认得这种飞机编队——为首的那架打飞机显然就是轰炸机,而在它两侧伴飞的则是为其护航的战斗机,显然,这六架轰炸机就是奔着自己所在的机场而来的,接下来迎接他们的,自然就是地毯式轰炸了。

  而此时轰炸伊斯兰布尔军用机场的正是第一次参加作战的轰-6型轰炸机,虽然在解放军服役的轰-6并不是魔改后的轰6K,但是放在这个时期也是绝无仅有的超强喷气式战斗机了,其986公里每小时的航速甚至比此时印度服役的佩刀战斗机还要快,自身3吨的载弹能力更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炸弹卡车,而此时抵达斯兰布尔军用机场上空的三架轰6更是每架都挂载了12枚航炸5型航空穿破炸弹和航空燃烧型炸弹。

  “航向220,航向正常,高度7500,已经抵达预定高度!”此时轰6机场内的飞行员刘浩疆通过机舱内的通讯器向自己的同志通报了飞行数据:“飞机速度没问题,偏流数据确认正常,飞机飞行姿态平稳!可以投弹!”

  “航向220度,偏流负3度,中间风修正90米,计算结果,用29.2度的投弹角投弹。”

  在领航员播报了投弹数据后,射击员郑良元依次打开了投弹总开关和弹仓,在领航员确定观测角和投弹角准确重合的一瞬间,按下了投弹按钮。

  弹仓内挂载的单枚250公斤的航空穿破炸弹次第脱离了轰炸机,这些炸弹在空中打开了尾部的降落伞,使炸弹减速并转入垂直下降状态,随即,炸弹尾部的火箭加速器点火工作,烧毁掉降落伞的瞬间,这些航空穿破炸弹便开始了加速下落,一枚枚炸弹宛如天谴的陨石一般落在了伊斯兰布尔军用机场上。

  “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和火光将整个机场变成了烈火与钢雨的修罗地狱,原本还算平整的机场跑道在这种专门针对跑道和混凝土建筑的穿破炸弹爆炸后,整块整块的被掀飞炸烂,露出了原本被埋在水泥下的泥土,在这种地毯式轰炸下,整个机场变得就像月球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连维修的必要都没有了——如果你有这个精力,真的不如重新盖一个机场了。

  而更恐怖的则是随后到来的航空燃烧炸弹,虽然挂载这种炸弹的轰炸机只有两架,这种专门针对敌人建筑物、车辆、停泊的飞机以及油库的炸弹在撞击地面的瞬间,引信将会引爆炸弹内的药柱,随后爆炸气体将黄磷和凝固汽油一同抛向弹着点四周,黄磷在具有在空气自然的化学特性,当它附着在凝固汽油碎块表面飞行时,由于自然而把凝固汽油引燃,于是就形成了几百个火种,从而有效爆炸半径内形成一片火海,凝固汽油燃烧时可以产生大量的有毒气体,可以使其周围人员中毒或因缺氧而窒息,以消灭敌有生力量。

  那些原本侥幸躲过穿破炸弹的战斗机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些喷射四溅的凝固汽油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海,尤其是其中一架战斗机旁边还停靠着一辆油枪被扔在地上的加油车,几乎是瞬间就整个被引燃了起来,没多久就伴随着一道火光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我们完了!机场完了!”库纳勒运气不错,此时已经跑远了的他回过头看着身后那熊熊燃烧的机场,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这些中国人的轰炸机太厉害了……我们的机场啊!”旁边一个军官也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这下彻底完了……这是离前线最近的,也是最好的机场……这个机场被毁了的话,我们的战斗机就没办法支援前线了……”

  库纳勒嘴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无奈的说:

  “支援前线?就算机场建在,我们的战斗机也没什么用吧……中国人的轰炸机都能飞到我们的机场,要那些战斗机有什么用呢……”

第1016章 不需要睁眼看中国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这是美国著名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作的一首小诗,相传本诗作于1872年。

  而这首诗却是此时印度民众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20天之前,印度的总理尼赫鲁还堂而皇之的演讲,声称印度强大的军队会逼迫中国的军人地下他们的头颅,跪地亲吻印度人的靴子,然而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印度西线,东线,以及锡金三线失守,西里古里走廊陷落,东北各邦开始武力驱赶邦内的非黄种人,甚至爆发了激烈的枪战,看起来似乎分分钟就要宣布独立自治,任何一个买得起报纸的印度人每天翻开报纸,头版头条都是一如既往的坏消息。

  “坏消息、坏消息……他们总是接踵而至,就像一辆看不到头的火车。”

  贾马来-森古普塔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嘟囔着:“我就知道是这个情况,我说过的。”

  如果说这个时期绝大多数印度人都是在尼赫鲁的宣传下变得盲目乐观的话,那么作为记者的贾马来则是印度民众中少有的冷静的人——1950年中印建交之后的第4年,也就是1954年的夏天,贾马来曾经以《印度时报》记者的身份来到了北京,对当时印度驻中国的大使以及北京市长进行过采访,并且在一年后的1955年夏季,将那次旅行的经历编撰整理成了一本30万字的游记,然而这本书在印度并没有出版,得到了手稿的印度联合出版公司单方面拒绝了贾马来的提议,甚至连他自费出版的建议都没有同意。

  “对不起,森古普塔先生。”出版社的主编对贾马来这个高种姓的知识分子还是很客气的:“你这篇游记的内容……有很多问题,经过我们出版社的讨论,您的这本书不适宜出版——当然,如果你希望出版的话,可以考虑维卡斯出版公司,他们也许会接受你这本书的出版事宜。”

  听到这句看似委婉实际让人愤怒的话,贾马来皱着眉说:“好的,主编先生,我想问一下您,我的书到底哪里有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指出来,我可以对手稿进行修改。”

  主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也许他也没想到贾马来居然是个这么难缠的作者——在此之前,很少有人会这么质问自己,不过碍于贾马来的身份和地位,主编还是挑了挑眉毛,然后叹了一口气,一边翻开了贾马来那厚厚的手稿,一边无奈的说:“森古普塔先生……嗯……呃……比如这里,你写到:‘……尽管新生的中国在建国时间上比印度要晚两年,可是对于一个泱泱大国而言,两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我看来,说中国和印度是同一时间建国也毫不为过……然而,就在三年前,中国刚建国的时候,其基础建设也是远落后于印度的……’”

  “这段话没有什么问题吧?”贾马来有些着急的插话道:“你认为有问题嘛?”

  主编强压住怒火,暗自骂着贾马来:“你这个混蛋,明明就知道我是在故意找茬……我随便翻了一页,哪里知道这页的内容是什么!”不过尽管这样想着,主编还是没有停下翻页:“哦,当然,但是你后面这段话就有很大的问题了,你看,你在这里写到‘……1949年,我们的国家印度发电量达到了49亿度,而此时的中国只有可怜的40亿度电;钢产量方面,印度是137万吨,而中国只有15万吨左右……但是仅仅在四年后的今天,中国的发电量就已经第一次达到了450亿度电,比起1949年增长了1000%以上!而同一时间,印度的发电量只增长了到了87亿度电,增长率只有77%……而钢铁方面,中国的产能更是将印度远远的甩在了后面,1953年印度的钢铁产能只有153万吨,增长率只有可怜的11%,而中国方面则至少完成了2000万吨的钢铁产量,增长率高达1300%以上……’”念到这里,主编语重心长的对贾马来说:“森古普塔先生,我想问您,您这些数字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呢?”

  贾马来毫不犹豫:“当然是我采访北京市的市长,从他的嘴里听到的。”

  主编笑了一下,似乎找到了理由来反击贾马来:“那你觉得这个数据是真实的吗?四年时间,增长率超过1000%?中国在此期间还进行过对外战争,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贾马来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他马上又开口说:“但是根据我在中国的观察,以及应邀参观了北京市的商场来看,中国这几年发展建设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毫不偏袒的说,北京无论是建设,还是繁华的程度,都比我们的新德里更好,像是那种八层楼的大型商店,我们全印度都找不到第二家,里面的商品多到能让人眼花,而且供应充足……”

  “不不不!”主编连忙打断了贾马来的话:“那只是中国人的骗局!骗局,你懂吗?”说着,主编认真的对贾马来说:“森古普塔先生,我记得您曾经在学校担任过老师,那么你一定记得那个中国的历史故事——在古中国,曾经有个叫‘让’的皇帝,他为了炫耀当时中国的富饶,用丝绸缠绕树木,甚至免费招待外籍的商人留宿吃饭……中国人就是这样一个喜欢伪装的民族,天知道他们让你去的商场里是不是充满了演员,而那些商品是不是真的。”

  贾马来摆了摆手:“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下,那个皇帝不叫‘让’,而是叫‘杨’,另外,我不确定那些在商场的人是不是演员,但是那些商品的的确确是真的,我在中国买了丝绸,还有中国的面条,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主编,你听我说,我们要正视中国的发展,而不是捂住眼睛塞住耳朵,装做一切都没发生!”

  见到贾马来这么固执,主编引开了话题:“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你看这里,你写到,北京市正在计划修建至少二十层的摩天大楼,这将被用于建设成一座医疗方面的大学……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段绝对不能出现在对外公开印刷的书籍里!”

  “为什么?”贾马来耸了耸肩,一脸惊诧的问:“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在北京,有很多工地都在施工,这些巨大的建筑不是医院就是学校,或者是一些科研院所,当然,还有一些是民宅……可以看出来中国在这方面投入了非常多的资金,我认为我们可以把这些内容刊登出来,我们的政府也应该这么做……”

  “你有没有考虑过现在的国际形式?”主编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声音抬高了几度:“现在是1955年,就在刚刚过去的4月份发生了什么?是万隆会议!在会议上我们的总理和中国的总理因为领土的问题爆发了严重的冲突,你作为一个记者,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说着,这个主编站起身,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挑出了几份报纸递给了贾马来。

  “你看一下现在的舆论,到处都是在谴责中国,中国人强占了我们的土地,你知道吗?换句话说,中国人是我们的敌人!那些狡诈的眯眯眼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认为我们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去出版你这本赞扬中国建设的书籍吗?我们可不想做这种蠢事!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这本书就算出版,你也不会从它身上赚到一分钱!这种书绝对不会有人去买的!”

  听到主编的话,贾马来气的怒目圆睁,一瞬间,愤怒,无助,可笑,憋闷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口,他忍不住开口说:“你这是胡说八道!”

  主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严重,他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对不起,森古普塔先生,也许我刚才的话有些夸大其实……但是我们出版社也是要赚钱的,如果出版这样一本书,可能最终卖出去的书不会超过100本……并不是每个印度人都像你这样‘公正’的看待问题。”主编将公正这个词加重说了出来,并且将双手举到了头的高度,伸出食指和中指仿佛是扮演一个兔子一样勾动了两下——这是他刚刚跟美国人学会的手势,代表着“引号”,一般用在讲话时,提醒大家话语中的某个词是打了引号的。

  看到主编这个样子,贾马来叹了口气,收拾起了手稿和照片,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是对的!”看着手里的那张与北京市长的合照,贾马来在心底暗暗说:“总有一天!”

第1017章 接受中国的文化输出吧(1)

  比起笼罩在印度上空的阴霾而言,在中国的土地上,则到处都洋溢着勃勃生机。

  由小强亲自选角,并且全面负责剧本和音乐的新中国第一部武打片《霍元甲》正式在华约各国同期上映了。

  这一天的傍晚,在皿煮德国的首都东柏林的国家电影院里,弗兰克正在给自己的小女儿和儿子买着爆米花和汽水,就在前天,在皿煮德国电视台工作的弗兰克刚刚升了职,薪水也涨了近一半,于是心情不错的他今天便带着老婆和孩子来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亲爱的,不要买汽水了!”弗兰克的老婆芭芭拉皱着眉头说到:“他们喝了太多汽水,就会在不停的要上厕所!这会打搅别人的!”

  “没关系!”弗兰克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今天是周末,是放纵的日子,孩子们,一会儿看完电影,我带你们去使馆街上吃中餐好不好!”

  “太棒了,爸爸!”弗兰克的小儿子雷奥兴奋的蹦了起来:“我喜欢吃那家‘汤师傅’的店!他是柏林最好吃的中餐厅!”

  看到自己丈夫这么开心,芭芭拉也只好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给全家每个人都买了瓶北冰洋的水果味汽水,又忍不住抱怨道:“又是爆米花,又是汽水……这样子我们和那些美国人有什么区别。”

  “美国人?美国人也未必有我们的生活好吧。”弗兰克得意的说:“你的丈夫经常出国采访,包括英国,法国,意大利……都没有我们德国的生活好,我在德国花450马克买的一台海鸥相机,带出去卖给英国的那些吝啬鬼们,就可以赚到140马克的利润!这就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强大的体现嘛。”

  芭芭拉听不懂自己丈夫讲的那些东西,她只是拉着孩子们跟着丈夫走进了放映厅,然后小声的问道:“亲爱的,今天的电影讲的是什么?Kongfu?那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弗兰克耸了耸肩:“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部电影至少是中国人制作的,肯定比苏联人的电影要好看太多。”一提到中国,弗兰克就兴奋了起来:“亲爱的,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和孩子们去中国,去北京,上海……中国真是太棒了,她不愧是曾经世界的中心……”

  “好了,好了,亲爱的,我们先找座位吧。”芭芭拉知道自己的丈夫每次一提到中国就有讲不完的话——自从三年前弗兰克第一次去中国进行采访后,这些年他几乎每年都要去中国两三次,有时候是中国的国庆日,有时候是中国的新年,有时候是德国的主席访华……虽然肩负着采访的任务,但是脑袋精明的弗兰克每次都会从中国买回来诸如相机或是袖珍收音机一类的精密产品,然后再高价出售给那些掮客换取不少的报酬——或是在德国本地购买这些产品,然后利用出国的机会卖给其他国家——这个精明的男人确实让家里的生活条件越发的好了起来,啤酒,汽水,香肠,肉排……这些在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食物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了家里,时不时惹得自己邻居朝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不得不说,这让芭芭拉满意极了。

  “嘿,你不是上午已经看过这部电影了吗?”这个时候,刚找到座位的弗兰克一家人被邻座的两个年轻人交谈的声音吸引住了。

  “德国可没有法律规定一部电影只能看一次!”这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满不在乎的说:“我专门请了一天假,就是为了这部电影!”

  “是啊,谁不知道你一周前就在和主任请假了。”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显然和格子衫很熟识:“这部电影真的那么好看?会让你这个吝啬鬼掏钱看两遍!”

  “不不不,准确说,这是第三遍了!”格子衫伸出手比了一个数字:“这是一种完全和我们之前看过的完全不同的一种电影——如果说之前我们看过的叫做电影的话,那么我们接下来要看的这个,应该有个新的名字!”

  “你真是太夸张了。”戴眼镜的年轻人不屑的说:“中国电影制作的确精良,但是并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你个蠢货,你懂什么!”看到自己的朋友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格子衫有些生气:“你知道这部电影的编剧和音乐是谁做的吗?Xiaoqiang-Cao!是那个伟大的天才艺术家!”

  听到这个名字,弗兰克转过脸对自己的老婆说:“亲爱的,听到了吗?是那个拍《花木兰》、《美丽的人生》、《糊涂侦探》的Xiaoqiang-Cao!”

  这个名字对于芭芭拉来说还是有些陌生,但是听到后面那些如雷贯耳的电影名字时,芭芭拉惊讶的捂住了嘴:“天啊,亲爱的,这些电影都是他拍摄的?难怪这几天我们的报纸和电视总是在宣传这个电影!今天我们真的来对了!”

  “今天将会是一个完美的一天!”弗兰克心满意足的靠在电影院的椅子上,看着暂时空无一幕的影幕:“一部Xiaoqiang-Cao指导的电影,再加上中国的汽水,还有一会儿的中餐——今天是我们家的‘中国日’。”

  几分钟后,伴随着那非常苏式的铃声响过后,这部在皿煮德国万众期待的电影开始了。

  “嘿,我听说,这电影是在华约同期上映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小声的对自己的朋友说:“那些娘娘腔法国人和懦弱的意大利人根本没办法看到这么棒的电影。”

  “当然……”格子衫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一边指了指屏幕,示意自己的朋友不要再打搅旁边的人看电影了。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电影镜头从一根木人桩的细节开始一点点上摇,背景的旁白配音用温和的德语尽量还原了原剧的中文韵味:“中国武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基础的格斗搏击的技术……是消停战事、维护和平的技术……”这个时候,一个拳头猛然击打在了木人桩上,随即,木人桩便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爆裂开来,电影以一个极慢的镜头宏观的刻画了木屑四散的画面——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蝴蝶,又像是遍布天下的流星,接着,镜头转入微观,木屑真的变成了蝴蝶,挥舞着翅膀落在了附近的树上,接着镜头一转,原来刚才的那一幕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在进行日常的训练,接着,画面拉远,镜头里出现了中国风的庭院,以及庭院内和这个年轻人年纪相仿的一群人在击打木人桩的场景,接着,蝴蝶再次出现在了镜头里,忽闪着翅膀飞过庭院,飞过街道,飞过河渠,最后落在了窗户前,这一段的画面很安静,和之前的搏击场面一张一弛,但很快,一个童音就打破了安静。

  “霍元甲,我们出去玩啊!”

  镜头从被惊吓跑的蝴蝶身上移开,对准了这间房间里正在皱着眉写毛笔字的小男孩。

  “这个小孩子好可爱。”芭芭拉小声的说:“看着真像我同事家里的那个中国留学生……”

  “中国人都很可爱……不过刚才那一段拍摄的技法真的是太厉害了!”作为记者的弗兰克可没少摆弄过摄像机和照相机,如果说之前《花木兰》的开场就已经让这个对拍摄略知一二的发烧友感觉到震惊的话,那么此时这部电影那追随在空中蝴蝶的镜头更是让他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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