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我来自未来 第231节

第六百一十四章 磨刀石(2)

几天后,斯科尔兹内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告诉汉斯,可以和那个来自东方神秘的中国人联络一下。随后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斯科尔兹内和汉斯悄悄的来到了西班牙的格拉纳达市郊区附近的一家小酒吧,推门进入后,眼尖的汉斯就看到在角落一个位置上等候他们许久的蒋纬国,以及在附近几个桌前伪装成酒客的负责警戒的中国人。

“您好,斯科尔兹内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中国,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装甲师副师长的蒋纬国。”一见面,蒋纬国就快步迎了上来,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斯科尔兹内握了握蒋纬国的手,两个人坐了下来。

“蒋,你的德语很标准。”斯科尔兹内点了点头:“你之前有来到过德国吗?”

“是的, 1937年,我在德国入伍,进入德国陆军慕尼黑军官学校,还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曾参与对波兰发动的闪电战。”蒋纬国说。

“我听汉斯说,你的父亲是国抿党的最高领导人,但是你现在却在共产党内任高级将领。这次以又是为你当年的敌对政党来找到我,这很有趣啊。”

“是的,我的父亲现在还作为战犯在北京监狱关押着。”蒋纬国并不避讳提到蒋介石。“当年我的父亲也许做了一些正确的事情,但是错误的事情也做了太多,失去了民心,落入今天的境地全然是咎由自取,而事实也证明,在共产党治理下的中国,比起国民党要好得太多,这也是我为什么在监狱改造后会义无反顾的加入共产党的主要原因——为人者,当以国家社稷,百姓苍生为重,如果只是看重夺取权利,为了所谓家族门阀,怎么能对得起人民的期待和逝去的那些英烈。”

斯科尔兹内虽然听懂了蒋纬国的话,但是对蒋纬国口中的一些话语的含义还是不太了解,毕竟对于德国人来说,是不太可能理解中国文化中的忠孝之意,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蒋,你的话我很同意的,作为一名高级将领,自然是要将自己民族的利益摆在首位的,任何威胁到自己民族的利益的人或者国家,自然是不可能够纵容的。”说着,斯科尔兹内想了想,又瞥了一眼汉斯,开口说:“我听汉斯说,你这次是想找我去中国,帮助中国的军队组建特种部队,是吧?”

“是这样的。”蒋纬国点了点头:“新中国现在面临着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威胁,迫切的需要组建一支强大的部队,我知道斯科尔兹内您在特种作战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还成功策划过很多次漂亮的特种作战,所以中国方面希望您能够去中国,帮助我们打造一支强大的特战部队。”

斯科尔兹内没有说法,只是自顾自的端起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许久,才缓缓的说:“你的敌人是美国人,你们有信心吗?”

“当然。”蒋纬国点着头说。

“我知道你们在朝鲜打了一个漂亮的仗,但是蒋,你也是个高级的军官,即使你没有参与前线战争也应该明白,这场战争对于美国而言,是占了一定的优势,却有占了一定的劣势的——美国人有高级而又先进的武器,是他们的优势;但是因为是在异国他乡作战,作为远征军,过长的补给以及对地理认知的缺乏又是其劣势;综合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面对美国人的进攻,中国方面既然能抵挡得住,且将美国人从贫瘠的半岛赶走,其损失可能非常惨重,这还是在中国方面相对熟悉,且补给较之美国人相对容易的前提下;而中国人想打出去的话,其难度更加大;以目前中国的状况来看,想组建特战部队有些太早了,我认为中国的政府还是应该先将注意力放在经济建设和军队的换装上,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现在的中国军人可能还在用着二战甚至一战时期的武器吧?以这样的程度想要组建特战部队,实在是有些想当然了。”

“斯科尔兹内先生,中国有一句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斯科尔兹内您的逻辑推理几乎没有丝毫问题,但是事实是什么样子,我认为您还是实际去看一下比较好。”蒋纬国笑呵呵的说:“中国军队到底是什么样子,能否组建一支强大的特战部队,还是您亲自看一下之后,才能有更准确的判断吧。”

斯科尔兹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么麻烦,如果中国军队的武器,素质,等等一系列要求都能达到我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带着昔日的部下一起去中国帮着你们组建部队——只要能让美国人感觉到痛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但是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去中国度假一般的参观上,我宁可把时间花在酒吧里喝酒,也不想看到一帮拿着二战武器的军人在我面前表演。”

蒋纬国想了想,笑了一下,然后从腰间的枪套里取出了一支手枪,他的这个动作让一旁的汉斯愣了一下,刚要做出反应,只见蒋纬国将手枪在手里颠了一下,将枪柄朝向了斯科尔兹内:“斯科尔兹内先生,您看一下,这支手枪就是新中国自己设计制造的,目前已经装备了高级军官和特战队员。”

“哦?”一看到武器的斯科尔兹内眼珠子都亮了,一抹微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要知道像是斯科尔兹内这样的硬汉,你给他看黄金白银他最多是不拒绝,离感兴趣还是差得远,但是如果能看到别的国家的武器,甚至能把玩一下,那才是最符合他的胃口的。斯科尔兹内接过了蒋纬国递给他的92式手枪,小心而又认真的抚摸了一下冰冷的枪身,又熟练的拆下弹匣,仔细的看了一下枪械的做工,越看,斯科尔兹内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到后来,他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泌出了丝丝汗水。

是啊,我真是愚蠢!斯科尔兹内内心暗自的骂着自己:“我早就该想到了,能够把联合国军赶出半岛的部队,是不可能单单靠人命往上堆的……这一定得是有强大的工业在背后进行支撑在可以做的到的——别的不说,单单看这只手枪,弹夹和枪身以及零部件之间的接合处严丝合缝,绝对是高精度工业机床才可以达到的精度……这种精度,怕是如今的西门子也无法达到吧……或许依靠老的技术人员手工制造,还是有可能的,刚刚如果不是说大话的话,那么能批量生产出如此精细美观的手枪的中国工业,其先进程度绝对远远超过了德国……不,就算蒋是在说大话,这种手枪并没有达到批量生产的程度,哪怕只是手工单一打造,这种精度的手枪也足以证明中国并不是一个工业弱国,至少也是可以和德国平起平坐的……看来弗兰克(斯科尔兹内的一名特战部队手下)给我的那份报纸上的内容没有错,美国人的战地新闻上说的是真的,仅凭这支手枪的精度就能看出来,中国人的确可能搞出先进的高精度高杀伤连发步枪;这么一来,也许美国人在朝鲜战场上的颓败也就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了……”

蒋纬国注意到斯科尔兹内一拿到手枪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阴晴不定了起来,他明白,斯科尔兹内和自己当初一样,是啊,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支手枪的时候,脸上惊讶的表情也不亚于斯科尔兹内,在得知这支手枪将会一直跟着自己的时候,蒋纬国更是喜欢得恨不得睡觉也带着手枪,这支枪真是太漂亮了,和她相比,那些美制的或者德制的手枪简直算不上什么了。

“蒋,这支枪很漂亮,也很精美,看得出,这是一个工业大国才能制造生产出的。”斯科尔兹内礼貌的将手枪递还给蒋纬国:“我想知道的是,这只手枪是中国产的?还是苏联人制造的?”

“当然是中国人生产的,我可没必要在这里展示一只苏联人的手枪——而且您是知道的,苏联人的东西又笨又大,按照他们的美学,是不会制造这样的手枪的。”

斯科尔兹内点了点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概括的很对,这种风格的确不像是苏联人的……蒋,我开始对中国感兴趣了,我很想去中国看看,我想看一下能够生产出这样精美手枪的国家,还能够生产出什么样的步枪,什么样的其他武器……如果蒋你没有说假话的话,我还会把我的几个还有联系的旧部下一起带到中国,如同我之前所说的,只要能够让那些狗娘养的美国人头痛的事情,我都是非常愿意去做的。”

“斯科尔兹内先生,您放心,您今天看到的手枪只是新中国武器当中的沧海一粟而已,我马上就安排这次的行程,相信这次的中国行程,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六百一十五章 磨刀石(3)

当然,当斯科尔兹内到了中国后,才明白,原来蒋纬国并没有骗他,到了中国后,中央先是安排斯科尔兹内在北京休息了一周,让懂德语的蒋纬国陪着他在北京各个景点玩了几天,熟悉了中国的饮食习惯和天气后,才将他带到北京郊区的特战大队的二号基地里。

“斯科尔兹内先生,这几天还习惯吧?”蒋纬国一边带领着斯科尔兹内和其他几名德国的特种部队成员慢慢走向特战大队的营区,一边问着。

“很好,我们在北京住的很习惯。”斯科尔兹内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局:“中国的食物很精美,很不错;而且中国的建筑物也很漂亮,充满了文化底蕴,不愧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

“是啊,但是文明古国都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就是沉浸在过往的辉煌历史中不能自拔,而无法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蒋纬国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曾经的中国也是一样,错过了工业革命,固步自封,直到被西方列强用枪炮轰开了陈旧的城门才醒悟过来,但是为时太晚了……我很骄傲的看到今天的中国终于不在因为落后而挨打了,我们中国终于站起来了,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出现在了世界面前,这一切,在我父亲执政的民国时期是看不到丝毫希望的……”

斯科尔兹内点了点头,虽然他所在的德国没有类似的历史,但是出身在原本还算富裕的中产家庭的他,因为受到一战结束后“最恶劣的时期”的痛击——当时奥地利经济低迷,物价飞涨,发行的纸币面额甚至无法买到与纸币相同大小的纸张。斯科尔兹内家象当时许多奥地利家庭一样靠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济物资才勉强活下来,小奥托直到13岁才尝到牛油的滋味,所以他对这种“原本家底殷实,但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要被别人看不起”的感觉可是感同身受的。

“到了,斯科尔兹内先生,接下来你将接触到的是中国最先进的单兵武器,您准备好了吗?”蒋纬国站在一栋四层房屋前,回过头狡黠的看着斯科尔兹内。

“当然,我来中国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时刻。”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说:“让我见识一下神秘中国的工业杰作吧。”

“好。”蒋纬国笑了笑,将通行证交给了门口的哨兵检验过后,跟随着前来引领的解放军军官杨育才和章尘一起走进了这栋四层楼房内。

“这……这是……”看到长桌上林列的长短枪支,斯科尔兹内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要知道,如果说半个月前在西班牙,他看到的那支手枪就令他觉得惊艳,那么今天他看到的这些枪支简直就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现实的虚幻感,他兴奋的几乎是跑着来到了桌前,在得到同意后拿起了一支95式自动步枪,在一旁战士的帮忙下简单拆卸了一下步枪,就已经赞不绝口了:“真是太美了,这绝对是工业之美……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步枪,这简直是……简直是来自未来的武器,太漂亮了……还有,这个,这个应该是狙击枪吧?啧啧,看看这狙击镜……天啊,这狙击镜的精度真是惊人,她简直比巴黎红磨坊女郎还要迷人,天啊,这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这……我简直怀疑我的眼睛和双手,这,这几乎是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武器和工艺……”

杨育才和章尘以及蒋纬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斯科尔兹内,内心暗暗窃笑,杨育才还小声的对章尘说:“你看看,我还觉得当时咱俩看到这些枪械的时候的样子就够丢人的了;没想到这德国佬比咱俩还土鳖……”

许久,斯科尔兹内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上的枪械,转过身来庄重的对眼前的中国军人敬了个礼:“真是抱歉,我真是个糊涂蛋,来之前我还一直错误的认为中国人只是一群未开化的原始人……唉,没想到我就像是一只脑袋空空的百舌鸟一样,除了嘴巴上喳喳叫得欢,其实什么都不懂。”

“别这样说。”蒋纬国笑呵呵的说:“中国和德国毕竟离得太远了,两个国家又没什么交集,互相有些误会也是正常的,不过有多少误会都没关系,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就是我们的敌人都是美国人,有共通的志向,我们就是同志了嘛……”说着,蒋纬国又领着斯科尔兹内走到了别的房间,参观了一下解放军特战部队的服装和武器挂载配件,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度过了,待到中午午饭时,这几名德国的军官都已经被镇住了,甚至吃午饭时,斯科尔兹内拿着刀叉的手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得无法控制。

“中国人看来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很多。”弗兰克一边用刀叉笨拙的取食着盘子里的回锅肉和大葱炒鸡蛋一边对身边的战友说:“看他们的单兵装备,简直是世界一流的,包括夜视仪,热成像……天啊,仅仅只是中国人发明的那种小型电池简直就会带来一次巨大的工业革命!更不要提那些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设备了!中国人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的!我想中国一定有非常非常多的理工天才,才会让中国人发明出这么多先进的东西!”

“是的。”另一名德国军官保罗一边细细的品味着嘴巴里的梅菜,一边点着头:“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智力绝对不亚于我们日耳曼民族,也许中国人和日耳曼人一样,都是最优秀的种族……蒋说的没错,如果当年中国的皇帝不是那么自傲的闭关锁国,也许今天的世界早就是他们的了。”

“真的是太恐怖了。”尼古拉斯也小声的说着:“也许你们只是注意了这些装备,但是以前在奔驰公司工作过的我却更多的留意了他们的汽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次载着我到这里的汽车,真是太棒了。”

“哦?你是说车厢内的布置吗?”保罗想了想:“的确,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了,我想就算是斯大林的座驾也不过如此了吧,车开起来又舒适又平稳,真是不错。”

“不只是如此,保罗。”尼古拉斯皱着眉说:“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很小,而且在颠簸的路段上,坐在车里的我们依然不会感受到剧烈的起伏,就证明这个汽车的悬挂系统非常棒……说句悲观点的话,目前的德国奔驰公司也许也无法制造这么一辆汽车……还有我们在北京参观时,你们也留意到了那些中国的工程车,真是太漂亮了,而且工作效率和动能转换也高得惊人,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是苏联人能制造出来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东西都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

“所以我才说中国人绝对是个优秀的民族。”保罗说:“一战后,德国是一片废墟,马克贬值的如同废纸。大半德国人失业,我们花费了二十年才重新崛起……我想中国既然有如此广阔的土地和稠密的人口,加上如此优秀的血统……真是可怕,我想,也许二十年之后,苏联和美国都将成为历史,世界上最强的一级,将可能是中国。”

保罗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几个德国军官都停止了咀嚼,一时间餐桌上陷入了寂静,许久,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德军军官才缓缓的说:“如果读一下世界历史就知道,几千年以来,中国这个国家一直都是世界经济的中心,我认为这一定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亲眼所见之后,所以,我对保罗的话非常认同,我也对我今天的选择很有信心,我一定可以借着中国的军队,来为我的姐姐和弟弟报仇。”

保罗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这个昔日的同事,菲利普少尉,他知道菲利普的弟弟和姐姐都在二战时被害了,具体的过程没人知道,只是后来他的邻居告诉他,美国人进攻了那个村庄,等美国人走后,留下的只有一个村子的尸体。

正当这几名德国军官在一边讨论一边用着午餐时,另一边的办公室里,解放军的几名特战大队的负责人也正聚在一起讨论着特战大队下一步的任务。

“中央的意思是组建一支模拟外军的蓝军部队,一是负责培训特战大队战法战术,二是负责以蓝军的身份来给我们的战士们上上课,熟悉未来将面对的战场。”杨育才说。

章尘点了点头:“让咱们的战士先碰碰钉子,这是好事;如果咱们的战士在面对这些德国特种部队都可以毫不逊色的话,那么以后面对其他国家的杂牌军那更是绰绰有余了,我看等咱们把那几个苏联裔和塔吉克族的战士调过来再让这帮德国人按照他们的方式好好训练一下,两方面也做个对比,这样才知道这德国人到底行不行,看看到底是德国人的玩意厉害,还是咱们的土方法训练的战士更强。”

第六百一十六章 末代皇妃

刘振东正顶着烈日在北京的街道上做着清扫街道的工作,原本是国民党军官的他,曾经坐拥着不小的平板车行,手头的钱也算阔绰,在结婚时还曾经在当时有名的“东兴楼”摆了十桌的鱼翅席。北京解放后,刘振东向政府交待了历史问题,因表现好,在东北西城区的保洁队找到工作,虽然收入少,却能维持生活。只是每每想起自己的夫人,文秀,刘振东的心情总是有些落寞。

文秀,真的是个可怜的人,即使是在后世的学者眼中,身为末代皇妃的文秀的身世,也可以用悲剧来形容,1921年初,文秀刚过11岁,因其祖上是已入旗籍的蒙古族贵族,符合选择皇后的条件,正巧当时已经步入夕阳垂暮的清室皇宫里传来要为已退位但仍保留帝号的溥仪选择皇后的消息,毫不知情的文绣被她的五叔华堪哄去照相参加皇上选秀,溥仪在呈上来的几张照片里,圈了文绣。但是当时的端康太妃认为文秀出身贫寒,虽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为熟知,但是不如“学习过西洋文化的大小姐婉容”,故而拟定了姿容美丽,家世较好的婉容。而文绣最终被定为淑妃。只是皇后与皇妃之差,文绣在入宫后,即开始了她不幸的生活。

文秀在诗词歌赋方面颇有造诣,也曾经一度让溥仪很是欣赏,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提到文秀的一篇文章《哀苑鹿》,其文笔秀雅,立意不凡:“春光明媚,红绿满园。余偶散步其中,游目骋怀,信可乐也……然野畜不畜于家,如此鹿于囿内不得其自行,犹狱内之犯人,非遇赦不得出也。庄子云: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不愿其死为骨为贵也。”只可惜进宫后,婉容对身世贫寒且身为妃子的文秀各种排挤,甚至经常在溥仪面前说文秀的不是,加之文秀性格内向,不善言谈,心内郁闷无法排解,文秀无心宫斗却又被逼迫得不得不步步退让的心情在她的一首诗中可以窥见一二:“拥被难成梦,萧萧一夜风。浊醪聊自饮,朝日照窗红。”

对比起文秀的诗词文采,学习过西洋文化,面容姣好的婉容在文字方面却显得粗鄙很多,秀外但并不慧中来形容她是再恰当不过了,她的文字粗俗,错别字比比皆是,可谓贻笑大方。她写给文秀的便笺至今留存于世:“数日未见,不知君还顾镜自怜否?余今甚思构[购]一明镜,以备顾君之影。”还有:“爱莲女士(文秀别称)媚鉴:正月里,打新春,爱莲房中口问心。一二十岁把书念来吧亚唉呦。二八青春做好文来吧咦哑呦。”“爱莲女士吉祥:爱莲女士弹琴弹得好?爱莲女士唱得好?爱莲女士的娇病好点了?爱莲女士进药拉吗?爱莲女士进的好、拉的香?祝君晚安。”

如此粗鄙的文字,估计也就是当今的小学生才有可能写出来吧?这些文字俗不可耐,不伦不类,实在不该出自大家闺秀之笔下。她似乎还看不惯文秀的勤学,所以做起俗谣来嘲笑这位才女。却不知文秀心志超逸,不愿与这样的绣花枕头长期共处,忍受她的排挤和讥讽,加之溥仪因为身体问题一直未临幸文秀,整日被排挤和孤立,加之看不惯溥仪投靠日本人;溥仪对她的冷淡辱骂让她对他失去最后的幻想;她想自由。终于使得文秀在1931年8月向溥仪提出离婚。

1931年,当时的溥仪已经举家迁至天津日租界之时,当得知文秀要与自己离婚,溥仪还是很吃惊的,他认为这在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荒唐事。但无论如何,此时的他已经无法改变文绣的坚持,双方最后达成协议。溥仪付给文绣5.5万大洋生活费,而文绣答应溥仪永不再嫁。

离婚后,文绣回到北京。虽已开始平民生活,宫中一些习惯还保留着。请了四个佣人,打理家务。她每天换衣,洗手必要洗三道,一次的水要比一次热,最后一盆水还不能烫手。在清贫中,文秀还是多多稍稍保有点小小的奢华,而那笔七扣八扣所剩无几的生活费,很快让她坐吃山空。她在家读书的日子也告一段落。

此时的文秀已经改回傅玉芳的本名,去北平市私立四存中小学校做了国文与图画课的老师。这似乎是新生活的开始。文绣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而学生也很喜欢她。她学识渊博,年轻,嗓音清亮,图画得那么好,对于诗词歌赋又有极佳的天赋。当时的文绣真觉得快乐。这是属于一个平民百姓的快乐,是拥有自由的快乐。然而这样的好日子还没来得及细品,好事者就发现傅玉芳原来就是末代皇妃文绣。这下热闹可来了,除了本校的,外面人也每天堵在门口,好奇地窥视这个沦落了的皇妃。文绣本想应对过去,后来连记者也拥来,这让文绣每天过得非常狼狈。在无法招架的日子,文绣含着眼泪离开了学校。

从学校出来后,文绣再次失业。以前的家也不能住了,搬到刘海胡同的四合院隐居起来。虽是隐居,也不得安宁,来求婚的、骚扰的很多,文绣那年才24岁,却遵守离婚时永不再嫁的约定,把所有人都回了。这样的日子又捱了四年,带在身边的珠宝首饰也卖得差不多,文绣辞退佣人,卖了房产,仅留一间住着。经济上已现危机,她只好重操挑花旧业。这还是她在年少,帮母亲养家时所学的手艺。没想到时光流过,她皇妃也做了,还会重操这项手艺。挑花赚不了多少钱,文绣只得投靠娘家的表哥。

在亲戚家,文绣糊过纸盒,还去做过挑灰递砖泥瓦工的粗活,甚至被迫去街上叫卖香烟。在街上叫卖香烟时,又受到记者围堵,她惊慌地逃回家里。好在经人介绍,文绣很快找到一份校对的工作,她的第二段婚姻,也是由此开始。

当时抗战己胜利,文绣不再履行不再嫁的约定,她要为自己余日着想。国军军官刘振东这时闯入她的生活。刘振东四十多岁,还没结婚,与文绣开始相处时,文绣是有犹豫的。毕竟溥仪给她心灵上留有阴影,她不能确定再婚是否明智。相处了5个月,她被刘振东的细心体贴以及感情上的专一打动,两个人在北平结婚。婚后,刘振东也把二十多年积累的官俸,拿出来给文绣用。文绣初次感受到婚姻的甜蜜,她辞掉校对工作,家里雇了个老妈子,打理杂务,她看书做画,日子过得安宁而惬意,当时的她做了时髦的卷发,穿漂亮的旗袍,偶尔也唱几段花旦青衣的戏。她与刘振东在晚上去吃馆子,去听戏,不再提宫中往事。

这样的和睦,维持了两年。时局动荡,刘振东车行破产,还没来得及南逃,北平城就被围困起来。刘振东不知该怎么办,反而是文绣给他带来莫大的慰籍。后来,北平解放,也就有了前面的那一幕;做了清洁工的刘振东日子过得清贫,住在10平米的小屋里。文绣自己打理家务,买菜烧饭。

刘振东停下了手上的扫帚,和对面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起坐下了休息了一会,他的同事好奇的问他:“老刘啊,听说你马上就要不做这份工作了?”

“是啊。”刘振东掏出毛巾擦了擦汗:“政府前几天找到了我家,征询了一下我和我妻子的意见,希望她能够回到小学执教,现在咱们新中国百废待兴,很缺老师,而我妻子又很有文化,我也读过书,政府说了,不能按照过去的历史来界定一个人,只要能为新中国添砖加瓦,只要认为自己是新中国的公民,真心的热爱国家,就绝对要让每个人做他能做的最好的工作。”

“政府说的对啊。”这个老清洁工点了点头:“老刘啊,你可不像我们,我当年就是个拉洋车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呢,新中国成立了,我起码不用每天交份钱了,也不用到处跑了,政府还给我分了房,我对政府真是一万个感激——只可惜我没文化,不能帮政府做太多的事情,也就只能勤勤恳恳的做个清洁工了;老刘你和你家婆娘都是文化人,可以去教那些小娃子读书识字,这是好事啊!”

刘振东点了点头:“我妻子前天就已经去教育局报道了,可能这几天就要开始正式跟着其他老师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了,我跟咱们大队的队长说了,怎么也要做完这个月的工作,等大队里找到替班的人我再走,这啥事,也讲究个有始有终不是。”

“好啊,等你调到学校去后,改天我和几个老伙计去看看你。”

“嘿嘿,要看我你可得走老远喽。”刘振东笑呵呵的说:“我妻子说了,北京的学校都已经有很多老师了,而且都很好,但是附近农村的教育远远不及城市里,但是农村的孩子却更多,她和我商量好了,我俩打算一起去农村的小学当老师,所以啊,老伙计,以后你想看我啊,可得走很远的路喽。”

说着,刘振东站起了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尘,又扛起了扫帚:“老伙计,我这条街快扫完了,等会我就转角去下一条街了,你慢慢歇着吧……”伴随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刘振东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渐渐消失在了北京的人流中。

第六百一十七章 磨刀石(4)

凌晨,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也是一个熬夜的人最困倦的时候,此时的气温不热,太阳还没有升起,没有刺眼的阳光和燥热来打扰的情况下,普通人几乎只要是闭上眼睛就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但是如果你是一名在执行任务的军人,那么即使你已经到了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地步,也必须硬生生的让自己睁开眼睛,并且尽量减少眨眼的次数——因为也许你下一次的眨眼,可能就会因为困倦再也睁不开双眼了。

荀涧作为暗哨已经潜伏在树丛里很久了,这次演习规定的时间是3天,72小时,目标就是保护好眼前这栋带有苏式建筑风格的三层楼内的某个保险箱中的机密文件,负责守护这栋楼的是特战大队的第一中队,而其他的几个中队则四散分散在附近的几栋房屋内。

“这次我们的敌人可不简单,大家一定要擦亮了眼睛,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机密文件落到蓝军手里!”荀涧似乎又想起了政委了在演习前说的话,72小时,只要守住72小时就是胜利,我们在人数上远远超过蓝军,又有地利优势,加之这几个月来的严酷训练,荀涧认为,这次的任务红方一定会胜利的。

“是的,换做我是蓝军,就算在人数上和红军一样,我也想不出什么破解的方法。”荀涧抬起头看了一下三楼一处隐蔽拐角位置,身着吉利服的楚飞。“楚飞那个小子躲藏的很好,就凭借他的枪法和意识,又居高临下,绝对可以守得住,就算对方强攻,楚飞也能让他们在门口折掉一半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荀涧又低下头看了一下表,现在时间只剩下不到2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再坚持一会,红军就算胜利了——虽然对为什么蓝军一直没有发起进攻而产生过一些疑惑,但是荀涧自我安慰着:“可能是我们的布防实在是太过严密,蓝军的人数又少,又不能硬拼,所以才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吧?”

这样想着,荀涧觉得一阵阵困意再次袭来,他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就在手离开枪柄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像是被人用绷紧的手指弹了一下一般,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一下还有些痛的额头,发现手上沾满了白色的灰粉。

“……蓝军什么时候看到我的?”荀涧完全惊呆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一直埋伏在这个树丛里的,而且自己也穿着和树丛颜色几乎一致的吉利服,怎么可能……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已经“牺牲”了,而且最恐怖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出来的,而对方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

“荀涧,听到立即回复。”这个时候单兵通讯器里传来了原为中队长,本次演习暂任指挥员的王寅的声音,显然,荀涧不是唯一一个被蓝军伏击的战士,不然王寅不可能临时联络他,但是荀涧知道,自己自然已经“牺牲”了,那么死人是不能说话的,他无奈的从树丛中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一边摘下塞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一面抬起了头看了一下不远处那栋俄式建筑物,很显然,楚飞和另一名哨兵也被击中了,此时楚飞正垂头丧气的坐在三楼的护栏上,虽然此时的能见度不高,但是荀涧依然能看到楚飞的头部一片白,显然也是被蓝军一枪命中头部。

看着狼狈的楚飞脸上被白灰弄得像是京剧里的丑角一样,荀涧有点忍不住想笑,但是随即他想到估计自己也是这副模样,也笑不出来了,他把枪放到一边,走出了树丛,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狠狠的抓了抓头发。

“同志,不好意思了,你就蹲在这里吧。”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荀涧一愣,下意识要拔枪,却被另一双大手按住了,荀涧抬头一看,眼前这个人他倒是熟悉,就是两个月之前还跟自己一起特训的周桐。

“你……你个怂货,是你打我的?”荀涧指了指自己额头:“你有本事你打队长去啊,你就知道挑熟人下手……”

“嘿嘿,我离你这么近,要是我动手了你还听不到枪声?”周桐的蓝眼睛转了转,又拍了拍荀涧肩膀:“你运气好,点掉你的就是咱们的武器教官李君……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周桐说着,从后面抱起了荀涧,把他往树丛里拖。

“你干什么你... …”荀涧没反应过来,还想挣扎。

“嘿嘿,隐藏尸体啊。”周桐小声的说:“一会你们红军的巡逻队就来了,不把你藏好了岂不是要暴露我们了?”

听到这句话,荀涧的心里咯噔一声,作为特战大队里不多的高学历队员,荀涧当即反应了过来:“这次的蓝军可和红军不一样,很明显蓝军并不是把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而是留有观察员和指挥员,配合单兵通讯器材对突进的战士进行指挥,来做到秘密潜入……”荀涧暗暗叹息了一声,只恨自己这几个月都被练傻了,只知道自己枪法好了,体能好了,却没有实际上的掌握这些战术战法,现在红军在明蓝军在暗,对方怕是早就摸清楚了红军的巡逻路线和应急分队的组成,自己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在蓝军的掌握里,这次演习,红军怕是要输定了。

果不其然,周桐刚安置好荀涧,就又有两个穿着仿生迷彩服的战士悄声的摸了过来,拍了一下周桐的肩膀,做了一个手势,三个人立即就低卧倒,很快,不远处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了四五个特战大队的队员,为首的那个人是荀涧的室友李解放,他先是在树丛旁站定观察了一下,然后事宜两个战士就地警戒,和另外两个战士小心的走进了没膝高的草丛里。

“荀涧同志?荀涧同志?”李解放小声的喊着,一边缓慢而安静的朝荀涧被藏起来的位置走来,而另外两个战士也和李解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警惕的端着枪四下警戒着。

“哎呀..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惊叫,李解放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被留在草丛外的那两个战士此时都是头顶白灰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显然他们是同时被点了名,还没反应过来的李解放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柄军刀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志,你牺牲了,原地躺好吧。”

“真是漂亮……”荀涧暗自称赞:“远程的射杀和近距离的格斗几乎都是一瞬间完成的,这样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蓝军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我凭什么就牺牲了?”李解放还有些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李解放按在腰间军刀上的右手还是松了下来,实际上他也明白,如果不是演习,此刻自己早就已经被割断了气管和颈动脉,正倒在地上抽搐呢。而另外两个进到草丛的战士也和李解放的情况一样,这三个蓝军几乎同时或是从背后或是从侧面按倒了特战大队的战士,在告知自己“牺牲”后,这个巡逻小队也垂着头灰溜溜的自己走到荀涧的旁边,靠着树丛蹲了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周桐做了几个手势,随后,不远处的草丛里又慢慢站起了几个蓝军,几个人如同鬼魅一样的时而快速移动,时而匍匐在土地上,灵活的躲避着红军可能的视线,很快,这几个人快速的消失在了拐角中,想必,此时他们已经进入到了放置资料的三层楼中。

与此同时,在楼内的暂代红军指挥官一职的王寅已经有些焦躁了,两分钟之前,几乎是一瞬间,自己布置在楼外的明哨暗哨都同时失去了联系,甚至自己派出去的两支小队也失去了联系,王寅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他立即通知楼内的战士加强警戒,然后想了想,快步的走到保险箱前,想了想,又转过身下达了新的命令:“压缩防御密度,所有人放弃一楼,全部集中到二楼……5队,6队,负责主楼梯,7队,8队,负责侧楼体……王寅的话音还没落,突然觉得身后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个声音小声的说:“关掉通讯器。”

“不可能……”王寅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才几分钟,蓝军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摸到三楼……他们是怎么绕过一楼和二楼的防御的?

“关掉通讯器。”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王寅无奈的听从了命令,然后举起了手缓缓的转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熟人,也是本来的中队长,李君。

“长生,曲柯,去打开保险箱。”李君微笑着盯着王寅,这时王寅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窗户把手位置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出了一个圆形的洞,显然李君和解长生是从窗户悄声潜入的。

第六百一十七章 磨刀石(5)

“别的先不说,你们是怎么上到3楼的?”王寅皱着眉头问。

“呵呵,声东击西知道吗?”李君笑眯眯的说:“我们敲掉你的哨兵,就是为了弄瞎你的眼睛,让你内部乱起来;单兵携带的抓钩要准确的发射到三楼的墙壁上对于解长生这样的优秀狙击手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而焦躁的在房间内对着通讯器材下达命令的你自然不会在意有人在窗口用工具划开玻璃的细微声音,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哼,那又怎么样,保险箱你也弄不开……”王寅的话音刚落,保险箱的门就传来了“咔哒”的一声,接着,伴随着“吱哟哟”的声音,保险箱的门被那个矮个子的曲柯打开了。

“拿着文件,立即撤退。”李君一边通过耳塞式通讯器下达着命令,一边翻过了窗户,在栏杆上挂上了速降绳,突然,李君停下了手上的活,调了调耳塞,嘀咕了一句什么,与此同时,王寅整个人又怔了一下,原来,自己的耳机中传来了李君的声音:“王队,现在你已经牺牲了,就不要再指挥了……还有,通讯频道记得加密。”伴随着李君狡黠的一笑,他的身影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阳台,而耳塞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队长,我们怎么办?”听到了耳塞里李君挑衅话语的几个驻守在三楼的小队队员也急匆匆的冲进了王寅的房间,王寅叹了口气坐在了座位上:“我都被击毙了,你们还问我什么,自己想办法。”

“呃……”这几个特战队员互相看了一眼,随即耳机中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马上去追啊,笨,演习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只要我们抢回了资料,就不算输!”

“对,是啊。”、“快去追,大家一起去,不信抓不住他们!”一瞬间,通讯频道里又几乎乱成一团,走廊里满是特战队员奔跑的脚步声,接着,几十名特战队员从这栋楼的门口鱼贯而出,几乎是同时,在附近几个房间内守卫着的特战队员也几乎是倾巢而出。

“等等!”王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想在通讯频道里阻止他们,但是又想起自己已经“阵亡”了,只好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看着朝着蓝军撤退方向追过去的队员,无奈而又痛苦的摇了摇头。

“哎呀,这是什么……”跑在最前面的几个红军的特战队员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伴随着比鞭炮声大不了多少的爆炸声,一股白烟升腾了起来,这几个跑得最快的战士身上都齐刷刷的沾满了白灰,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愣了愣,愤怒的摘下了头盔扔在了地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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