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王子说道:“她生病了,需要休养。”
大臣和将领们又说:“请王子妃带病指挥!”
“她……”阿利王子明显感觉不对劲,自己的侍卫居然主动退开,任由大臣们将自己包围。这货立即改口,对一个侍从说,“快把王子妃请来!”
大臣和将领们顿时轻松了一些,再让王子瞎搞下去,他们都想集体叛乱了。
昌德比比在城头现身的瞬间,无数守军和平民欢呼呐喊,其民间威望明显远超阿利王子。
阿利王子双眼满是嫉妒,却又装出英明做派,一直微笑站在妻子身边,似乎妻子的一切指令都是他发出的。
昌德比比没有立即指挥军队,而是召集大臣和将领,询问守军的所有情况。接着,她才开始布置防御,还任命一位有才干的忠心大臣,让此人全权接管兵器、粮草、军饷等物资。
阿利王子死盯着那个大臣,决定战争胜利之后,就找借口将此人处死!
城外的叛军没有立即攻城,他们稍微后退扎营,然后砍树打造攻城器械,最多三日就要爆发战争。
围城第二天,叛将卡马尔罕正在登高眺望,突然发现东边来了数千骑兵。
卡马尔罕如临大敌,以为苏丹派骑兵回来了。
卢升也有些懵逼,不是说敌国空虚吗?怎么城外竟有大片军营?
双方对峙片刻,互相派出哨探,过去观望究竟啥情况。
然后,各自都舒了一口气,原来对方不是苏丹的军队啊。
那该咋办?
直接攻城,还是先干掉对方,还是彼此合作一起攻城?
卡马尔罕亲自骑马上前,要求汉军将领谈判,卢升欣然骑马前往。
卡马尔罕直接开出条件:“我们一起攻破比贾普尔城,我做苏丹之后,将割让东南大片土地给天竺国,而且保证永远不跟天竺国开战。”
卢升直接答应:“好,我帮你攻城,但我的全是骑兵。”
卡马尔罕说:“你不用帮忙,你只需要退得远远的,不要干扰我攻城就可以。”
卢升问道:“退多远?”
卡马尔罕道:“退后五十里。”
卢升说道:“我军粮草不够。”
卡马尔罕道:“我可以给你一些。”
就这样,卢升敲诈到一批粮草,暂时不用到处抢劫了。
卢升的骑兵退出没多远,北方又来一只部队,却是宁搏涛的乌合之众。因为坚壁清野,他们往北饶了一大圈,攻击此国第二大城市不克,于是又从北边一路抢粮过来。
不仅如此,宁搏涛还裹挟了上万印度教徒。
这些印度教徒,因为宗教宽容政策,以前还算能过得下去。但此任苏丹上位之后,开始对他们大肆迫害,这回纯属半自愿的跟着宁搏涛打仗,顺便还能在半路上抢钱抢粮。
什么鬼?
刚打发走卢升的骑兵,咋又来那么多异国步卒?
卡马尔罕郁闷的要死,老子造反容易吗?好不容易杀到王城,竟然各种乱入第三方势力,能不能让我造反造得干脆一点?
昌德比比更是脑子炸裂,这位王子妃站在城头,望着北面的宁搏涛部队,望着东北面的本国叛军,望着东面的卢升骑兵,再看看身边的窝囊废丈夫,总感觉真主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手里就一群留守部队和刚征召的民兵,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第744章.742【苏丹终结者】
卡马尔罕的心再大,也不敢现在就攻城,他左右两边都是异族军队,攻城到一半被人捅菊花咋办?
但选择立即撤走,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一个地方总督造反,打到京城又突然回家,等待他的结局无非两种:一是苏丹回军获胜,然后去征讨他这个叛徒;二是天竺吞并比贾普尔,然后去征讨他这个总督。
打不得,走不得,卡马尔罕居然退后数里静坐看戏。
“那边又是哪国军队?”宁搏涛同样被搞得一头雾水。
卢升已经撤退挺远的,正在用千里镜观察战局。他发现卡马尔罕撤退,迷糊道:“他怎么不打了?”
尹秉衡说:“可能是怕我们突然杀回去。”
宁搏涛和卢升同时派出哨骑,跑去卡马尔罕那边查看情况,然后这两个哨骑很快发现对方。
“兄弟是汉人?”
“我是天竺国兵部卢尚书麾下,你又是哪路的?”
“我是天竺国水师。”
“那不赶巧了吗?你们都从海上打到这里了?”
“半路绕一个大圈子,不然早到了。”
“……”
两位哨骑居然开始唠嗑,完全不把这儿当做战场,实在是他们遇到的绿教士兵太废物。
却说历史上,号称印度最强土邦孟加拉,跟英国殖民者打了一场会战。
双方战损如下——
英国:英军900人,印度仆从军2000人。此战阵亡22人、受伤53,伤亡共计75人。
孟加拉:本国土兵7万人,法国炮手40人。此战伤亡500余人,全军崩溃。
你能相信,900英军带着2000仆从军,就敢对阵孟加拉7万大军。一阵火炮齐射,孟加拉士兵损失“惨重”,骑兵将领直接投敌,大量地方士兵看戏,付出500多人伤亡就全线溃逃。
只能说,印度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当然我大清也不遑多让。
听闻宁搏涛亲自来了,卢升这个兵部尚书不敢怠慢,亲自骑马绕城去北方见面。
卢升抱拳道:“宁阁老。”
宁搏涛笑道:“我一个带兵打仗的,什么时候成阁老了?”
卢升解释说:“陛下已经任命您为次辅。”
宁搏涛愣了愣,不免有些心喜,问道:“谁是首辅?”
卢升回答道:“仲德先生。”
宁搏涛点头说:“没想到王仲德居然也弃官来天竺,他做首辅是应该的。”
卢升说道:“陛下已然大胜,此国还有些残兵未归,若要攻城须得从速。”
宁搏涛说道:“我手下就一群乌合之众,若是出现大量伤亡,多半就直接士气崩溃了。在外面打还可以,攻城是肯定不好打的。”
卢升说道:“我的骑兵也没法攻城。”
宁搏涛指着东北方向:“那边又是谁?”
卢升解释:“此国总督,正好造反了。”
宁搏涛笑道:“那让他来主攻啊,无非封官许愿而已。”
卢升回到自己的部队,派人说服卡马尔罕攻城,并且保证汉军不会中途出手。
卡马尔罕又不是傻子,他才不干这种事情,继续蹲在那里等待时机。
于是乎,诡异的场面出现了,三方大军包围王城,却谁都不愿主动进攻。
宁搏涛不愿白来一趟,让人把火炮拉上去:“放几炮听听响。”
“轰轰轰!”
一阵炮击,声势挺大,可惜火炮口径太小,根本无法对城墙造成威胁。
阿利王子吓得离开城墙,还把妻子叫下来,问道:“怎么办?敌人太多了!”
昌德比比说:“城墙坚固,只能守着等苏丹带兵回来。”
阿利王子指着东南方:“那边来了数千骑兵,却不见苏丹的大军,苏丹肯定已经战败了!”
昌德比比默然。
阿利王子说:“不如投降吧。”
昌德比比怒道:“如果苏丹战败阵亡,那现在你就是苏丹,哪有苏丹带头投降的?”
阿利王子无言以对。
炮击一阵,宁搏涛派本地人到城外喊话:“你们的苏丹已经阵亡,数万大军全军覆没。现在开城投降,保证不杀一人,若是胆敢反抗,必定把全城屠杀得一个不剩!”
连续喊话好几遍,阿利王子终于听清楚了,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大臣、将领、守军、平民,听到这话之后,也全都恐惧惊慌,许多人甚至开始琢磨退路。
昌德比比重登城墙,下令道:“这是敌人的谣言,快射死他!”
一阵弓箭乱射,喊话之人靠得太近,被当场射成了刺猬。
城东南。
尹秉衡说道:“卢尚书,我们在此苦等,平白浪费时间。不如南下,埋伏苏丹的残兵败将。”
卢升眼睛一亮:“好计策!”
苏丹的残兵沿河而回,向南绕弯路之后,还要再走百余里陆路,才能北上来到此地。
拉玛作为向导,带着汉骑杀回,埋伏在一处小山岗的树林里,并往前派出百余名哨骑观察情况。
又过两日,最前方的哨骑,已经发现敌人踪影。
这些家伙沿着大路而走,直往卢升的埋伏圈里钻,就如一群自投罗网的傻狍子。
当然,他们也有探路的骑兵,但这些骑兵非常懈怠,估计是回到自己国内的原因,根本就没想过前面还会有埋伏。
派出的哨骑陆续奔回,对方行军实在太慢,让卢升在树林里又苦等大半日。
卢升忍不住吐槽:“这他娘什么回军速度?我们若是不来,叛军造反估计都成功了。”
苏丹的舰船留在河边,此行大概有骑兵2000多,另有6000多步卒,还有好几千运粮的辅兵,许多辅兵估计是回国之后征召的。
一千多骑兵开路,一千多骑兵断后,布置得倒还似模似样。
卢升把前面的敌军全部放过去,笑着上马说:“都当心一点,别半路坠马摔死了。”
众将哈哈大笑,然后一起冲出树林。
敌军负责断后的一千骑兵,直接被这次突袭给打懵了。他们为了节省马力,都没有穿戴甲胄,甚至是牵着马儿在行军,惊慌上马直接选择逃跑,哪还顾得了前面苏丹的死活?
卢升大怒:“属兔子的啊,跑得真他娘快!”
是的,这一千骑兵全跑了,就没想过跟汉军接战。
卢升只能带兵杀向敌方步卒,也即苏丹的行辇所在。运粮民夫首先溃散,漫山遍野到处跑,紧接着敌方步卒也在逃,就连苏丹的亲卫都逃散大半。
苏丹伊卜拉欣·阿迪尔沙一世面若死灰,突然跳下行辇,翻身上马也跟着跑。
至于前方开路的一千敌骑,见此情形哪敢耽搁?立即加速狂奔。
一枪未打,一箭未射,敌人全军溃散。
而且溃散得很彻底,朝四面八方满地乱跑,卢升只能分兵去抓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