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不?给钱就唱!”
“年轻轻的钻钱眼里去了,一开口就提钱。”
“我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当然需要钱了,没钱谁给呀!”
“没媳妇还不好办,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你看中哪个了给你介绍一个。”傻丫头又冒傻气了。
“真的?我看着都不错怎么办?”
“胃口不小呀!这么多你都弄家去能养活得起呀?”
“养不起!”梁凉老实地承认。
姑娘们又是一阵哈哈哈。
“小哥!唱一个呗。”那个漂亮姑娘请求到。
“唱一个不要紧!晚上我们歌舞团演出,你们可要来捧场呀!”
“多少钱一张票呀?”
“不贵!才三块钱。”
“三块钱还不贵?我们吃饭一天才一块钱!我们要是来一群人,你们能优惠不?”
“那要看来多少了,如果能来几十人,我可以和班主商量商量。”
团体票当然要给点优惠了。
“你要是唱的好!我们回去给你宣传宣传,我们厂可是有二百多女工呢。”
这就是一个潜在的粉丝团呀!可惜现在搞粉丝经济似乎太超前了。
“你们今天来着了,这首歌还没有一个人听过,你们是这首歌的第一批观众。”
为了这些潜在的客户,梁凉准备把这首蓝莲花提前拿出来亮亮相。
梁凉抱起吉他开始弹前奏,前奏弹奏完毕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暂停。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随着挡字唱完,扫弦伴奏进入。
“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姑娘们鸦雀无声,听的聚精会神。
刚刚听完录音带的明红玲三人把录音机关掉就听到梁凉的歌声。
“梁凉又唱新歌了!”
“赶紧出去听听。”
三个姑娘跑出大棚傻眼了。
“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开演唱会吗?”
梁凉歌声响起的时候,这里又聚集了一些人,现在大棚外竟然有几十人了,男女都有。
明红玲三人来到梁凉身边,一边听一边琢磨怎么给这首歌伴奏。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
梁凉的蓝莲花比原唱提高了一个八度,声音高亢直冲云霄,仿佛天空盛开了无数的烟花,把世界装扮的无比绚烂。
当梁凉手里的吉他不再发出声音的时候,听歌的人还没回过神来。
“啊!这就唱完了?”那个漂亮姑娘意犹未尽地问。
“是啊!唱完了。”
“可是还没听过瘾呀!”
“那就晚上到我们演出现场来听,保证让你们听的过瘾。”
“唱的真好!你最后那一嗓子,我感觉我的魂儿都飞天上去了。”傻丫头由衷地称赞。
这是被唱出高潮了吗?
“哥!再唱一首呗!”
小哥前面的小字也被去掉了,这回真变成哥了。
“不能再唱了,要是把嗓子唱哑了晚上就不能演出了。好了姑娘们!这天也快晌午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希望晚上在我们的演出现场能看到你们婀娜多姿的身影。”
看梁凉不唱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你是不是又骗人家了?要不她们为啥管你叫哥。”
“叫哥不正常吗?我都二十三四了,她们叫哥没什么不对呀!”
明红玲啪一巴掌拍梁凉后脑上:“又吹牛了!”
梁凉恼了:“明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拍我脑袋或者是揪我耳朵,小心晚上我钻你被窝。”
兰芝和翠花噗嗤一声笑了:“你真要去钻,红玲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明红玲果然不含糊一把揪住梁凉耳朵,咬牙切齿道:“晚上你要是不去钻就是王八蛋!”
完了!这王八蛋的名号怕是要跑不了了。
第十二章 土鳖混子
九十年代的草台班子,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高档的娱乐场所,但却是个非常招人的地方。
上午这里招徕了一群姑娘,下午这里就来了七八个小伙。
午饭后梁凉在大棚了睡了个午觉,此时刚起来时间不长,正在大棚里和翠花和兰芝交流演奏技巧。
明红玲带着其余三个姑娘坐卡车到山南头公社下边去打广告去了,翠花和兰芝被留下来和梁凉练习。
梁凉昨天虽然就在家乡演了一场,但今晚的演出他的节目已经被放在倒数第二个出场了。
这基本上就等于半压轴了。
这是穆水华的主意,显然梁凉得到了她的器重。
穆水华安排完毕就带着人下山南头村子做广告去了。
两个姑娘脑袋都不笨,尽管不是科班出身,但架不住在歌舞团里混了多年了,演奏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梁凉几乎是一点就透,几遍合练下来就有点模样了,这让梁凉非常的高兴。
三人正合练的起劲的时候,几个青年走进了大棚。
这几个青年看年龄从十七八到二十五六不等,最后走进大棚的人梁凉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是谁。
“谁是班主?”最先进大棚的一个看样子也就十七八的小年轻直吧楞眼地问。
九十年代是街溜子遍地的年代,任意一个只要有人聚堆的地方,都有这些人出没的身影。
这几个青年梁凉一看就知道是街混子。
这些看着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的小混子,看着挺唬人的,但在现在的梁凉眼里,也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其实没多大能耐。
出点什么事儿也只有跑路的份儿。
毕胜正在椅子上摇扇子,闻言赶紧站了起来点头哈腰。
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像他们这种草台班子这种事儿见的多了,到任何一个新地点不和混子打交道都不配叫跑江湖。
陪点笑脸说几句软话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算什么。
“几位兄弟!我就是班主,不知道几位兄弟有什么吩咐?”
“谁同意你们在这里搭大棚演出了?”
毕胜满脸堆笑:“各位兄弟!我们在派出所报备了,也有工商执照和化演出许可,税也都交了。”
言下之意是我们手续齐全,是合法经营。
“但是你们拜过码头没有?”
一听这话,梁凉这个心累。
这些家伙看了几部港产警匪片,装什么黑射会呀?
也就是些农村小混混,拜什么码头呀!
哪来的码头?
三两染料就要开染坊,你们也配当码头!
毕胜老江湖了,这些事情当然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就是来要好处的。
“我们初来贵地,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兄弟担待,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大哥的人?”毕胜很正经地问。
虽然他也知道面前也就是些个农村的普通小混混,但是走江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明知道对方没啥武术,但也得笑脸相迎,说了一番江湖套话。
这种场景下,挑头的通常都是猫头狗耳,和毕胜咋咋呼呼的无疑就是这种角色。
现在猫头狗耳就该靠边站了,正主该亮相了。
猫头狗耳往后一伸手,对着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说道。
“这就是山南头的涛哥!”
猫头狗耳一说涛哥,梁凉马上就想起这人是谁了,怪不得刚才看着有点眼熟。
闫涛!这货确实是山南头乡的大哥,好像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到将来的十多年,这货在山南头这一代呼风唤雨。
梁凉和他隶属两个乡,平时没多大交集,就是见过面也没啥交情。
“涛哥好!”毕胜明显比对方大十多岁,但喊起涛哥一点不迟疑。
喊一声哥算啥,只要不出什么事儿,喊二大爷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毕胜喊完涛哥,紧走两步到了闫涛面前,掏出两盒茶花烟塞进闫涛的兜里。
在当时的农村,这些小混子还不知道要钱收保护费什么的,无非就是抽烟喝酒吃饭,有时候两盒烟足以打发他们了。
茶花烟四块多一盒,是正经的高档烟了。
“涛哥!我们小班子讨江湖养家糊口,今天在贵地讨口饭吃,赏个面子。”
闫涛背着手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很像个大牌鸡屎。
他后边闪出一人说话了:“赏个面子?谁给我们面子?”
“这位兄弟!您的意思是?”
“我们涛哥今天不高兴,你只要能让涛哥高兴,这事儿就揭过了。如果没有办法让涛哥高兴,你们就别离开这里了!”
那人明显是唱白脸的,提条件的,就是不知道唱红脸的是哪一位。
“兄弟!这个你可的指点迷津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对这里的乡俗完全不了解,怎么样才能让涛哥高兴呢?”
“这个简单!一个办法是请我们兄弟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