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个个都是陈世美。”
你们还能不能陈世美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休息了,都说了上千年了,你们不烦人家还不烦吗?
“不许随便给我改姓,我姓梁不姓陈。”
“那就梁世美!”
“看来你是非把我往世美一族上推了,看我不收拾你!”
秦纹菊媚眼迷离:“那还等什么,收拾我吧!”
(此处删去十万字)
…
梁凉走进东方歌舞厅排练室的时候,第一个看见他的是何索炬。
这货正摇头晃脑地打鼓,也不知道怎么一睁眼就看见了进来的梁凉。
鼓槌一扔,飞也似地就跑过来了。
“小梁!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专辑发布了?”
梁凉从身上掏出一盒港版的盒带扔给了何索炬。
红崖乐队的另外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握草!咋全是繁体字?”
“这是港版的,我只揣了几本港版的盒带回来,没带内地版的。”
内地版本的遍地都是,没什么新奇的。
港版的能带来一种新鲜感,说不定在某些人的眼里还有收藏价值。
“快找台录音机来,先听为快!”
工西海飞快地找来一台手提式双卡录音机,接通了电源。
这边何索炬已经拆开了盒带,从盒带里掉出一张蓝鲨乐队的明星卡。
“嘿!小梁这姿势摆的,真特么牛笔!
何索炬一边说还一边学着梁凉的样子做造型,学了个狗尾续貂。
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有音乐从录音机里响起。
内地版的主打歌是《回到故乡》,而港版的主打歌则是《故乡》,这是这本专辑两个版本唯一不同的地方。
天边夕阳再次印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录音机里传出梁凉显得有些苍凉的声音。
这本专辑里的很多歌曲红崖乐队的人都没有听过,他们听得如痴如狂。
梁凉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次数在录音机里听自己唱歌。
总得来说,自己的歌唱的确实不错。
许河滨和隋福禄也围过来。
他们在东方歌舞厅已经工作了一个星期,目前他们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满意。
他们俩在海运歌舞厅这半年时间还真学到了真材实料,到大城市歌厅酒吧可能水平不够,但是在崖河这个县级市应付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竟然还属于崖河顶级的调酒师和点心师。
秦纹菊给他们开八百元的月薪,并且分别负责酒类和面点部门。
东方歌舞厅开业时的三天半价给自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现在虽然优惠日子已经过去,但晚上依然顾客盈门。
梁凉目测了一下,估计进入的顾客有五百多号,尽管没有满员,但这个数字已经相当喜人了。
这段时期,来这种场合消费的人中间有很大的比例是那些国营企业的负责人,梁凉看着秦纹菊不断应酬那些西装革履的人,心中闪过一丝忧虑。
从九五年开始到九六九七,崖河市几十个工业企业开始关门,职工开始下岗。
这股下岗风潮让崖河市的经济像断崖式的下跌。
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娱乐业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
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钱去逛娱乐场所。
秦纹菊到事业只有一年多的时间维持,一年后将遭受巨大的冲击,如果不及时转型就有倾家荡产的可能。
虽然秦纹菊只是自己的情人,但看在情义的面子上,梁凉也觉得应该替她谋划一条出路。
但是替她谋划什么项目呢?
梁凉把九十年代末期那些红火的项目都回忆了一遍,发现其中很多项目他根本谋划不了,关键是很多项目不懂,再就是条件不允许。
这个怕是要以后寻找了。
别说一个崖河,就是整个东北从现在开始就集体走向衰落,并且在以后几十年都没有再回到过去的辉煌时期。
自己虽然是一个重生者,但是面对这种大势,他也是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
“今天晚上是个美好的日子,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蓝鲨乐队的主唱,咱们崖河人梁凉先生今晚也在咱们东方歌舞厅,大家要不要请他上台为这个美好的夜晚添一分光彩?”
何索炬这货就是嘴欠,老子都交代过今晚他只是一个看客,怎么还是把他抖搂出来了?
那些中老年人对梁凉是谁兴趣不大,知道的也不多。
但是歌舞厅里的年轻人却知道梁凉是谁,就是不知道梁凉是谁也知道蓝鲨乐队。
不信你到大街小巷走一走,街边那些商店不管是卖啥的,只要是往外接一个音箱的,放的曲子大多都是蓝鲨乐队的歌。
这和前两个月,满大街都是《小芳》的盛况相同。
所以,身在东方歌舞厅里的年轻人纷纷拍响了巴掌。
无可奈何的梁凉只好站起身走上舞台。
“何哥!不是告诉你,我今晚只是个看客不上台,你咋又把我捅出来了?”
“这个可别怪我,这是老板的意思!”
梁凉的目光就落在舞台下秦纹菊的脸上。
秦纹菊脸上带着浅浅的人畜无害的微笑。
但梁凉分明看到的是幸灾乐祸。
这个娘们太可恶了,今天晚上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要不三天不打,她就想上房揭瓦。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韵犹存的女人
虽然梁凉被秦纹菊用诡计糊弄到台上去了,但是他也仅仅是唱了两首新出专辑里的歌:《故乡》和《灰鸟》。
唱完了就准备下台。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女人拍出一叠票子。
这一叠票子是五十元面值的,大概有上千元。
这是一个可是你年龄应该是快到四十的女人,该女人要点梁凉唱歌,唱什么无所谓,你只要唱就行。
原本悠然自得的秦纹菊在看到这个女人后立刻如坐针毡。
这个怎么来了?
麻痹的你不在自己的歌舞厅待着跑我这里来干啥?
架梁子来了?
秦纹菊眼珠转了几转就站起来,满脸笑容地来到那个女人面前。
“哎呀!这不是魏经理吗!什么风把您吹到东方来了?”
对方是城东红都歌舞厅的老板魏凤莲,和秦纹菊是正宗的竞争对手。
红都歌舞厅比东方歌舞厅早开业有半年时间。
东方歌舞厅没开业之前,崖河市最大生意最好的歌舞厅就是红都歌舞厅。
虽然说不上日进斗金,但也是财源滚滚。
但是自从东方歌舞厅开业后,红都歌舞厅不能说收入暴跌,但是收入明显减少可是千真万确。
魏凤莲坐不住了。
听人说东方歌舞厅里有一支驻场乐队,这支驻场乐队比红都歌舞厅那些伴奏带可提升档次多了,很多客人都是因为这个去了东方歌舞厅。
而且东方歌舞厅开业那天,连湾市还有两支有名的乐队来助阵。
其中一只就是现在有些名气的蓝鲨乐队。
那时,魏凤莲并不知道蓝鲨乐队是何许人,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昨天,她逛百货商场的时候,无意中被一张封面上有三男一女,造型各异的盒带吸引住了目光。
她就花十块钱买下了一本。
这本盒式录音带叫什么名字?谁演唱的?都有什么歌曲她根本没注意,导致她掏钱买下这本专辑的原因是封面上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亮的衣服,有一张干净帅气的脸。
明显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岁数并不是很大,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却能感受到这个男孩身上有一种与她的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气质。
就是这种气质吸引她买下了这本盒带。
回到她办公室的后,百无聊赖下她就把这本盒带插进了录音机里,于是整个下午她把这本盒带翻来复去地听了三遍。
魏凤莲家是崖河北部山区人,二十多年前吃商品粮的她找了一个城里的工人进了城。
最初那些年,隔三差五她还回次家,但随着她在单位由班组长开始一直做到厂长书记,她回乡的次数渐渐减少。
这本叫《故乡》的盒带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对家乡的思念。
细细想来,她感觉自己有三四年没有回过家乡了。
自从因为某种原因,五年前她离开企业成为个体户开始,她好像就很少回到那个山村。
这几年下来,那个她出生和成长的山村已经在她的记忆里模糊了,但是却被这本盒代理的歌声勾勒的渐渐清晰起来。
主唱的歌声有一种历尽沧桑般的韵味,这让魏凤莲有些迷惑,明明这个主唱非常的年轻,他为什么能唱出这种沧桑的感觉?
这一点非常的吸引她。
为了自己红都夜总会的生意,同时也为了能看一看这个主唱,魏凤莲决定这两天到东方歌舞厅来看看。
元旦很多事业单位都会放假,那个青年说不定也会放假,说不定会到东方歌舞厅来,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小。
但是,就是这种近乎于千分之零点一概率的事情,竟然让她在这里真的看到了这个青年。
而且这个青年身上有他着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