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河湟地区这个优良的养马场,对于赵国骑兵的发展显然是非常有利的。
虽然说现在的赵国已经拥有了河套、漠南、代郡三大养马场,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鸡蛋是不能够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
每多一个养马场,就代表着赵国骑兵的力量又增多了一分,作为现在赵国骑兵的最高级将领,李牧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更何况还有开疆拓土的功劳呢。
周朝的贵族们,永远都是非常具有开拓进取心的。
当年周朝建国的时候,所能够真正控制的不过只有关中以及成周洛邑一代。
当周武王分封千国的时候,这些走出去开疆拓土的周朝殖民者诸侯们所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蛮族,东夷、北胡、西戎、南蛮,以及太行山之中的狄人等等等等。
千年以降,当年的上千诸侯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而当初的那些蛮族则是彻底的被周朝的诸侯们给消灭了,同化了。
虽然周天子已经完全不复当年的权威,但是周朝诸侯们所控制着的领土,比起周天子当年所能够控制的领土却又广了不知道多少倍。
凡是有利就有弊,千年的战争给华夏大地上的人们带来了深重的苦难,但同时也让诸侯们在一次次战争中不停的扩张,将华夏明的影响力辐射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而今天,熟读史书的李牧就将要带领着自己麾下的这三万骑兵,为华夏明来一次新的开疆拓土,将又一片野蛮之地纳入华夏明的光辉之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牧现在甚至有些像是一名虔诚的传教士,而他传教的对象则是河湟地区的羌人们。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得罪你们赵国,你们赵国却穿越过这么漫长的距离来攻打我们!”
一名被俘虏的羌人族长双眼赤红,朝着面前的李牧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嘶吼,看上去恨不得将李牧给碎尸万段。
李牧脸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名羌人族长,想了想之后才做出了回答。
“虎啸可达之所,岂容汝等绵羊安居在此!”
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李牧就挥了挥手,示意部下们把这个让赵军士兵付出了十几条性命才抓住的族长拿下去砍头。
他还需要这颗头颅来挂桩子示众呢。
在明的世界里劝降是一种可行的方案,但是在这种野蛮的地方,强大的武力才是震慑一切宵小的保证。
李牧完全不介意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羌人都杀光或者抓来当做俘虏。
既然不肯臣服,那你就去死好了。
李牧说的没错,对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赵军来说,这些身上披着毛皮,不少人的手中还拿着石斧的羌人,的确是和绵羊没有什么区别。
许多羌人妇女和孩子甚至完全就是衣不蔽体,朝着下体围上一条毛皮了事,整个上半身都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的。
即便是同为胡人的一员,贤掸看到这副情形也忍不住感慨的摇了摇头:“这些羌人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一点”
贤掸的旁边就是义渠胜,这位几乎已经要成为赵军阵中最为专业的捕奴将军对于面前的这种情形自然是早就司空见惯,闻言笑道:“这些人都是山中羌,基本上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他们的羌人同类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他们。”
根据达尔的进化论来说,走出山林来到平原之中居住其实是人类的一种进步,这些山中羌很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事实上根据义渠胜所知,这些茹毛饮血的山中羌几乎是所有邻居们所捕和征服的对象。
乌孙、月氏乃至于同出一源的湟中羌和赐支羌,对于这些山中羌都是采取了和赵军一般无二的态度,捕和围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山中羌能够顽强的生存下来,实属不易。
贤掸叹了一口气,道:“难道就没有任何教化的可能了?”
看得出来,这位匈奴的单于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上千颗人头血淋淋的一路挂在桩子上,这种景象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义渠胜惊讶的看了贤掸一眼:“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一个草原人,你应该知道野马是很难驯化的,只有从小饲养的小马驹才是更加适合作为一辈子同伴的对象。”
义渠胜觉得贤掸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草原人,草原狼怎么可能会对物产生同情心呢?
为了惩罚这个胆敢阻拦赵国大军去路的山中羌部族,李牧用上了草原上最原始的征服规则高于马腿的男人和老人统统处死,只有妇女和儿童能够存活下来。
对于这一点,义渠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成年男子就代表着武力,也就是反叛的可能性,老人则代表着智慧,当武力和智慧都被无情的剥夺之后,等待着这个部族的就是消亡和被吞并了。
在很多时候,草原上那些看上去血淋淋的规则其实也是暗含着智慧的,能够让一个部族长久生存下去的智慧。
在接连砍下了几千颗人头,屠灭了六个山中羌部落之后,整个阴山南麓的道路终于被彻底的打通了,所有的山中羌在强大的赵国人面前纷纷选择了向北方逃遁而去,河湟地区的东部被纳入了赵军的范围。
“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扩张并不靠谱。”屠斜对着义渠胜说道:“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把这些山中羌打跑了,但是只要等到我们离去之后,他们肯定会去而复返的。”
不知为何,屠斜总是很喜欢和义渠胜讨论这些问题。
义渠胜斜了屠斜一眼:“这是当然的,没有任何人会放弃自己的领土,无论是野人还是明人。那些说某某地方不重要所以干脆放弃的家伙都是蠢货,你记得离蠢货们远一点,不然他们死的时候会连累你的。
至于你的这个问题嘛,答案其实很简单啊,只要建城就行了。”
屠斜瞪大了眼睛:“又要建城?”
“当然要建城!”义渠胜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看了屠斜一眼,道:“如果不建城的话,怎么保持对这片地区的控制?只有在这里建立一座城池,那么源源不断的捕奴团才会有一个后勤基地,而大军将来出征河湟乃至更加西部的地方之时也有一个补给的地方。”
屠斜有些不解:“又要捕奴?”
“当然要捕奴!”义渠胜怒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的脑袋真的是转不过弯来,不捕奴怎么肃清这片地区,怎么有民工来建城?”
屠斜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你这些大道理我都懂,不过睡一觉就忘了。”
义渠胜抬头望天,决定不再和屠斜这个蠢货说话了。
倒是一旁的贤掸听了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将近半个月的行军之后,赵国的骑兵们横扫了整个河湟地区,西海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义渠勃跑路了没有?”李牧对着刚刚执行完侦察任务回来的屠斜问道。
屠斜想了想,答道:“回大都督,义渠勃已经联合了大量羌人部落,看上去似乎准备在这里和大都督来上一次决战了。”
李牧继续问道:“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