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273节

捞不着放炮的是步军守备,照计划都埋伏在炮台两翼,防止敌人登陆。但是现在看这架势别说登陆,再过个一时半会儿的还不都给打没影儿了?看着炮手们在那里过瘾,心中不免着急,心急的都捏着枪杆子从掩体里跳了出来,翘首向海面张望,盼敌人就跟怨妇盼情郎似的。

当时的海战概念中,从未有过如此密集的炮火攻击,也根本没有地毯式轰炸跟饱和攻击这样的概念。给清军这一通异常猛烈的炮火,三国舰队登时被打的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还击?

英舰麦尔威力号,自打→第一次鸦片战争时就是打响了第一炮,在中国那一段饱受屈辱的历史上留下了臭名昭著的一笔。而这一回它显然是想重新扮演一回这样的角色,因此兴冲冲的冲在了前头。没想到清军的炮火如此的夸张,刚放了一炮,就看黑压压一排一排的炮弹飞了过来,当时就彻底懵了。直到舰身中炮,洋鬼子们方才回过神儿来,哇哇怪叫,在甲板上四下奔逃。然而为时已晚,先是后甲板中炮起火,接着是主桅拦腰炸断,密密麻麻的炮弹把偌大个舰船炸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炮是一发重磅炮弹,竟打透了轻型武装甲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弹药仓里,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舰身剧烈的在海面上跳了几跳,接着便整个儿的断成了两截。←

后头的军舰眼看着这震惊而恐怖的一幕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吓的三魂出窍,急急忙忙的挂起了帆,掉头便跑。也是运气好,这天吹的是西南风,再加上水手们死命的摇浆,只见先前还耀武扬威的近百艘舰船有如丧家之犬一般,东奔西蹿。也是慌不择路,一艘重型战列舰在逃跑的过程中径直装上了一艘运兵船,可怜的运兵船“虎躯巨震”了一下,船帮竟生生的给撞了个大洞出来,海水汹涌灌入,眼看着满船数百洋鬼子兵,前赴后继的便要钻到水底去支援中国的海产品养殖事业去了。

阔的海面这时却显得如此狭窄,洋鬼子百余艘舰船,乱哄哄的挤做一团。清军打得正过瘾,炮火一路延伸,直打的看不到船影儿了兀自不肯停手。整个炮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硝烟散尽,再看海面上由近及远,星星点点的漂浮着还没来得及沉没的战船残骸,大部分都燃着大火,一道道黑色的烟柱斜斜指向天空。

如果用千里镜的话,这时应该可以看到,海面上除了到处散落着炸碎的船板碎片,还有一朵朵小小的浪花,是那些落水而一时命大未死的洋鬼子,正在进行着人生旅途上最后的扑腾。夕阳辉映,映出粼粼波光,让这幅画面显得异常的怪异而凄美。所有清兵都走出掩体,手搭凉棚,瞭望着这片海面。

一片安静。

“吼!……”

忽然,一声呐喊从大沽口主炮台上响起,然后就迅速的蔓延开来,就像一堆干草被燃着了火星一样,霎时间传遍了清军整个阵地。这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宛如积郁了多少个世纪的火山,在刹那间喷涌出来,汇聚成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多少年的积忍,化作这一刻纵情的宣泄,汹涌澎湃,纵横四野,响彻八方!

……

这一场战斗,三国舰队共被击沉军舰二十一艘,重伤失去战斗力十三艘,其余船只也大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整个联合舰队的战斗力锐减了三分之一。这样地一个结果,是洋鬼子们从来都没有料想过的。如非亲身经历,就是打死也不敢相信。多少年来已经习惯了清朝军队的懦弱窝囊,在西方人的眼中,这是个典型的谁见谁捏的软柿子,怎么就一下子强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难道是这一刻灵魂附体了么?

三国联军指挥官、英国远征军司令温格梅利,看着眼前狼狈逃出清军炮火的残兵败“舰”,气地暴跳如雷。作为横行世界而无往不利地帝国军队地最高指挥官,他当然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一口恶气。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估计后半辈子就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但要说攻打清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怎么办?三国舰队司令碰头商议了一下,只有暂时放弃大沽口,选择其它地点登陆。可是英国舰队这一次从香港岛一路至舟山,再至渤海湾,整条海岸线都有清军的重兵布防,看那架势也不见得比大沽口差多少,哪里敢再去贸然攻打?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沿渤海湾以北,再寻清军防守薄弱之处伺机登陆。

几天之后,联合舰队越过永平府海域(永平府即今秦皇岛,清时隶属直隶省),抵达东平港。此港是清军水师的驻地,隶属旅顺口水师管辖,这不禁令三国舰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想啊。大沽口的那些那些路基炮台都已经鸟枪换炮、邪灵附体了。谁知道清军水师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说来也巧,刚好迎面碰上了清军由三艘小型双桅船组成的巡逻队。洋鬼子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看对方悬起大清地龙旗。忙不迭的喝令调转船头,一边胡乱放炮。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还击,听见炮声就迅速逃跑了,并且也没有额外召集战舰前来迎战或追击。温格梅利狐疑不定,犹豫了N久决定还是发)于是派出了十来艘三桅快速战舰,小心翼翼的靠近东平港。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路风平浪静,清军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驶进海港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有十来条双桅小船在那里趴窝,大船竟一条也没有。岸上倒也筑有炮台,有清军防守,可是这边刚一开炮,对面的清军便倒卷了龙旗,一哄都跑没了影儿。

温格梅利欣喜若狂:靠,这才是真正滴清军嘛!跟中国人打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滴。当即命令所有军舰浩浩荡荡的开进东平港,第一批四千余士兵也顺利登陆,竟没遭到一点抵抗。美利坚舰队地指挥官担心这是清军地计谋,连夜布防,但一直到第三天也未有清军前来攻打,派出的巡哨部队回来报告,说方圆数十里之内,连个清军的鬼影子都看不到。

再看清军营帐,凌乱不堪,还遗有不少火炮辎重,显然是逃走时慌乱中丢下地。温格梅利这才

这伙清军是真的逃走了。而此时第二批联军计六千达,总兵力上万,简单休整已毕,立刻挥师西进,直扑山海关。

当然这个时候温格梅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东平港外不远处,一条残破的小渔船上,两个人正用千里镜朝着港内窥探联军的一举一动,并不时低声交谈着。

“干他娘!好大块肥肉,看得到吃不到,真是急人!”

“三爷,我说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大人不是说了么?咱们这头放水,让为了让洋鬼子登陆,好去攻打京师,搅浑了水才好摸鱼呐。别着急,仗有的是你打的,洋鬼子这块肥肉,咱们也迟早要吃到嘴里去。要不然,咱搞那些个鱼雷啊水雷的,不都白忙活了么?”

“恩,放长线掉大鱼,话是这么个道理。嗨,老徐,我赖老三就这脾气,他娘的总忍不住!”

……

联军竟从东平港登陆,并已从陆路突入山海关,这一消息令直隶总督曾国藩大吃一惊。直隶省八旗军跟绿营,尽管都已装备了新式步枪、榴弹炮、曲射炮等火器,毕竟接手时间太短,有欠磨合。况且陆战不同于路基海战,不是单凭火器犀利就能打得赢的,而清军对新式火器的战法,显然不能得心应手,比较来看,相对武器落后的联军战术上却要灵活有效的多。

原来的湘军,跟太平军打了N年的恶仗,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而直隶省一直没有什么战事,八旗军操练又不勤,养尊处优的兵会是个什么样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就好比中国的抗美援朝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中国志愿军武器极度落后、给养严重不足,但是凭借着八年抗战、三年内战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照样把装备精良的美国鬼子打过了三八线,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在对抗三国联军的时候,清军空有犀利的新式火器,却由于战术不当,火器使用不得法,而接连失利。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联军已经突破了山海关,攻下县、陇安,分兵两路,遥相呼应奔京师扑来。

这一来局势骤然紧张起来,曾国藩调集重兵,亲自督师,前往迎战。并致电军机处,陈说洋鬼子兵战斗力强悍,恐危及京师,奏请朝廷派火器营前往增援。

文武百官都很紧张,决议了半日,一致认为应该派火器营去阻击洋夷内犯,而督军这样的重任,除了萧然,当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萧然欣然领命,整顿火器营,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往迎敌。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意外失手,接连两场正面作战,火器营都是一触即溃,尽管跑的快没受到什么损失,却让敌人士气大振,仅仅两天的时间竟向前推进了近百里!

而曾国藩那边,也遇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怪事。本来在青水县歪把子山一带与联军交火,已经成功的阻击了洋鬼子,并且曾国藩率领的部队将近三万人,正准备一鼓作气的将这伙联军包围并吃掉,不成想夜里却遭到了一支人数只有数百、战斗力却异常强悍的队伍猛烈进攻,本就不惯夜战的八旗军吃了大亏,炮兵阵地几乎被摧毁,两座大营被打散。后来从现场丢弃的衣物盔甲及战刀等物品来看,应该是英国的部队。曾国藩抵挡不住,只好撤退。

其实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温格梅利也在纳闷儿:这伙友军是哪个部分的?登陆联军就这么多号人,我怎么没见过这么支队伍?难道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帝,特意派来拯救我滴?……

两路阻击均被突破,联军一路横行西进,迅速逼进京师。连百战百胜的萧公公都没能抵挡住洋鬼子,一时间偌大的北京城人心惶惶,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头百姓,都觉大难临头。老规矩,京师危及,皇上赶紧跑路,当即着手安排承德北狩,一面八百里加急流星飞报盛京将军纳彦辛夺,令他率领本部八旗军,即刻南下勤王,扫平洋夷。

就在流行刚刚派出一天不到,盛京方面却先传来了一个举国震惊的消息:纳彦辛夺造反了!!!

师派出的流星还没有到盛京,盛京那边却已经先传回纳彦辛夺造反的消息,这让满朝文武都震惊无比。十万火急,慈安太后眉连夜召集了奕不得在东暖阁垂帘了,就直接在养心殿紧急议政。

“纳彦将军他……造、造反?!不会吧……”

周培祖、倭仁等一些大臣此时还未收到消息,所以听到奕宣布出来的时候,都是莫名惊诧,面面相觑,甚至都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肃亲王华丰甚至还笑着说:“老六,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纳彦辛夺他是旗人,造的哪门子反?反朝廷?哈哈,那不是反咱旗人的老祖宗么……”

“放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哀家还有心思跟你们开玩笑么?!”

眉啪的拍了一下座位边上的紫檀小桌,清脆的声音令养心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由于已是深夜,小皇帝载淳睡梦中被拉来上朝,这时困的正迷迷糊糊的,给这突然的一吓,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眉素性宽仁,平日里对待臣子极少呵斥,今天说肃亲王的语气这么重,显然这件事情绝非开玩笑的。十多号人登时就哑口无言干瞪眼,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怎么,都哑巴了么?!”看着这一帮子所谓的胘骨重臣、社稷栋梁,现在却个个呆若木鸡。眉越发地恼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平日里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恨不能吵翻天,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们的章程都哪儿去了?!”

这一声斥责,众大臣更是噤若寒蝉。载淳也明显发现这气氛跟往常不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额娘,而其他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瞅着奕上说话分量的,也就只有奕

奕由得在心里暗骂了句:干你们娘!轻咳一声,道:“据收到地密报,纳彦辛夺已经控制了盛京。部队分成两路,一路已经东进攻打吉林,以纳彦辛夺的骁勇善战,加上其在北方多年养成的势力,吉林驻军恐怕很难抵挡。另一路屯兵于赤峰至建昌一线,随时可以突入直隶境内,果真如此,则承德行宫必然不保。承德乃直隶之门户。御守京师咽喉之地。一旦失守,则京师危矣!”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如一连串的炸雷滚过,端得令人心惊肉跳。顿了一顿,奕国藩地部队也在于洋鬼子苦战,京师一带再无可御敌之兵。对于纳彦辛夺来说,这是一个绝好不过的机会,照目前态势,恐怕不日即将进兵。到那时京师腹背受敌,如之奈何?”

说罢侧过头,目光从华丰、倭仁等脸上一一扫过。前次鸦片战争之时,肃亲王华丰跟大学士倭仁都是主战派,而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别有深意。

局势已然如此,京师之战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无论是调集山西僧王铁骑,还是山东河南八旗军回援,时间上都已来不及。因此就算是一向政治态度的倭仁等主战派,也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多言?

大学士周培祖乃是三朝元老,尤其与奕知其意,当下近前一步,道:“禀皇上、太后,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眉道:“这个时候就甭来这些个繁文缛节的,讲!”

“庶!”周培祖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臣以为,洋夷内犯,所谓不过钱帛财物;而叛军之祸,却是关乎我大清社稷安危。是以为今之计,不如与洋夷修好,借刀杀人,以夷制判。洋夷目光短浅之辈,以利诱之,必然为我所用,再令其调转枪口,帮助朝廷剿灭叛军,正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借刀杀人?”肃亲王华丰微微皱眉,道:“倘或和议不成,或是洋夷剿叛失败,京师如何保全?”

“这个嘛,咳咳,难道三爷还有别的好办法么?愿闻其详。”周培祖微微一笑,住嘴不言。肃亲王哼了一声,却

茬儿。

在场地莫不都是胘骨重臣,心里都能掂量得出这话地分量。死战不得,议和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是议和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旦失败了又怎么办?唯一的完全之策,就是御驾行狩,脚底抹油。

按照正常的话,京师一旦有危险,朝廷地惯例是选择去承德避暑山庄,可以随时回撤盛京。但现在盛京纳彦部叛乱,这条路无疑是行不通的。而往西去,西安又有个石达开,神出鬼没无人能挡,去了不是自讨苦吃么?剩下的一条去路,就是巡幸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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