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128节

萧然一挥手道:“不许多言!这是命令,段队长,给我狠狠地打!”说着朝段兴年飞快的丢了个眼色。段兴年会意。故意叫道:“好勒!和尚,这可怪不得老段了,赶紧求菩萨保佑吧!”叫了两个兄弟,把花和尚横拖到拽地拿了下去,就洞门前大树上绑的结实,段兴年亲自动手。老大荆条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这厮是刑慎司出身,那打人的花样儿层出不穷,下手轻重,已经拿捏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萧然早领教过刑慎司的手段,对他是再放心不过的,管教花和尚一根毫毛都伤不到。花和尚这一次也来了机灵劲儿,十分配合,叫得跟杀猪一样欲死欲活的。众弟兄听了。一个个都觉得心惊肉跳。

唯独李景畴不领情,哼了一声,愤愤的走回石洞,拣了张椅子坐下,沉着脸也不说话。萧然只能赔着小心,当头一揖,道:“老先生莫怪,在下实在是无意冒犯,奈何有一位朋友身患重病,也不知请了多少郎中。甚至连大内御医都瞧过,全都没能治好。李老先生号称京师医圣,妙手回春的本事在下是领教过的,杏林之中无人敢望您项背。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想起您来。老先生医术高超,医德告绝。万盼能垂施甘霖,救我那朋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

李景畴这人脾气又怪又倔,早就知道不是钱财可以打动地,所以萧然也不敢提报酬二字。但是这一通高帽子,自问也算是送得恰到好处了,谁知这老家伙仍旧不理不睬。好话说了千万,末了老头硬邦邦撂下句话:“世间万事。都大不过一个理字。我上回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这一回还想让我帮你?哼,做梦!任你说出大天来。也是休想!”

萧然这时也来了脾气,心说你这个老王八,好说好商量的就是给你面子,怎么着还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么?李景畴倒也机灵,

变了脸子,当即冷笑道:“怎么着,想来硬的不成?辈子什么人没瞧见过!我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很不简单,不过我话撂在这儿:李景畴生就的倔脾气,就算皇上病了,我该不瞧一样不会瞧。有什么本事你尽管招呼,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叫李景畴!”

萧然深知这老家伙一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回头这事万一真的弄僵了,那可就糟了。饶是他机智百出,一时也没了主意。正急的没法儿,雨婷匆匆跑过来道:“小三子,公……”瞧了李景畴一眼,改口道:“宁薇她怕是要不成了,馨儿已经哭晕过去了!你快去瞧瞧吧!”

萧然大吃一惊,顾不得别的,拔腿就跑。李景畴看他们都去的远了,冷笑一声,道:“好好地年轻人,对老人家这般无礼,还想我给你瞧病?门儿都没有!”

其实这位李景畴,倒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毕竟悬壶一世,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尤其是听说是连御医都治不了的奇症,对于积祖行医的他来说,也是极具诱惑力的,就象好吃的人看到难得一遇地珍馐美味、好色的人见了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一样,着实有些心痒。不过想起萧然数次无礼,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的气,恨得咬牙切齿的,于是按捺下冲动,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治。

那些士兵都远远的,谁也不敢来招惹他。闲着无事,索性站起身来,四下闲逛。四壁高燃牛油烛,照得那好大一座洞府如同白昼,倒真让他开了眼界。左思右想也猜不透这个年轻俊俏的公子究竟是怎样的来头,竟有这般势力。

走到左手边,却是萧然作为书房地那间石室,虚掩着门。也是一时来了好奇心,推开门朝里看去,极为宽敞。房间里很简单,两套桌椅,一张书案。迎面挂着一张泼墨山水,李景畴打眼一瞧,顿时啊了一声,脸色大变,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看着那画怔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但又生怕碰坏了似的,手颤颤的离了寸许,终是不敢落到那画上,一时间老泪纵横,不住口地道:“是它,是它!真迹,真迹啊!”

但见这幅画卷,绘的是一大片山水,笔势纵横,气象雄伟,用的却是疏体手法,怪石崩滩,雾霭层叠,笔下处如暴风骤雨。端地有气吞天下之势。下角题着几个小字:道玄墨宝。

原来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唐朝画圣吴道子的真迹《蜀川图》。相传当年唐玄宗派吴道子去四川考察蜀山蜀水,要求他打下草稿,回来作画。但他从蜀地考察归来,连一张草稿也没有。玄宗责怪,他却从容不迫。在大同殿上,挥笔一蹴而就,嘉陵山水,纵横三百里,一日而成。唐玄宗称赞不已,大叹:“一代宗师,千古流传!”这《蜀川图》也着实堪称画圣山水之妙笔,是公认的吴道子代表作品。

然而这画的主人却似乎并不知道珍惜。随随便便的望墙上一挂,歪歪斜斜地,有一角翘了边儿,还钉了老大个钉子,最可气的是在画中一带溪水中硬是给添了个月亮,高耸如云的山崖边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添了一大串的猴子,准备猴子捞月!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如果能揪出来是哪个王八蛋糟蹋的这稀世珍宝,李景畴都恨不能立马拎板砖跟他死磕。

这幅画当然是萧然打圆明园那儿A来的。也是一人爱一口儿,偏巧这李景畴。一生不爱别的,独好书画,但凡是名帖名卷,看得都跟命根子似地。对这吴道子,那更是心目中大神一般的偶像,此时此地竟能够见到他的真迹。兴奋的几乎抑制不住就抽了过去。伸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想去摘那画,又怕一不小心捅出个窟窿,来来回回的比划了半天,终是不敢下手,心里却恨不能立刻搂在怀里。

好容易缓过神儿来,擦了把鼻涕眼泪,踉跄着奔出去。抓着一个士兵道:“要瞧病的人呢?快,快带我去见!”这兄弟也不含糊,拉着他一溜飞跑,来到宁馨方前。此时宁薇正昏迷不醒。宁馨倒是给救醒了,嚎啕大哭。萧然跟雨婷几个正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一瞧见李景畴,眼珠子都蓝了,抢出门一把揪住他衣领,怒道:“老东西,你他妈是来看笑话的,是不是?告诉你,我这朋友要是救不活,你也甭想活着离开这!说,你到底救是不救?”

李景畴也不恼,陪着笑道:“好商量,好商量!公子别生气,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瞧,我这就去瞧,还不成么?”

一头说着,一头干笑着拨开萧然的手臂,亲自到里边瞧病去了。萧然倒给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老家伙怎么一下子又改主意了?难不成是吃错了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李景畴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宁薇腕脉上稍稍一诊,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跟着把三根手指都伸了出来。诊完右手又换左手,不断的皱眉摇头。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宁馨这时也忘了哭了,梨花带雨地一张俏脸满是紧张,哭得桃子一样的两个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景畴。

细细的诊了一回,李景畴终于松开了手,摇头叹道:“难!难!难!”

随着这三个子,众人的心就扑通、扑通的翻了三个个儿。萧然急道:“怎样?有……有救么?”

李景畴摇头晃脑地道:“此女先天不足,胸中邪逆,血亏火旺,五脉不调,是为先天阴虚之症。此病最是缠绵难治,不晓得遇上了那个混世的庸医,非解做沥寒之症,长年服以拔火怯风之药,使得病根愈加深固。不久前又新受大气,内络不傔,损耗太剧,五脏崩亏,是为病家大患……”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懵懵懂懂,偏他自己还引经据典白话的

。萧然受不了,大叫一声:“别他妈啰嗦些没用的,底能治不能治?”

李景畴胡子一翘,登时就要发作,但是一看见萧然,脸上又堆下笑来,道:“你瞧你,急什么!你说能治,那就能治!”

萧然一呆,道:“怎么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景畴傲然道:“不是我夸口,别的地方咱不敢说,单说偌大个京城里,除了我李景畴,能治这病的你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宁馨大喜过望,抓着他衣袖脱口道:“那就是能救我姐姐,是不是?”

李景畴给美女这一抓,老脸颇有些红,忙挣开道:“有救是有救,不过么……”

萧然急道:“别吞吞吐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李景畴向来心高气傲,给他连番地抢白,心里一阵阵地上火,但想到那宝贝,只能忍气吞声的道:“公子要是答应与我一件东西。我李景畴保证药到病除。”

萧然跟雪瑶两个对李景畴都是知道一点的,这老家伙虽然脾气古怪,但对钱财一向看做身外之物,怎么今儿个竟改脾气了?不禁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一愣。宁馨在一旁连声道:“什么东西都成!只要你只好我姐姐的病,要什么宝贝随便你挑!”

李景畴不觉又红了脸儿,忸怩了半天,跟个大姑娘似地羞答答地道:“我才瞧见……那边一座房间里。挂了一张……一张画。呃,就是猴子捞月亮那个,我看那画画的很一般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家的手笔,公子也不会稀罕的,你就、就舍了我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头两眼都兴奋的冒出光来。萧然这才恍然大悟:“你说吴道子的《蜀川图》?靠,你这老家伙倒还真有眼光!”

“啊?!”这回轮到李景畴蒙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知道那是《蜀川图》,还、还望上画猴子?”

“见笑见笑。一时技痒!”萧然心说象这样地宝贝老子不知有多少呢,用来生火,估计小户人家都够烧一冬了。回头还想给《牧马图》那马安俩翅膀、给《游春图》上画一堆裸体MM,犹豫,道:“原来李老先生好这一口!靠,早说么!别说一幅《蜀川图》。只要你治好了我朋友的病,回头还有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八七神仙卷》、《孔子行教像》……,都送给你,如何?”

萧然每说出一个画的名字,李景畴就猛的哆嗦一下,连说了七八个,可怜的老李头几乎立时就抽了过去。

当下不消吩咐,先从怀里取出一小包金针。以灌顶之法为公主通了脉络。说来也真是神奇,金针一下,宁薇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脸上顿时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沉稳了。李景畴又飞笔开了药方,命人去山下抓药,这一回却是段兴年亲自去的。他骑术精湛,两个时辰不到,已经从山下县城抓了药来。李景畴亲自操刀将药煎好,宁薇服了,不一会儿竟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又是咳嗽又是呕吐,把积郁在体内脏腑间的浓痰秽物都吐了出去,整个人起色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尽管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可以适当的进些粥水了。

李景畴一一交待了这病症地主意事项,并千叮咛万嘱咐,这病只在调理,去根儿恐怕是不能的,从此以后断生不得气。从前公主用的那些药,都叫停了,重新开的方子,病时吃哪个、平时吃那个,都交待的一清二楚。众人连连称赞,端的是医林圣手、在世华佗。尽管老头这辈子恭维话听地多了,但是架不住大家七嘴八舌的那一通猛夸,还是整的晕乎乎、飘飘然的。

萧然说话算话,除了《蜀川图》之外,又拣了四五幅吴道子的真迹送给李景畴。这每一件都是大内典藏,堪称传世之宝,与其让萧然那么糟蹋,相比之下到了李景畴的手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李景畴千恩万谢的下山去了。萧然跑到宁薇房中待了一会儿,听几个女孩子说了半天地话,这丫头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并且难得竟露出了一些笑意,但是在那笑容的背后却分明是一种说不出的淡漠,眼神空洞极了,仿佛对周围地一切都已浑不在意。

萧然知道,瑞林那天说出的话,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在她心里造成的伤害,也许将是亘久的创伤,永远都无法抚平。

心灰意冷,大抵也就是这样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身体上的病暂时稳定了。大伙怕她累着,也不敢说太多,留下两个手脚利索的妇人照看她睡着了。这两个妇人都是原火器营弟兄的亲眷,有她们还能把宁馨替下来。这丫头昨儿个一宿没睡,着实累得紧了,原本俏生生的小脸儿也显得很是憔悴,但是精神却好的很,拉着萧然道:“你这奴才,这一回算是立了个大功。恩,你说我该怎么赏你呢?”

“啊?有赏的啊?”萧然瞧了瞧宁馨,又瞧了瞧雨婷跟雪瑶,不怀好意的笑道:“该赏什么,雪瑶妹妹没教你么?呃,那个,雨婷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嘛!看你也累了,先去睡一觉,晚上我们再共同研究一下,好不好?”

雨婷、雪瑶、宁馨三个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羞红了脸儿。宁馨拽起小拳头就捶,不依不饶的道:“死太监,色太监,生就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叫你瞎说!”

林清儿这时也在一旁,原本是听不明白萧然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给宁馨这一闹,隐隐的也就猜到了,登时羞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慌忙扭身跑了。

♂ 第7卷 绝地反击 ♀

→第075章 - 煮酒论姐妹←

饭的时候,除了宁薇公主还需要静养,剩下的一大家起,终于可以团团圆圆的吃上一顿饭了。萧然尤其兴奋,一双贼忒忒的眼睛只在几个老婆的俏脸上转来转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秀色可餐。一直把三位俏人儿瞧得面红耳赤,要不是顾忌着旁边还有个林清儿,估计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这样的暧昧的气氛自然让林清儿觉得很是尴尬,匆匆吃了几口便要走,却被雨婷拦住了,道:“今儿大家好容易凑的这么齐,正该好好的热闹热闹呢。一来这一次为了救雪瑶妹妹,林姑娘跟着出生入死,这份恩情不能不谢;二来,听段大哥他们说,这次小三子下山,着实遇到了好几次危险,多亏有林姑娘保护,才能化险为夷;这→第三么,咱们姐妹在一起这么久,林姑娘就要走了,于情于理也该送一送才是。今天咱们姐妹几个索性也学学他们男人,开怀畅饮一回,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雪瑶跟宁馨这才知道林清儿要走,都惊讶道:“为什么?咱们一起呆在这大兴山上,姐妹们也多了个伴儿,不是挺好的么?干嘛要走?”

提起这事,林清儿心中便似压上了一块大石,越发觉得沉重。勉强笑道:“雨婷姐这么说,可折杀妹妹了。清儿当日若不是大家搭救,此时早已在黄泉之下,况且又蒙萧公子收留在山寨这么久。能够略尽绵薄之力报答大家,那也是清儿地福分。现在看到姐姐们一家团聚,清儿……这心里委实也替你们高兴呢。”

萧然只能装聋作哑,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吃菜。雪瑶道:“林姑娘孤身一人,又能到哪里去呢?在这大兴山上,好歹姐妹们互相的也好有个照料;你年轻的一个女孩子。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可叫咱们怎么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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