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午隐身竹鸟出发，下午司空雷却是回来了。
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只怕这一路回来是极其艰辛。
不过人能回来，这已经很不错了。
刘星没有第一时间去问跟踪的结果。
而是让司空雷去休息。
晚上七点多钟，司空雷来到了刘星的办公室。
柳老这时闻讯也赶来了。
他在关上房门后，就直接问道：“柳絮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很不好。”司空雷声音低沉：“我说出来您可别生气，也千万要挺住。”
“呵呵……最坏的结果我都想过了，有什么挺不挺得住的。”柳老淡笑摇头。
柳絮的事情，的确令他很生气。
但现在过了这么多天。
他已经能直面问题的所在。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气不气的。
司空雷听见柳老这样一说，不由松了一口气：“首先，这个柳絮很不简单，在我跟踪她的时候，竟然很快就发现了，而且还派出了十几个人围攻我，不过都被我给杀了，包括柳絮。”
“就这些？”柳老有些意外。
刘星笑了笑，继续听着。
司空雷道：“肯定不止，在我杀了柳絮后，进入了她的房间进行搜索，发现了大量跟x国特务交易的文档，其中……其中……”
说到这，司空雷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其中什么，快说。”柳老连催促道。
“其中有这十几年来西南边陲战报的文件，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您几个儿子的死，都跟这柳絮有脱不了的干系，我那几个牺牲的战友，也跟这柳絮有关。”司空雷轻声回道。
“什么？”柳老闻言瞪大了眼睛，本想在仔细的询问几句战报的内容，可他人却是站不稳了，趔趄的直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您没事吧？”司空雷连忙扶住了柳老。
“我没事，你继续说。”柳老苦笑了一声。
现在最坏的情况都发生了，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仍然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个中的内幕，哪怕是一星半点都行。
“其他的没了，就在我想将这些战报都带出来的时候，好多人来了，看他们手中使用的武器，大部分都是x国的特务。”司空雷抓了抓头讪笑说道。
“那战报中有没有我几个儿子的信息？”柳老知道司空雷不会骗他，在轻叹一声后随口问道。
“有，您几个儿子的死，都是x国重金悬赏后才出的事，其中老三跟老四，都是柳絮一手策划的。”司空雷看了一眼刘星后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柳老闻言嘴角抽了抽，张嘴想说话最后却是说不出来了。
刘星见状连忙上前拍了几下后背才有好转。
司空雷知道再不能往下说了，当下连忙撇开了话题：“柳老，我在柳絮的住处得到了一份卧底名单，其中有三十一个是您柳家的人，我在想这份名单可能是假的，所以就销毁了。”
“你不要跟我打哈哈了，柳絮手中的卧底名单，怎么可能是假的，你要是怕我杀柳家人，就明说。”柳老轻叹一声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久久都不能做声。
他到这时才醒悟，原来害死他儿子的不是x国，而是柳家那些不要脸的龌蹉之辈。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都是睁一支眼闭一眼，没有太当回事。
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他种下的祸根。
要是当时秉公处理，他的几个儿子怎么可能死在了西南边陲。
“都怪我啊！”柳老喃喃自语，一时间眼眸悲惨之意尽显，整个人看上去老了许多，满头白发中，再也看不到一丝黑发。
刘星看着这一幕很不好受：“柳老，您别钻牛角尖想不开了，凡是有因就有果，现在我们谋划了这么久，也是该出手给西南边陲的英雄们报仇的时候了。”
“嗯。”这话正中柳老的心窝里，他在接过司空雷递给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后，道：“仇肯定是要报的，但在这之前，柳家的肃清行动也要开始。”
“将名单给我吧！”柳老抬头看向了司空雷。
“您要不想先消消气？”司空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现在什么都看开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柳老呵呵笑着，但眼眸中的杀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
“给他吧！”刘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阻止，当下轻声对司空雷说道。
“好吧！”司空雷从随身的防伤衣上拿出了一卷羊皮，然后递给了柳老。
这卷羊皮上沾满了鲜血，整个都被染成了红色。
柳老看着心头触动，在摇了摇头后，就接过打开了。
里面的名字一个个浮现在视线中。
有些名字甚至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但柳老只看一眼就知道。
这羊皮卷上写的人名都是真的。
也真的跟x国有染。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的。
因为名单上的名字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他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