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忽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声音清澈灵动,宛如天籁。
朱亮祖只是感觉哪怕今天自己是脑子残了,得到这个女人也值了。
自己在战场上拼杀,求得不就是两样么?一样女人,一样财富。如今女人就在自己眼前,如何让自己不心动。
只听得那马车里清脆的女声再次响起,“多谢郭将军仗义,奴家感激不尽。这等鼠辈,还不至于污了将军的手,我家夫君稍后便至,届时自会处置这厮。”郭英闻言,面带笑意,“我与朱振也算是战场上的袍泽,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两肋插刀的,又岂能坐视这种无耻之徒纠缠袍泽家眷却无动于衷,就算是朱振稍后便知,这
厮若是胆敢再有猖狂之举,吾亦会斩其头颅于马下!”
朱亮祖脸色瞬间又是一变。
我靠,朱振要回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
朱亮祖是不够格参与政事堂的会议的,而这种闹心的事情,徐达和常遇春等人又不会宣传,导致常年驻扎在大营里的朱亮祖是在这一刻才知道真相。
对,知道真相的朱亮祖仿佛要哭出来。
之前,自己之所以敢唐突佳人,一是觉得失去了淮安平章的位置,被迫流亡海外,又犯下那么大的错误,攻占别国领土,他的好日子肯定到头了。
自己欺负一个过气的将领,国公就算是恼火,也不至于将自己怎么样。
但是这不代表朱亮祖愿意与朱振正面刚。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敢。
谁不知道朱振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哪怕是他犯了错,是戴罪之色回到应天,哪怕他现在就是在去大牢的路上,知道自己侵犯了他的女人,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朱振训练出来的军山精锐,那可是常遇春都赖着不还的宝贝。
想想朱亮祖就感觉天气忽然变得阴冷起来。
若是早一分钟知道朱振立刻回应天,打死他也不敢公然调戏端木。
心中惊惧不已,朱亮祖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
狠狠的瞪了郭英一眼之后,朱亮祖咬着牙放下狠话,“朱某无异冒犯夫人,今日先行回避,不过郭英你给我等着,咱俩的恩怨早晚得一一清算。”
话罢,一抬手带着身边儿的家丁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顾及不顾及颜面的事情了,等到朱振来了,这厮搞不好当街弄死自己。
郭英哂笑一声,马车上的端木却冷声到:“朱将军何必急着离去,我家夫君稍后便道,还请朱将军稍候片刻,与我们家夫君解释清楚,已证奴家清白。”
朱亮祖脚底抹油,速度加快了几分。“夫人说笑了,你我素未谋面,如何有什么清白需要解释,既然今日是朱伯爷回应天的日子,你们夫妻之间自然该团聚恩爱,我一个糙汉在一旁岂不是大煞风景,改日某定
当亲自登门造访,拜会朱伯爷,今日先行告辞。”
也顾不得周围传来的讥笑,朱亮祖一挥马鞭,就要逃跑。
端木的声音清脆冷冽,“这可由不得将军了,来人,留下他。”
“遵命!”
几名精悍的家丁立刻上前,拦住去路,“狗日的,欺负完人就想走,想什么美事呢!”
朱亮祖大怒到:“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也拦住本将么?”
家丁傲然到:“这位将军怕是不知道此乃何地吧?”
在朱亮祖惊讶的眼神之中,那家丁振臂一呼,“夫人要留下这狗贼,来人啊,拦住去路,切莫让他跑了。”
“是。”
“狗日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什么东西,也敢招惹咱们家夫人!”
“瞎了一双狗眼,敢跑到朱家码头来惹事!”
“等着主家来了,抽他脸吧。”
呼呼啦啦,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刚刚还围拢在外围看热闹的码头的杂役、工匠、劳工,猛地一下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将对峙的三方全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刚没有得到命令,大家虽然心中冒火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都看得出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世家公子身份不简单,不能凭白的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有了端木夫人的命令可就不同了
武媚娘在码头之上所有的朱家仆役、劳工当中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威望胆敢调戏端木夫人之后还想从容离开
想得美!
伯爷马上就要回来,依着伯爷的脾性,这个丑鬼怕是要完
朱亮祖都吓傻了,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朱家码头,是人家朱振的地头
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人群使得朱亮祖头皮发麻两股战战,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回头想要跟几个好友求救,却发现一直待在一旁的于胜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真特么没义气。
朱亮祖忿忿骂了一声,就听到忽地有人大叫道“回来了。”
“快看快看,伯爷回来了。”朱亮祖心底一沉,抬头看去,只见河道远处数艘战船乘风破浪风驰电掣而来,河面上的商船见状纷纷躲避在一旁。等到越来越近,方才发现无数的战船早已充斥着整个河
道,遮天蔽日一般来到码头近前。
岸上的民众全部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这里的所有人都直接受惠于码头,更别说着两年因为战乱,无数涌到金陵的百姓得不到安置,都是朱振出手给他们寻一份未必体面,但肯定能解决温饱的工作。
尤其是从淮安传来朱伯爷的种种事迹事迹,更是让朱振在应天寻常百姓之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声望
现如今,这位在外力之外的南洋都创下赫赫威名的朱伯爷重回应天,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朱亮祖脸色苍白如纸。
之前他是看不起朱振的,一直认为这厮是走了狗屎运,自己若是有国公的垂青,自己一定干的比他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