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王朝拿安南国没辙,可是周边这些暹罗啊暹罗啊这些国家却个个都比安南国强大,三天两头的烧杀劫掠,动不动就大军入境直奔国都,谁受得了?
而汉人之所以拿安南没辙,就是因为路途太远,无法长期驻扎大军。可偶尔派一支军队来帮助安南国大败入侵者,后勤辎重由安南国负责供给,那就完全没问题!
陈有年激动得满脸通红:“父王临行之前,授予在下玉玺金印,全权代理国事,因此在下完全可以做主答应伯爷的要求,安南国与大宋结盟,永不背叛!”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陈有年得有多傻才会拒绝?
朱振呵呵一笑,摇头道:“陈兄此言差矣,若只是单单一份结盟文书,你认为大宋朝廷的衮衮诸公能看得入眼?那其实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
陈有年奇道:“那伯爷的意思是……”“你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给朝廷上的那些宰辅啊大臣啊王爷们看看,让他们认为与安南国结盟是有好处的,否则每一次安南国受到侵略都要大宋派兵,可大宋凭啥呀?说
句实在的,无论做生意还是做朋友,谁都不能一味索取而从不付出,这样的友谊岂能长久?”
陈有年一想,还真有道理!
这位伯爷看着年岁不大,但是说出的话却饱含哲理,不能小觑啊!“那伯爷您说,此时该当如何?”
第五百零五章 朱伯爷钓鱼,愿者上钩2
对于这种小国的世子,朱振素来是喜欢的紧。
因为这档子人,都无比痴迷于手中的权利,正所谓崽卖爷田心不疼。
这群人干起丧权辱国的勾当来,绝对不会过多的犹豫的。
羞耻心?
不存在的。见陈有年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朱振坐直了腰板,严肃道:“第一,要在安南开放出一处优良的港口用以大宋提供驻军,毕竟我大宋距离贵国太远,若是从本土调兵走陆路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抵达,届时安南国可能早就灭亡了。”
陈有年当即点头,“没有问题,这都是题中之意,敢问伯爷您觉得哪个地方更合适一些?”
他虽然知道,朱振的话里面透着贪婪,但是想让别人帮忙,又岂能一丁点都不付出?
况且给你一处港口又何妨?
偌大的安南都在我们手里,等我们安南国恢复元气,夺回港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真的以为我们安南人不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只是眼前形势危急,不得不低头罢了。朱振指了指脚下,淡然道:“本伯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就感觉眼前这一片土地不错,虽然眼下贫瘠了一些,但是做为港口却很合适。另外以本伯之见,既然
两国搭成友好合作,而且大宋要在此地建港,贵国不如将此地售卖给吾国,如此一来,我大宋国民来此地交易,也有个归宿。”
陈有年的脸上顿时黑如黑炭。
永久性领土?
想桃子吃呢?
这纯属软刀子割肉啊!
你这么搞,跟暹罗国有什么区别?
是可忍孰不可忍,陈有年当即就怒了!
陈有年刚想拒绝,便见到朱振摇了摇手指,说道:“陈兄先别急着拒绝,本伯知道你心里不愿意,认为这跟那暹罗国有何区别?且听本伯给你说说,这区别大了去了!”
陈有年忍着气拱手道:“愿闻其详!”
区别?
区别就是是别人是明刀明枪的来抢,你是趁人之危让人不得不送上门!
你比暹罗国无耻多了……
朱振展开三寸不烂之舌,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你且看,此地若是成为我大宋,具体来说,是我淮安行省的附属领土,那么我淮安势必可以加大投入,正如我们淮安行省的连云港一般,投入不下于百万两的资源。我淮安本土也缺乏人口,到时候还不得依托你们本地的百姓,如此巨大的财力最终都会被安南的百姓和商贾赚取,这得富裕多少人?再则,只要淮安在此地驻军,距离贵国的
都城只有三五十里,一个时辰的时间保证军队可以抵达,自此之后,安南再无覆灭之忧!”
陈有年动心了……
他不用去考虑大宋在此驻军是否会威胁到国都的安全问题,因为单单凭借淮安的无敌的兵锋,只要想,随时随地都能将安南都夷为平地。
在中原面前,安南的国度从来都不安全……
也就是山高海远的大宋无法长期驻扎大量军队,否则史书上还有安南什么事儿?不仅仅是安南,暹罗等等国家在中原军队面前统统都是渣,早就灭亡了不知道多少回!
陈有年也明白,中原对于安南的土地是看不上的,占了也守不住,徒耗军费,要之何用?
如此一来,驻军好像还真就没什么问题。
至于主权……
都特么要亡国了,还要个屁的主权?
陈有年纠结良久,狠狠一点头:“这一条可以!伯爷可是还有条件?”刚刚朱振可是说了这只是“其一”,那就一定有“其二”,搞不好“其三”“其四”也有可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亡国在即,淮安军队就是唯一的救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挨
宰吧……
朱振不吝褒奖:“陈兄果然是个明白人,安南未来可期!那咱就继续商讨……”“其二,此地既然是大宋的领土,那么所有在此经商的商贾,无论大宋商人还是安南商人亦或是胡商,都只需对大宋交税,与安南无关,安南不得横加干涉,亦不得阻挠贵
国商贾前来交易。”
对于这一点,陈有年倒是答应得很是干脆:“没问题!”在他想来,此地本是一片荒滩,人烟稀少。人家大宋的商人来此贸易那是理所应当,没有这个港口,也就没有随之而来的那么多大宋商贾,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利益,放弃
了自然毫不可惜。
“爽快!”朱振再次赞了一句,一脸笑容的亲自给陈有年斟上美酒:“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附带条件,大宋商贾若是来此地经商,难免会进入贵国领地,与贵国商人之间自然免不了相
互摩擦矛盾争执,若是有此类事情发生,大宋商贾不接受贵国的审判,一概由常设与此地的大宋衙门按照大宋律法审判,贵国不得干涉……”
既然玩起大航海,那怎么能不殖民?
而想要殖民,又怎么能不搞“治外法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