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保存到这里的?
这简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一刹那间,朱振的形象在陈有年的心目中无比的高大神秘起来,这位来自于遥远而繁华的华夏的伯爵阁下,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神秘感个高贵的气质,安南的贵族与之相比
,简直就是乡间老农一般无知而低贱。
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啊……
朱振看陈有年如此震惊沉迷于冰块之中,不得不提醒他道:“陈兄,未知您亲自前来,可是有何见教?”
陈有年这才醒过神,心中暗暗后悔,怎能忘记如今身处之险境,在陈氏基业存亡危机面前沉迷于享乐之中?
口中的冰块尚未完全融化,陈有年舍不得吐掉,也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嚼碎,只好一使劲儿……咽下去了。
“回伯爵阁下的话,在下此来,乃是求援……”
听着陈有年的话语,朱振一脸震惊。
这也太巧了吧?六七月间,大将金凯门阴谋叛乱,金凯门乃是安南国大将,对于国内的兵力部署山川水道都了如指掌,起义大军在他的带领下避实就虚如无无人之境,只两个月便攻打到
国都城下。国王陈德辉无奈,不肯坐视安南国亡国自己成为亡国之君,带上珍宝亲自前往北边的交州,并通过关系联系上了胡家,希望胡家能够说动淮安给予支援,只是胡家上下根
本不在意这种事情。
蕞尔小邦,亡国与否,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恰好朱振与此时赶至,陈有年以为是父亲陈德辉求来的援军,是以才在得到消息之后快马赶来。
朱振就呵呵笑起来,这才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他心思开始转动起来,琢磨着如何捞取一些好处。
淮安兵威,在江南想扫灭群雄很难,但是在安南这种小地方却不会有太多的压力。
这倒不是朱振自负,而是自信。若是说陈友谅,王保保这样的大能对上淮安的军队尚有一战之力,那么东亚这些沐浴在汉族文化成长起来的国度,君主每天逍遥自在,不修武备的渣渣,根本就是垃圾到
不能再垃圾的废物。
甚至不用淮安,他觉得像是沐英,亦或是常茂这样的家伙,来到安南,都肯定是碾压的姿态。
自己麾下的水师,现在数千人的精锐,且装备了重甲、新式火器,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仰视的存在,灭掉一国,甚至数国都很简单。
当然,打仗就是要死人的,军人马革裹尸算不得什么,但每一个士卒的生命都要死得有价值,能够为国家带来利益,亦能够为其家中父母妻儿带来足够的补偿。那么,朱振就要衡量帮助安南国抵抗暴乱从而有可能承受的损失,是否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若是能够承受这样的损失,并且能够在安南国身上得到可以令自己满
意的补偿,那么这一仗就可以打。
反之,朱振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自己先灭了安南国!
别说什么仁义道德,国与国之间,一切的作为都是利益的权衡……陈有年看到朱振陷入深思,顿时紧张起来。
第五百零四章 朱伯爷骗鱼,愿者上钩
此次起义军联合国外军队造反,直扑都城,而王族陈氏不修武备多年,根本无从抵御。
眼看亡国在即,陈德辉是真的走投无路,才重金恳求宋室,希望他们帮忙联系华夏军队,帮忙抵御义军的进攻。
只是他哪里知道,胡氏一家,现在快快乐乐的在淮安帮着朱振搞发展,搞科学研究,他们的贿金,早就成了胡氏家族的研究基金了。
至于安南国的死活,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其实,陈德辉也没有报多大希望,多少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谁不知道,现在华夏自己本身乱成了一锅粥,会不会派兵来,他心里也没有底。
朱振的到来简直就像是天神的指引,或许这就意味着安南国命不该绝!
陈有年去能让这等机会在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若是当真因为自己没能劝服朱振,从而导致安南国灭亡,那陈有年也只能以死谢罪,否则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汉人虽然屡次覆灭安南国,大多数的原因只是安南国时而膨胀认为自己无需去看汉人的脸色,但是每一次都被现实狠狠的打脸,在汉人的军队面前,无论安南国的占族子
民如何英勇敢于牺牲,都不过是螳臂当车,灰飞烟灭……
幸好安南国距离汉人的中原实在太远,使得汉人看不上这块狭小的土地,每一次都是在占领之后便即撤军,占族子民才能每一次都复国成功。
但若是被近在咫尺的暹罗灭亡,那么所有的占族子民都必须逃亡四海了,暹罗人必将所有的占族人统统杀死,达到长久霸占这片土地的慾望……“伯爷,安南国与大宋一衣带水,同源同宗,一向仰慕中原文化,从来都与中原亲近。汉人在安南国内行商,所受到的待遇与国人无有不同,往上数五百年,我们也都是汉
人的子孙啊!您不能眼睁睁的瞅着安南被暹罗覆灭,暹罗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啊!”
陈有年忍不住悲呼,情真意切,七情上面。
其实他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安南国者本是汉朝日南郡象林县,伏波将军马援开汉南境,置此县。汉末大乱,功曹区连杀县令自立为王,自此立国。传数世,其后王无嗣,立外甥范熊为王。
可以说,安南国境内多有汉民后裔,但是安南国王室与汉人却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
朱振呵呵一笑,当哥哥是历史小白么?
既然你小子忽悠哥哥,那就别怪哥哥下手太狠……“陈兄明鉴,非是本伯不愿出手相助,奈何本伯麾下兵卒乃是大宋皇帝陛下御属淮安水师,本伯有号令之权,却无擅开边衅之权。若是帮助安南国抵御外辱,则难免有兵卒
死伤,本伯如何向皇帝陛下交待?况且安南与暹罗距离大宋千里之遥,尔等争斗,实在与大宋无关,大宋又怎能厚此薄彼?”
陈有年愣了一愣,咬了咬牙。
他是个聪明人,父王陈德辉一向对其寄予厚望,皆因在平素处理政务当中显示出来的睿智和果决。
兵卒有死伤,无法向大宋皇帝交待,那就是要安南国来承担战后的抚恤;安南与暹罗之间的战争与大宋无关,那么大宋出不出手,帮谁出手,就要看谁更加识时务……陈有年毫不犹豫的说道:“请伯爷放心,若是有大宋兵卒伤亡,安南国愿意以大宋规定之抚恤十倍赔偿之。大宋若是能够帮助安南国抵御外敌,则安南国愿意拿出十万两当
作大宋军队的军费,所有的粮草兵械皆由安南国提供。同时,本人另外赠送伯爷五万两当作谢礼。”
抚恤金算我的,粮草兵械也算我的,你拿回去十万两对朝廷有交待,而五万两就是你答应出兵的报酬,是你的净收入……
不得不说,陈有年这人办事当真是面面俱到。
只是可惜,他太小看了朱振的胃口……
朱振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