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壮年,备受吴国公信重,放眼天下谁敢给他这样的羞辱?
想想刚才在强弓劲弩之下的怂样,余通海愈发羞恼,当即命令战船再次停泊在码头边上,而后一言不发的钻进船舱不出来,下令谁也不准进去……
一众养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起码也得整明白了淮安行省的码头和官署在哪儿吧?总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在水面上飘着,被岸上无数的兵卒和劳工当成猴子一样观赏讥笑!不过折腾了一天,此时日已西垂,通红的残阳斜斜的照在江面上,微风拂过,金鳞荡漾,各人俱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朱振那个缺德鬼中午准备的喂兔子的草料席面谁
也没吃上几口,这时候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几个为首的养子们聚在一起,商议着晚饭如何解决。
上岸购买?
且不说朐县何处有酒楼餐馆众人一概不知,就算是打听到了,以他们殴打劳工和整个朐县对立的身份来说,会不会卖给他们吃食都不一定。
将战船驶离此处?大帅可是刚刚下令不许人去打扰,没有他的命令谁敢擅自决定全体离开朐
县?
商议了一番,最后余节拍板,派出一艘战船前往海虞城,寻找酒楼餐馆购买饮食。而且看现在的状况,最好是连明天的伙食也尽数订好……等到天色全黑,岸上的劳工也已收工,整个朐县都寂静下来,只有江水轻轻拍打船底发出的声响,令人昏昏欲睡。购买伙食的战船终于返回,海虞城市江东大镇,自是不
缺这几百口子的伙食。
每一艘战船都将伙食分发下去,大家狼吞虎咽的吃了顿饱饭。余节奓着胆子敲响余通海的舱门送去美酒佳肴,幸好此时余通海已然冷静过来,洗手净面,享用晚膳。
用完晚膳,余通海将几个心腹养子召入舱中,紧急磋商,群策群力,思量着眼前的破局之策。可是商量来商量去,却依旧一筹莫展。
盱眙是朱振的封地,后来应天一直有意把山阳封给朱振,但是后来宋室那边儿出了点问题,后来朱振找朱元璋要了朐县,并设立了连云港。
按说这并不是什么疏漏之处,朱振既是朐县的地主,又是淮安行省的平章,两者皆在他的控制之下,处于一地并无不可,还能加强掌控力度。但是对于一心一意想要抢班夺权的余通海来说,不啻于走进了死胡同。在人家朱振的地盘,到处都是人家朱振的人,就算余通海是子房复生、孔明再世,又能耍出什么花
样来?
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的靠边站……
商量了一宿,也没商量出一条可行之策。
余通海忍不住困顿,打了个哈欠,无奈说道:“今日先到此为止吧,都回去好生动动脑筋,琢磨出一个反制的计策出来,本帅重重有赏!行了,都回去睡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舱外传来阵阵呼喊之声。
余通海心里一跳,赶紧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一行人呼呼啦啦来到甲板上,只见对面东岸的军港里船影幢幢,无数的战船悄无声息的驶出军港。余通海吓得魂儿都快飞了,骇然道:“那小畜生难不成发疯,要趁夜将本帅置于死地?”
第四百五十七章 兄弟戏言
朱振敢不敢偷偷摸摸的把余通海宰了?在没有来淮安之前,谁若是如此问余通海,余通海必然嗤之以鼻,以为问出这话的话是个傻子。他余通海是谁?是随着吴国公南征北战的猛将,是堂堂的水军统帅!那朱
振得有所丧心病狂,跟自己不死不休?
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好吧?但是在来到朐县之后,这短短的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羞辱令余通海愤怒之余也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为啥?那朱振根本就完全无视官场之上的规则,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如假包换的疯子……
朱振敢不敢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
余通海现在是真的心里没底。
余通海站在船头,双腿发软,恨不得一头栽进水里,躲在水底下不出来。无数的战船趁着夜色从军港之内驶出,微薄的月光照在江面上,水波粼粼,惊心动魄。就连一向强横的余节都心里发虚,咽了口唾沫,颤着声音在余通海身边小声说道:“
父帅,那啥……这里风凉,要不先会船舱里?”
您这站在船头,目标太大了,指不定哪里飞来一支雕翎箭就能要了您的命……
余通海这才醒过神,赶紧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就钻到船舱里去了。
余节稍稍松了口气,两忙命令船上的兵卒留神戒备。
可是等了半天,那些战船一艘一艘的张起风帆,纷纷从面前掠过,直奔港口。
看这架势,不像是要对大帅下黑手的模样啊?
余节安心下来,好奇心又起来,看到面前一艘战船上人影幢幢,便奓着胆子大声问道:“对面的兄弟,深更半夜的这是搞什么动作?”恰好对面的这艘船是刘青山的座船,刘青山正在船头看着兵卒挂起风帆,闻声,大声回话道:“奉伯爷之命,出海剿匪!尔等速速退回舱中,不得打探消息,不得东张西望
,更不得泄露军机,否则军法从事!”
余节差点气死,和着将我们当成细作了?
咱现在也是淮安的一份子啊,咱这船上还有一位副平章呢,你要不要这么狂?
余节当即反唇相讥道:“放屁!吾家副平章还在船上,尔等趁夜出海,事先却不通知副平章,已是藐视军纪,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简直胆大包天!”甭管现在余通海被朱振欺负成什么样,那也是名义上的副平章。应天军纪严明,如此大规模的出动大军,必然要有军中高层的联合手令,无论是否有将领不赞同这样的行
动,最起码也要有知情权。哪怕是一军的最高统帅,也不能拍着脑袋在其余高级将领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意孤行。
这就是违反军纪!
余节义愤填膺,自认为抓住了朱振的小辫子,就算现下副平章被你压制的死死的,可是军纪是最起码要遵守的吗?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也得事先通知一下副平章啊!
谁知刘青山的回话差点把余节气疯掉!“无知鼠辈,也敢大放厥词?此次行动皆是淮安水师的战船,某也是淮安水师的千户,淮安水师的统领只有伯爷一人,与你家那个副平章有个毛的关系?速速退回舱中,若
是再敢口出不逊,定然将你军法从事!”
船舱当中的余通海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心中一片悲凉。
这群人不要脸到了极致,自己想要插手进水师,完全不可能。
亏得自己从应天出发的时候开意气风发,心心念念的前来淮安抢班夺权,谁知刚刚到了地头,便遭遇朱振当头一棒。自己现在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余通海又是悲愤又是懊悔,郁闷得想要跳河……
“伯爷,是不是有些过了?”
朱沐英看了正趴在案上仔仔细细观察海图的朱振,忍不住说道。
那余通海的来意和意图,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分明,朐县上下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
现如今的朐县蒸蒸日上,附近州县的穷苦百姓纷纷来投,人口与日俱增,愈来愈兴旺。况且水师当中又是新式的战船又是精良的甲胄兵器,装备越来越好,一切渐渐走上正轨,眼瞅着就将笑傲大洋,谁愿意来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将大家伙辛辛苦苦创下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