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第446节

他几乎不敢去想即将面对的后果。

现在的情形来看,无论最后成功还是失败,蒋英都会很倒霉。悄无声息的干掉朱振是最理想的结局,可是自己现在损兵折将不说,还连朱振的影子都没见到。

而没有了兵将的苗军,还算是苗军吗?还有谁重视自己?

至于朱元璋这边儿,更是得罪狠了。攻击大宋的伯爵、淮安行省的最高长官,朱元璋的女婿……

蒋英几乎可以肯定,等待自己的必将是死路一条。非但他自己得死,就算是整个苗军都得倒大霉。

这个朱振,难道是上天派来的丧门星?

先前有邵荣死于军中,身败名裂为天下耻笑,而现在自己在面对朱振的舰队的时候,也要身败名裂……

谁跟他作对,谁就要倒霉,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蒋英仰天长叹,这难道就是天意,天意就不允许我们这群大山里走出来的苗人过上好日子吗?看着江面上破碎的木板碎屑,看着那些挣扎哭嚎的士卒,还有那些载浮载沉的尸体,蒋英心头猛地掠过一丝悔意。若不是自己的野心,这些平素亲如手足的战友部下,又

怎会亡命在这霍山之畔?

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大山里,给家里的娃娃攒下足够的金银,让他们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

错了啊。

我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无缘无故的得罪他干什么?

甚至说,我跟着胡大海,虽然日子苦点儿,但是该有的赏银,他从来不贪墨,将来兄弟们也能攒下不少,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都说乱世心狠的人,可以过上好日子。

此时,蒋英感觉不尽然。天道昭昭,做坏事的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看着远处如同被狼群撕咬依旧巍然不动的楼船,蒋英狠狠的咬着嘴唇,鲜血流出满嘴腥甜,猛地一挥手:“鸣金,收拢伤员,收兵!”

身边的李福一愣,急忙问道:“大哥,这是为何?”蒋英怒目圆瞪:“难道让我看着儿郎们枉死在这里么?此事本就是我的错,被私心蒙蔽了理智,岂能一错再错?休要多说,立刻鸣金收兵,退回淮安城里去,到时候你们绑

了我,去投降。”

李福双眼忽地血红。

首领这是要自缚请罪,替这些弟兄们洗脱逆贼之名么?虽然说这次偷袭,是蒋英的私心作祟,但是说到底,还是为弟兄们的欲望找路子。而且,作为首领,能够舍弃性命,为弟兄们挽回清白之人,真的是太难得了,换做旁人

,又如何会为了手下人付出那么多呢?

李福心中敬佩,单膝跪地,语气铿锵:“李福追随首领,刀山火海,至死不渝!”

然后起身下令,鸣金收兵。

不断发起攻击却又不断被击溃的水师兵卒早就绝望了……

眼前的楼船不仅仅是一个拥有着坚不可摧巨大壳子的乌龟,更是有着尖牙利爪的猛虎。

玄武和白虎的结合? 这仗怎么打?

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传说中的巨舰,是水面上无敌一般的存在,现在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耳朵里听到的那些东西,如何能眼睛看到的、亲身感受到的震撼相提并论?

耳中听到鸣金的声音,苗军们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确认了是己方撤退的信号,顿时狂喜,纷纷划着自己的战船飞一般逃离楼船拍竿的攻击范围……

楼船上的兵卒更是不敢置信,看着将水中受伤的士卒捞上船,然后飞速退走的敌人留下满江的残破船只破板碎木以及尸体,都有些发愣。

这特么就赢了?

敌人可是数倍于己,战船几十艘,己方就依靠这么一艘楼船,就赢了?

胜利来得太突然,有点不可置信……

直到敌人残余的战船飞速退出霍山脚下的水道,再也不见踪影的时候,楼船上才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娘咧!这也太不经打……”

“谁说老子是旱鸭子?”

“老子水道旱道样样精通,功力精湛,神枪无敌!”

——呃,这是谁说的?有点污……

欢呼一阵,大家望着水面上一片狼藉,皆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明明是劫后余生,却又仿佛是无知的小丑,竭尽全力,逗自己一笑。

此战,军山亲卫零伤亡。苗军损失一千五百余人,心神俱废。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火山之战(六)

一名须发皆白,颇受众人尊敬的老者,被一群年轻人抬着上了山。

赵二爷的手臂鲜血淋淋却稳如泰山,身子挺拔、面不改色的收拢部队,准备重新组织部队,反而是周围的年轻人,看着二爷肩膀上狰狞的伤口,一个个神态紧张。

“薛神医,您快给二爷看看吧。”赵家子弟放下薛神医,紧张的说道。

薛神医点点头,连忙上前几步,几个年轻人配合着脱去铠甲,接着便要去脱二爷衣服。

“二爷指挥千军万马,也算是古之大将般人物,赤身裸体成何体统!”薛神医训斥了一句,几个年轻人连忙讪讪退下。薛神医一探手,身边儿的药童连忙递过来一把小剪,神医像是细腻的织女一般,将二爷肩膀上的衣服裁剪掉,露出了乌青且已经流淌污血的伤口,用鼻子嗅了嗅,皱着眉

头到:“何其歹毒,这箭簇用马尿泡过,幸好来得早,晚了莫说是胳膊,便是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另说。”“知道您是神医,我这才敢上战场上冲锋不是,我这点儿伤算什么?上次听说有个号上肚子破了,肠子流了一地,您不也是给救回来了么。”伤口疼痛难忍,赵二爷却忍着

嘴角咧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师傅再厉害,你也不怕胳膊折腾断了,或者留个狰狞丑陋的疤痕?”小药童看着师傅前后忙碌,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便已经流淌汗水,忍不住呛道。

“什么疤痕?那我以后如何陪月娘花前月下?”

适才在战场上险些丢了性命,都没有丝毫紧张的赵二爷,此时却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差点儿昏死过去。

没想到这在战场上,能提着长枪,威风凛凛的跑到最前线打仗的二爷,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看着赵二爷紧张的模样,薛神医强忍笑意,狠狠的瞪了眼药童。

当下老者安抚道:“我有独门的药膏,可以治愈伤疤的,您不用担心。”老者用力一拔,三棱破甲锥拽着血肉从胳膊里拔了出来,接着污血噗噗往外流,童子那边儿赶忙举过一个小瓷瓶,小瓷瓶用木塞塞着,老神医接过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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