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是嚼舌头让老夫听见,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邵荣怒吼着,气喘吁吁的模样就像是刚刚在战场上厮杀过一样。
那些人不敢惹邵荣,于是就躲的远远的。
现在看不见朱振了,邵荣仿佛长本事了,便假装朱振就在眼前,咬牙切齿的很恨道:“小崽子,你来啊,干我啊!”
“不敢了吧!你不是能耐吗?”
“你等着,等战争结束,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很快邵平章无辜训斥士卒,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消息传了出去。
朱振正在脱衣服,旁边儿的沐英帮忙擦拭淤青,“振哥儿,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爵爷,怎么跟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斗殴。”
“你不懂!我这么做,一来是争口气,二来是让那些红巾军的老人好好看清楚邵荣的本来面目。”
“贪婪,自私,懦弱。”朱沐英在一旁说道:“不论是那一条,都不是好的领路人。”
随着朱元璋到达衡阳一带,东征的气氛终于达到了顶峰。
大军休息了五日之后,朱元璋下达了他第一道命令,宣布阅兵。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一次朱元璋统帅的更多的是地方部队,所以他要通过阅兵的方式,来查看自己部队的战斗力。
“国公原先准备再缓些日子的,可是知道衡南县大捷之后,就改变主意了。”
常升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作为常遇春的亲兵出现在战场。
朱振则比较低调,跟军山士卒一般穿着火红色的鸳鸯战甲,头戴红缨范阳笠。活脱脱的一个战场大头兵。
把雁翎刀挂在腰间,朱振看着雄姿英发的麾下士卒,就大手一挥,“出发。”
衡南县外,此时已经是大军云集,杀气弥漫。
看着手下的士卒走进阅兵场,朱振并未进入校场,只是默默的在外围呆着。
宋濂等人一向是不喜欢这种氛围,看到朱振在外面溜达,就好奇的走过来,笑着问道:“朱县男,为何你不去?”
朱振拱手,然后一脸惫懒的模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连阅个兵都需要我带着,也太丢我的面子了。”
宋濂笑了笑,也不去干涉,就和其他文官上了城墙。
朱元璋在一群义子和亲卫的护卫下到了,朱标也追随在身后,当应天的军旗升起的时候,校场上响起了海啸一般的呼喊。
“红巾军万岁!”
“国公万岁!”
“国公万岁!”
如今的朱元璋多少有些仰龙凤政权鼻息存在的意思,将士们这般直白的呐喊,多少有些僭越,但是今日却没有人说什么。
因为十余万大军齐声呐喊的样子,着实震撼。也意味着,应天集团,面对敌人的进攻的时候,是有勇气,有力量去对抗的。
朱振远远的感受着大军的威势,心里越发的感慨。
难怪朱元璋做到了从古至今未有人能完成的伟业,从南向北北伐,恢复幽燕之地。
因为朱元璋手下有一支支彻彻底底的虎狼之师啊。
时间一转,到了四月份,天气转暖不说,南方的细雨迷雾已经开始弥漫大地。
朱振站在一颗垂柳之上,手里拿着千里眼眺望着远方,对树下的虎二问道:“杨总管他们运到到哪里了?”
蓝玉和耿炳文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凶人,在衡阳这个地方一坚守便是几个月。
期间李伯升发起了无数次进攻,各种奇葩的战术都用尽了,蓝玉和耿炳文损失也极其惨重,但是李伯升就是拿不下来衡阳。
而朱元璋也派出各路部队试探了好几次,都被李伯升给击溃了。
眼前形成了这么一种局面,李伯升打蓝玉和耿炳文,皆不能克城。
朱元璋手下的武将进攻李伯升,皆不能解围。
而总管杨兴作为前峰统帅,则始终处于战场的最前方,而朱振的部队则被朱元璋直接扔在了杨兴的后方,算是给朱振一个安慰。
虎二皱眉看着前面,等看到斥候回来之后,就上前问了问,便说道:“爵爷,杨总管他们马上就到三岔口了。”
“三岔口?”常茂骂道:“见了鬼了,这地方是个平原,可是走了这么多天,连个张士诚手下的毛都没看见,难道张士诚的兵都跑了?再往前可就是衡阳了,莫非李伯升存了直接在衡阳
决战的念头不成?”
朱振却沉稳的说道:“李伯升既然想在衡阳搞事情,他就不可能这么快跑了。”
论打仗,李伯升算是张士诚手下的顶级统帅了。他再怎么不敢跟吴国公交锋,也不至于这么痛快的溜号吧?
回去张士诚不得用口水喷死他?
“李伯升若是退了,蓝玉、耿炳文的军队,与父亲的军队就会合兵一处,直接进攻扬州,到时候整个张士诚军团就会动荡,所以李伯升就算是脑袋疼,也得硬顶着。”
声音很是自信,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
朱振闻声诧异的回头,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朱标呵呵笑道:“中军无事,父亲见我太过于无聊,就让我到下面走走。振哥儿勿怪,我这一次带了八百骑兵,皆是追随父亲征战多年的老兵,精悍的很,遇到突发事情自
保足矣。”
朱振看了看朱标身后数百气势非凡的骑兵,就知道朱元璋把自己的老底儿凤阳精骑给朱标配上了。
就劝说道:“此地既然是李伯升设下的战场,随时都可能与敌军展开大战,你在这里溜达溜达,就赶紧回去吧。”
朱标神采飞扬的说道:“振哥儿,我还寻思着去双头山去逛逛呢。”
什么狗屁双头山,朱振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