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埋伏在伏牛山进入寨子的树林两侧,待乞活营首领和军师两个人刚进入伏牛寨,就听到道路两旁一声铜锣声响起。
那军师听着刺耳的铜锣声,仿佛猛然间想通了什么。
哎呀一声,险些从战马上跌落。幸好首领眼疾手快,虽然周身浴血,但是依然死死的抓住了军师。
“军师,你怎么了?”
“糟糕,我怎么忘记了这一招连环计!”军师猛地拍打自己的头颅,一脸的失落。
“连环计?”战马上的军师一脸的极致苦楚,“自然是连环计,首领莫非忘记第一批那两千余人了吗?今日军山出现的兵马数目远远超过了三千人之数,之前我还不解,现在想来这首发
的两千人哪里是军队,分明是云香溪的百姓。”
乞活营的首领一愣,分明是也明白了军师话里的意思。
那首领苦笑一声道:“军师,看来今日是你我为大王效忠的日子,只是希望大王能够看在我为他流过血的份上,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军师正色道:“那是自然!吴王如何会让他的将士流血又流泪。今日只剩下死战!一群百姓而已,想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十个八个垫背的。”
话音刚落,就听那不远处站立的老社长喊道:“抛网!”
一张大网从天空中坠落,不待两个人做出任何反应,径自直接将两个人罩在网兜里,一群村里的后生明显是见过昔日里嚣张的不行的乞活营首领。
大声喊道:“社长,是那日带头抢咱们村子的畜生!”
老社长闻言,哈哈大笑,“狗日的,这群畜生也有落在咱们手里的一天,儿郎们,扒了他们两个人的皮!”话音刚落,不待众人行动,就见刚才还吓得瑟瑟发抖的妇人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有的人从地上捡起石头往下砸,有的人直接用拳头用牙齿,对着乞活营的首领和军师
便招呼了过去。
“滚!你们这群贱货想做什么?”乞活营的首领在网兜里肆意的挣扎。
却被一群士兵死死的按住,其中一个甚是年轻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竟然掏出了一把小剪子,朝着他的裆部先是一刺,鲜血噗噗的流了出来。
接着又展现出她高超的女红水准,愣是在鲜血染红的裆部,剪下裤子的布料,将那个丑陋的虫子生生的剪了下来。
那女子剪完罪恶根源之后,便仿佛再次失了魂一般,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姐姐,我给你报仇了啊!”
那乞活营的首领和军事疼的嗷嗷怪叫,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从网兜里挣脱不出来,一群女子最后竟然将他们活活的折磨而死。
“相公,奴家给你报仇了!奴家这身子脏了,没有尊严活在这个世上,奴家来陪你了!”
话罢,朱玉成等人来不及阻拦,直接朝着旁边儿的柱子撞了过去,这名刚烈的女子以脑浆迸裂而死。
朱玉成看着这一幕,心里升不起一丁点立功后的快乐。
反而看着这群可怜的女子,心里万分的悲戚。
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要用如此残忍的办法惩罚她们?
大多数女子发泄完了之后,便继续失魂落魄的哭泣,他们怕是好长时间都要生活在乞活营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之中了。
任凭朱玉成吩咐人将她们领上了牛车,也不再发一言。
朱玉成看着已然被大火点燃的伏牛寨,面色稍缓道:“社长,这些妇人便安置在云香溪吧。”
老社长点点头:“都是乱世的苦命人,咱们能帮一把自然要帮一把。”
朱玉成笑道:“老社长放心,等到我们这边儿战事结束之后,如果贵村养活不了那么多女子,可以接到军山去的!”
闻言,一群年轻后生立刻不乐意道:“军爷,看不起我们云香溪吗?但凡有我们云香溪男人们的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她们这些可怜人!”
看着后生们大义凛然的模样,社长尴尬的笑了笑,“军爷,莫听他们胡言乱语,都是些找不着婆娘的大龄后生,憋得。”
朱玉成促狭的笑了笑,“社长放心,只要你们善待他们,这些小事我们不会阻拦的。”
待回到村子,朱振已经打扫完战场,那一千乞活营的尸体的头颅被砍下,堆到高岗之上,成为一座尸山。
“爵爷,这么多尸体堆积在这里做什么?难道风干了,给乡亲们做口粮吃不成?”
杨勋问完之后,周围正在搬尸体的乡亲们立刻大肆呕吐起来。
“怕是风干,就闹瘟疫了吧。”常茂若有所思。
一群百姓更是胆怯的连连后退。
朱振给了常茂脑袋一巴掌,“寒天冻地,如何闹瘟疫,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百姓们不敢抬尸体了,军山的将士便自己抬,看着那些尸不瞑目的贼子,看着那些尸体或者绝望,或者恐惧的表情,众人似乎明悟了什么。
爵爷是想告诉世人,欺负百姓人,最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暴尸荒野也许便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将士们心里嘀咕,莫说是坏人看到这堆积起来的尸山感觉到恐怖,便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们,心里也感觉毛毛的。
当最后一颗人头放在山头上的时候,一座尸山便完成了。
在中华的文化里,他还有京观这么个文雅的称呼。
“乖乖,爵爷,您这是弄了个京观啊!”杨勋毕竟是文化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没错!”
朱振命人移动石碑,他拿起毛笔开始在上面奋笔疾书。
村里的读书人跟着一字一句的念着。
“吴王张士诚残暴无道,命军士以为贼寇,欺凌百姓,屠杀弱小,为世人不齿,今军山大营,与贼战于云香溪全歼贼寇千余……
垒垒京观,造人间地狱。白骨森森,某替地府做阎罗,”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