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众人无比震撼,他们本来以为朱振所言,很有可能已经存在了夸张的成分,谁曾想到朱振所言的,竟然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提到。
而这些没提到的细节,对于大家来说,也是莫大的福利。
杨勋笑着说道:“这下大家真心投靠军山了?”
众人纷纷呐喊,“我们愿意。”
“我们愿意。”
“好,下面请大家将每日受到的冤屈,说与你们每个百人队旁边儿的书记官,有人命的更要详实,但凡作假,军山的法规可不留情。”
士兵们顿时眼前一亮,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一时间书记官们成了军中足忙碌的一群人。
而与此同时,在酒席宴间,朱振笑吟吟的看着那些投奔了新主家,一个个弹冠相庆的降兵将领。
“有罪行的人有多少?”朱振亲自问询匆匆赶来的杨勋,直接了当的问道。
“几乎每个军官都有数条命案。”杨勋面带震惊道:“至于打骂士兵更是常态。不知道爵爷是不是要将这些人驱逐出军队?”
“驱逐出去做什么?”朱振摇摇头道:“他们既然入了咱们军山,自然生是咱们的人,死是咱们的鬼。”
“爵爷,不可,这种渣滓,便是入了军山,也是为祸军伍。”杨勋劝谏道。
朱标则在一旁一脸笑意道:“杨大人,爵爷的话你还不明白吗?生是军山的人,死是军山的鬼,他们既然做不了军山的人,便让他们做军山的鬼好了。”
“属下明白。”杨勋有些惊骇于朱振和世子二人的心狠手辣,但是对于这些祸害的未来,又感觉到一股畅快之意。
“酒宴后,你亲自处理。”朱振示意杨勋下去休息,却又看向虎二。
虎二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对朱振的命令有丝毫的质疑,立刻起身道:“爵爷请放心,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渣滓。”
“让那些士兵亲自动手,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负责监视即可。”
“是。”虎二也不多言,直接领命。是夜,喝的醉醺醺的降将本以为他们可以从此过上富贵的生活,却不料在睡梦中被他们昔日的兵士抓住,直接扔入深坑之中,就地掩埋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兄弟的质疑
军山大胜已然过去十余日,因为张大舍远去洪都,剩下的安置降兵的事情,只能交给茹太素、沈醉、杨勋三人来处理。
军山之前就已经到达了负荷的极限,如今多了三万多降兵,俨然不可能去军山安置,索性之前浮云山一战后,富豪家族的兵马被刘青山一通忽悠都追随了朱振。
盱眙的豪强只能眼看着军山的兵马浩浩荡荡下山,将他们驱逐出城。而那些降兵则在最快的速度下,被分配了公社和田地。
而此时朱振终于有了名目教训那些豪强,因为朱振是大宋王朝名义上在盱眙的最高长官,他们攻打军山,与谋反无异。
所以朱振名正言顺的抄了他们的家,夺了他们的田地,用来安置那些百姓。
三万人通过选拔,最终得到了战兵三千人,民兵五千人,剩余的则沦为民夫,想要有更好的福利,只能来年再行考核。
通过此次改编,朱振手下战兵总数直接超过七千人,成为朱元璋手底下最强地方势力之一,远超李文忠。
军山则成了实打实的生产基地,而男爵府与政事堂则从军山搬了下来,准备向四周扩张。
元廷暴虐,老天爷也不赏脸。
本来一年四季温润如春的江南,却飘起了雪。雪花虽然不大,但是缠缠绵绵一脸半旬,没有丝毫停止的样子。
房顶屋檐之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白色的被褥,山峦统一成了白色,仿佛一头头冬眠的巨兽,让整个天地都变得冷清起来。
寒冬飘雪,孤舟凌江,取鱼竿垂钓水上,穿一袭蓑笠,舟中火炉温有姜茶,水汽氤氲,似仙人灵境一般。常茂、沐英似乎难有朱振这般境界,倒是叶兑老先生颇喜欢这种儒雅的物什,只是朱标表情凝重,叶兑老爷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便在这里多呆,便提着空荡荡的鱼
篓,率先返回船舱。
船舱内正在煮茶的张灵凤见叶兑老先生一语不发的退回船舱,表情则越发显得忧虑。
一旁的端木雨荷,则身着锦帽貂裘,神态专注的手捧绣花针,正在给张灵凤和自己腹中的孩子缝制衣物。
朱标似乎知道朱振忧虑什么一样,表情淡然的看了张灵凤一眼,张灵凤似乎对这位世子殿下颇为畏惧,连忙低下头去。
一时间船头只剩下朱振和朱标二人。
雪花飘飘洒洒,两个人风流的少年郎,皆浑身铺满了雪花。
气氛,宁静到了极点。
军山的生活,让朱标褪去了多半的书生气,身姿挺拔而硬朗,盘坐在船头任凭偶尔袭来的阵阵寒风惊扰,手中的鱼竿则纹丝不动。
偶尔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向朱振,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朱振越是一语不发,气氛就越显得有些压抑。
朱振盘坐在朱标旁边儿,身子挺拔,却并不似之前那般随意,这是因为之前在军山,朱振自己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并没有严格要求自己。
如今盱眙已经拿下,摆在自己面前,是更加广阔自己的天空。
而手下的部队也越来越多,朱振不得不以军人的姿态来要求自己,以身作则给更多人的做好表率。
所以一时间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以免。
以往放浪形骸,好不讲究的两个年轻人,竟然像是大人物一般。默然无声。
轻轻的呷了一口姜茶,滚烫的姜茶在口腔里翻滚了几遭,口腔内适应了温度,在缓缓的咽下去一股馥郁的幽香残留咋唇齿之间,舌根隐约还留下几分甘甜。
军山的手艺人,手法越来越精湛了。
军山自立下基业以来,就凡事讲究要在同行内做到最好,所以军山只要准备做什么,就一定是同行业的灾难。
朱振对此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自豪。
见朱振饮茶的那一刹那,嘴角隐约泛起弧度,那份说不尽的淡然和悠闲,令朱标隐隐约约发怒。
微微有些晒黑的面颊猛地一抽,朱标几乎要咬着牙根,一字一顿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重色轻友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