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77节

那些准格尔的青壮,却是结局各异,特木尔与其他同族的两个准格尔人,被行了斩首之刑。

白克木忒则是对特木尔的阴谋不晓得,同其他准格尔人归到八旗蒙古佐领下,并且还给予银钱、产业、女人。

因顾忌到曹颙的身体,这一路却是慢慢悠悠的,到了归化时,已经是进了十月。

曹颙的身子,这时才算是大好些。

这边的邸报却是全,圣驾已经回驻热河,却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十月初一前赶回京城,在初一那天在宫门颁布来一年的黄历。

西北的战报也像是卡片似的,曹颙也大致看了,却是因各种缘故,也都是以防御为主。

不外乎如何挺进哈密,如何在各处驻兵待命什么的。

在归化小憩几日后,曹颙一行又动身,一千多里的路,用了二十多天才到京里。

……

京城,太和殿,大朝会。

圣驾十月十九回驻畅春园,十月二十一回宫,二十五在太和殿视朝。

曹寅站在朝臣中,看着文武升转各官依次谢恩,心里却是想着儿子那边。

他是九月末知晓儿子负伤之事,心里虽是忧心忡忡,但是怕妻子担心,在家里也不敢表现出来。

少一时,散朝,曹寅心里琢磨着,用不用打发人往口外迎曹颙回来。

刚出了金水桥,就见曹元面带焦色,小跑着过来,躬身道:“老爷,大奶奶打发人报信,太太怕是要生了……”

“啊?”曹寅神情变幻莫测,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

却是没有心思去衙门了,曹寅吩咐曹元去礼部告假,自己则是加快了脚步,到了停马的地方,吆喝着马匹回府去。

除了初瑜,二房兆佳氏母女也在。

再有几天,二房曹硕的遗腹子天护就要满月了。虽说还在曹硕孝期,但毕竟是天护的满月之喜,总要让孩子在亲戚面前露个脸出来。

李氏已进了提前预备好的产房,丫鬟婆子们端着热水往来穿梭。

曹寅背着双手,想着尚且在路上的长子,又想到早年夭折的次子,却是也暗暗祈祷,能再添个儿子。

“啊……”屋子里传出压抑的声音,李氏已经开始阵痛了……

当满身疲惫的曹颙进了二门,路过兰院想要给母亲请安时,就听到上房传来婆子的欢喜声:“恭喜曹大人,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均安……生而异相,定是了不得的贵人……”

第574章 异象

站在廊下,听着屋里产婆说着“生而异象”,曹颙的心下一动,莫非自己这个小兄弟“衔玉而生”?

那样的话,委实太稀奇了。

若说是手心攥了血块,或者嘴里含了血块什么的,许是有可能。

这“衔玉”的话,实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上房已经生火,换上了厚的毡门帘。曹颙挑了门帘进去时,曹寅正全神贯注听那婆子说“异相”。

“小公子头顶长了七星痣,定是哪位仙君座前的童子转世,大富大贵的命……”产婆满脸堆笑,“吧啦”、“吧啦”的奉承着。

曹寅还没缓过神来,初瑜已经叫人包了银封谢过产婆。

兆佳氏在旁,却是撇撇嘴,没有言声。

“额驸?”还是初瑜最先看到曹颙,忍不住欢喜出声,随即想着是在长辈面前,便又换了称呼:“大爷……”

曹颙冲妻子点点头,先到曹寅面前见过。

曹寅是众人中,唯一知晓曹颙受伤之人。见到儿子那刻,他不禁有些失态,扶了曹颙的胳膊,双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曹颙见曹寅眼角泪光闪现,想着之前在乌里雅苏台的遭遇,心里也颇为触动,沉声道:“儿子不孝,远行方归,父亲可安?”

“安!安!我儿……我儿……”曹寅甚是动容,上下仔细打量着曹颙,像是要看出他有什么不妥当。

曹颙心里叹息一声,晓得这两个月消息传到京城,定是让父亲担心了,说道:“儿子不过是有些不耐塞外苦寒,并未吃什么苦头,父亲不必忧心。”

曹寅见儿子看着并无异色,才微微地放下心来,“咳”了一声,道:“那就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晓得保重自己,不让我们做老的跟着挂心,才算是大孝。”

“是!”曹颙俯首听了,而后才到兆佳氏面前行礼。

兆佳氏见曹颙穿着宝蓝色的夹衣,眼圈一红,道:“颙哥儿,三儿没了。他生前也听你的话,你要记得去看看他。三儿屋子里的丫头上个月生了个小子,无父无母的,却是可怜,我又老了,往后少不得还得你这做堂伯的帮着照看。”

静惠站在婆婆身后,却是脸色有些烧得慌。

今儿是长房添丁的日子,正该欢喜,提起丧事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曹颙心里虽对兆佳氏有些不待见,但是见她半年的功夫老了好几岁,头发花白了一半,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回道:“二太太还请节哀,仔细身子,不要让地下人不安。”

兆佳氏掏出帕子擦擦泪,点点头,道:“儿子是娘身上的肉,这割肉之痛,岂是说好就好的?颙哥儿你也当记得,当娘的忒不容易,往后还要多孝顺你母亲。”

曹颙见她絮絮叨叨的,少不得又陪着说了两句。

而后,又同静惠问了两句曹颂的近况,曹颙才走到妻子跟前,低声道:“我半年没在家,辛苦你了!”

初瑜摇摇头,手里的帕子却攥得紧紧的,看着曹颙黑瘦的容颜,眼底现出担心之色。

兆佳氏见过曹颙,却是迫不及待地要见新落地的小侄子了。唠叨了两句,她便带着静惠与初瑜进了产房。

曹寅心里虽也惦记,但是时下规矩,这“洗三”前,只有本族妇女能进产房,就算是丈夫、儿子也要避讳,不能进产房。

等兆佳氏她们进了产房,曹寅带着儿子到了东屋,道:“我问过十六爷了,听说你伤在胸前,如今伤处如何,要不,请个太医再来仔细给你诊诊?仔细伤了肺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曹颙抚了抚前胸,摇摇头,道:“父亲不必忧心,伤处不深,经过这两月的调理,已是痊愈了。却是要恭喜父亲,花甲添丁,正是家族繁盛之象。”

曹寅今年五十八,还有两年六十,说起花甲添丁也说得过去。

曹寅听了儿子的话,嘴角上翘,带着几分得意。随即,想着长孙都四岁了,自己这个老来子才落地,“咳”了一声,老脸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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