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617节

要不是二奶奶嫁妆丰厚,娘家那边好像甚有助力,还不晓得太太要怎么发作。

正思量着,绿菊便瞧见帘子挑开,紫兰在向她招手。

绿菊见兆佳氏歪在炕上,阖眼吃着烟,便蹑手蹑脚地出去。

待出了屋子,走到厢房下,绿菊笑着问道:“什么事儿,这般神神秘秘的?”

紫兰见左右无人,方小声回道:“大事儿,我正要寻你给拿个主意呢,看是不是禀知太太。”

早间兆佳氏怕三奶奶新娘子腼腆,陪嫁来的人又初到府里,身边怕有照看不周的,让身边的大丫环去照应一下。

原本是想打发绿菊过去的,自打兆佳氏说要将她配三爷后,绿菊便避开那边,所以兆佳氏便派了紫兰过去。

听了紫兰的话,绿菊心里有数,说的就是西院洞房的事儿了。

“什么事儿?刚才瞧着大奶奶回去,只是都好,并没有什么异色。”绿菊问道。

紫兰小声回道:“都好什么,大奶奶走后没一会儿,三奶奶就将三爷赶出来了。三爷也像是带着心气,使人将行李送到书房去了。”

绿菊听了,唬了一跳。

自古以来,都听说新娘子腼腆的,哪里有过成亲次日便将夫君轰出来的?

就听紫兰又道:“不晓得什么缘故,听着三奶奶的意思,像是对太太也置气呢。我倒是有些不晓得该不该回太太了,要是说错了话,使得主子们有了嫌隙,那我可不是大罪过!要是不回,过后太太晓得了,追究起来,我也是满身不是。我这可是替你顶缸,你得帮我想个主意才好。”

这些事儿,却是叫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为难。

就算是实话实说,要是婆媳真有了什么嫌隙,说不定火气就要撒到她们身上,怨不得紫兰为难。

稍加思索,绿菊道:“闹出这样的大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该回还得回。只是含糊些,说到这个意思就行,其中细节都省了。左右太太晓得了,也要寻三爷、三奶奶相问的,让主子们自己去说理就是,咱们少跟着掺合这个,省得担了干系。”

紫兰听了,连连点头,道:“还是你机灵,我都在外头打转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嗯,就按你说的办。”

说话间,两人又回到上房。

刚好兆佳氏吃了几口烟,觉得有些口干,要水喝。绿菊给紫兰递个眼神,让她端水送上前去。

兆佳氏接过茶盏,吃了两口,随口吩咐道:“吩咐厨房那边摆饭,也不晓得那只野鸭子炖得如何了。”

“是,太太,奴婢这就使人传话!”紫兰回道。

兆佳氏原还当是绿菊,听是紫兰的声音,抬起头来,道:“你回来了,三奶奶那边如何?可说了下晌饭想吃什么?早上叫厨房炖的红枣鸡汤使人送过去么?”

紫兰将茶盏送回到地上的八仙桌上,面上带着几分犹豫,道:“太太,三爷往书房去了!”

“书房?”兆佳氏听了,有些不解,道:“这叫什么话,好好的新郎倌不在新房,怎么跑书房去了?”

紫兰低眉顺眼道:“奴婢也不晓得,只是听说三爷吩咐人往书房送了炭盆,说是要读书。”

兆佳氏哭笑不得,道:“这傻小子,就算着急看书,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这冷落了新娘子,可怎生是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使人将他给我喊来。还得让老娘操心这个,这个笨蛋儿子。”说到最后,却是自言自语。

紫兰应声出去吩咐人去了,绿菊近前看了看兆佳氏的烟,见吃得差不多了,问道:“太太还要再吃一锅么?”

兆佳氏将烟袋锅子送到绿菊手中,道:“不吃了,收了吧,再吃一会儿吃不下饭去。”

……

东府,前院,书房。

在西府,送走了亲家客人,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这边,曹颂便听管家的说起,曹硕到书房来了。

曹颂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打发两个小的回去,自己往书房去。

曹硕拿着本《论语》,坐在书桌前愣神,连曹颂进来,也是浑然未觉。

曹颂看到书房暖阁里摆着大红铺盖,走上前去,看清楚是龙凤被褥,不禁皱眉,道:“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儿?”

曹硕这才醒过神,站起身来。

瞧着哥哥站在暖阁前看着自己个儿的行李铺盖,他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毕竟,新婚次日,便被媳妇儿赶出来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支吾什么,问你话呢?”曹颂等得不耐烦,道:“总不是叫你媳妇儿给撵出来了吧?”

曹硕满脸羞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缓缓地点了点头。

曹颂见果是如此,想起自己那位表妹兼弟媳的脾气,对弟弟也生出几分同情。

不过,他口中却尽是责怪之意,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叫你出来,你便出来?七尺高的汉子,还能叫个小娘们给辖制了?既是做人家媳妇,哪里还能跟当姑娘似的,任性妄为?你可不能惯你媳妇儿这个毛病?”

曹硕听了,小声回道:“她不是身子不好么?舅舅、舅母之前也同弟弟说过几遭,叫弟弟让着她些……”

“就算要让,也没有这么让的道理,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就是母亲那里,也有你受的。再说,这两口子刚结婚,就分房也不吉利……”曹颂皱眉道。

兄弟俩儿正说这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三爷在么?太太请三爷过去说话。”

来传话的,是兆佳氏房里的小丫鬟,名字叫纽扣。

曹硕听了,看了哥哥一样,目光中露出几分祈求之色,道:“哥,我……”

“行了,走吧,我同你一块儿过母亲那边去。”曹颂想起弟弟的亲事,也有自己推波助澜在里头,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早就晓得如慧是个爆炭脾气,不是好相与的,自己为了迎娶静惠,还怂恿母亲将如慧说给弟弟。如今看来,自己这般自私,实是不配做兄长。

要是弟弟同如慧小两口能和和美美还好些,要不然话的,这岂不是自己造下的孽?

曹硕随着哥哥往内院去,也是觉得头皮发麻。添香的事儿,原还想过些日子再禀告母亲,看来今儿要是究起来,未必能瞒得下。

兄弟两个,沉着脸,心思各异地进了内院正房。

兆佳氏抽了一袋烟,已经平复了心气,问曹项与曹盍礁隼春然崆拙频亩际鞘裁慈耍嫒饶植蝗饶质裁吹摹�

曹项与曹畲故执鹆耍词怯械那宄械拿涣粢狻�

等明天次子与侄女“回门”,这边就能拆喜棚,喜事这就算都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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