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12节

两位姑娘听了这才细细地打理了他一眼,杨凌抬眼望去,见这两位姑娘一个神情冷艳,另一个却笑得甜美。

那艳色有些淡淡的美女本来并不曾笑,瞧见杨凌望来,却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忽然向他启齿一笑,露出两排编贝似的细白牙齿,那淡红的嘴唇,微微翘起形似菱角。她的笑容本就妩媚,加以略显冷艳的风仪,这一笑予人的感受格外强烈。

正德听了杨凌赞美,喜道:“正是,朕也觉得比起后宫的嫔妃要解语识趣得多了,她们的名儿就叫解语、羞花呢。解语、羞花,这位是朕的爱卿杨凌。”

两个女孩儿略带诧色地望了杨凌一眼,然后双双轻盈地一福,娇声道:“民女见过杨大人,久仰大人英名。”

正德奇道:“你们听说过杨爱卿?”

那个喜欢甜笑的小姑娘穿着紧身的红绸子短衫,高耸的酥胸贲起一道诱人的峡谷,中间却缀着一块看来并不值几个钱的白玉佛像,她把玩着玉佛像,轻轻点了点头,抿嘴儿一笑道:“杨大人九城寻医、帝陵含冤、江南抗倭的传奇事儿多着呢,民女一个跑江湖的,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正德揽住她纤腰,在鬓下一嗅,说道:“解语,那是朕没机会呢,以后有空儿,朕也陪你跑江湖去,传奇事儿一定更多。”

叫解语的女孩儿被皇帝当众揽住纤腰,脸上有些红了,颊上朱霞,眼中秋波,更添一番诱人心魄的春色,她轻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那种似羞似怯的表情连刘瑾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杨凌的目光却集中在了她高耸的双峰间,那是一尊笑容可掬的弥勒佛像。世间信佛的人无论男女很少有悬挂弥勒佛像的,而女子信徒,更是以佩挂观世音菩萨的居多。

杨凌因为自己对幼娘撒下的谎,身上一直佩着十字架,所以见了她佩的佛像奇怪,不禁多瞧了两眼,心中其实并没有想到什么。

那个叫羞花的女子一旁瞥见,俏脸上却不禁露出一丝紧张神色,她假意帮姐妹拉扯衣襟,绕到了她正面遮住了杨凌目光,趁正德不备,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解语这才醒悟过来,俏脸儿也不禁一白,急急将那佛像塞进了怀里。

第166章 兵出正奇

正德并未注意解语的动作,他转向杨凌笑问道:“杨卿,一大早的进宫来,有什么要事么?”

杨凌咳了一声,看了刘瑾一眼,刘瑾会意,忙抢着道:“皇上,奴才昨儿请旨将勾结内廷、逼宫不法的刘健、谢迁等人定为奸党公示天下,本为让百官戒惧自省,不过今日听说边关战事又紧,此时不宜引起朝野震动,是以请皇上再颁恩旨,免了他们的罪名。”

正德不悦道:“昨儿下旨,怎么今天就要收回来了?唔……”他狐疑地望了杨凌一眼,笑道:“定是杨卿不忍,出面为他们求情吧?”

他想了想,刘健、谢迁虽然讨厌,毕竟曾是自己的太傅,既然他们不愿追究,这人情允了也罢,遂点头道:“好,先下旨责斥,再下恩旨免罚也是说得过去的,这事你去办吧。”

刘瑾忙欢天喜地地谢了恩。正德又对杨凌说道:“边关烽火讯号前天夜里就传回京来了,一直还未等到进一步的消息,如今有了准确情报么?”

杨凌忙上前一步道:“是!臣已得了进一步的消息,正要禀明皇上。”

他看了看那两个女子,正德会意,转向二女和颜悦色地道:“解语羞花,你们先随马永成去,让他好好安置你们,开了春朕搬去豹园住,到时朕给你们准备两幢大大的房子。”

两个女子乖巧地应了一声,羞花谨慎地看了杨凌一眼,随在马永成身后姗姗而去。

正德抻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对杨凌道:“杨侍读,咱们进屋再说。”

这一来刘瑾等人就不好跟进去了,他们倒无所谓,只有苗逵对于立下军功最是心热,忍不住眼巴巴站在门口抻着脖子往里瞧。

正德带着杨凌回到寝宫,和衣向榻上一倒,满足地道:“杨卿,朕今日才感觉有了做男人的快乐。”

杨凌不知怎么接这话碴儿,正德已侧身支着下巴,微笑道:“朕有皇后、有嫔妃,如果朕愿意,还可以有数不尽的可充下陈的如花美女,然而朕想要的只是家室的感觉,这两个民间女子虽然对朕还有些拘谨,却比内宫要强得多了。”

杨凌没想到正德不急着问前方军情,反而和他唠起了家常,他见正德一脸的憧憬甜蜜,不便现在打断他的话,便耐着性子道:“皇后娘娘和两位贵妃娘娘都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小姐,贤良淑德……”

正德不耐烦地摆摆手,白了他一眼道:“又来和朕耍花枪,皇后和两位贵妃性情、模样儿都是不差的,可朕就是亲近不起来。”

正德叹了口气道:“夫妻见了面,站有站礼,坐有坐礼,一本正经的模样叫人看了受罪,就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时时顾着身份、礼仪……”

他眯着眼望着华丽的宫灯,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轻声道:“朕常在想,民间夫妇恩爱,琴瑟相调,不知是怎样一种有趣的境界?记得夏日那次我去访你,见你在山泉旁竹榻上,幼娘姐姐与你对面而坐,其他几女偎依身旁,听琴饮酒,其乐融融,妻贤妾美,享尽清福,朕好想也少些拘束。”

杨凌目光一闪,趁机道:“皇上,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君王盼着能像寻常人家一样自由一些、多些亲情,寻常人家盼着能像富贵人家一样享些荣华,少些贫苦,各有所得、各有所失罢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如同今日,皇上在宫中,虽多约束,却锦衣玉食,佳人相伴,而大同宣府战火连天,百姓颠沛流离,生命朝不保夕,乱世百姓不如一犬!”

正德霍地坐了起来,脸上微带惭然之色,他定了定神,忙问道:“杨卿,前方战事如何?鞑子是年年都要来劫掠一番的,简直把我大明当成了他的粮仓。去年鞑子不是吃了大亏么?”

杨凌正容道:“正因去年鞑子吃了亏,今年卷土重来才集结重兵入寇大同,而且伯延汗这次和火筛联手,两人都是骁勇之极的猛将,如今宣府总兵张俊损兵折将退守大同,指挥使刘经和多名将官战死,花马池、德隆、静宁、会宁悉数被攻占,朔州、马邑恐怕也……”

正德愤然站起,在房中来回急踱了几步,双拳紧紧握住,恨恨地道:“狼子野心,欺人太甚,朕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他蹙紧了眉头问道:“朕常听说小王子和火筛之名,不过听说他们一向并不和睦,这次怎么联手了?如今关外情形到底如何?他们是从属关系?”

杨凌昨夜已从吴杰那里详细了解了关外蒙人现在的政治局势,立即答道:“如今蒙古人分为瓦剌蒙古和鞑靼蒙古,瓦剌日渐衰微,现在无力南侵,屡次袭边的都是鞑靼蒙古人。

鞑靼蒙古的大汗是忽必烈直系后裔伯延,此人下辖察哈尔、兀良哈、喀尔喀、鄂尔多斯、蒙郭勒津和永谢布六地,大汗住帐于察哈尔。

火筛是土默特蒙郭勒津旗主,是鞑靼军中仅次于伯延的最强力量,他娶的是前蒙古大汗满都鲁的女儿伊克锡公主,而满都鲁的王妃满都海斯琴33岁时就下嫁了她7岁的曾侄孙伯延。

伊克锡是满都海斯琴的亲生女儿,所以伯延年纪虽小于火筛,却是火筛名义上的岳父,加上伯延力量比火筛强大,因此火筛对伯延……属于听调不听宣的关系。”

正德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弄明白这俩人算是啥关系,倒是被气乐了,他沉吟了一下才道:“这次鞑靼出兵多少人?”

杨凌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沉声道:“七万铁骑,全是骁勇善战的骑兵,而且这一次他们没有分兵,边陲守军不过五万,所以他们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掳掠妇女、孩子,席卷财物……

臣在那里住过,知道那里的百姓……每年都要经历一次生与死的劫难,一到了冬天,就要被鞑子强盗追得荒山野岭地跑,也许是丈夫被杀死、也许是妻子被污辱、也许是孩子被掳走为奴,幸存者回到一贫如洗的家,还要挣扎求存,来年辛苦种下的一点粮食,也没忘了贡献朝廷的税赋……”

正德皇帝胸膛急剧起伏,一张玉面涨得通红。他虽然常常抱怨自己受到诸多的限制,还不如一个寻常百姓自由,但是并没有忘了自己的责任,杨凌的话激起了他强烈的自尊心,他是大明皇帝,大明百姓受人欺凌,他如何不羞不恼?

正德忽然扯开嗓子叫道:“朕要御驾亲征!朕要亲自率领千军万马,驱除鞑虏、救我百姓!”

这话不止杨凌听见了,连门口的苗逵、刘瑾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人吓得一溜烟儿抢进来,纳头便拜,口中连声道:“皇上不可,皇上不可,昔日土木堡之变前车之辄……”

正德怒道:“放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这么一件嚼不烂的事,翻来覆去说个没完,我朝洪武皇帝没有带兵打过仗?永乐皇帝没有亲自伐过北?”

杨凌也有点儿发慌,他定了定神,忽然说道:“既如此,臣愿辞去内厂厂督之职,做一个军前小卒,为皇上征战沙场,誓死杀敌!”

正德一愣,随即大笑道:“你?不行不行,朕是习过武艺的,你一个读书人,若让你调兵遣将、运筹帷幄朕是信得过的,上阵杀敌实在非你所长。”

杨凌微微一笑道:“皇上说的是,各人有各人的位置和作用,皇上是天下之主,有您坐镇京师,天下归心万民不乱,若是亲自挂帅上阵指挥那就大材小用了。皇上想率兵亲征,如今却不是时候,边关危急,急需一员老将坐镇呀。”

苗逵也叩头道:“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您是天子呀,奴才愿替皇上亲征,上阵杀敌、斩寇立功!”

正德一听,冲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他抿了抿嘴,问道:“杨卿有何建议?”

杨凌沉吟道:“皇上,此事还需召集各部大臣计议,臣是厂卫的人,不宜与百官论政。”他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臣派探马详细了解了鞑靼人的情形,鞑子人人乘有良马,来去如风,我军以往对敌,常常跟在敌人后边随着他们东奔西跑,最后说是将鞑子赶走,不如说是他们劫掠之后,顺势退兵,行军速度不及鞑靼,是我军之短。

所以,臣认为朝廷出兵,不可沿袭以往分兵制之的策略,应集重兵于一处,步步为营,逐寸蚕食。同时塞外苦寒之地,人烟稀少,能战之力想要补充起来极难。

而且我们的城池鞑虏并无意久占,所以不必计较与他们的一城一地之失,应以杀伤敌寇为主,杀得多,他们就肉痛,明年再来时,各部落间必然要好好考虑。

再者,火筛一直野心勃勃,必不甘久居人下,所以此次出兵,主帅应有所侧重,重击小王子,放过火筛,忍一时之怨,此消彼长之下,火筛必起异心,如果鞑靼内部起了纷争,我大明正好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出手帮帮弱的一方,让他们继续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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