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24节

  张怀素想多说两句时,宋乔年又摆手打断道,“行了,细节本部不想听。”

  “是。”张怀素便低着头。

  宋乔年又皱眉道,“那四个傻子的事……你们这样做真的适合吗?”

  张怀素也觉得关于这事张小国的确极端了,事前几乎都不商量一声。这除了是张小国的一贯德行外,昨日张怀素在场,他小国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做了,那就是一种很铁的捆绑,事情错综复杂的现在,一个捆绑一个,把很多人和事纠结在一起了。

  好在扭在一起的事和人越多,抗风险能力也就越强。现在,暂时已经顾忌不上他们每个人什么心思了。

  想来想去,张怀素只得道:“相公明见,这乃是张小国一贯的做事风格,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爹张步帅仍旧是您的心腹,那他小国也是您的人。”

  “你……”

  宋乔年对他这说辞有些恼火,却也真的不好反驳,“本部是问你这事后遗症有多大?”

  张怀素也只得本着客观的立场分析,“四大才子其实就是几个傻子,平时为人怪诞没什么朋友。最多也就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张子文,且接触时间不长。张子文本身是个没心没肺的败家子。综上,贫道认为哪怕张子文知道了内幕,也不至于干什么。尤其他爹,更不可能为了这些幺蛾子出面。”

  “那就……先这样吧。”

  宋乔年微微点头,听这妖道分析的倒也算是客观……

第43章 相互挑战底线

  应付了太学点名后回到家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小宝折腾。

  胖子还是不适应身上的沙包,以小滑稽动作表达着不满。为此张子文笑不起来,不知道为何,总之从反常的大雨后就不怎么高兴了。

  四九进来收拾小院时,张子文问了句:“四大才子今日没来吗?”

  四九摇头,“今日没见到他们。”

  ……

  午后时,四九急急忙忙来递上一份帖子。

  竟是张小国的请柬?

  大内高手徐宁一向对这个人很反感又很惧怕,便抱拳道:“衙内,还是不去的好。”

  张子文考虑了顷刻却微微摇头,“去是要去的,我有些好奇他想说什么。”

  徐宁抱拳道:“如此的话,卑职叫上一些金枪班不当值的高手随行?”

  张子文难免好奇的道:“皇城编制高手中,你有多少心腹?”

  徐宁有些尴尬,“回公子,心腹谈不上。但熟悉交好、武艺过硬能做事的人,卑职还是交往了两人。问题不大。”

  张子文微微点头,“好,记得多结交联络这两人。但这次不需要他们,没什么问题。”

  言罢起身离开了,徐宁只得跟着……

  这次赴宴就在文峰楼,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盛大的酒会场面。张小国只邀请了张子文,是的单独见面会。

  带着徐宁进入楼上包间时,张小国先是神色怪异的注视了徐宁少顷,这才笑着起身拱手:“见过公子,公子能大驾光临实在让人高兴。”

  张子文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长衫坐了下来。

  “上酒。”

  张小国吩咐后,房间里的漂亮侍女过来斟酒。

  “再次感谢公子赏脸,小国先干为敬。”

  张小国先抬起酒杯喝光了。

  而张子文抬起酒杯喝一小口,酒倒是还不错,却不想多喝了,放下杯子道:“我们并不是朋友,既然忽然请我喝酒,你应该有事要说?”

  张小国笑了笑。

  陪在身边的岳老三走上来又给张子文倒酒的时候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次乃是……”

  张子文看也不看的反手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我问你了吗?我们说话论得到你岔口?无规无矩!”

  岳老三大惊失色的退后了三步,又出现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最终闭口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真是抽的把徐宁都吓一跳,还是觉得这个大纨绔太过锋芒了。

  张小国什么也没说,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迟疑着什么。

  就此场面静止了下来。

  张子文顺着把他们的表情依次收入眼里后,又抬起酒杯泼在张小国脸上:“哑巴了,没听见我问你话?”

  又指指窗外,“虽然传言晚上你说了算,但这不太阳还没落山吗?夜王,难道你不满足,想白天也说了算?”

  张小国脸上怒意勃然闪现,缓慢的抬手抹去酒后,一字一顿的道:“公子误会了,所谓夜王……那是别人乱传的。其实这次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因为上次的事,和公子有些误会,便想着找个时间请公子过来喝酒,赔罪。”

  到此张子文大皱眉头,百分百肯定这些家伙有什么事。

  他张小国应该不是个会随意纠错的人,否则当年王曦风家的事不可能闹的这么大。就算要赔罪,他也应该是宋乔年被抽耳光后的第二天就摆酒赔罪。却都过了这么多天,更像是他们觉得一个败家子没什么可怕的,和宋乔年商议好对策了。

  “其实你想多了,你没有得罪我,所以不存在赔罪。”张子文道。

  张小国表情略生硬的笑道:“还要需要的。公子生于文人世家,相对而言缺少阅历。卑职生于将门从小舞枪弄棒,比较能知晓人的性格脾气上的爆裂,尤其当见惯血与火生与死后,就总会有种感觉,人和动物一样不过是个血肉皮囊。于是需要多沟通,不然很容易就会……发生冲突死伤。”

  徐宁有些惊悚又有些皱眉,这已经像是威胁的意味了。

  张子文想了想道,“多问一句,小国兄之前在哪个番号服役,为国参加了哪场战役?为何说见惯了血与火生与死?”

  张小国尴尬的神色一闪,“公子见笑了,我那只是打个比方。”顿了顿又道:“感谢相爷的运筹帷幄,在咱们多军系的支持下,西北战事形势越来越好,让我国朝免受胡人的糟蹋。很高兴有公子的父亲在指挥国朝军人,保护国朝。”

  张子文注视着他很久,这次张小国也没有让开目光,相互都沉默了很久。

  要说火药味也谈不上,可惜,张子文和张小国正巧都是不会害羞的那种人,相互都有着心思。

  对视了少顷,倒是张子文先挪开了目光,“我娘的爷爷张方平相公,在很多年前就指挥着队伍四处钻山打洞,剿匪扫黑。承你吉言,保护国朝,保护皇帝的子民,还真是我们家的传统,是骨子里携带的东西。只希望……我这个败家子能做的更好些,不要辱没了家风。”

  张小国道:“公子这就开始摆资历讲家世了?看似公子暂时还是闲人,还没正式为国朝效劳呢?”

  张子文微笑道:“快了,如果没被太学开除的话,后年我就会上舍及第。看在我们家门风还行,一连几代人都为祖国做过贡献的份上,应该也没多少人为难我,会给个实却让我做事。”

  张小国抱拳笑道,“那就提前恭祝公子,若能前往山区或边疆效力,那时小国更会备上厚礼,感谢公子秉承家风守护国门。到时,相爷就算心疼儿子也没有更多选择,因为高处不胜寒,不能厚此薄彼。”

  “倒是发现,小国兄比想象的更加人情练达一些,不像是一味冲动勇武的那个类型。”

  张子文神色古怪的说着起身,“谢过酒宴,时间不早,我赶着回去喂猫。”

  ……

第44章 熊孩子与奸臣的逻辑

  离开文峰楼后缓步走在街上。

  徐宁皱着眉头道,“公子之前在当心王思怡的去向,既然刚刚的场面像是有点破脸,为何不开口直接询问他?”

  张子文道,“因为问了没用。倘若王思怡真出事了,注定要死的话,这么多日也该死透了。倘若没死,我问了,更有概率把她推向死亡。”

  徐宁一想有道理,这才尴尬的道:“主要她是个女儿家,卑职当心她受辱……”

  张子文微微摇头,“担心也没用,假设注定她要受辱,这么多天过去已经受够了。我问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顿了顿又道:“今天的会面,张小国比我想像的更加有恃无恐,那个勒索过你的岳老三表现极其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张子文不禁停下了脚步,迟疑少顷凑近道,“立即召见高衙内、陆谦,富安,四大才子,以及你在金枪班的两个哥们,这就去办。”

  徐宁迟疑道,“既然像是不太平……卑职现在离开您身边不好吧?”

  张子文仰头看看天空喃喃道,“你想多了,暂时还在控制内,这个天,它还塌不下来。”

  ……

  急忙的回到府里去书房走了一圈,故意被康国老爹吼几句败家子。

  然而这样一来老张便中计,被张子文略施小才,出口成章几句,除了把康国老爹虎的一愣一愣的,还满脸惊喜,捻着胡须看着张子文。

  “哎……你这小子啊,总让人那么操心,如又总能惹人怜爱。”老张略泄气的感慨着。

  张子文趁机开始装逼,“爹……我这次怕是完了。”

  老张果断皱眉,“开口闭口就药丸了,你又怎么了嘛?”

  张子文道:“今天蔡相公视察时,宋乔年随行,他们交头接耳像是有奸计,尤其,宋乔年看我的目光像是要喷火,怀着无比的仇恨。”

  张康国大皱眉头,喃喃道:“宋乔年你好大的胆子……老夫还说今个一天你跑哪去了……”

  张子文再道,“所以您弹劾宋乔年的事,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张康国这才有些为难的道:“哪怕上次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真不是小事,为父还在权衡。怎能听你这纨绔子弟叽叽歪歪两句,就轻易决定的?此举又不是街市上买菜那么容易拍脑壳决定。”

  “可以当做买菜事件的,所以老爹不能再拖了。”

  张子文道,“儿子顽皮,打了宋乔年的脸,我承认我行为不当。但错误已经铸成,仇恨已经接下,打蛇不死就必受反噬,更所谓先下手为强。那老宋一副睚眦必报的样子四处活动,等他们先出手就真的被动了。反正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护短您是必须护短的,否则我找娘说理去。若这前提成立,便您也牵连进来了,以其防守挨打不如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您一进攻就是霸气和勇气,让他老宋没有机会出手,只能忙于应付。”

  “败家子……”

  张康国又拍桌子道,“你你,你这套歪理邪说到底怎么想出来的?你行为不当打了长辈、朝廷大员宋乔年!然后来找你爹说,因为你错了,又害怕对方报复,所以就要继续整倒对方?你的逻辑老夫没理解错吧?”

  张子文有些尴尬,“这么做是人类下意识行为好吧,又不止我,人家张小国张怀素都是这么操作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康国皱了一下眉头,捻着胡须迟疑。

  由此张子文知道,他们那些猫腻老张就算不知道,但也多少应该有些耳闻的,老爹他只是想和稀泥不愿意管而已,此外这些原则上不是他的治权。

  张康国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宋乔年和这两人有非正常关系?”

  张子文点头,“有的,此点儿子保证。”

  张康国继续迟疑,“虽然整顿枢密院是老夫职责,但国战时期,倘若老夫主动弹劾枢密院自己的纰漏,主动提及下属失误,这给人的感觉像是老夫小心眼,不关注西北而整天盯着同僚整。你不也说了,大宋枢密使的第一责任是赢得战争,而不是纠察同僚的小辫子?”

  张子文躬身道,“这个简单,找御史先弹劾他。然后您在出来大义灭亲、勇于承认枢密院的错误,以枢密院的名誉进行自我批评的同时,把宋乔年所有的纰漏全盘倒出来,最后再补充一句‘臣有过,因最近为西北战事劳心劳力以至忽略了枢密院自身的吏治问题’。”

  张康国不禁有些眼睛发亮,却还是迟疑,“御史台大抵已沦为蔡京地盘,因为弹劾御史的权利就握在老蔡的手里,为父怎知道哪个御史可以信任?”

  汗,大宋就这德行。

  御史台是纠察官员的,但同时也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是纠察御史台的,可以弹劾御史,而这个部门就列在中书门下,是蔡京管。基本上蔡京形成旗帜后,又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另外一面旗帜,于是御史台就相当于被整体勒索后,全部闭口了。

  到此张子文一字一顿的道:“副监察御史张克公,目测可与之谋事。儿子用脑壳担保,他绝不是蔡京的人,并且是脑壳很铁的性格。但凡和蔡京相关的人他一定有兴趣喷的。他只是因平时人微言轻,和同僚诸官的关系不好,又没人挺他而已。倘若有大宋枢密使愿意挺他,儿子保证,早就憋了几箩筐黑料的他,说起来会滔滔不绝。”

  张康国楞了楞,一想那张克公还真是这样的人,便又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他兄长张叔夜与儿子和恪叔都交好。以宋乔年的为官作风,以张叔夜那脾气是绝对见不惯的。儿子现在就可以面见张叔夜,达成这事。”

  张子文一副奸计用都用不完的样子。

  到此张康国也来了些兴趣,不禁舔舔嘴皮。如若这小子能信任,那么是的,收拾自来看不顺眼的宋乔年的时机还真就成熟了。不需要他宋乔年有罪,事实上大宋也没谁会真的给他定罪,皇帝首先就下不了手。

  只需他宋乔年有过失就行,让他滚蛋,借此加强张康国在枢密院的权威就可以。否则他占据有蔡京撑腰,整天和枢密使阳奉阴违,把控着京畿事务让人难以插手,这不但有失枢密使官威,从职责上说对整个京畿也不安全。

  想定,张康国又注视张子文少顷,有些泄气又无奈,这小子真的是……怎么说呢……

  但不论怎么说,最终张康国当然是护儿子也信儿子的,只得点头道,“罢了,谁叫他宋乔年本身也不是个东西,妈的小心眼,难怪他做不了大事。都知道你是个脑子有病的败家子,熊孩子行为不当,他却竟敢和我张康国的儿子记仇,那就也不要怪老夫不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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