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157节

  既然如此,反正都是九万,这些神奇的机器不要白不要,要了好歹可以在牛相爷跟前装个逼,显摆一下见识和劳苦功高的情况。

  “就这么定了。”

  为了避免约谈越吃亏、越被忽悠,牛在生干脆先现场敲定下来,急急忙忙的带着萧静媛媛离开。不管怎么说,此行被敲诈的程度有限,也算超额做到了政治方面的交代。

  萧静媛媛也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装逼,哪怕被勒索也要尽快敲定完成第一次合作,否则海军的老许、以及其他领导对这事终归是有抵触的,耽搁下去变数还会有……

  三月中旬。

  张子文正在野心勃勃盘算着怎么把萧静媛媛付的订金藏起来当做小金库,并展望着从这次盈利开始、往后的工业蓝图。

  码头开发区的办公室内人员众多,整个充满了阴谋的一种气味,全都想吃肉不怕挨抽的造型,纷纷对局座建议,怎么私藏这笔来之不易的利润。

  这时候一个戴着袖套的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了句“不好,许大人来也”。

  最当心的事还是来了,自从闻到了钱的味道,貌似老许也比以往的时候更精了。

  没能等把钱藏起来,外面的四五个土包子是拦不住许志先的,还是被闯了进来。

  “好啊……算好本官及时赶来了,你们果然在密谋着藏钱。”

  许志先威风还是有些的,发话之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谁度不吭气。

  “你201所是不是不想混了?”

  许志先伸个指头指着沈任飞的鼻尖言之凿凿,“看你们干的好事,出卖大宋的利益也不说你们,总算是有朝廷的批文不那么敏感了,然而,卖了的钱你们竟是只字不提?”

  沈任飞有些懵逼的样子,“可这……不关我的事。”

  许志先故意要让他说出来的样子,“那本官等着你说,关谁的事,谁给你的胆子?”

  然而谁也无法指着局座说“是他”。

  张子文真的太需要这笔两万贯的订金上马测试2.2版机器,最终只得勉强陪着笑脸起身,“看你把他们吓的,多大点事。”

  “哦,原来是张巡视员说话了,我还道是头驴在我背后叫唤呢。”许志先转身看着他。

  张子文开始有点脸黑,又有点想老毛病犯了要殴打他。如果是私下恐怕就真的出手了,可惜当着的人太多,而他是大宋海军的主政,规矩还是要有的。

  于是张子文沉默了。

  许志先也倒是感觉好了些,毕竟最看重的就是这纨绔的识大体,他在人前的时候总是很给面子。

  “看起来这笔钱你是不打算交出来了?这虽然不是罪,但关乎财务规则和道德问题,而你现在已不是海军主簿,乃是我兼任,本官以为你知道这事的?”许志先问道。

  张子文摆摆手,沈任飞老罗陶司等等工业口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老许和小张两人。

  张子文装作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道,“以这里为中心,这方圆二十里的地盘,是我一针一线拉扯起来的。我张子文有过错这不假,我坑过很多人,但也为此付出过代价。在这地方我养活了当初你没能养的数千人,并且没干过一件缺德事。”

  许志先微微一愣,迟疑少倾后微微点头,“这倒是的。”

第271章 西北来客

  张子文继续道,“对这里我只是个外乡人,对我生出来的海军也只是个过客,我自己的钱亏了不少在这里,将来走的时候也不会带走这里的一针一线,哪怕就这一次,我要你别过问这笔钱了行吗?”

  许志先的心内倒也谈不上震撼,但的确很吃这一套。

  不过哪怕心里已经妥协了,许志先嘴上仍旧有些不饶人,“这不科学啊,这些日子以来,萧大小姐和李晓兰没给你足够的回扣谁信啊?”

  张子文有点不想理他了,“你们都说我卖国了,所以这种论调下我敢收钱吗?你懂的,不收钱我和刘逵做的这些事哪怕就是错了,也只是工作失误。所以你觉得我和刘逵蠢啊。”

  刘逵不但是个喜欢整人的小人,还是当朝新贵、吏部天官,且有小道消息说很获蔡京和皇帝的器重,不久就要委任中书侍郎(副相)。

  考虑到这些许志先也算脑子清醒了些,想起了这个项目毕竟是刘逵推动的。得罪张子文也倒是未必等于得罪刘逵,但变数在于万一局座真的猥琐毛病一发作,又夹在刘逵间挑拨点什么,岂不是废了?

  这小子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哪怕凉了,但血统上决定了他任何时候都有能力在前三排搞风搞雨,而一般人不具备这些资源和能力。

  “最后这次。”

  许志先离开前指着张子文的鼻子妥协了,“你把萧大小姐给的订金照常入账,就当做我最最后一次批给201的蒸汽机经费,这个往后啊,再也不要跟我谈钱。”

  言罢就走了。然而许志先即使是来了这一趟,也没弄懂此番大魔王到底签署了多大的产值订单。实在是现在没人想碰这些事,于是也没有谁去了解,更没有谁对他说……

  陶节夫来信了。

  三月中旬,陶节夫的二儿子陶志强风尘仆仆的至昆山见张子文,带着他老爹陕西都转运使陶节夫的亲笔信。

  信中,老陶吹逼说决战银州的时机全面成熟,有把握一战定乾坤打的西夏人满地找牙什么的。

  嗯,这家伙的确比较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技术上来说,在战斗发生之前,作为一个统帅,内心里他是不知道结果的,并且他也必须做好战败的准备。从此点来说,陶节夫不怎么合格。

  但从历史轨迹,这战真被这家伙给干赢了,战役规模虽然不大,不如童贯挂名指挥的青塘之战,但也意义深远,于这场大宋(北宋)对游民战争的最后一次胜利中,陶节夫以文人士大夫身份,用西夏人的血奠定了名留青史的地位。

  “小张公子。”

  还年轻的小陶道,“家父为这场战争,为银州这个西北屏障耗费了太多心血,并花费了近一年时间调兵遣将,逐步形成了合围部署,但眼看着决战时机越发成熟之际,却忽然接到枢密院‘谨慎决策、暂缓出兵’之命令,是命令不是建议。”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现在西北局乃是康国老爹直管,所以这事就真的暧昧了。

  陶志强再道:“与此同时,河东转运使唐恪的最后一批粮草已经过期,但仍未送到前线?”

  张子文想了想道:“我这个过气了的局座,现在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陶志强道:“这个么……家父不太明白的地方在于,这时候的这些幺蛾子,是老张相公的意思,还是老蔡相公的意思?”

  张子文叹息一声,迎着水边吹来的风道,“这次你们冤枉老蔡了,这事是我爹的意思。虽然他没和我沟通过,但我知道是他干的。”

  “额这……”

  这样一来现场就尴尬了,陶志强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大奸臣的儿子对话了。

  张子文又缓和道:“别多想,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和你们想的有些不一样。就在上月,辽国皇帝把耶律南仙公主嫁给了李乾顺,代表着两国的亲近,辽国也一再让宋国撤军但是被蔡京顶回去。咱们皇帝恐辽,加之上次林摅在辽国大放狠话惹毛了辽人。”

  接着道:“你懂的,虽说现在辽国不想打仗,但从人性来说,一而在再而三的不给面子冲突,哪怕是小事,也很可能像是街市上的流氓那样就忽然抽刀。于是为了给老蔡添堵,考虑到皇帝的心思,考虑到青塘只是部分占领,来自部族的抵抗仍旧随时发生,居于全盘形式,我老爹是真的惧怕于这种情况下引发宋辽战争。这就是他在开边大方针情况下拒绝了你们银州战役请求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陶志强迟疑了少倾道,“真可能引发宋辽全面战争吗?”

  张子文淡淡的道:“不是可能,若你们现在进兵银州,一定引发宋辽之战!我不敢讲是全面战争,但摩擦一定会起,是否把局部摩擦推演成为全面战争,那就看双方鹰派的头铁程度了。”

  “啊!”陶志明吓得跳了起来,“请公子展开细说。”

  张子文道:“第一,青塘部族抵抗领袖扰拶的游击活动仍在持续。虽然不能全面形成对占领区颠覆,但能骚扰,为此几乎栓死了刘仲武部主力,无法从青塘撤军。”

  “二,银州战役一但深化。这两点相加,几乎就栓死了我大宋的西军精锐。”

  “第三点是,燕云因铁价狂升所带来的民生损失已让牛温舒忍无可忍,小陶大人你相信我,老牛是个头铁的人,这个时候换我是他,我会想办法挑起摩擦转移矛盾的。”

  “第四点,张叔夜是个酷吏,持续在安肃军稽查走私堵塞辽国血管,更让牛温舒恼火。”

  “上述全部条件相加,若强硬派牛温舒脑壳一热,派人朝宋辽边境推进震慑。你来告诉我,以张叔夜的尿性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里陶志强脸色就真有些难看了,“那家伙我知道的,他必然和辽人起摩擦。”

  张子文点头:“对,一但摩擦,牛温舒这个鹰派就有了绕开萧的里抵的和平指导,从而开战的借口!”

  陶志强想了想道,“那又怎么样,只需我们火速拿下银州,就可以和辽国周旋。”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我先不吐槽你这简单粗暴的想法,我只说,这只是你认为,你凭什么觉得我爹要和你们一般思维?”

  “额这……”

  陶志强不服气的样子,“为了这场战争,家父耗费了全部心血,大哥和我,就是陶家全部的骨血,他对枢密院陈述说‘会把两个儿子一起带上前线’,以彰显心智!凭啥不信我们。”

  张子文也有些无语,历史上老陶就这德行,还真这么干了,带着全家的人上了第一线,一定程度就激发了原本就相对能战的西军。

  然而以康国老爹的尿性,应该会把老陶这行为看做是作秀。

  因为康国老爹会以自己之心渡人,譬如他需要上前线时,他绝对不敢带张子文,否则会张母打死。

  当然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就会很复杂了,张子文多的也就不再说了,“小陶大人,你就听我这次。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闹事,不能这个时候在蔡京的默许下进兵碰瓷。这是战争而不是政治游戏。康国老爹的决定我不敢讲没私心,但总体上,对我大宋要更稳妥些。”

  陶志强道:“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调兵遣将近一年所做的部署,难道真要浪费?”

  张子文微微摇头,“不浪费,银州一定能收复,但要等待时机。告诉老陶相公,决计不能在重大国策上,违背枢密院有理由的决策。我不敢讲你们现在打银州会输,也不敢讲会引发宋辽全面战争。但战区帅臣违背枢府有理由的决策,这一定是破坏国运破坏体制的恶劣事件,对大宋所埋下的政治祸根和政治隐患,远高于一场战争的成本。”

  听他说的那么严重,又有些道理,陶志强也有些老脸微红。事实上老爹陶节夫在一些时候比较猥琐,对两位相爷的态度也相对暧昧,感觉像是两面讨好的节奏。

  所以要是张子文此番不捅破的话,陶志强知道老爹的内心,真可能在蔡京的暗中授意下,有意碰瓷银州战役,进而以被动、不得已的方式,违背枢密院命令进而提前决战。

  在已经开战的情况下又有首相默认,那么战区帅臣就算真的碰瓷了,枢密院也不会有办法。战后找个理由,在蔡京的放水下,只要战争不输,问题就能轻易压下去。

  陶志强也知道,站在张子文的角度他不支持进兵有理由,因为一但发生碰瓷事件、陶节夫老爹违背张康国意志进兵,又打赢了的话,那么无疑,张康国将会丢失掉最后的一笔威望。

  将后来哪怕他仍旧挂职大宋枢密使,但真正会听他话的军队也就不会有几只了,大多数人做事前就只会看蔡京的脸色。

  隐性的权利,自来就是这样形成并转换的。

  考虑到此,陶志强试着道:“小张公子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但更多的心思,恐怕是为了维护你张家的最后一笔声望吧?”

  张子文点头,“是的我有这样的心思。但这是阳谋不是阴谋。现在我反问你,在张康国有理由和逻辑情况下,身为战区帅臣你们不听枢府的命令,这是否算是祸乱体制?此例一开,往后都听蔡京的了。我不敢讲蔡京的心思和政策全错,但以当今从上到下的形势看,把大宋的命运全部压在他一人身上,你陶家放心吗?“

  “……”陶志强有些迟疑。

  张子文道:“我从来没怀疑过老陶相公的用心,我张家也从未动摇过要收复银州的信心。只是我要问:在这场陶节夫相公压上了身家的战争中,你们是为国征战还是为蔡京征战?如果你们真是为国征战,那根据大宋律,大宋枢密使张康国已经代表皇帝和枢府下达了命令,并且是有逻辑和理由的命令,要不要听呢?”

  固然这被张子文说的有点严重,但陶志强也半个背脊都出现了冷汗,急忙低着头,“我陶家当然是为国征战,否则还怎么名留青史。”

第272章 金牌销售员

  得到回应后,张子文点头,“这就好。所以接下来我这个过气的的闲人不会说话了,我相信老陶相公会做出正确部署。”

  陶志强道:“那便请公子给句话,既然你们没有动摇收复银州的信心,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决战时机?”

  张子文道,“我个人认为有两个信号。一,我海军设备厂的团队已经去辽国出差,等他们源源不断的帮辽国把矿石挖出来,缓解了燕云的民生压力后,牛温舒戾气就不重了。并会去了解一条比战争更能挣钱的路线。”

  陶志强有些懵逼,说来说去,局座仍旧是在考虑他的设备能否挣钱啊!但又说的有些道理。

  张子文再道:“第二个信号。看吐蕃抵抗军领袖扰拶什么时候被童贯干掉或是他自己投降。这两个信号只要出现一个,银州就可以打。若两个一起出现当然更好。”

  陶志强道:“也就是说,拖延到盛夏就能开战?”

  “应该是的。”张子文点头道:“到时候就算我老爹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说服他,你们一定能拿到枢府对银州决战的授权。”

  陶志强背着手走来走去的走了许久,忽然停下脚步:“问题阉人岂能信任,西宁州大捷后,童贯那孙子火速赶去抢功劳,并架空了刘仲武将军。现在那边诸事需要童贯点头,既然阉人指挥,我和我父亲不信童贯能搞定吐蕃最后的抵抗军扰拶?”

  张子文道,“这阉货我也看不惯,我爹更看不惯。但这个时期他其实还可以。打西宁州的确需要刘仲武,但西宁州大捷后,童贯最能处理这类事,蛊惑安抚抵抗组织以及青塘民众,他其实做的会比刘仲武将军更好。目测,那边童贯主事后,更大概率是扰拶被童贯忽悠投降。既然我大宋国策不支持对青塘进行军事洗地,那么你相信我,童贯的方式更利于西边屏障的长治久安。”

  陶志强眯起眼睛道,“西北整体大捷后,那阉货不会和家父抢职位吧?”

  张子文拍胸脯:“放心,有我爹在他起不来。但若你们现在瞎搞导致我爹丢了威性,那阉货绝壁蹦跶起来并一脚把你们这些为国征战的良人踩死,而蔡京则不会管你们,因为蔡京已经在压制童贯的事件上抗旨了一次,作为政治圣斗士,他不会做第二次了。”

  “既是公子这样作保,我就放心了。”陶志强终于被说服的样子,做出松一口气的态势。

  随即,又迟疑着道:“公子……”

  “有话快讲,下官这里忙着呢。”张子文摆摆手。

  导致陶志强有些脸黑,头次见过以这种语气还自称“下官”的。的确,论品级的话陶志强比小张高一级半呢。

  但这也不是重点,陶志强耐着性子道:“你们提供给辽人的开矿方案应该不是忽悠,是真有用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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