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范文程的脸上多了个通红的巴掌印。
“这……”
范文程惊呆了,心灵上的惊怒,让他暂时忘了身体上的痛苦。
阿济格哼道:“小小奴才,竟敢出言不逊,若非你有些许功劳,今日就该斩了你,来人,掌嘴!”
“英王爷,英王爷!”
范文程大叫。
两名待卫已经把范文程架住,又有一人狞笑着上前,啪啪啪啪,左右开弓,照着范文程的脸打了起来。
阿济格也不理会,双手负后,提步向内宅走去。
“啊!”
“啊!”
内宅中一阵阵惊呼,范文程的妾吓呆了。
“嗯?”
阿济格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范文程的妻子。
范文程的妻子虽已三十来岁,却徐娘未老,风韵尤存,更重要的是,这是范文程的妻子!
阿济格本就是个记仇的人,顿时哈哈一笑:“好一个美人儿,过来!”
“英王爷,妾已是有夫之妇,请您饶了妾吧。”
范妻吓的俏面煞白,连声哀求。
“饶了你?”
阿济格一把拽过范妻,狞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么,你们汉人,本就是我们满人的奴才,主子可以享用奴才的一切,别看范文程是大学士,可是他在本王面前,依然是个奴才,本王今日宠幸你,你应该感到荣幸,进来!”
说着,阿济格手上用力,把范妻拽进了屋,并反脚把门踢上。
“砰!”的一声!
屋内屋外成了两个世界,范文程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但更令他心痛的,还是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叫声。
阿济格的下属都以戏谑的目光看着范文程,其中一个笑道:“听说这范奴才纳了几个妾还算不错,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吧。”
“嘿,跟英王爷出门在外数月,今儿可得好好放松喽!”
一群人相继往内院奔去。
范文程很想大骂畜生,可是他不敢,他只能伏在冰冷的地面,一下一下用力捶着地,眼里流出无声的泪水!
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阿济格带一众随从才满意的从各间屋子里出来,看了眼范文程道:“滋味不错,下回本王还来!”
随即就扬长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范文程如丢了魂般,怔怔站在院子里。
“老爷,呜呜呜~~”
一名美妾衣衫不整的唤了声。
范文程这才回过神,疾步奔进了他妻子的屋子。
只见屋里一片狼藉,他的妻子如死了般躺在床上。
“诶!”
范文程狠狠一拳捶上床梁!
“相公,妾不如去死了好!”
范妻勉强抬起脸,泪流满面的哭叫道。
“此事怪不得你,是我无能,是我无能啊!”
范文程悲愤的大哭道。
范妻恨恨道:“那英王爷竟然如此凌辱于妾,相公,你去求摄政王爷吧,你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摄政王爷必会为我们做主。”
范文程苦涩的摇了摇头:“如今的大清,风雨飘摇,满汉冲突一触即发,这时候去找摄政王爷,岂不是让摄政王爷为难?更何况英王爷乃摄政王爷的兄长,孰亲孰远,一目了然,真要去找了,也无非不轻不重的略作薄惩,于事何益?还反而得罪了英王爷,罢,罢,想我范文程什么苦没吃过,还是自认倒霉罢!”
范妻失魂落魄道:“这大清的天,是满人啊,妾不会再叫相公为难了,只是妾不明白,我大清前两年不还顺顺当当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唉~~”
范文程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的眼前,不自禁的浮现出李信的面孔,正因此人,大清才日薄西山,今年就已经如此困难了,如果再被封锁下去,明年,后年呢?
他的心头,竟有了丝恐惧。
……
永福宫!
多尔衮前来探望布木布泰,布木布泰的玉面布满了忧容,叹了口气道:“九王爷,没想到局势竟恶劣至此,我听说,宫外已经有满人和汉人互相攻杀了,先皇帝致力于满汉一家,为之操劳一辈子,想不到竟要毁于一旦,九王爷可有善策?难道放任冲突不断,终至无法挽回?”
多尔衮听出了太后的语气中,含有不满的意思,可是他能如何,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荡寇军倚仗宁远的坚城利炮,怕是多铎倾全力去攻亦是讨不得好,阿济格进攻察哈尔,更是无功而返,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国力碾压。
以往多尔衮以为,大清得上天眷顾,合该取得明朝天下,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汉人达两亿之众,只是因为内乱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才会被满清一次次的入关寇掠,如今李信取大明而代之,国势蒸蒸日上,大清作为番邦蛮夷,三百万人口,哪有和李信争锋的资本?
就拿目前来说,李信没必要发兵攻打,只须紧紧封堵住大清对外获取物资的渠道,大清就会自己生出乱子,在内乱中衰亡。
多尔衮明白归明白,可是国力上的差距,让他无能为力。
布木布泰又道:“豪格已数次上奏,要求回沈阳,济尔哈朗也似有支持豪格之意,甚至两黄旗的将领都颇多私语,我已经快压不住了,九王爷可有善策?”
豪格是多尔衮的心头之患,他无比后悔带豪格去北京,被李信抓住了机会,送了场功劳过去,使得豪格跳出了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