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哭够了,闹够了,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慧梅猛推开张鼐,背过身子。
张鼐还要去纠缠,李信一把拉住他,摆手制止。
“李公子,怎么了?”
张鼐不解的问道。
李信淡淡道:“慧梅情绪不稳,适可而止吧,明日你再慢慢劝他,今晚让慧梅好好休息一下,总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噢!”
张鼐似懂非懂,憨憨应下。
李信暗暗摇了摇头,这个傻小子,慧梅没跑,不就是释放出信号了么?
作为欢场老手,李信清楚不能逼的太紧,太紧了慧梅会反感,要给她自己思考、调整,以及接受的时间,毕竟今天的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又涉及到女人的脸面和贞洁问题,要慢慢来。
说话大实话,慧梅是袁时中的妻子,与张鼐没什么关系,慧梅要想接受张鼐,先决条件是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与当初的高桂英类似,也是李自成的妻子,但是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高桂英年龄大了,被李自成冷落了近十年,李自成的刻薄寡恩让她寒心,才给了李信可趁之机,就这样,还是死缠烂打的结果。
而袁时中能够得上的罪名只有一个强娶,在那个时代,强娶不是罪过,况且慧梅还是大姑娘,羞耻心比较强,哪怕心里仍深爱着张鼐,也不会轻易转投入张鼐怀抱,需要长时间的感化和劝说。
‘尼玛的,自己还得兼职爱情导师啊!’
李信哭笑不得,暗骂了句,不过花些心思,就能让张鼐对自己死心塌地,值!
“走罢,慧梅好好想想,张鼐你也好好想想,都散了吧,明日可能还有硬仗要打!”
李信拍了拍张鼐的肩膀。
“是不是自成会来?”
高桂英问道。
李信点点头道:“跑了袁时中,他必然会向李闯求援,无论愿不愿意,李闯都要为他出头,李闯离我们也就几十里路,我们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与他干一仗!”
高桂英担心道:“自成十余万人马,曹操又有近十万,加起来二十多万,而我们才三万,你可得想清楚了,其实连夜走还是来得及的。”
李信摆摆手道:“人多并非势众,李自成与罗汝才各怀鬼胎,二人都不会在我身上损耗过多实力,也不可能真为袁时中出头,无非作个样子罢了,所以必须要硬碰硬打一仗,让李自成知难而退。”
“总司令!”
这时,二瓤带着几名亲卫连战士,押着个浑身血污的中年人过来,另有四名战士抬着具尸体,拱手道:“此人是袁时中军师刘玉尺,那个死尸是袁时中的亲弟袁时泰,已经找人辨认过了。”
“哦?”
李信目光一扫袁时泰的尸身,就移向了刘玉尺。
刘玉尺四十出头的年纪,气色靡顿,修长的眼睛闪闪烁烁,见着李信望来,勉强拱了拱手:“玉尺见过司令爷,司令爷神兵天降,小袁营倾刻间土崩瓦解,玉尺心服口服。”
刘玉尺的示好之意,聋子都能听出,李信却是冷声道:“刘玉尺,叫袁时中娶高慧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这……”
刘玉尺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慌乱之色,矢口否认:“司令爷说笑了,鄙人在小袁营无足轻重,是袁爷无意中见着了慧梅姑娘,惊为天人,才向闯王提亲的。”
“呵~~”
李信呵的一笑:“你当我傻了不是?你是袁时中的军师,娶了慧梅的好处瞎子都能看的见,难道袁时中就没询问过你,你没给他煽风点火?”
“我……”
刘玉尺心知搪塞不过去了,身为军师,这么大的事,袁时中不可能不与他商量,只得长叹了口气,一躬到底:“各为其主罢了,还望司令爷见谅!”
“狗贼,原来还有你一份!”
张鼐怒不可竭,一脚把刘玉尺踹翻。
刘玉尺不敢喊疼,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信。
李信道:“我此次出兵,是为我的兄弟张鼐而来,报袁时中横刀夺爱之仇,此事我不愿太过于干涉,张鼐,刘玉尺交给你了,是杀是剐,你开心就好!”
“司令爷,司令爷,不关我的事啊!”
“小张爷,饶命啊!”
刘玉尺吓的大叫,李信不看他,张鼐恨声冷笑,揪住刘玉尺的领子,往黑暗中拖去,一阵惨呼求饶之后,张鼐提着颗脑袋走了出来。
那面孔,布满恐惧,两颗眼珠子瞪的滚圆,分明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死不瞑目!
李信暗暗吸了口气,别看张鼐平时蔫蔫的,一副老实人模样,可是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加可怕,张鼐正是如此,他痛恨所有拆散他与慧梅的人,刘玉尺如是,将来袁时中落他手上,只会被折磨的更狠!
第一七六章 连夜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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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鼐的狠劲,小闯营的人马习以为常,既便是慧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望了望刘玉尺的头颅,随即叹了口气。
她发现,自己的性子有些软弱,当初被逼着嫁给袁时中时,没有据理力争,如今袁时中被赶走了,张鼐回来了,居然也没有为袁时中守节的想法。
想到这,慧梅不禁挽上了慧英的胳膊,她觉得慧英比自己坚强,至少慧英能够果断的离开闯军,和李信在一起,突然她有些羡慕慧英了。
清清白白的身子,哪怕做不了正妻,李信也会珍惜她的。
而自己呢,已经是残花败柳,张鼐真的能不介意么?
莫名其妙的,慧梅又偷偷瞥了眼李信。
“李公子,我们都是闯王的人,你是不是不打算把我们放走?”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向李信问道。
“你是……”
李信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