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酒下肚后,林军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酒杯放下来
“我要先去上个厕所。”
一屋人都傻了,还以为他喝不下呢,结果来这么一句。
就是说还没尽兴,回来继续喝的意思呗?
林军起身离席,坐旁边的齐龙原本还想搀扶一把,结果对方哪有半点问题,直线踩得挺好,都能走出猫步的感觉。
“这怕是个酒麻木啊!”胡生彪吓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他原本已经很高看对方,认为酿酒的人,长年累月在那种酒精弥漫的环境中工作,喝个两三斤酒应该没问题,毕竟他要狂起来喝,也能喝个两斤左右。
但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真可怕。
“稀罕是稀罕,但这世上吃砖头为生的人都有,能灌个几斤酒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李亚东笑着说,“我在俄罗斯那边待过就知道,那些老毛子喝酒普遍都很厉害,都是能从早上喝到晚上的狠角色,那一天下来怎么的不得喝个几斤酒?”
“俄罗斯那边我听说过,但那酒应该度数低吧,总不能50多度呀!”胡生彪说。
“这倒是真的。”李亚东点头。
林军回来,继续喝,一杯接一杯,一盘酸辣小螺丝他挺喜欢,平均三五个螺丝一杯酒,看得众人叹为观止。
“其实喝到这儿,我感觉我已经醉了。”他突然说。
“哦?”李亚东饶有兴致地问,“何以见得,我看你这完全不像醉的样子呀?”
“应该醉了,没一次性喝过这么多酒,现在喝到嘴里全是白水味儿。”
应该
这尼玛。
还白水味儿
来,这种白水体验下次再喝酒时给我来一回,喝不死那些王八蛋!
“算了,就这样吧。”
已经六瓶酒见底,李亚东估计他再灌一瓶也没问题,根本一点醉意没有的样子,就没必要再试了。
四个字可以解释这件事天赋秉异。
酒坛子里泡大的家伙,果然不一般。
“那行,确实也没味儿,这么好的酒都搞浪费了。”林军点头,扯了张纸巾抹了把嘴巴,然后把还剩大概一杯酒的第六瓶茅台拧上盖子。
“不服都不行啊!”胡生彪无限感慨,下馆子比家里吃饭还勤的人物,也是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怪胎。
李亚东深表赞同,望向林军笑着说,“以后找你喝酒可不能不来哦,你以后可就是我酒桌上的大杀器了。”
“呵呵好。”林军挠了挠脑壳,依旧是那副腼腆的模样。
这哪里像醉的样子?
李亚东已经敢笃定,即便是洪大强遇上林军,那也是直接溜桌底的下场。
洪大强能一次性灌下七斤酒不假,但终究吐了,在卫生间里呕了一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但林军呢?
几乎六瓶酒喝下去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俩人有本质上的差别,洪大强是强行往下灌,而林军却是在品酒,当作一种享受。
喝完五斤还在品,这就很可怕了!
酒神一流的人物。
李亚东现在完全不担心以后谁敢再约酒装逼了,天南地北他都要将林军搞过去。
不喝到那帮家伙怀疑人生他都不姓李。
第一千零四十章 小镇疑团
灵溪镇。
羊城这座城市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子,位于城区和农村的间地段,这个年代有个特有名词来称呼这种地方,叫作城乡结合部。
地方很小,连名字都源自于镇上有且仅有的一家老牌国企——灵溪酒厂。
“李董,hu zong,你们看,我们镇的地理环境那是相当优越的,距离城区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又依山傍水,非常适合兴办酒厂,这也是当初国家愿意把灵溪酒厂落户我们这里的原因……”
黄色的大巴车缓缓前行,一路从酒店开过来,特地上门迎接,刚驶过小镇的牌楼,镇长何树清便迫不及待地推销起来。
旁边的灵溪酒厂副厂长钟云路,也时不时地搭话帮腔。
胡生彪已经来过几次,倒显得比较淡定。李亚东隔着车窗四下瞅了瞅,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好地方,到处绿绿茵茵的,车子刚从一座石拱桥上驶过,少了些钢筋混泥土的气息,多了些人情味。
“据我所知南方这边的大型酒厂并不多呀,灵溪酒厂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怎么就突然经营不下去了?”李亚东问。
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很清楚真要有什么猫腻,问这俩人也是白搭。
“李董慧眼如炬,您了解的不错。”何树清适时地献上了一记马屁,然后解释道:“我们这边的大型酒厂确实很少,但这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少了本地的竞争不假,却难以形成势力,无法抵御外来品牌的入侵。李董您肯定也是知道的,近年来贵洲和四洲两地的酒企一家一家地往出冒,声势滔天,而我们南方的经济又发展迅猛,是他们看的主要市场,如今处心积虑地抢占市场,根本难以招架呀!”
他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但李亚东多心思透亮的一个人?瞬间洞悉了真正缘由。
灵溪酒厂的破产,说到底原因恐怕还是出在自身——产品缺乏竞争力。
过去在本地几无对手,想必过的太安逸,也没怎么推陈出新,所以现在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倘若他们的产品真的无可挑剔、花样繁多,照顾了本地居民几十年胃口的老品牌,又怎会被两条过江龙啃得连渣都不剩呢?
或许管理方面也存在很大问题。
“诶~何镇长,你们镇上多少人呀,怎么感觉这么冷清?”李亚东留意到大好的天气,街上却行人稀疏,不由打听起来。
“人也不少呢,毕竟地界不大,常住人口有三万多人,主要还是我们镇上的居民化素养都比较高,没什么事的话大家不太习惯到处乱跑。所以您看看,这治安环境那是一等一的好啊,年年被市里嘉奖,可谓夜不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