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阿雄倒是上了个心,把手下的人全给喊来了,两辆车,七个人。
因为他感觉以老板现在的状态,引发冲突的可能性实在太大。
大龙村的乡亲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只要没下地的,男女老少都汇聚过来,有些连板凳都拎来了,就差一捧瓜子。
让阿雄长出口气的是,老板现在倒是没空理会他们,整个心思全在电话上。
信号终于找到,又是10几通打过去,才好容易被接通。
“张总,5号井也断油了!”谢兴洋硬邦邦地说。
“哦?有这种事?”
“你该回来了!”谢兴洋咬牙切齿道,声音里的愤怒藏都藏不住。
但是,胜利哥是那种能任他呵斥的人吗?
“哟!谢总,听你这口气很不爽呀?什么叫我该回来了,命令我?”胜利哥冷笑着说。
“油井出了事,你不该回来看看,不该负责任吗?!”谢兴洋不再压抑心中的愤怒,怒喝道。
“笑话!”胜利哥嗤笑一声道:“我特么的该负什么责任?我的负责是给你开井钻油,50的成功率,你自己在圈里打听一下,谁能做到?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敢教训起我来?
“王八羔子,自己回去好好把合同找出来翻一下,看哪项协议我没履行,那片大漠的地质情况本来就很复杂,早特么的跟你讲过,现在油井下面的油钻完了跟我有个屁关系,老子还保证你源源不断吗?我警告你,别再特么的没事给我打电话,老子很忙的,就这。嘟嘟”
电话被挂断,谢兴洋懵了。继而
“啪!”实在是气得胸口都炸了,手上的大哥大说扔就扔!白色的大哥大磕碰在一块麻古石上,蹦得老远,质量也真是好,就是掉了点塑料壳,框架还在。
不过刚扔出去,谢兴洋就后悔了。这可是整整两万块呀!
想去把它捡起来,可谁知
“咚、咚、咚”然后,就没了声儿,为啥?
不是作用力停止了,而是它滚到了山坡的边缘,并且还没停,而下方,则是悬崖峭壁。
两万块掉了下去,连个响声都没砸出来。
你说这挥挥手的事情,多金贵?
阿雄等人目瞪口呆,大龙村的村民们则一脸肉疼,而谢兴洋呢
“我艹你吗!”
猛地一脚踹在那块麻古石上,也确实是个狠人,居然敢肉身撼大石?
“好!”有调皮的村民起立鼓掌,就感觉这手比县里偶尔能看见的胸口碎大石都过瘾。
“好你吗个巴子!”谢兴洋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痛从脚上传来,不过他不能在这帮山野刁民面前丢脸,强忍住疼痛,抬头就是一嗓子。
完了。阿雄心想。
“狗日的,还想再干一架?”果不其然,大龙村的村民岂是好招惹的,纷纷撸起袖子,并向前逼近。
早就急不可耐了好不好?
“干就干!”谢兴洋现在是真的想打人,居然主动冲了过去这还是第一次,以前虽然也干过几架,但他从来没动过手。
以卵击石啊,这次他们仅仅才七个人,结果可想而知。
他还得感谢李亚东呢,因为李亚东站在山岗上让马支书下去劝了架,否则以乡亲们对谢兴洋的深深敌意,这家伙很有可能死在这里不是开玩笑。你都不知道三娃和红明他们几个,有多么卖力的在收拾他那场面,真可谓见者尤怜。
谢兴洋明明是想发泄一番的,只可惜高估自己的战斗力,也低估大龙村村民的彪悍劲儿,只有真正试过才知道真特么的疼!
黄昏时分,大漠中的营地帐篷里。
谢兴洋一伙儿南方过来的人,全部垂头丧气地坐在里面,而且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这口气自然不太好咽下,但是,今时不比以往,大龙村后头现在有当地政府撑腰,不论是之前龙头山事件,还是后面的过路费事件,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而他们呢,如今在县政府那边明显失宠。
此消彼长,而他们又是千里之外过来说的外地佬,还算不上过江龙,拿什么去跟人家地头蛇斗?
咽不下也得咽。
“都给我滚,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谢兴洋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往地上一摔,怒喝道。
阿雄几人赶紧逃也似地离开帐篷。
“好一个大龙村,好一个张胜利啊!”谢兴洋目呲欲裂,咬牙切齿。
比起大龙村的一帮狗犊子,他现在更恨的,反而是胜利哥。
大龙村那边只是干架干输了而已,技不如人,没办法。但张胜利那个狗犊子,现在明显有骗他钱的嫌疑!
三百万一口的天价井,他花尽几千万的家当才钻出5口出油井,结果呢,居然给他整出两口废井。
是可忍孰不可忍!
“骗子!”谢兴洋真可谓气急败坏,到现在饭都没吃,也注定吃不下。
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欠那姓张的200万,绝壁不会给了!
敢过来要债,就打断他的狗腿!
搞不过大龙村一整村的野蛮人,难道还搞不过他一个单杈,和几名老外吗?
黑的白的任他们玩!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李亚东和胜利哥也就是不知道,否则的话,应该会相视一望,然后呵呵两声。
胜利哥会说“什么两口井呀,这才哪到哪儿,好戏还在后头呢”。
李亚东会说“还不还钱,这事儿由得了你”?这口气自然不太好咽下,但是,今时不比以往,大龙村后头现在有当地政府撑腰,不论是之前龙头山事件,还是后面的过路费事件,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